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娘不想上位(重生) 第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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遼袖撫著懷里的光陰,心頭生出點點光彩。 * 馮祥正指揮下人將遼姐兒院子里的東西,一件件搬出去。 他踏進(jìn)門檻,腳步不由輕了。 那日遼袖與宋公子約好去祈福,殿下可是親眼瞧見了,上回他將梨林燒了,這回難道還能把法隆寺拆了不成。 殿下究竟是個什么想法? 他面色如常,只是胃口不好,送進(jìn)去的飲食,差不多原封不動送出來,馮祥心焦得很。 他在朝堂上也總走神,好幾回御史大夫是他冷嘲熱諷,他鳳眸微斂,半晌才慢悠悠回了一句,不痛不癢,絲毫不見往日的刻薄。 人人背后揣測,是哪個花樓的姑娘,把他的腿給絆軟了? 文鳳真將兵書一擱,瞥見院子外頭遼姐兒的物件。 “誰讓你們清了她的屋子?!?/br> 他問得不咸不淡,馮祥小心道:“遼姐兒不是搬出去了嗎,咱們想把屋子騰出來?!?/br> 他沉默片刻,落下一句。 “留著吧,萬一哪天奶奶想接她回來,免得沒個落腳的地方?!?/br> 他不耐煩地拋了兵書,山勢走陣圖在他眼里,頓時索然無味。 從衣襟內(nèi)摸出一塊指甲大小的金片,并非純金,顏色消退暗舊,斑駁不堪。 當(dāng)年他守著東川的邊境線,臨走時被東川百姓塑了金身漆像,臨了只剩這么一塊,不住摩挲,若有所思。 他這些天屢屢做夢。 浴房里,少女顫抖不停,攜著薄溫的指腹,不停摩挲她腰側(cè)的紅痣,上了癮似的。 她畏怯地瑟縮,戴著一只小兔子面具。 水聲濺灑,一圈圈漣漪散開,重復(fù)開合,恨不得將她揉進(jìn)去,從未嘗過這樣的滋味。 文鳳真一把揮開硯臺,心念亂了。 外頭,馮祥捧著食盒,愁眉苦臉:“殿下昨日吃完了飯,今日又沒吃了,這樣下去,殿下要做神仙不成?!?/br> 進(jìn)祿嘆氣:“按理說,殿下自少年時起,也沒有這樣多次陽元泄溢,男子陽元是根本,這樣下去不行,聽說東苑那邊來了一個西域的美人,高鼻深目,滿身金玉琳瑯,露著一截酥腰,極上道,不若在二月二送給殿下,有總比沒有好嘛。” 馮祥瞥了他一眼:“那你小心辦事吧?!?/br> * 老槐樹枝繁葉茂,綠蔭盎然。馮祥站在院子外頭,等著遼袖,一見著她,笑臉相迎。 “遼姑娘,那份謝禮殿下已經(jīng)想好了,他想請您二月二龍?zhí)ь^那日,與他一塊兒看廟會?!?/br> 遼袖心下略微驚訝,既是松口氣,他沒有提出太過分的要求,又是覺得他這人太過麻煩,簡直像故意的。 他這樣掐準(zhǔn)了日子,一定是得知了她與宋公子的約定。 遼袖問:“二月二那日,我已經(jīng)有約了,可不可以——” 馮祥嘆氣:“遼姐兒,您明白這位主兒的脾氣,實不相瞞,倘若你跟他出去倒好了,您跟宋公子一塊兒祈福,只怕祈來的可不是什么好福氣。” 遼袖面色一頓,關(guān)上門之后,她想了好久,只能與宋公子另約日子。 她明白文鳳真這個人,為達(dá)目的不擇手段。 她有些慍怒,難道他還能把她吃了不成! 二月二這日,錦呢軟轎停在院子外頭。 這座轎子比普通轎子規(guī)制大許多倍,錦欄雕花,金線編織的花鳥栩栩如生,陽光折射下五彩斑斕。 遼袖掀開車簾,一腳踩上猩紅的地毯,軟綿綿發(fā)不出一絲聲響。 轎子里頭竟然像個小屋子,設(shè)了軟榻,擺著書案,裊裊電香。 文鳳真坐在里頭,白袍金蟒,面容清凈漂亮,唇色殷紅,被春日的暖意烘出幾分艷麗,像盛極的芍藥。 他一見到她眸子立刻就亮了。 恍然以為沉悶的轎內(nèi),透過來光線,鮮活顏色涌動。 他笑盈盈地攤開手,極盡斯文。 “遼姑娘,你知道,我不喜歡做強(qiáng)人所難的事。” 遼袖心里腹誹了幾句,他就是只笑面虎。 等她坐定,他又輕聲落下一句,嘴角莞爾:“遼姑娘,你愿意陪我,我真的很高興?!?/br> 遼袖一眼也沒看他,人人都不高興,他便高興了。 馮祥在外頭張著耳朵,只覺得奇怪,不知何時起,殿下不再自稱本王了。 酬神廟會是開春第一件繁華事。 長街上喧喧嘩嘩,百貨云集,處處裝扮得朱梁畫棟,門臉兒有大有小,都收拾得極有韻致,樓上傳來吹簫弄笛之聲。 酬神的隊伍浩浩蕩蕩,傘蓋遮路,兩列摩肩接踵,無不伸長了脖子張望。 文鳳真抬眸,遼袖粉膩的脖頸滲出汗珠,漸漸悶熱,只想讓人用指腹碾碎,留下紅印子。 睫毛微微顫著,捕捉不住的蝴蝶,只一眼便讓人心里躁得壓不住。 她無意間目光與他觸上,連忙垂眸低頭,叫他嘴角笑意凝固。 轎子行至法隆寺,進(jìn)祿瞅著眼色,連忙將準(zhǔn)備好的西域美人奉上。 鼓臺上,樂工奏起了悠揚的樂聲。 名叫“蘿勒”的西域女,梳著中原的云髻,一襲緋紅長裙,手持一柄寶劍,簪子、耳垂一排亮晶晶的垂珠。 裙幅旋轉(zhuǎn),挽了無數(shù)個漂亮的劍花,搖搖晃晃間光彩奪目。 蘿勒每揮出劍尖,那雙嫵媚風(fēng)情的眸子,大膽熱烈地盯著文鳳真。 百姓竊竊私語,這個西域娘們兒生得跟文鳳真挺配的。 一樣的高鼻深目,不過文鳳真樣貌更多世家子的溫潤蘊藉,一樣的熠熠生輝艷到無法逼視,一樣的擅長弄劍。 文鳳真她娘不就是西域的絕色戰(zhàn)利品嗎? 他娘是老王爺征戰(zhàn)途中收下的,說起來,他也有份卑賤血脈,哪有這么多天潢貴胄,誰也別瞧不起誰就是了。 馮祥瞇了眼,對進(jìn)祿說:“你這事兒辦得還行?!?/br> 說不定這個西域小娘子真的符合殿下的心意。 遼袖看得沉浸投入,這個西域小娘是個練家子,她能看得出來。 從前文鳳真教她練劍。 趁著教她練劍,把著她的雙臂,有時碰她的腕子,捻弄不松開,有時埋在衣領(lǐng)嗅她的香氣,有時拍了拍她的腰臀。 “你身子骨弱,就是因為成日不事勞動,如今松泛筋骨,對你有好處,你還要給朕生個孩子呢?!?/br> 她驀然一驚,臉色緋紅。 他的配劍沉甸甸極了,每回手酸紅腫,他替她揉著小手,抿起嘴角:“這就受不住了?!?/br> 他耐心不好,每回做錯了劍式,她口里說不練了不練了,實則是怕他責(zé)罰。 他一雙眸子格外冷冽:“那就不練了。” 冷冽轉(zhuǎn)為熾熱,他將她抱上石桌,腳腕掙脫不開,叫金鐐銬牽住了…… 人人望著鼓臺,口干舌燥,沸騰聲中,文鳳真一雙鳳眸,不動聲色地轉(zhuǎn)向身側(cè)。 她看得如癡如醉,興起時還會跟著百姓鼓掌,一笑起來,唇紅齒白,流露出幾分少女獨有的明媚嬌憨。 從前在王府的時候,怎么沒見她這么活潑靈動呢。 一劍舞畢,蘿勒一襲紅裙,在劍上遞了盞酒,眾目睽睽下,遞送給文鳳真。 她嘴角尖尖,嫵媚得像只貓,渾然沒有羞澀,直勾勾地盯著他。 文鳳真站起身,鼓完掌,極其有禮:“當(dāng)賞?!?/br> 他一招手,讓馮祥賞了她一百兩銀子。 蘿勒怔怔站在原地,渾身血液都涼透了,劍尖“咣啷”跌落在地,她費盡周折一曲劍舞,就為了這一百兩銀子嗎? “殿下……”她追出去,口出笨拙的中原語言。 卻見文鳳真?zhèn)阮^,面無表情。 “賞錢不夠?”他問。 殿下冷得讓她勒住了腳步,與方才的溫潤判若兩人,進(jìn)祿連忙將她請了出去,心里也摸不著頭腦。 法隆寺正是祈福的時候,大殿內(nèi)莊嚴(yán)肅穆,跪滿了香客。 遼袖跪坐在蒲團(tuán)上,心緒紛紛,有太多想求。 再一睜眼,她見到流丹絢紫,晶瑩琉璃,裊裊升起的檀煙中,文鳳真站在佛側(cè),長睫若羽。 他的聲音一字一句,落得清晰。 “人若是有心,其實壓根兒不用求神拜佛,我這人從不信神佛,也不信有什么前生來世?!?/br> “倘若真的靈驗,你現(xiàn)在便不該在這里,可見人定勝天,哪怕強(qiáng)求,不過遼姑娘,我沒強(qiáng)求你吧?!?/br> 他語氣仍是可拒絕的,從容有禮的,愈是這樣,愈為溫水圈套。 “耽擱你一天了,遼姑娘,你想去什么地方?”他笑瞇瞇地轉(zhuǎn)頭。 遼袖立即慌張地垂下眼簾。 出了法隆寺,她想了又想,終是鼓起勇氣,喚住了文鳳真。 她怯生生的,從袖口掏出一串紫楠佛珠。 方才她從法隆寺中求來的,她靜靜說:“送您這串佛珠,愿您——” 難堪的話,她已不能再說下去了,閉了嘴,文鳳真心領(lǐng)神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