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娘不想上位(重生) 第114節(jié)
他繼承大統(tǒng)也是順理成章的,將皇位給了遼槐之后。 文鳳真去了一趟西域,看一眼那座永遠沒有人住進去的大宅子。 吳衡說:“天道損虧盈余有定數(shù),若是尋常人恐怕無果,大宣氣運強盛,陛下貴為天子,雖然您總說不信神佛,但您的氣運在千萬人中出類拔萃,強勁無匹,若是您可以一試?!?/br> 吳衡笑著問:“陛下是要跟心上人求一個來世緣分嗎?” 清靜的光線,裊裊煙霧中,帝王長睫微抬。沉默良久。 他緩緩開口,似是自嘲。 “不是求來生跟她相見” 他弄砸了一切,讓世間唯一信任他的人失望透頂。 他不在乎天下人的議論,可是曾經那個說出“他沒做錯”的人,也對他心灰意冷。 才格外令人疼得剜心。 只愿她在東川尋個老實敦厚的男人,過她暢心的活法,生兒育女,平安順遂,常保笑顏。 希望遼袖重活一生,再也別喜歡天生壞種文鳳真。 因為我來生還想再看到袖袖的梨渦! 遠處的山峰升騰出一層未退的紅紫色云霞,隱隱夾雜著雷線翻滾,雷聲滾滾,瓢潑大雨中。 他親自打碎了世人給他供奉的帝王金身。 金身碎片四散飄落,星光游曳流動,螢火幽微,點點升騰, 文鳳真仰頭,雨水順著他睫毛流淌到下頜。 很久之后他才明白,為何他見到大紅喜服時會觸發(fā)喘疾,因為他最喜歡的人死在了那天夜里。 為何他在酒樓墜湖會心如刀絞,因為他永遠睡在了湖水里。 以人間帝王的紫金氣運,求心上人來生與他再也不見。 只求天道開一線,給她重來一次的機會。 給她好好活一輩子的機會! 白袍搖搖欲墜,沉沒在冰冷湖水的那一刻,他嘴角微牽,合上眼睛。 吳衡不忍再看,背過身,搖著頭,老淚盈眶。 * 小船在湖面搖搖晃晃,倒映了山岳峭刃,背后幽火升騰。 他意識模糊中睜開眼,琉璃燈一樣的瞳仁浸透了漫天星河,冰冷又輝燦燦。 五臟六腑劇疼,冷颼颼壓不住的寒意直往骨髓鉆,意識越來越昏沉,他竭盡全力才能掀起眼簾。 勉強辨清了那張大口喘息的小臉,漂亮得讓人怎么都看不夠,被熊熊燃燒的大火映得通紅。 他快死了,一個人大限將至,胡言亂語也不會有人怪罪。 文鳳真拼命地睜開眼,扯開笑顏,幾乎從胸口嗆出來,大聲喊了一句臭不要臉的話。 “遼袖,我他娘的喜歡你!” -------------------- 作者有話要說: 朋友的預收開啦! 書名:濯(zhuo)嬌 作者:南川了了 古言強取豪奪,斯文敗類首輔x嬌軟公主 我看過了,文風很甜很治愈系。 小公主有心上人,曾為了心上人利用清冷的男主。 后來公主失勢,沒辦法只好求上男主,委身于他。 “你的心上人要想活命,除非——” 男主一開始有潔癖的高嶺之花,被欺騙了之后黑化嘿嘿嘿。 第六十四章 “不要臉。” 少女伸手一下子捂住他的嘴, 兩頰慍透薄紅,按上他高挺的鼻梁, 慌亂用力到差點兒將他憋過氣。 “誰讓你喊本宮的名字!” 她疑惑看向他, 磕磕絆絆的,經風一吹衣衫黏膩在皮膚,冷得一激靈。 沒察覺到身下的青年臉色漲紅, 快喘不氣。 可他不說話,一雙鳳眸蘊藉濕潤的湖光, 一眨不眨地盯著她,亮堂得看透了她似的。 文鳳真一把握住她的皓腕, 腕子纖細得像一柄嫩汁花莖, 咬一咬便容易留下牙印。 文鳳真喘著氣,微垂眼簾,唇瓣柔軟, 親了親她的中指, 香氣涼絲絲的。 “公主, 你待我真好?!?/br> 他笑了笑,一副你心里有我的神情。 遼袖猛然抽開手, 指根還有叫他親過的痕跡,觸感微癢,她面色冷靜地蜷縮了手指。 他究竟是在心滿意足什么! 文鳳真摸了摸衣領, 發(fā)現(xiàn)衣裳是干的, 顯然已被換過了。 他一怔,隨即想到什么,壓不住嘴角上揚, 不自然地拳頭搭在下頷,清咳了兩聲, 拿著姿態(tài)。 “其實,微臣穿著濕衣裳便好。” 遼袖微微迷惑,殿下他在說什么呢? 文鳳真一雙鳳眸不動聲色地望向她。 又是救命之恩,又是換衣裳,看來她不負責也是不行了。 誰都知道,自他長到這么大,除了四歲之前的娘親之外,平日在浴房從來不允許旁人進去伺候的,這也是因為洗浴時防止刺殺。 文鳳真墨睫微垂,輕聲:“哪能由公主給臣換衣裳。” 他嘴角微抿,心下卻琢磨出了一百種賴上她的辦法。 把別人的身子看光了,你就等著吧! 非讓你知道世間險惡不可! 船頭忽然冒出一張皺巴巴的老臉。 夜色漆黑,這個佝僂的身影原先在船頭也難以讓人察覺,老臉忽然一笑,水猴子一般。 文鳳真驚了一跳,險些從船頭翻過去,老道士一把將他的手臂拽住,安安穩(wěn)穩(wěn)地拉回來。 吳衡笑呵呵道。 “殿下昏了好久了,老道擔心您風寒,自作主張給您換了衣裳,你不是吩咐等大事一了,讓老道乘船找您嗎?” 文鳳真面色冷清,一揮手:“好了好了?!?/br> 他有些慍怒地弄了弄領子,可惡! 天幕垂落,倏然一下子黑了。 云邊鍍上一層金粉,被映照成火紅色的流云擁護明月,接連不斷的爆炸聲中,淬火溶金沉入湖面。 小船一路搖搖晃晃,行至岸邊,圍滿了看熱鬧的老百姓,硬聳著鼻子聞火藥味兒。 遼袖一驚,低頭間,文鳳真的大氅揮過來,替她擋得嚴嚴實實。 他目光下移,打量到她纖弱的腳腕子,藏在衣群下。 方才跳進湖里的時候,她脫了鞋。 文鳳真眉心一動。 吳衡撐著傘,將兩個人的身形遮住。 文鳳真將她抱起,攏在懷里。 直到上了馬車,猩紅地毯柔軟,熏籠溫暖芳香,垂下華麗的青緞輕輕擺動。 遼袖緊握的手指松泛,揉了揉僵硬的指節(jié)。 她本來就不耐寒,進了水里一次,小臉異常蒼白,冰冰涼涼。愈發(fā)惹人可憐。 回想起方才看到的煙花,讓她倒吸一口涼氣。 她忍不住問:“殿下,你真的知道你做了什么嗎?” 文鳳真正面對她,俯下身,雙手搭在她膝蓋上,讓少女忍不住縮了縮身子,緊張到繃起腳趾。 他微翹嘴角:“只是做了我上輩子就想做的事?!?/br> 這可是他的馬車,溫暖如春,熏紅了她薄薄的臉皮。 她疑惑道:“殿……殿下?” 文鳳真優(yōu)越的五官經燈火一照,唇瓣愈發(fā)柔軟殷紅。 他忽然握住了她的腳踝,像捉住了一只雛鳥,將瑟瑟發(fā)抖的雛鳥捧起來。 遼袖驚訝得說不出話,身子沒有借力,完全靠倒繡枕上。 他抬起了那只腳踝。 少女小腿凍得幾乎痙攣,緊緊貼上一股溫熱,熱流陣陣抵達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