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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本宮只能任由她欺負(fù)不成?” “德貴人并非是不講理之人?!鳖R芳走進屋子,揮袖示意其他人先退下, 等到屋內(nèi)只剩他們二人時, 頡芳適才拿起梳子。 像從前一般, 一邊梳頭一邊跟自家娘娘解釋。 “遇方便時行方便,得饒人處且饒人。娘娘原本就是有錯在身, 既然德貴人已然退讓了一步, 您又何苦咄咄逼人呢?” “本宮何錯之有?”佟佳氏不樂意聽頡芳這句話,皺起了眉頭。 頡芳無奈嘆了口氣,雖然她一早便知自家主子聽不下去這樣的話,但她還是忍不住想勸。 既然仁義之言娘娘接受不了, 那她也只能說謀利相關(guān)的話了。 “就算娘娘沒錯,也不可得罪眼下的德貴人。萬歲爺親口下令, 若是德貴人有恙, 那便是娘娘您的錯。所以娘娘您哪怕是不愿意忍, 也必須忍下去。” 頡芳的話不無道理, 就像是一盆涼水將佟佳氏原本燥熱的心思給澆沒了。 “不就是懷了孩子嗎?本宮日后也會叫她們有這一日的?!辟〖咽硝久? 頗為憤憤不平。 “娘娘其實真的不必同她們二人計較,她們兩個再怎么得寵終歸出身放在這里?!鳖R芳不由嘆了口氣,她的主子實在是不應(yīng)該如此小肚雞腸,沒有半分容人之量。 “本宮哪里不知道她們都是些包衣出身的奴才,然萬歲爺實在是過于寵愛那個定妃了。本宮實在害怕,害怕萬歲爺也同先帝一般。” 后面的話佟佳氏沒有繼續(xù)說下去,然是彼此心中都有了個定數(shù)。 “有太皇太后在,董鄂妃當(dāng)日再怎么得寵,不也同樣做不了皇后嗎?”頡芳搖頭。 “你如今太皇太后有多寵愛那個定妃你不是看不見,更何況就算她做不了皇后又如何?只要得了帝王寵愛,位分又有什么要緊。 本宮不希望此后一生都同額娘一樣,做一個空有名分卻孤寂無望的正妻?!?/br> 佟佳氏的話叫頡芳一時無法反駁,夫人的確可憐,日日被小妾欺凌。 可這后宮之中,女人能得到位分便已經(jīng)足夠了,又何必去奢求什么帝王情愛呢。 “娘娘,您不會成為夫人的?;屎缶退阍僭趺床皇軐櫍K歸也是皇后。當(dāng)日孝昭皇后在世時,您不是也一樣也高看她三分嗎?” 宮中規(guī)矩森嚴(yán),妾室再受寵也不可能僭越皇后,這一點佟佳氏怎么就是想不明白。 “可如今有定妃在,本宮是否當(dāng)上皇后還未可知?!辟〖咽蠎崙嵅黄綋u頭,她怎么著都要除掉這個心腹大患。 頡芳抿唇,自知自家姑娘已經(jīng)無可救藥,嘆了口氣沒再繼續(xù)勸說。 這后宮中人能夠獨善其身不受影響者,是否只有定妃一人呢? —————— 妞妞起身時也不早了,但她還是十分勉強爬起來去給太皇太后請安。 畢竟老人家賞賜給了她那么貴重的珊瑚珠子,出門時妞妞還特意將珠子掛在了脖子上。 “娘娘戴這個可真好看?!弊咴陴郎?,竹知忍不住稱贊。 自家主子雖然是張圓圓的臉蛋,但是卻跟跟著貴重金銀珠寶頗為適配。越貴的東西戴在主子身上便越顯得主子好看,容光煥發(fā)的,好像能夠吸收下這些珠光寶氣似的。 “是嗎?本宮也覺得這個戴著好看?!?/br> 妞妞笑吟吟的頷首,用手指輕輕扒拉著珊瑚珠子,心里頭別提多高興了。 冤家路窄,可巧叫她們遇上了佟佳氏。 佟佳氏和宣嬪走在一處,好嘛,她最討厭的兩個人湊到一塊了。 “給貴妃娘娘請安。”不過妞妞看到佟佳氏眼底的青黑便知道她昨兒個定然是被寧芙鬧得沒睡好,故而妞妞笑的很是開心。 “臣妾給定妃娘娘請安?!倍麐逶阪ゆでブ螅渤ゆど晕⑶フ埩税?。 “定妃這珊瑚串子可真是漂亮啊,如今著急忙慌的戴出來,像是沒見過什么好東西似的。” 佟貴妃冷笑著皺眉,看見妞妞一身金銀首飾,胸口居然還佩戴上了一塊黃翡牌子。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那牌子是萬歲爺新得的。 黃翡,是帝王之色。萬歲爺居然這么容易賞賜給了定妃,定妃居然也敢往外戴。 “臣妾包衣出身,自然不像貴妃娘娘這般見多識廣。不過這珊瑚珠子是太皇太后所贈,莫非不是精品嗎?貴妃娘娘這話可是瞧不起太皇太后?” 眼下她們幾個可是正兒八經(jīng)站在慈寧宮的地盤,她們所說的話保不齊會傳到太皇太后耳朵里去。 佟貴妃自知失言,她也是因為嫉妒失了分寸。 “你別胡說!” “定妃娘娘,貴妃娘娘昨兒個沒睡好故而才一時失言而已。娘娘的意思是,長輩送的東西自然應(yīng)當(dāng)珍重,不可隨意示人?!?/br> 宣嬪淡然開口,自打宜嬪一事后,妞妞就沒有再正眼看過她。 “本宮同貴妃說話,哪有你一個嬪位插嘴的份?”妞妞的確極為瞧不起宣嬪,若她能夠同鈕祜祿氏和佟佳氏一樣堂堂正正的跟自己不對付也就罷了。 偏生宣嬪還要裝出一副膽小可憐的樣子來,不僅利用了自己,還利用了宜嬪。 此人心腸歹毒,為妞妞所不齒。 宣嬪聽到此話,有些尷尬的低眸退到一旁去。她沒想到定妃會這么不給面子,當(dāng)著這么多奴才的面打她的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