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徒弟他乖巧純良[穿書] 第25節(jié)
說完,藕人潛入藕池中,水面冒出些咕嚕,激起一圈一圈的漣漪。 林霽塵站在池邊,“它為什么突然生氣了?!?/br> 墨銀追緩緩地走上前來,“或許它不喜歡您催促它修煉?!?/br> 催人修煉的確不討喜,林霽塵點了點頭。 “銀追,為師催你修煉,你也會不高興嗎?”林霽塵也經(jīng)常催促他小徒弟修煉,沒考慮過小徒弟喜歡不喜歡。 墨銀追乖巧答道:“不會,師尊催促弟子修煉,弟子知道,是師尊在關心弟子。” 躲在蓮藕池底下的藕人聽到這番,感覺心臟處鼓漲的厲害,第一次知道,原來生氣就是這般感覺。 好氣啊。 藕人思來想去,那個黑衣少年肯定是在故意報復它,以前它攔著他不讓他去見師尊,也沒有給他通報過,如今他進了洞府,就想搶它活干,想要趕走它。 等到林霽塵閉關時,墨銀追在水邊清洗衣服,藕人冒出頭來。 “我陪伴在仙尊身邊幾百余年,不是你用點小技巧就能支開的?!迸喝诵闹鳈?。 墨銀追抬眼淡淡地看了它一眼,“哦?!?/br> 哦?哦什么哦?“我是不會輕易放過你的!”藕人撲騰出水花,氣呼呼地回了水里。 林霽塵瞧著徒弟在外面,一時半會兒不會進來,于是將rou身放了出來。 rou身上的傷疤已經(jīng)長好,可是禁咒反噬留下的陰狠毒咒卻像是冥界死草藤蔓一樣,遍布在他左半邊身體上,隱隱又越界的趨勢。 若是等這些咒文長滿整個身體,那他也就一命嗚呼了,就算不死也得去大半條命。 林霽塵長長嘆了一口氣。 他抬起自己的右手,“老兄,自我在這個世界出生起你就一只陪著我,要振作起來啊。” 在雙手掌心碰觸的一瞬間,林霽塵元神從藕身猛地抽回自己的rou身中。 隨即,咒文刺著他的元神,爬滿咒文的半邊身子仿佛被烈火灼傷,林霽塵強忍著不適,在洞口設下結界,免得小徒弟進來看到這一幕。 等到林霽塵再次睜開眼時,已經(jīng)是三日之后。 他撐著一口氣回到藕身,將rou身收起來,整個人躺在床上,累的都不想喘氣了。 “師尊?!蹦y追一直守在外面,感覺到結界消失之后,立刻沖了進來。 當他看見師尊躺在床上時,臉色蒼白豪無血色,渾身冰冷的好似一具尸體,瞬間心慌了起來。 “師尊!” “我沒事?!绷朱V塵搖了搖頭,他只是太累了,修補時元神耗費過度,這會兒又換回藕身,凍得厲害。 “銀追,讓我靠靠。” 往年的時候林霽塵也是這般熬過來的,只是體驗過了小徒弟身上的溫暖,似乎就迫不及待地有些懷念了。 都說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難怪。 墨銀追脫掉外衫,讓師尊枕在他腿上,將衣服蓋在師尊身上,隨后將靈力緩緩地輸入師尊體內(nèi)。 “師尊,您舒服點了嗎?” 感受到他冰冷的四肢逐漸暖和了起來,林霽塵舒服的閉上了眼睛,“嗯。” 林霽塵這次睡覺做了一個夢。 他夢到自己待在了一個純白的地方,四周白茫茫一片,什么也沒有。 就在林霽塵好奇這是什么地方的時候。 忽然面前迎來了一個年輕男子。 “銀追?”林霽塵瞧著眼前的男子,和他小徒弟長得幾乎一模一樣,又覺得不是他徒弟。 年輕男子白色的衣裳外穿件紅色的半透外衫,墨色的發(fā)絲垂在耳邊,這般艷麗的眼色衣服,林霽塵從未在小徒弟身上看到過。 他的小徒弟五官雖然生得精致漂亮,平日里總是冷清的,像淡雅的雪,而眼前的年輕男子。 即便他和小徒弟有著一模一樣的臉,細看下,他的眉眼微微上挑,五官更加艷麗些,莫名地讓人感覺到幾分難以言喻地勾人意味,像是三月桃花般惹眼。 年輕男子在不遠處停下了腳步,遠遠地看著他。 不言不語。 林霽塵有些奇怪,喚了他一聲:“銀追?” 年輕男子眼盯著他半響,隨即,眼角處,一滴眼淚落了下來,那雙望向他的眼神中帶著幾分哀愁。 “怎么哭了?誰欺負你了。”林霽塵皺眉,莫名心疼。 “別哭。” 林霽塵想走過去,安慰一下他的小徒弟,誰知當他靠近時,徒弟的身影便開始變得模糊了起來。 “銀追,這是怎么了?”林霽塵不敢再向前。 年輕男子望著他,淚眼含笑,“師尊,我知這是夢,若夢是真的,那該多好?!?/br> 隨即,林霽塵又見他自顧自地搖了搖頭,“不,我寧愿自己受著,也不愿師尊代我受這些苦難?!?/br> “蛤?”林霽塵越聽越迷糊。 半響,他終于靜了下來,望著他的眼眸含情脈脈,如剪秋水般。 “師尊,弟子太久沒見您了,太想您了,弟子……可以抱一抱您嗎?” 什么太久沒見,明明這會兒他應該還靠在他懷里睡著的。 年輕男子一步步向他走來,林霽塵卻看著他漂亮的到幾乎妖艷臉越來越模糊,隨后在碰觸他的那一刻,徹底消失了。 仿佛一陣微風拂過,林霽塵抱了個空,他茫然地睜開眼,天邊亮了起來,這才意識到,自己回到了現(xiàn)實。 剛才好像是在做夢,可是這夢未免也太過于真實。 林霽塵摸到身邊躺著一具溫熱的身體,他側過頭一瞧,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枕著小徒弟的胳膊睡了一晚上。 他看了看徒弟的臉,五官和夢里那人一樣精致好看,卻與那人感覺不同,細致地看,他小徒弟的眉毛濃密一些,眉眼間滿滿的少年氣,睡著的時候神情微冷,完全是兩個人。 林霽塵小心翼翼地爬了起來,隨后躡手躡腳地下了床。 回想起昨夜的夢,林霽塵有些心緒不寧,“昨天晚上,難道我夢到的是書里墨銀追嗎?” 上一世的他沒有重生,上一世的墨銀追便會向書里的劇情那般走。 “小金書?在?” “說句話?” 忽然,林霽塵意識到,他那本在他識海里的金色小書好幾日沒有說話了。 平日里有它嘰嘰喳喳,也算是有趣,這些天他比較忙,什么時候金色小書便開始沉寂了? 林霽塵將它拿出來,瞧著它那平日里活靈活現(xiàn)的五官,此刻像是睡著了一樣。 難道書也會生??? 林霽塵翻開書,赫然發(fā)現(xiàn),書上的那些鎏金般的簡體字,全部消失,只剩下一片空白。 “這是怎么回事?” 那些劇情呢?怎么不見了? 像是在回答了他的疑惑般,書上金光緩緩匯聚出一排小字。 “天書重編,逆天改命者,重罰之?!?/br> 這時,林霽塵發(fā)現(xiàn)有些不對勁,四周的一切都好似停止了般,荷葉上的水珠兒滾落下,詭異地停在剛落下的模樣;山風也靜下,吹動著的懸崖邊上的樹保持著一個靜止的狀態(tài),遠處飛翔的仙鶴,定格在了畫面之中。 世間萬物,仿佛能動的只有他一個。 林霽塵左右看了看,最后目光落在了金色小書上,若他沒有猜錯,應該是那所謂的天道出手了,真是好大的手筆。 書上說逆天改命的人,好像是在說他?難道是要重罰他? 林霽塵笑了,“喂,你這就不地道了啊,我要不逆天改命,這會兒已經(jīng)渡雷劫掛了。我只想走條活路,你憑什么罰我?” 林霽塵手上的書像是卡bug了一樣,每一頁都寫滿了“重罰之重罰之重罰之……”這幾個字。 “淦?!绷朱V塵丟了書,“罰就罰唄,有本事來道天雷劈我啊?!?/br> 話音剛落,天空雷劫匯聚,林霽塵嘴角抽了抽,“我說的話你咋那么聽?我說來道雷劫你就來?你是天道還是狗?還是聽話的那種狗?!?/br> 天空頓時風云色變,頭頂上的劫云也換了好幾個顏色,從金色到最厲害的紫色,顯然是氣得不輕。 林霽塵冷笑一聲,“呵,你要劈下來也完事了,就算我歸西了,我徒弟的命格也被我改了,想讓我徒弟受苦受難,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br> 紫雷劈來,在劈到林霽塵頭上楠楓的時候,硬生生地停了下來。 林霽塵感覺到自己頭發(fā)滋滋地往上飛,摸了摸好像被電成了個爆炸頭。 他有潮人恐懼癥,這么潮的發(fā)型真hold不住,我真是謝謝您嘞。 這時,地上的金色小書忽然好像活了過來,慢慢地飄了起來。 它暈暈乎乎地睜開眼,第一眼就瞧見了林霽塵的爆炸頭,愣了半響:“帥哥,你誰?” 林霽塵斜眼看著他:“你仔細瞧瞧?” 小金書揉了揉眼睛,“大佬,您怎么變成了這副尊容?” 林霽塵示意:“往上瞧瞧?!?/br> 這一瞧不打緊,金色小書嚇得快飛了,“這這這……這雷劫怎么停在了你頭上?” “白藍金青紫,紫色雷劫,還是最頂?shù)哪欠N雷劫?” 林霽塵也不知道這天道到底幾個想法,想懲罰他吧,雷劫下來又不劈他。 金色小書望著雷劫都快尿了,忽然,它尖叫一聲,“??!” “你怎么了?”叫的那么大聲,嚇了林霽塵一跳。 “我……我的字呢?我上面的字呢?”金色小書費勁扒拉著自己的書頁,模樣看上去很滑稽。 林霽塵看過去,剛才書頁上那些「重罰之」的字樣消失不見了,只剩下一片空白。 “大佬,我這是怎么了?”小金書快要被嚇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