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娘不想上位(重生) 第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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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涼侯府的裴大保,本王聽過他,他喜歡賭錢?” 良久,他嘴角翹起一絲弧度。 “夜深了,都降降火氣,你派一輛轎子送他到四海茶樓,設(shè)個賭局,就說,本王親自陪他盡盡興。” --------------------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2-06-04 08:12:33~2022-06-05 09:09:3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夏憂的憂傷 2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阿尼拉西尼吧拉 10瓶;逗逗 3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二十一章 “遼姑娘,你沒事吧。” 宋搬山一身白袍濺落了斑斑血跡,站在夜色中,愈發(fā)襯得如松如竹,積玉列翠。 他瞧見遼袖兩只白嫩的耳垂,綴上了前日他送的耳環(huán),低頭斂睫,嘴角微微上揚(yáng)。 “多謝宋公子,今日若不是宋公子……我都不知道如何報答您?!?/br> 遼袖嗓音略帶啞,顯然未緩過神。 “裴大保他們一向鬼鬼祟祟,我也是聽巡城御史說他們在此聚集,你無事便好,至于什么報不報答的,下個月你能赴約,我們便很高興了。” 他知道她心思不在這里,于是提起較為輕松的事。 遼袖眼眸清亮,低低應(yīng)了一聲,首輔府能如此禮遇,讓她有些受寵若驚。 只是……方才沖突時,徽雪營來人帶走了裴大保,還是客客氣氣帶走的,馮祥請了輛轎子,說是文鳳真在茶樓設(shè)了賭局,讓裴大爺過去玩兩把。 裴大保臨走時耀武揚(yáng)威,從鼻子里長長哼出一口氣。 遼袖心想:果然蛇鼠一窩! 第二日庭院青磚的薄霜綿化了大半,絲絲寒氣料峭,大娘被送回了鄉(xiāng)下,遼袖推開窗子,抿了口暖茶。 雪芽一掀簾子,小臉凍得通紅,朗聲道。 “姑娘!裴大保昨日從七層高的茶樓跳下來了!” 遼袖心頭一驚,雪芽恨恨道。 “他倒是命大,沒死,只是斷了雙腿,涼侯府今早才知道這個消息,全府上下亂哄哄的,曹姨媽一下子就昏了過去,到現(xiàn)在都沒醒?!?/br> “他昨日不是——” 一脫口,遼袖頓覺有些不妥,不敢念出那個人的名字。 雪芽臉上攜了一絲笑意:“今天早上,這個消息傳得到處都是,昨夜裴大保與殿下賭了三局,前兩局裴大保贏了一萬兩銀子,結(jié)果到第三局的時候,不僅全搭進(jìn)去,還倒輸了涼侯府的所有地契!” “地契可是涼侯府的命根子,裴青禾之所以取這個名兒,不就是因為他們家有萬畝青禾嗎!裴大保當(dāng)場急火攻心,嘔了一大灘血出來,萬念俱灰,攔都攔不住,直從七樓跳下來了?!?/br> 這個消息轟動全城,一場聞所未聞的豪賭! 裴大保竟然被設(shè)局輸光了地契,當(dāng)時第三場一賭完,原本氣焰囂張的裴大保,滿額頭冷汗,從椅子上滾下來,面如死灰,哆哆嗦嗦,竟然連一根手指都抬不起來。 “你出老千!” 文鳳真落下一聲輕諷:“有證據(jù)?” 裴大保翻了桌子:“你他娘的玩兒我!” 文鳳真贏了,只是淡淡地?fù)崃艘幌掳饨洹?/br> “玩兒你又如何?” 裴大保如喪考妣,跪下不斷求饒:“殿下饒了我吧!饒了我吧……” 他瞳孔倒映出絕望,那道影子拉開椅子,站起身,攜了沉重的壓迫感,蟒袍雪膚,寒冷猶如深淵,一步步走來,從容不迫地按住他腦袋。 “什么時候交地契?” 文鳳真瞳仁輕轉(zhuǎn),好像一頭吃人的蟒蛇。 裴大保想也沒想,毫不猶豫地就從七樓一躍而下。 全城暗暗議論文鳳真實在狠毒陰戾,涼侯府跟他可是遠(yuǎn)房親戚關(guān)系啊,算計起人不帶手軟。 雪芽說完,瞧見姑娘面色如紙,微微顫抖。 遼袖坐下,身子虛弱不堪,聽得膽戰(zhàn)心驚,翎州萬畝青禾歸了文鳳真,他還是與前世一般,不出手則已,一出手便是不死不休。 涼侯府此時哭天喊地,沸騰騰煮開了一鍋燙粥。 曹姨媽哭得兩只眼腫成了桃子,捂著胸口跪在老祖宗膝前,求殿下開開恩,畢竟是一家子親戚呀! 老祖宗嘆了口氣,她與嬤子對視一眼。 殿下這事確實做得不地道,怎能對親戚下此狠手,他為何會臨時起意?裴大保雖然品行不端,倒也沒得罪過他。 老祖宗喚人去請了文鳳真,他只留下淡淡兩個字:“不給?!?/br> 進(jìn)了文鳳真口袋的東西,想再掏出去比登天還難,老祖宗也沒法子。 裴青禾幾乎哭成了個淚人,涼侯府淪為京城笑柄,她自然無希望再嫁進(jìn)淮王府。 更令她害怕的是,一夜間淪為了窮人,她可是自小聞到窮酸氣都會大哭的姑娘?。?/br> 涼侯府欠下巨額債務(wù),京城里素日往來的勛貴避之不及,他們欠的是文鳳真的債,誰敢不要命地借錢? 裴青禾心頭一陣絕望,涼侯府已然敗落,別說嫁給文鳳真,哪怕一個稍微有頭有臉的大家公子,都不會接納她,倘若要她嫁給平頭百姓,真比死了還令她難受! 夜里,風(fēng)雪拍窗,遼袖伏在老祖宗膝前,見她心事重重,不斷嘆氣,知曉是為了涼侯府的事。 文鳳真他性子反復(fù)不定,倘若屋里有個女人,或許不會如此戾氣深重了,老祖宗想起文鳳真的未婚妻陸稚玉,聽說她回京城了,什么時候把日子定下來才好。 末了,老祖宗撫了撫遼袖的脖頸。 “今日朝堂上數(shù)名文官聯(lián)名遞交奏折,彈劾岐王世子的種種荒唐行徑,岐世子如今被禁足在家,哪兒都去不了?!?/br> 遼袖眼眸一亮,嘴角翹起兩個甜甜的梨渦。 “真的?” 老祖宗笑了笑:“遼姐兒,這便是你的轉(zhuǎn)機(jī),是你把握住了,聽說宋公子昨夜親自將你護(hù)送回府,他事務(wù)纏身,卻愿意為你花費時間,一定是極上心的。” 她認(rèn)真地問遼袖:“倘若要你去他家,不是一日兩日,而是一輩子,你心里愿意嗎?” 燭火一跳,遼袖垂下眼簾,微微顫著。 遼袖的聲音似幼貓般綿甜:“愿意?!?/br> 老祖宗滿臉笑意,不住地摩挲她的小手。 “愿意就好,愿意就好?!?/br> * 剛回屋里,遼袖褪下大氅,見到馮祥在院子里等候多時,凍得鼻子通紅,她心下頓覺不妙。 馮祥揣著袖子,笑道:“遼姐兒,殿下他在四海茶樓等您?!?/br> 遼袖無奈地按緊了桌子,上回是送衣裳,這回他連理由都懶得找了嗎? 遼袖怯生生地說:“你可不可以告訴他,我睡下了?!?/br> 天色這樣晚,文鳳真又剛收拾了涼侯府,正是見了血腥的蛇,愈發(fā)危險,她怎么敢跟他共處一室。 馮祥愁眉苦臉:“遼姐兒,您曉得殿下的脾氣?!?/br> 是啊,遼袖深知他的性子,他一向不在意旁人,哪怕她真的睡了也得拉出被窩,陪他折騰。 四海茶樓第七層,裴大保剛剛從這里一躍而下。 滿室光影寂清,愈發(fā)襯得他衣領(lǐng)上金線繡織的明彩,五爪蟒氣勢威嚴(yán),他的側(cè)顏卻精致昳麗,沖淡了陰郁。 文鳳真坐在桌前,手里把玩著一副骨牌,有一搭沒一搭,漫不經(jīng)心,見她來了,抬起眼皮,露出笑意。 他指節(jié)修長分明,白皙如玉,利落地玩弄著骨牌。 聽聞文鳳真有一副珍藏的骨牌,是仇家的人骨制成,雪白漂亮,有價無市,與他心有感應(yīng),所以他逢賭必贏,從未輸過一回。 這副骨牌……是人骨嗎?遼袖膽戰(zhàn)心驚。 “遼姑娘,下回別讓我等這么久?!?/br> 文鳳真翹起嘴角,語氣有些不滿。 他的眸光最終落在她的小小耳垂,兩只白玉耳環(huán),一搖一晃,霎是精致可愛,鳳眸晦暗一分。 文鳳真站起身,一步步走來,遼袖被逼得后退,直貼到墻角退無可退,她低下頭,緊閉了眼,睫毛顫得厲害,瘦削的肩頭在發(fā)抖,瓷白的小臉兒漲得通紅,耳根子燒得滴出血來似的。 “殿下……您……您靠太近了。” 她鼓足了勇氣,磕磕絆絆地說出這句話,面紅耳熱得幾乎要哭出來。 她雙手抵著,害怕他再過來了,小腦袋側(cè)過去,眼尾沁濕水珠,櫻唇被咬出齒印,勾人極了,令他一向引以為傲的定力,不免生出躁意。 文鳳真的目光逡巡在她的小耳墜上。 他俯下身,兩只手臂按在桌旁,將她環(huán)住了,一圈臂彎中,真是動彈不得,好生煎熬。 他一聲輕笑:“你到底在怕什么?” 遼袖的一副軟腰愈來愈低,被迫按下,她急得眼眶紅紅,又不敢哭出聲招惹他的興致,哭得越厲害他越興起。 遼袖心神不定,害怕得有些暈乎乎的,膝都軟了,腿顫得站不住,生怕他在這里要了她。 他這種人真能做得出來。 文鳳真一面不緊不慢地說話,噴薄的熱氣清甜滾落,琥珀色瞳仁平靜,美得妖異,草叢起伏的蟒蛇,攜有某種誘哄。 “陪我玩兒一局,遼姑娘?!?/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