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頁
“在呢,林主任進來吧?”外面敲門的是隔壁的林玉。 一身正裝笑瞇瞇的林玉,帶著兩位工作人員,走了進來。 手中都拿著本子和筆,還蠻像一回事的。 昭君起身,坐在院子的石凳上,“林主任,小丁,小鄧,你們這是有事?。俊?/br> “喬妹子,是這樣的,咱居委會要搞人口普查,我們要一家一戶的跑登記人口,還有居住房屋的產(chǎn)權……” 喬家的事情,林玉當然門清。當初,成立居委會時,還是喬妹子鼓勵她放棄工廠的工作來參選的。 沒想到她還真被選上了,這可比在工廠工作好多了。 了解歸了解,該有的流程還是得有。 “行,我配合你們工作?!?/br> 在接下來的時間內,一問一答,昭君說的挺詳細的。 包括以前沒有說的丈夫到底怎么死的,都說了。 她以前對外一直說丈夫是在老家病死的,別的沒有多說。那時候也不能多說。 此時,她可以毫無顧忌的說出來。丈夫犧牲在戰(zhàn)場上,還是我方的軍人,她不要求弄個特殊待遇,但給丈夫正名還是要的。 那是在正面戰(zhàn)場上犧牲的烈士,她希望原主死去的丈夫地下有知也能欣慰。 她一說出來,林玉楞了半晌,“喬妹子,這,你以前不是說你丈夫是在老家病死的嗎?還交代你帶著孩子們出來投奔親戚?” 小丁,小鄧也愣住了,都怔怔的看著眼前的人。 昭君苦笑著,無奈的說道,“林主任,那時候是什么情況。我敢說嗎,侵略者敗了以后,又是什么情況,你也知曉。 我一樣不敢說啊,你們不普查,我也不會主動說。 但既然要普查清楚,我無論是支持你們工作還是個人的私心,我都要說清楚。 我和孩子們都生活的很好,我們不需要什么特殊待遇。但我想對孩子們讓地下有知的他,都有個交代。 你們等等,我有當初孩子他爸從部隊寄回家的信。地址時刻在變換,他們的部隊一直在移動。 還有我們同村的一位大哥 ,他與我丈夫當初在一個部隊。我丈夫犧牲的消息就是他回家告訴我的。 他那時回家時間很倉促,不像是回家探親的。好似出來辦事路過老家回來看一眼的那種,我也知道他的名字。還有他父母以及兄弟姐妹們的名字。 這些都是可以查的,我老家雖然當初差點被滅村,可還是有人沒有死,也許他們還有人還活著,你們調查調查就知道。” 林玉拿過信件看了看,也給小丁,小鄧他們也看了看。 確實是真的,看信封還有泛黃的紙張,不是假的。 他們記下名字,郵戳及日期,是沒有具體地址的。 人家也不會留地址。 還有信件中偶爾提及的戰(zhàn)友姓名,他們也一一記下。 這種事,居委會可查不了。只能去軍管會 ,求他們幫忙查。 “喬妹子,你放心吧。你說的這事,我們會上交給軍管會,一定會給你們一家一個交代。就像你說的,不要求什么特殊待遇,也要求不了,之前的那些年犧牲的烈士太多,但應該有個交代?!?/br> “謝謝林主任,也謝謝小丁同志,小鄧同志,辛苦你們了?!痹谡?guī)場合,昭君不會喊玉姐,這不好。 兩位小年輕,忙擺手說,“不辛苦,不辛苦,應該的?!?/br> 特別是小丁,她的親哥哥就是軍人 ,現(xiàn)在還在南方打仗呢。 她是軍屬,也能感同身受。 不要求什么待遇,但得有個交代。無論是對死去的人還是活著的人。 三人離開,繼續(xù)一家一戶的普查。 昭君說的事情,不好查。 有些部隊番號都打散了,沒有了,好些部隊,連隊,排,營,團,活下來的戰(zhàn)士少的很。又分散了,想找到人證實,確實難。 調查取證的工作,一直在做,但不會為她一個人一戶不干別的事。只能是慢慢來,等待機會。 就這樣,昭君一等就是五年。 又是一個五年,孩子們已經(jīng)上大學。 雙雙進入燕都大學,一個學文,一個學理。 meimei盈盈學文,長大后的盈盈身高一米六八,纖瘦的身材,瓜子臉,大眼睛,好看的濃眉,挺翹的瓊鼻,是個小美女。 校園里有人追求,可一般人近不了她的身。 兄妹倆,從五年前買的秦家宅子租出去以后,就跟著其中一位租戶大叔任軍學功夫。 從部隊轉業(yè)到燕都公安局的任軍一身功夫不錯,兩個孩子沒事與任軍家的孩子一起學功夫。 五年來,幾個孩子的功夫都不錯。 盈盈兄妹倆三觀超正,洞察力更是好,一般人休想騙到他們倆。 對于追求者,特別是一些不懷好意的追求者,從來都是嚴肅拒絕。 不得罪但也不給任何曖昧的借口。 兄妹倆都還沒有找到自己認定的那人,也不會輕易的開展一段不靠譜或者明知道沒有未來的戀情。 一九五六年三月,林玉親自送來消息,確實,原主的丈夫已經(jīng)犧牲。只是犧牲的時間不對。 他是解放后,參加另外一場援助他國的戰(zhàn)爭時犧牲的。 原來的犧牲消息,不是不真實,只是原主的丈夫當時身受重傷昏迷不醒,加上犧牲的戰(zhàn)友壓在他身上,戰(zhàn)友們以為他犧牲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