Chapter99(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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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想讓我接手城進集團在中國分社的代理權?”聽了崔書潤的話,張允荷驚訝地抬頭,“……可是,為什么是我?” “上次在酒會上,允荷小姐為我與客戶洽談,我覺得你能力合適?!?/br> “……就只是這樣?” “不然呢,還應該怎樣?” 對上崔書潤詢問的神色,張允荷垂下目光,“……沒什么?!?/br> “我是商人,看重的自然是能力。允荷小姐絕非只有身材和相貌的花瓶,你的才能,應該發(fā)揮出更大的價值。當然,這還要看你本人的意愿。”崔書潤溫和的目光望著張允荷,“如果可以的話,城進可以將分社的業(yè)務以外包合同的方式承包給允荷小姐的公司,由你來做項目的負責人,如何?” 崔書潤開出的條件的確很誘人,似乎沒有理由拒絕。張允荷猶豫片刻,點了點頭,“好,我接受?!?/br> “那么,我們今天的口頭協(xié)議就算達成了。之后我會讓秘書將合同送到泰真集團,合同上所有的問題你都可以問他?!贝迺鴿櫿f著站起來,向張允荷伸出手,“合作愉快,張本部長。” 張允荷跟著站起來,握住崔書潤的手,抬起頭,“您今天來,只是跟我談工作的嗎?” “合同簽署后,我們應該還要開工作會議。如果還想要談別的,往后有的是時間。”崔書潤拿起自己的外套和包,朝張允荷報以溫柔的微笑,“再會,小不點?!?/br> ………… “會長,您真的要把中國分社的生意交給泰真集團嗎?” 汽車里,秘書從后視鏡里望向會長,頓了頓,“我的意思是,那孩子和她爺爺不同,和張家的任何一個人都不同。您真的要——” “張家的繼承者們是什么樣子,與我無關。對我而言,這就只是生意而已。”崔書潤坐在后座上,臉上沒有什么神色,“想要讓我繼續(xù)來做爸爸當年為他們做的事情,總要拿出點誠意來,不是嗎?” “……是。”秘書點了點頭,目光卻不由自主落在會長的脖子上,“會長……您今天沒有系絲巾出門嗎?” 崔書潤不失嚴厲地瞪了秘書一眼,秘書自知失言,連忙移開了目光,“……對不起。” 崔書潤收回視線,望向窗外,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 不久之后,秘書將合同送到了張允荷所在的公司,兩家企業(yè)正式確立了合作關系。泰真集團現(xiàn)任的執(zhí)行總裁——張允荷的叔叔為此還專門約見了崔書潤,連連道謝,表示今后愿意為城進效力。崔書潤拒絕了張會長的好意,表示分社的生意已經(jīng)全權委托張允荷作為項目負責人,以后關于中國分社的所有工作都會直接和她溝通。 咖啡廳里,崔書潤和張允荷面對面坐在桌前,各自研究著手里的文件,不時地交流著。 “不錯,分社的開展進度比我想象中要快?!贝迺鴿櫩戳艘欢螘r間內(nèi)的報告匯總,滿意地點了點頭,“張本部長做得非常出色,接下來就是業(yè)務派遣的問題了?!?/br> “謝謝會長?!睆堅屎啥嗽斨种袠I(yè)務分析報告,“不過,您認為這幾種產(chǎn)品,真的可以讓分社來生產(chǎn)制造嗎?” “從數(shù)據(jù)上看沒有問題,這些都是最基礎的型號,分社的技術水平應該可以達到了。當然,也要防止核心技術泄露的問題,否則幾年以后,仿冒品就要遍地開花了?!?/br> 工作會議結束后,兩人偶爾會一起吃個晚餐,或是去逛逛畫展。崔書潤喜愛藝術,張允荷也是如此,兩人聊得十分投契,氣氛也漸漸變得融洽起來,先前的一點小隔閡融化開來,彼此也將自己坦誠的一面展現(xiàn)給對方。 “給我講講你的故事吧,小不點?!眱扇瞬⑴抛咴谡箯d里,崔書潤手里捧著一杯外賣的熱茶,扭頭望向張允荷,“我記得,你之前是有一個女朋友的,是那位老人家強迫你分手的嗎?” “不,是我自己和她分的?!睆堅屎蓳u了搖頭,“即使沒有這件事,我也早就想分手了,聯(lián)姻不過是一個契機罷了?!?/br> “為什么?” “她太偏執(zhí),總想要我心里眼里只有她一個人,動不動就生氣吵架,就連我和閨蜜一起出去玩也要吃醋,太窒息了?!睆堅屎苫仡^望向崔書潤,“會長nim呢,既然喜歡李世真,為什么不去爭???” 崔書潤淡淡笑了笑,“我可從來沒有說過我喜歡李世真。” “可您也沒有否認過?!睆堅屎烧f道,“您當初退圈時,曾經(jīng)在城進的會議室里接見過粉絲,那時智怡問您,和李世真之間的感情是不是真的,您避而不答,不就說明這件事一半是真的,一半是假的嗎?” “那你怎么知道,哪一半是真的呢?” “那天在壽宴上,您望著李世真的眼神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更何況,李世真已經(jīng)和未婚妻訂婚了。如果她心里也有您,又怎么會和別人結婚呢?”張允荷歪過腦袋,神情像是做對了題目在邀功的小孩子一般,“我推理得對嗎,會長nim?” 崔書潤笑了,伸出手指輕輕點了點張允荷的鼻尖。 “還是個機靈的小不點呢?!?/br> “既然您喜歡她,為什么又眼睜睜地看著她和別人訂婚呢?”張允荷問道。 “就如你所說的,她心里已經(jīng)有了別人,是我來得太遲了?!贝迺鴿櫟纳裆琅f平靜,仿佛在說著一件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她心里,眼里,全是那個人,我知道自己沒有機會?!?/br> “既然這樣,您還要繼續(xù)喜歡嗎?” 崔書潤沒有回答,站在一幅畫跟前,細細地端賞著。 “……喜歡又怎樣,不喜歡又怎樣?”凝視著那幅畫半晌,崔書潤輕聲開口,“我現(xiàn)在不是多情的演員,而是無情的商人。那些美好的、甜蜜的東西,都被我摒棄腦后,我要考慮的只有集團的利益?!?/br> “那我呢?”張允荷和崔書潤一起望著那幅畫,“我也是無用的東西,也被您摒棄了嗎?” “不,因為你也是利益的一部分?!贝迺鴿欈D(zhuǎn)過頭來,望著張允荷,“……聯(lián)姻也好,工作也罷,要想達到目的,我們兩個必須站在一起。” 張允荷聽了之后,收起笑容,轉(zhuǎn)身定定地望著崔書潤。 “會長nim,我想請求您,幫我一個忙?!?/br> 崔書潤沒有挪開視線,只是微微點頭,“你說吧?!?/br> “我之所以來和您聯(lián)姻,是因為答應了爺爺?shù)囊蟆V灰涯阕兂晌业娜?,爺爺就幫助爸爸渡過難關,將泰真從叔叔手里奪回來。”張允荷望著崔書潤的眼睛,“雖然答應了和您從朋友開始做起,但是眼下爸爸還在監(jiān)獄里,我等不了那么久,不能眼看著他受苦。所以,我想請您,配合我演一場戲?!?/br> 崔書潤轉(zhuǎn)過頭,Omega的眼睛里翻涌著許多情緒,惶恐、懇切、焦慮……還有些藏得深深的東西,被這些情緒擋在后面,看不真切到底是什么。 “有劇本嗎?”崔書潤問道,“有了劇本,我才知道該怎么演。” ………… 汽車緩緩停在了一條隱秘的暗巷里。 “我已經(jīng)在附近安排好了,只要看到我們在車里親熱,就會把畫面拍下來,我會想辦法讓爺爺知道我們的關系?!避嚴?,張允荷凝視著崔書潤,“會長nim,緊張嗎?” “我還好,倒是你,準備好了嗎?”崔書潤笑了笑。 張允荷點了點頭,松開了自己的安全帶,慢慢地靠近崔書潤。 黑暗中,張允荷精致的五官緩緩在眼前放大,柔軟冰涼的嘴唇貼了過來,落在崔書潤唇角。Omega身上的味道傳來,甜香中又帶著魅惑妖嬈的氣息。 崔書潤的呼吸忽然漏了一拍,緩緩地閉上眼睛,開始回應。 因為是演戲,所以兩人只是借位,并沒有真的親吻。車內(nèi)交錯的呼吸聲綿長而平靜,仿佛只是在攝像頭和燈光的注視下拍攝一場吻戲。張允荷將手搭在崔書潤肩膀上,摟著她的脖子,提起身子跨坐在alpha的大腿上。崔書潤做出情動的樣子,將座椅放寬,方便二人的活動,一手放在張允荷腰間,一手探入Omega的衣服下擺,上下摸索。 一片寂靜中,只聽到衣料摩挲的聲音。崔書潤是專業(yè)的演員,不管是吻戲還是激情戲,借位都恰到好處,完全沒有占Omega的便宜。車內(nèi)激吻的模樣從側面看,只是用鼻尖輕輕蹭著張允荷的臉頰;衣服里上下摸索的手,實際上是在做假動作,根本沒有碰到張允荷的身體。 但是張允荷卻無法像一個專業(yè)的演員那樣,認真嚴謹?shù)貙Υ@場演戲。車內(nèi)狹小的空間里,和崔會長如此近距離的接觸,alpha身上的味道侵入鼻腔和毛孔。那不是香水的味道,而是崔書潤身上的信息素,好聞的香草味道。 【你身上的味道真好聞,是新香水嗎?推薦給我】 腦海中鬼使神差地浮現(xiàn)自己初次試圖勾引崔書潤時,在車上對她說的這句話。在當時,她真的以為那是崔書潤身上的香水味,可現(xiàn)在聽來,卻多了一層情色的味道。張允荷腦中轟地一片空白,紅暈飛速攀上臉頰,不受控制地湊近了崔書潤的后頸,想要更進一步去嗅那迷人的味道。 “……允荷小姐。”覺察到Omega似乎有愈距的舉動,崔書潤立刻停了下來,輕輕推開了張允荷,和她拉開距離,微微皺眉,“劇本里似乎沒有這一段吧……?” 張允荷沒有回答,眼眸低垂,目光似乎有些迷亂。兩人在黑暗中靜靜地凝視著彼此,就在崔書潤正要開口詢問要不要繼續(xù)演下去的時候,張允荷卻突然捧住了她的臉頰,在alpha的唇上真真實實地吻了下去。 車內(nèi),原本平靜綿長的呼吸聲陡然變得急促,張允荷含住崔書潤的唇片吮吸,舌尖描摹著唇瓣的形狀,撬開齒關攫奪著alpha的氣息,雙臂從崔書潤的腰間穿過探入西服外套里面,隔著薄薄的襯衣摩挲著下面溫熱的軀體。 “嗚……”唇瓣的咬合之間逸出嗚咽呻吟聲,張允荷回過神來,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一雙含著水光的眸子,驚詫而又慌亂的臉孔,急促又雜亂的呼吸聲,以及那雙徒勞推拒的手。 崔書潤滿臉通紅,胸脯劇烈地起伏著。Omega柔軟的唇瓣吮吸著自己的唇,仿佛黑洞一般將她腦海中所有的理智全都吸走,只留下一片空白。張允荷的身體緊緊貼著自己的,豐滿的雙峰擠壓著她的胸口,臀部有意無意地微蹭著自己的大腿……崔書潤只覺得渾身酥軟,渾身上下的每一個毛孔都被Omega的氣息入侵,灼熱的火焰漸漸在小腹處積聚。 張允荷意識到自己剛剛做了什么,連忙和崔書潤拉開距離,替她扣好外套的扣子,“會長nim,對不起,我……” 崔書潤臉漲得通紅,用手緊緊揪著自己胸前的衣服,微微動了動嘴唇,吐出兩個字,“……下去?!?/br> 張允荷意識到自己還跨坐在alpha腿上,連忙起身回到自己座位上乖乖坐好。 “……我讓你下車。”半命令半扭捏的語氣,崔書潤將自己的面容隱藏在光線的陰暗處,一手捂著自己的領口,另一只手有意無意地遮擋著自己西褲的襠部。 張允荷自知闖了禍,沒說什么,低著頭拉開車門。 崔書潤看著張允荷走遠,松了口氣,小心地挪開手掌瞄了一眼,扯下身上的外套,將那難堪的部位蓋得嚴嚴實實。 ………… 【會長nim,對不起……我的演技很差,是嗎?】 回到家里,張允荷發(fā)了道歉短信過去。消息發(fā)出之后,很久都沒有回復,也沒有閱讀的提示。就在她以為今晚就這樣沉寂下去的時候,手機傳來提示音。 【不必浪費心神,早點休息】 只有短短的一行,張允荷盯著那行字看了許久,直到眼睛變得酸澀,才揉了揉眼睛回到臥室。 當晚,張允荷做了春夢。 夢里,依然是在那條隱秘的暗巷里,依然是汽車后座上,她和崔書潤在赤裸交纏。 “咝……哈……”粗重的喘息聲回響在車內(nèi),她死死地騎在崔書潤身上,將那人的腦袋按在自己胸前,在alpha的腺體上咬下去,吮吸著里面暖融融的香草味激素。香甜的味道,從舌尖一直流到喉嚨,立刻與自己的激素結合在一起。 “會長nim……”她們深深地交合在一起,當崔書潤的器官進入自己的身體,她仰起脖子,雙眼迷離地喘息,“我們……怎會如此契合???” 張允荷從夢中驚醒,雙腿間不知不覺早已泛濫成災。臉頰有些發(fā)燙,后頸逸出淡淡的信息素味道,原來是發(fā)情期到了。 ………… “如您所見,我已經(jīng)將崔書潤變成我的人了?!?/br> 城北洞的府邸里,張允荷站在張?zhí)┛∶媲?,“爺爺交待我的事情,我已?jīng)完成了。接下來是不是可以按照約定,兌現(xiàn)承諾了?” “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就將她變成你的裙下鬼,真是讓人難以置信啊?!睆?zhí)┛∽⒁曋鴱堅屎?,語氣一半是贊嘆一半是探究,“……該不會是在演戲騙爺爺吧?” “您不是一直派手下暗中監(jiān)視我嗎,應該知道我和崔會長的關系是不是真的?!睆堅屎刹槐安豢旱鼗卮穑种赴抵羞o了衣角。 張?zhí)┛『吞@地望著張允荷,只笑不語。旁邊,南宗奎理事將一份文件遞給張允荷。 “假釋的文件已經(jīng)交給司法部,我們明天就會派車,將你父親接回家里?!蹦献诳澥康叵驈堅屎深h首,“另外,老人家還安排了新的職位給令尊,是TJ財團的財務總監(jiān)一職?!?/br> “TJ財團?”張允荷抬起頭望著爺爺,“爸爸已經(jīng)被假釋了,應該恢復泰真集團會長的職位,為什么要去TJ財團?” “叁小姐,泰真集團現(xiàn)任會長是您的叔父,您的父親若想恢復會長職位,需要在下一屆的會長換屆時——” “這種冠冕堂皇的流程就不用抬出來了吧?”張允荷打斷南宗奎的話,“叔父只是代理會長,只是暫時接管集團的事務而已,泰真集團是我父親一手創(chuàng)立的,這么多年和爺爺?shù)呢攬F沒有過任何生意上的往來,現(xiàn)在爸爸已經(jīng)假釋了,卻不能把會長的職位還給他,難道爺爺真的要將父親辛苦經(jīng)營的心血奪走,將泰真集團也——” “允荷啊?!睆?zhí)┛⊥蝗婚_口了,慈祥的笑容后面藏著尖銳的鋒芒,語氣叁分教誨七分警告,“這次爺爺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原諒你父親的。要是以后還想要爺爺來替你收拾殘局,總要乖乖地聽長輩教誨才行啊。” ………… 離開城北洞的時候,張允荷接到崔書潤的電話,通知她前去開工作會議,似乎是分社那邊有些問題需要處理。 自從上次的事件以后,兩人的關系似乎疏遠了些,崔書潤依然隔叁差五地會聯(lián)系自己,但僅限于工作內(nèi)容,談話的語氣雖然依舊禮貌而溫和,卻多了幾分冷淡,望著張允荷的眼神也不再像原先那般溫柔。 “你今天怎么了,似乎不在狀態(tài)?” 張允荷抬起頭,對上崔書潤直視的目光?!敖辛四愫脦茁?,都沒有反應,在想什么?” “對不起,會長nim……昨晚沒有休息好?!睆堅屎傻椭^,掩飾著道。 “這樣啊,那就回家好好休息吧,會議下次再開?!?/br> “會長nim,我沒關系,可以繼續(xù)會議?!币姶迺鴿櫼鹕?,張允荷連忙站起來。 “既然累了,就好好休息。分社的建立不是一天兩天能夠完成的事,后面的工作還有很多,只有勞逸結合才能走得更長遠。”崔書潤邊說著邊整理好自己的文件,優(yōu)雅地拉開椅子,準備離開。 “會長!”張允荷從身后趕來,在門口攔住了崔書潤,“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 “你誤會了,我并沒有生氣?!贝迺鴿檶堅屎尚α诵?,“聽說你爸爸已經(jīng)被假釋,還是早點回去看望他吧,這個時候,他也很需要你?!?/br> 張允荷遲疑著,“我……” “張允荷?。。。 ?/br> 不遠處傳來一聲暴喝,兩人轉(zhuǎn)過頭,只見一個女a(chǎn)lpha迎面大步朝這邊走來。 “你……”張允荷看到來人,愣了一下。 女A走到兩人面前,用充滿敵意的目光瞪著崔書潤 “——就是她嗎?!你就是因為和這個人在一起,才要和我分手的??!” “玉多情,你什么意思?”張允荷皺眉道,“你是怎么知道我在這里的,你一直在跟蹤我?” “回答我?。?!”玉多情朝張允荷吼道。 “玉小姐,請不要誤會,我和允荷小姐只是在這里開工作會議,她是我的下屬,并不是你想的那樣。”旁邊,崔書潤溫和地向玉多情解釋著。 “閉嘴?。?!”玉多情粗暴地打斷崔書潤,上前一步,發(fā)紅的眼睛瞪著張允荷,“你劈腿了對不對??!早在和我分手以前,你就和她勾搭在一起了,是不是??!” “玉多情,你現(xiàn)在糾纏這些還有意義嗎?你跟蹤我到這里,千方百計地想要找到我出軌的證據(jù),無非是不甘心,想找回面子而已,我就是因為受不了你這一點,才不想繼續(xù)下去的?!睆堅屎缮钗豢跉?,強行忍下怒火,“我已經(jīng)說過了,既然都已經(jīng)決定要分開了,好聚好散不行嗎?” “好啊,受不了我?”玉多情抬手指著崔書潤,“——那她呢,她就比我好嗎??!人前和李世真炒CP,人后卻和你在一起!這種兩幅面孔的alpha,你敢說她對你就是真心的嗎??!” “……”聽了這些話,崔書潤微微皺眉。 “我不知道你從哪里聽到這些消息,但炒作是炒作,現(xiàn)實是現(xiàn)實。你把這兩者混為一談,不覺得自己很幼稚嗎?!”張允荷也漸漸按捺不住了,“你喜歡李世真,我理解,但你用不著因此而遷怒到另外一位和她搭戲的同事身上!你總是跟智怡吵架,說她是崔書潤的腦殘粉絲,難道你現(xiàn)在所做的不是一個腦殘粉絲做的事情嗎?!” “允荷小姐,你冷靜一下。”適時崔書潤打斷了兩人的針鋒相對,淡淡的語氣里聽不出什么情緒,“看上去你們兩位應該還有很多話要說,你們先聊,我就不打擾了?!?/br> “哈,我明白了,原來你看上的是她那方面的好處??!”崔書潤剛轉(zhuǎn)身要離去,就聽到身后玉多情怒極反笑,夾雜著諷刺與惱怒的尖銳話語,“你說你不喜歡我的尺寸,難道就喜歡這樣的?O里O氣的偽君子,底下細得跟金針菇一樣,你都不介意?” 崔書潤停下了腳步,緩緩轉(zhuǎn)過身來,冰冷的眸光落在玉多情臉上。 “勞駕,請你說話注意一點。” “你和允荷小姐的感情問題我不插手,但若是人身攻擊,未免太不體面了?!贝迺鴿櫿驹谟穸嗲槊媲埃敝弊⒁曋难劬?,“還有,我和世真小姐只是熒幕情侶,現(xiàn)實中各有各的生活,并不像你想的那樣齷齪。你應該知道,李世真最近剛剛訂婚了。如果你真的沒辦法接受,應該去找她的未婚妻理論?!?/br> “不用向她解釋。”張允荷也已經(jīng)憤怒到極點,牽過崔書潤的手腕,“會長nim,我們走吧?!?/br> “阿西,張允荷,你給我站?。。?!”見張允荷就要和崔書潤一起離開,玉多情氣急攻心,一怒之下將自己手里的冰美式朝著崔書潤的背影用力砸過去。 冰美式在砸到崔書潤身上之前,張允荷一把推開了她,自己卻被飛來的飲料罐砸中,被咖啡潑了一頭一臉。褐色的飲料順著頭發(fā)流淌,沿著下巴滴落到衣服上,張允荷白襯衣的胸前漸漸暈染上一大塊污漬。 “你,你為什么要護著她??”玉多情見狀也愣住了,想要上前去查看,卻被擋住了去路。 “我倒覺得你應該反思一下你自己,為什么要做這樣的事情?”崔書潤將張允荷擋在自己身后,面對著玉多情,緩緩釋放出自己的信息素,壓制住對面的alpha,眉宇間涌上怒意,一字一頓地發(fā)出警告,“偏執(zhí)的人往往會做出偏激的舉動,最終的苦果只能你自己去承擔。玉多情小姐,我勸你適可而止?!?/br> “阿西,你——!”玉多情惱怒不已,還想要罵回去,但對方的信息素明顯比自己強勢,逐漸被壓制得無法動彈。 末了,玉多情眼眶紅紅地望向張允荷,臉上流露出心碎的神情,張了張嘴,卻什么也說不出來,慢慢地轉(zhuǎn)身離開。 崔書潤目送著玉多情離開,轉(zhuǎn)過身,張允荷依然站在原地,雙眼緊閉,眼睫毛顫抖著,不知是咖啡流進了眼睛還是不想面對自己此刻狼狽的模樣。 “你還好嗎?”沉默片刻,崔書潤掏出紙巾,輕輕放進Omega手心里。 “我沒事,會長nim。”張允荷的嗓音仿佛生銹的鐵片一般艱澀,沒有去看崔書潤,埋頭朝咖啡廳走去,“我去一趟洗手間。” 張允荷在洗手間里呆了很久都沒有出來。崔書潤靜靜地等在外面,聽到里面?zhèn)鱽韲W嘩流水的聲音。 又過了很久,洗手間的門終于打開了。張允荷眼睛濕漉漉的,像是剛剛被雨水洗刷的山谷。臉上的妝容已經(jīng)整理好,只是襯衣上的污漬依然存在。 崔書潤上前兩步,垂眸打量著Omega,目光落在她胸前的咖啡污漬,沉默片刻,將自己脖子上的小絲巾解下來,手指輕輕地穿過張允荷柔順的長發(fā),將絲巾系在她脖子上,正好擋住了那塊污痕。 “今天發(fā)生了這么多事,累壞了吧?!贝迺鴿櫟穆曇舴路饻厝话?,“什么都不要想了,好好睡一覺,早點回去休息吧。” 張允荷緩緩地抬起頭,正對上崔書潤的沒有系絲巾、裸露在外的脖子。光潔的側頸上,那個殷紅的痕跡依稀可見,仿佛烙印一般,倔強著不肯消失。 她默默地靠近,額頭抵在崔書潤肩上,把臉頰埋進那人胸前。 “小不點,別哭了?!笨吹侥侨思绨蛭⑽⒙杽又迺鴿櫵剖菢O輕地嘆了口氣,扳過張允荷的肩膀,正想要將她扶起來,張允荷卻忽然伸出雙臂,緊緊地將她抱住。 “會長nim……就這么陪我待一會兒,好嗎?” 崔書潤沒有回答,也并沒有推開張允荷,任由她這么抱著自己。夜晚秋風蕭瑟,alpha的懷中卻溫暖無比。張允荷忍不住往那人懷里縮了縮,將她抱得更緊了些。 就這樣過了許久,張允荷從崔書潤懷里抬頭,臉上掛著兩道淚痕,輕輕吸著鼻子。 崔書潤垂眸,望著面前的人,輕輕捧起張允荷的臉,拇指拭去她的淚水,低下頭,在她額頭上溫柔地印了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