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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鈺只能將心思從那容冬兒的身上,跳到了流云宮上面,隨后說道:“殿下,我去查過,那個說是德君妃私通的那個護衛(wèi)從那天之后就下落不明了,我也查過,那天宮里巡查的禁軍護衛(wèi)中也并沒有少人。” 封蕭吟下棋的手微微一頓:“你的意思是說那個護衛(wèi)是假的,而且還是被人帶進宮來的?” “現(xiàn)目前就是這樣的,對了殿下,我還去將蘇家人都接回來了,安置在了城里,我準備等一下出宮去走一趟,萬一到時候就能發(fā)現(xiàn)什么事情呢。” 封蕭吟點了點頭,白子落下,黑子全軍覆沒,半點生還的可能性都沒有,封蕭吟眉眼間染上了星星點點的笑意,她慵懶的靠在扶手椅上,打開了手中的扇子:“對于容冬兒的事情,你不必去過多的關(guān)注,母皇自有打算,如今最主要的是查出流云宮發(fā)生的事情,還有就是這事情背后到底有沒有蠱蟲,至于那個假護衛(wèi),孤會派人去查的。” “諾。” 比起這邊,寧清宮內(nèi)。 最近因為封惜的事情,本就心力交瘁的蘭貴君在知道皇上又新納了一個人進宮后,他將他最近最喜歡的那個琉璃盞給碎了,尤其是在知道那個人是大苑國的六皇子容冬兒的時候,蘭貴君生生的將自己精心養(yǎng)護的指甲給掰斷了。 “賤人!本宮真是沒想到那個賤人居然會進宮!” 寧清宮內(nèi)很快就是一地的狼藉,不少名貴的擺件都被蘭貴君摔了個粉碎,宮侍們也只是跪在地上,半點聲響都不敢發(fā)出來,生怕這場怒火就蔓延到了自己的身上。 很快莊合就從外面進來,面不改色的走到蘭貴君的身邊:“貴君,那位玉君妃已經(jīng)進宮了,還是被殿中省親自帶到瑤華宮的?!?/br> “賤人!” 這么一掌下去,指甲又斷了一只,蘭貴君就像是沒有察覺一般,面容扭曲的坐在那兒:“本宮倒是不知道一個好端端的皇子是不是修煉了什么狐媚之術(shù)了,竟然將皇上迷成了這個樣子,不過既然進宮了,就要懂宮里面的規(guī)矩才是?!?/br> 莊合附和道:“想來皇上應該就只會迷戀那么兩天,不管是宮里的那些老人還是剛剛進宮的小妖精哪能比得上您,風華萬代的,除了君后,這宮里就只有您陪著皇上最久的了,等那玉君妃膩了以后,皇上必然會重新看到您的好的。” 這么一襲話下來,蘭貴君的臉色都好了不少,他坐在椅子上側(cè)身看著恭恭敬敬站在那兒的莊合,抿著嘴笑了笑,伸手在他的臉上輕輕地拍了兩下:“你這張嘴倒是一張巧嘴,可是本宮一天都不想讓那個小賤人獲得皇上的寵愛,你說本宮應該怎么辦呢?” 莊合討巧的說道:“貴君,這個宮里還有誰能比您了解皇上的喜好么,要想皇上厭惡那個玉君妃,不過是您動動手的事情而已。” 只是這次,蘭貴君難得有了智商,他轉(zhuǎn)了轉(zhuǎn)手上帶著的玉鐲子說道:“那容冬兒也是皇宮里面出來的,顯然也不是一個省心的人,要說用尋常的法子,只怕是還沒出手呢,就被他察覺了,到時候只怕本宮的把柄才要落到那個小賤人的手中了?!?/br> 顯然這一時半會兒的沒有什么好主意,蘭貴君看到一地的狼藉后,剛剛稍微有點轉(zhuǎn)好的心情又變壞了,隨手拿起手邊桌上僅有的一個茶盞猛砸向跪在一邊的一個宮侍頭上:“你們是死了么,這么臟的地方也要本宮給你們說么!還不趕緊清理了!” “諾?!?/br> 被砸的那個宮侍躲閃都不敢躲閃,生生的挨了這么一下,鮮血順著額角流了出來,他也只是眨了眨眼睛。 蘭貴君怒火沖天的起身進了內(nèi)殿,莊合則是上前去將那個小宮侍扶了起來還隨手拿了一方絲帕給他:“先下去處理一下吧,不然等一下蘭貴君出來看到后,只怕又要責罰你了?!?/br> “多,多謝總管?!?/br> 小宮侍接過帕子后就起身出去了,而其他的宮侍則是開始打掃,莊合則是轉(zhuǎn)身跟著進了內(nèi)殿了,他眼底飛快的閃過一道暗芒,不過眨眼間就消失不見了。 * 天色漸漸地黑了下來。 壽喜宮里面的浴池內(nèi),太君后趴在灑滿花瓣的浴池當中,一頭烏黑的長發(fā)濕漉漉的搭在他的身后,他端起池邊的酒就喝了一口。 酒香清甜,倒也是不醉人的。 印山從外面進來,單膝跪在地上說道:“太君后,皇上剛剛處理完事情就去餓了瑤華宮內(nèi),還有就是蘭貴君今日在寧清宮內(nèi)又發(fā)了一場大火,不過最后他冷靜下來了,現(xiàn)在想要讓他去試探一下瑤華宮的那位怕是有些難度?!?/br> 太君后微微勾唇,端著杯子在池子里面轉(zhuǎn)了個身,手肘靠在池邊,他輕笑了一聲說道:“蘭貴君那人當初能得皇上這么久的寵愛還能在這宮里身下兩個孩子,本來就不是什么真的蠢貨,沒事兒,這不著急,慢慢來,皇上寵那個容冬兒一天兩天他不會心慌,但是要是連著寵上個小半個月,到時候他自己就會坐不住了?!?/br> 印山卻有些猶豫了:“太君后,這件事兒要是被丞相發(fā)現(xiàn)了,只怕她會責問的吧?” 太君后慵懶的說道:“那又如何,難不成她也要像對待別人一樣殺了本宮么?好了,你先出去吧?!?/br> “諾?!?/br> 印山離開后,浴池這邊就只剩下太君后一人了,至于其他的宮侍都在外面候著,他將手中的琉璃盞舉起來對著燈火處,看著里面的酒如鮮血一般的紅,他輕輕的晃了晃酒盞,微微歪頭,喃喃道:“你將那容冬兒送進皇宮到底是想要做什么呢?莫不是等不了了不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