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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意的從來不是禮物的價值,而是送禮物之人的心意。 望著她驚喜的笑容,鐘可不由自主的爬上了車后排,落坐在她身邊。 人和人注定是不同的,有人天生富貴、有人注定貧寒,可并不代表這層壁壘是永遠融化不了的。 富貴時不驕傲、貧窮時不自卑——這樣的沃土才適合心靈之花的成長。 “奇怪?!睏钚能S的聲音打斷了鐘可的沉思,她指了指后排某株多rou上伸出的細長小桿,疑惑問道,“鐘可,這是什么東西???” 楊心躍手指所指的乃是一株“春萌”,葉片呈長卵狀,像蓮花般排布,青綠色的葉片頂端有一點紅,和它的名字一樣,透出一股“萌”感。 而現(xiàn)在這株春萌“頭”上升起一根細長的綠桿,和棉簽差不多粗細,但是很長,上面零星排布著一些小葉子,綠桿的頂端則是一大團綠色的小“花苞”,像是繡球一樣。 鐘可耐心為她解釋:“這株春萌要開花了?!?/br> “……?。。 睏钚能S先是一驚,又是一喜,“真的是它的花?原來多rou是能開花的?” “是啊,而且春萌的花很漂亮,花瓣是鐘型,純白色,開起來像是新娘手里的捧花?!?/br> 按理說春萌應(yīng)該是春季開花,只是這株莫名其妙的在九月底開始瘋長。在發(fā)現(xiàn)春萌即將開花后,鐘可幾乎沒有思考就立即決定,他要把它送給楊心躍。 至于理由嘛…… 鐘可的指尖戳了戳春萌的葉片,輕聲問她:“你猜,多rou植物長出來的這根能夠開花的‘桿兒’叫做什么?” 楊心躍哪里會知道,她搖了搖頭。 鐘可側(cè)頭看她,眼底是一片化不開的笑意:“——這叫‘花劍’。你沒聽錯,就是那兩個字,‘花劍’?!?/br> 多么有趣的巧合。 “……”花劍女孩愣住了。 “心躍,這支‘花劍’,我送給你?!?/br> 第十七章 劍館之行(中) 性能良好的純黑色SUV轎車駛下主干道, 穩(wěn)穩(wěn)的??吭诹寺愤?。 車門打開,夏末的熱浪席卷而入,一下吹散了車廂內(nèi)的涼意。 楊心躍打了個“熱寒顫”, 匆匆忙忙的跳下了車。在她身后,身材瘦高的男孩子邁開長腿,一并走了出來。 “當(dāng)當(dāng)當(dāng)當(dāng)~!”楊心躍夸張的伸開雙手, 語帶驕傲的指向身后的建筑物, “歡迎來到‘萬象擊劍館’!” 鐘可抬頭望去, 這棟兩層樓高的建筑物整體色調(diào)是亮眼的明黃色, 帶來一種勃發(fā)、積極、暢快的視覺效果。透過大片的落地玻璃墻, 可以清晰的看到室內(nèi)前廳, 幾名年紀(jì)不大的孩子手里拉著一米長的擊劍包,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看樣子應(yīng)該是剛下課。 高高的大門上,掛著一個醒目的招牌,“萬象擊劍館”五個大字闖進了鐘可的視線。 “走吧!”楊心躍來到這里就像回到了娘家, 早就按捺不住內(nèi)心的激動。她隨手拽過鐘可的胳臂,急匆匆的拉著他踏進了劍館的大門。 楊心躍對這里的一切都熟悉的不得了,她輕車熟路的帶著鐘可走向了后面的訓(xùn)練場, 哪想到他們在經(jīng)過前臺時, 被前臺的工作人員攔下了。 “不好意思兩位小同學(xué)?!鼻芭_小姐臉上帶著客套的微笑,“我們這里是會員制的擊劍館,請問你們兩位是來參觀的嗎?有預(yù)約嗎?家里大人沒有跟著一起來嗎?” “……”楊心躍停頓了一下,她打量著這位眼生的前臺, 反問,“你……是新來的員工嗎?” 前臺滿臉莫名其妙,回答:“我是五月份來的。” 五月份啊……人家已經(jīng)在這里工作了將近半年,確實算不上新人了。 楊心躍心中恍然,沒想到一轉(zhuǎn)眼,她已經(jīng)有這么長時間沒再踏入過這里了。也對,從五月份開始她就在準(zhǔn)備高考,等到成績出來后她又迅速投入到復(fù)讀準(zhǔn)備中,確實沒有時間往劍館跑。 在她的潛意識里,總覺得用汗水打磨花劍的日子就在昨天,實際上一轉(zhuǎn)頭,時間已經(jīng)推著她匆匆走遠了。 曾經(jīng)那個愛劍如命、一天不練劍就手癢的“楊心躍”,逐漸被現(xiàn)在這個奮斗在練習(xí)冊里的“楊心躍”取代了。 楊心躍甩甩頭,把這股突如其來的失落甩出了她的身體。 她笑笑,主動自我介紹:“我也有挺久沒來了。我以前是這里的學(xué)員,不過我是樓上的?!彼纹さ刂噶酥柑旎ò?,問道,“需要登記嗎?我叫楊心躍?!?/br> “啊……!”前臺小姐下意識的捂住嘴,“小meimei,原來你就是大名鼎鼎的‘楊隊’?。俊?/br> “咦?你聽過我?”楊心躍眨眨眼。明明她都金盆洗手了,怎么江湖還有她的傳說? 前臺小姐趕快點頭:“當(dāng)然當(dāng)然。你的照片現(xiàn)在還掛在二樓的獎杯室呢,不過照片上你頭發(fā)短的像男孩子,我沒認出來。沒想到是這么一個大美女。” 她又看了眼楊心躍身旁的鐘可,笑道:“——男朋友也長得帥?!?/br> 鐘可:“……”班草同學(xué)現(xiàn)場演繹大變番茄。 大番茄磕磕絆絆地否認:“不,我不是,我沒有……” 楊心躍倒是沒受影響,大大方方的一擺手:“不是啦,這是我同學(xué),過來參觀一下?!?/br> 她性格爽直,向來和“羞澀”這種情緒掛不上鉤,即使被人調(diào)侃,她也完全不受影響。不避嫌、不躲閃,坦蕩的拉著鐘可的胳臂,仿佛他倆真的是結(jié)拜兄弟,已經(jīng)義結(jié)金蘭的那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