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紡織廠的老翟媳婦兒,也是下崗職工,但是他會掙錢,到不擔心家計。只是想給媳婦兒找個事做,雖然不太在乎媳婦兒能掙多少。 但也不愿意虧本不是。 “管啥管,我媳婦兒怎么了,她掙錢也是為我為孩子們。我管那事干什么,做好我的后勤就好了?!眳菓c德又不傻,才不會說媳婦兒不好。 邊上一人看了眼老翟,問道,“老翟,你家的房子真要賣???” “賣,我在一小附近的一套房已經(jīng)做好收尾工作,晾晾,晾上幾個月,我們就搬過去?!崩系杂行┑靡?,一小附近的房子,是市中心最好的地段。 他買的房子是一個商品小區(qū)的新房,地段好,房子新,價格也不便宜,這可是低調炫富的機會。 在熟悉的一些老同事老熟人面前,能炫炫自己離開廠子以后發(fā)展的多好,掙了多少錢。 紡織廠的房子不貴,一是廠里房改的價,就是個成本價。二是地段太偏,已經(jīng)與郊區(qū)交界。 紡織廠的家屬區(qū)房子在他看來沒啥價值,除了本廠的人,外面的人都不會買。 附近村里也不會買,人家有地基可以自己蓋。想蓋幾層就幾層。 那人怔了下,立即想到了,羨慕的問,“一小附近?那不是新蓋的商品小區(qū)?” “對呀,離一小近,我兒子上學方便,咬咬牙一狠心,拿出全部的積蓄買了下來。”老翟笑著說道,他還瞄了一圈周圍的人。 見到他們都是羨慕的神情,老翟滿意了,虛榮心得到了莫大的滿足。 廠里一位女職工,嗓門大,反應慢,羨慕完以后才反應過來,一驚一乍的喊道,“呀,商品小區(qū)我知道,聽說一平方五百塊,對不對?” “沒有那么貴,看樓層的,一樓和頂樓就便宜些,二樓三樓最貴,我家買的二樓,倒真是五百一平方,一樓與頂樓也就是四百一平方?!?/br> 老翟擺擺手,給在場的科普。語氣中的得意,是個人都能聽出來。 “老翟,你真是發(fā)達了?!?/br> “是呀,以后可別勿忘我們這些窮同事?!?/br> 廠門口,陸昭月拎著買的配料,茶葉進來,“他爸,我和小妹回趟我爸媽家里,你給孩子們弄吃的。 我們可能要晚上才回來,具體的事情,等我們回來再說?!?/br> 風風火火的進來,撂下東西就走,也不等吳慶德的回話,人已經(jīng)轉身跑遠。 留給所有人一個寬闊厚實的背影。 陸昭月身體素質真不錯,腳下跟按了風火輪一樣,跑了不短的距離,氣不喘心不急速狂跳,平穩(wěn)的像慢慢散步一樣。 “師傅,開車,稍微快點?!彪p排位的小廂貨車,后年車廂除了冰箱還有兩個隨行的人。 “姐,姐夫在干嘛呢?”昭君遞給三姐一個蘋果,她剛削好的。 “在擦推車,一群人圍著。咱倆做小販的事情,估計你們廠好些人都知道了。 我看他們就是找你姐夫套套話?!闭言陆舆^蘋果,噶幾噶幾的咬。心里美滋滋的,真甜,真好吃。 小妹發(fā)了大財,給大哥,二哥家都買了不少水果。 這個肯定是她剛才坐在車里給她削的。 昭君沒在意,套就套唄,好些人哪怕知道她們做小吃掙錢,也不會立即做出決定馬上跟風。 有的人甚至一輩子都不會跟風。 她歷經(jīng)多世,瞧的明明白白。 “姐,咱倆做小生意的事,你可別現(xiàn)在就說。等過段時間,生意穩(wěn)定,咱倆再說?!?/br> 交代三姐一聲 ,免得三姐回家以后嘴不把門,說了出去。 “知道,知道,我明白的。咱倆才做兩天,生意不穩(wěn)定,哪里敢說。咱媽那性子,知道了,不得跟著急跟著擔心啊?!?/br> 昭月連著點頭好些下,頭發(fā)都點的有些散亂。幾縷頭發(fā)掉落下來,都沒啥發(fā)型。 不過她依然啃蘋果啃的高興,有了這一萬三,家里寬裕不少。 鳳山村,大槐樹下,好些人東站一個,西蹲一個,南坐一個,全圍著大槐樹扯閑篇。 從去年年底到現(xiàn)在,全村最嘚瑟的一戶人家老兩口子,一個叼著煙,一個磕著瓜子,坐在圍大槐樹的石頭上瞎吹牛。 魏仁國早年在村里做過隊長,因為貪錢被隊隊員舉報而撤銷了隊長職務。 他當時就恨,恨那舉報的人,也恨做支書的老陸。自己那么求他,他都不出頭幫忙保自己。 他比陸岐山只小五六歲,可方方面面被陸廣安壓制。家里的孩子們也不如陸廣安家的兩兒子倆閨女。 可現(xiàn)在不一樣了,他最小的閨女找了個南方的大老板,有錢有派頭,就是年紀大一點。 男人年紀大一點,算什么啊。主要還得是腰包厚,這樣日子才好過。 即使,即使,即使,那老女婿還有家,也不是不可以,老閨女先撈錢,多撈一些錢。以后兩人實在是走不到一起,老閨女撈夠了錢,也可以回老家再找一個。 魏仁國得意的瞟一眼周圍羨慕他的人,這些人都是土鱉,沒見過大世面。 村里有名的金翠花,斜眼瞟到魏仁國那得意的眼神,暗自在心中:呸呸呸。 以為誰不曉得老魏家的那位老閨女在南方干啥。北方去南方打工的人是少,可也不是沒有。 她娘家村里的一對兄妹倆就與老魏家的老閨女在一個城市打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