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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前后后又忙了七日,苦陽的事情才算結(jié)束,眾人回了州府。 路重今日晨起,見杜衡也起了大早,上前打招呼:“杜大人,起這么早作甚?” “取信呢?!倍藕庑χ?/br> 路重愣了:“哪來的信?” “家里夫人的信?!倍藕庑Φ醚鄱紡澚似饋?。 路重就笑:“杜大人同夫人伉儷情深啊?!?/br> “不情深,比不得江大人情深?!?/br> 江逾明早便起來,這會兒正站在檐下同長箋講話,沒理他們。 杜衡八卦,前段時間太忙,一直沒能同路重說上話,這會兒倒是得了空:“聽聞路大人還沒娶妻?” 路重一愣,道:“……我不急?!?/br> 杜衡是個人精,什么看不出來?直接道:“怕不是不急,是有心上人了吧?!?/br> 許是因為山高路遠(yuǎn),最近又辦了件大差事,路重心境開闊了不少,這會兒聽杜衡問,也沒遮掩,直接道:“是?!?/br> “喜歡便讓路史官去提親啊,以你的樣貌家世,還愁姑娘不肯嫁?” 路重只是搖頭。 “不喜歡你?” 路重猶豫道:“我覺得她也不是不喜歡我……” 杜衡樂了,這話說得自信。 路重也不知如何講,只能道:“就是感覺她對我忽遠(yuǎn)忽近的,琢磨不清。” 江逾明路過他們時,步子一頓。 “有時同我挺親近的,有時卻又很疏遠(yuǎn)……” 江逾明想起姜辭兩次抱他,摟著他的手都很緊,喜歡聞他身上的味道,說要跟他熏一樣的香,還說想要親他,江逾明有時覺得他們很近,好似什么話都能在耳邊呢喃,又好像很遠(yuǎn),遠(yuǎn)到上次生辰禮,她只送了他個平安福。 和前世不一樣。 “路大人,她喜歡你啊?!?/br> 第47章 若即若離 路重愣了一下, 旋即搖頭:“……應(yīng)當(dāng)不是?!?/br> “怎么不是?”杜衡換了個角度,“姑娘的心思你得細(xì)細(xì)猜,若是不喜你, 早不搭理你了,又怎會若即若離?”杜衡肯定道, “在意才會若即若離?!?/br> 路重覺得她不是這樣的性子, 解釋:“她若在意, 不會若即若離?!?/br> 其實路重就沒見過她有在意的東西。 杜衡絞盡腦汁:“額……也有別的情況,那姑娘想同你親近, 但她又有顧忌,所以猶豫了?!?/br> 這倒是真的, 路重總覺得她心事頗多, 雖然那些事在他看來不值一提。 路重也不是天生的紈绔,原先是族中子弟眾多, 路父關(guān)心不過來,路重為了引起路父注意, 反其道而行, 不想真真把自己養(yǎng)成了紈绔。 吃酒打架鬧事、楚館千金一擲,他有過窮奢極欲, 也揮金如土,吃過玉盤珍饈,也嘗過山肴野蔌, 他自認(rèn)小小年紀(jì)便見過人間起伏,直到遇見了一個人, 才發(fā)現(xiàn), 原來這世上, 并不只有他一個人過得艱難—— 她很普通, 像石縫青草,連出場都是落魄,可他偏偏在人群中一眼看到了她:“剛認(rèn)識那會兒,只覺得她過得很慘,不明白好端端一個人為何要過成那樣,認(rèn)識的時間長后,依舊不懂,但對她的戲謔卻少了。” 她總是出現(xiàn)在平淡無奇的午后,時而疲憊,時而窘迫,時而寡淡,她的人生好像全是素色,但他第一次見她展顏時,忽然有種欲望,那便是讓她一直笑著。 也是那時候,路重才突然發(fā)現(xiàn),他就是喜歡上這個人了…… “人總是貪心的,當(dāng)你開始想要時,便會想要更多。”杜衡感覺路重小小年紀(jì),心事挺重,重便重吧,又有種說不出的通透,他倆說不到一塊,便沒繼續(xù)說了,一道往外走,“今日州府發(fā)糧,聽說潮州解元也來了,寒門難出貴子,這人了不得啊,叫什么來著?” “謝裴聲?!?/br> 杜衡連聲應(yīng),回頭見江逾明進屋,喊他:“逾明,出去逛逛不?” 江逾明沒應(yīng),接了長箋領(lǐng)回來的信,進了里室。 苦陽的事情只結(jié)束了一半,他還有奏帖要寫,可他捏著筆坐在窗邊,半晌落不下一個字。 他還記得當(dāng)初在爹嘴里聽到姜辭名字時的心情。 那時他剛出孝期不久,爹忽然把他找了過去,問他覺得左都御史姜家的大姑娘如何。 他當(dāng)時沉默了許久,說的是挺好。 爹便去提親了。 上門提親那日,姜辭穿了身春梅紅的對襟褶燕裙,手里握著把團扇,遮住了大半張臉,趁著爹與姜夷如和周氏的說話時候,偷偷傾身過來問他:“你要娶我???” 江逾明垂眸看她,應(yīng)了聲:“嗯?!?/br> 姜辭的臉?biāo)查g紅了,立馬站好回去,像是不曾問過他那句話一般,卻沒看到江逾明同樣紅了的耳側(cè)。 那日,他沒睡著。 他想了許多關(guān)于往后的日子,卻不想世事無?!>磸]出了事,姜夷如深受牽連,爹也被皇上叫到御前問話,再然后,便是姜家要離開奉京,庚書和定親信物退了回來。 那是他第一次覺得自己無用,在各種黨爭里,渺小得如滄海一粟。 他決定放棄科舉的時候,是爹第一次沉聲同他說話,問他是不是想明白了。 江進亦的生氣江逾明清楚,竇家出身詩禮,家風(fēng)清白,不想到了江逾明這,竟出了個要靠父親的關(guān)系謀官位的兒子。 那時的江逾明也不知自己在急什么,但他就是著急,很多人說他沉靜,卻無人知道他也洶涌,尤其在姜家離京,皇上漸漸分散了江家的兵權(quán)之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