擱淺的美人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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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許念念回到宿舍后她在這所學(xué)校唯一算得上的朋友的人葉書童見怪不怪的說:“昨兒會議室又開重大會議啦。” “嗯,學(xué)校要蓋圖書館,缺錢,拉來一個有錢人做贊助?!?/br> “嘖嘖嘖,咱校長真是能耐。”葉書童兩條腿放在桌子上一大早就吃冰激凌。 許念念看到后皺皺眉,從她手里搶過來冰激凌裝進(jìn)包裝袋扔進(jìn)了垃圾桶,整個動作一氣呵成行云流水。 葉書童不生氣,反而露出天真無邪的表情,雙手放在許念念肩膀上佯裝按摩:“哎呀我的好念念,這么熱的天我吃根兒雪糕不過分吧?” “誰上次吃了雪糕肚子疼的鬼哭狼嚎?你要是再不忌口,以后別喊我半夜出去給你買藥。”許念念冷著一張臉繼續(xù)收拾桌子上堆積如山的書。 如果這世界上真有公主,那應(yīng)該就是葉書童這樣吧。 脾氣急躁但是從來沒有壞心眼,經(jīng)常收到奢侈品品牌邀約去看秀。偏偏身體又不好,父母心疼不舍得讓她出國,和普通人一樣參加高考,一點不搞特殊,憑實力考進(jìn)了這所全國一流大學(xué)。 許念念看了眼時間著急出去做兼職,別人周末是逛街看電影睡懶覺,她卻在忙著賺錢。 這次的兼職是穿著類似日本漫畫里的“女仆裝”,站在超市門口推銷酸奶。 只是這幾天L市接連下雨,業(yè)績并不是很好,還很容易被過往的車輛濺一身泥。 周曠逸原本第二天就要回B市,畢竟周家的商業(yè)版圖主要集中在B市和S市這種國際一流名城。 只是機(jī)緣巧合之下見到了從小在大院兒一起穿開襠褲長大的沉以饒,一來是故友重逢,二來沉以饒說手上有個很好的投資項目,周曠逸就把返程的時間推后了幾天。 沉以饒打小就和周曠逸完全不一樣,他率性又直接,說話口無遮攔,甚至有些輕浮。只是任誰在周曠逸面前,都要收斂些。 秦剛開車為了避開突然竄出來的流浪狗,猛打一把方向盤,沒看到前面有個陷進(jìn)去的水坑。坐在后排的周曠逸和秦剛都被閃了一下,身體猛向前傾去。 “你小子開車看著點兒啊,平時就這么給我周哥開車嗎?”沉以饒并沒有為難秦剛的意思,只是他就這么一碎嘴的人。 “周先生,我下車查看一下底盤?!鼻貏傂⌒陌衍嚳窟?,周曠逸一轉(zhuǎn)頭就看見了滿身泥點的許念念,像只掉進(jìn)泥坑的小貓。 原來是秦剛開車碾過水坑,又正好在下雨,結(jié)結(jié)實實濺了正在推銷酸奶的許念念一身泥。 周曠逸像是想起來什么似的,微微起身從副駕上拿起一沓文件夾,快速翻看起來。 每年助學(xué)金發(fā)放L大都會把受助者的詳細(xì)資料匯總給周曠逸這邊,只是這助學(xué)基金會本就是個賠本賺吆喝的事兒,周曠逸平日里根本不會把多余的精力放在這上面。 許念念一臉平靜的擦干凈臉上和腿上的泥漬,還差兩個月才20歲的她,已經(jīng)有了兩年的“打工”經(jīng)驗。能吃的苦她幾乎吃了個遍,這點事兒對她來說根本不算什么。 沉以饒好奇的歪過腦袋去看周曠逸在看什么,結(jié)果是一沓貧困生資料。 “你不是吧,叁十歲正是干事業(yè)的時候,你還真把這賠錢的事兒當(dāng)正事干了?” 周曠逸沒理會沉以饒,只是這紙上的字有些刺眼。 許念念十六歲父親去世,因為給父親治病家里欠了一屁股債。唯一的房子也賣了還債,母親沒有正式工作,資料里還附上了她母親高血壓、風(fēng)濕性關(guān)節(jié)炎、重度抑郁癥的證明資料。 周曠逸的生活經(jīng)歷沒法對這些事兒感同身受,他只是單純的同情許念念。 但這種同情與同情流浪貓、流浪狗并無二致。 秦剛檢查完車子底盤后一抬頭眼神就撞見了許念念,后來這幾天他并沒有收到許念念的來電和消息,這不由得讓他高看許念念幾眼。 “你好,秦先生?!痹S念念也認(rèn)出了秦剛,神色如常的打了聲招呼。 “好巧,剛才是為了躲一只狗,實在是不好意思。你的衣服我可以賠你。”秦剛就算是為著周曠逸的名聲著想,也要賠禮道歉。 說到衣服許念念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她低頭看了下這身“女仆裝”,夸張又繁復(fù)的蕾絲花邊,裙長剛剛遮住屁股,稍一彎腰就有走光的風(fēng)險。 “不用不用,這原本就是搞活動穿的工作服,我自己洗一下就好?!?/br> “好的,那有機(jī)會再見?!鼻貏偢谥軙缫萆磉吘昧?,為人處世也越來越像周曠逸。 對人有禮有節(jié),但不過分虛偽。 “哥,那姑娘你認(rèn)識?你現(xiàn)在好這一口?你早說啊,這種姑娘最好找...” “繼續(xù)開車吧?!鼻貏傄簧蟻碇軙缫菥烷_口到,沒給沉以饒繼續(xù)說下去的機(jī)會。 沉以饒再張狂一個人,遇到周曠逸這位爺也識趣的閉了嘴。 秦剛等紅燈時從后視鏡里看了眼周曠逸,又看了眼原本副駕上的文件夾已經(jīng)在后排了,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沉以饒沒心沒肺的刷著短視頻app,他身邊那些兩叁天一換“女伴”多是在短視頻上“挑選”。反正他自己有個頗具規(guī)模的娛樂公司,約出來見面的成功率高達(dá)90%。 “哎哎哎這個有意思,只要買一個9999的雙人套餐,就能近距離觀看美人魚表演,周哥咱倆去吧?!背烈责埬弥謾C(jī)湊過去給周曠逸看。 周曠逸聽到那些重復(fù)單一又聒噪的音樂就覺得煩躁,哪還有心情看什么9999的雙人餐。 沉以饒再次識趣的把手機(jī)從周曠逸眼前拿走,只是就那一下,他在屏幕上看到一張熟悉的臉。 餐廳經(jīng)理看到周曠逸的車就一路小跑過去點頭哈腰的說:“歡迎二位貴客,咱們的美人魚表演還有半小時就開始?!?/br> 沉以饒得意洋洋的走在前面,他以為周曠逸轉(zhuǎn)了性,開始對這些“低級趣味”感興趣,剛才居然答應(yīng)了他,倆人一起來看美人魚表演。 外面35°的高溫,一走進(jìn)來冷氣撲面而來。 “打小你就是院兒里活得最無聊的那個,我們掏鳥抓魚,就你在家寫作業(yè)。長大了還是,家里都有座金山了,還一天跟個陀螺似的連軸轉(zhuǎn)?!?/br> 周曠逸不理會沉以饒說的這些話,低頭看了眼時間,臉上露出些焦躁的表情。 他從不等人,今天卻坐在這等著看什么低級的美人魚表演。 表演還沒開始,已經(jīng)有人開始說些下流的話:“聽說這的美人魚倍兒清純,就是不合照,表演完就走?!?/br> “不合照?都進(jìn)社會了還裝什么純,把錢砸夠了別說合照,就是帶樓上去過夜都成?!?/br> 樓上就是五星級酒店的客房了,同是男人,沉以饒聽了后臉上也露出輕浮的笑。 周曠逸臉上始終沒什么變化,平淡的像是來參加一個會議。 表演時間到了后水箱里果然出現(xiàn)一條盛裝打扮的美人魚,嘴里銜著用來呼吸的白色管子。這張盛妝之下也難掩青澀的臉,周曠逸一下就認(rèn)了出來。 她的身段柔軟,烏黑的頭發(fā)在水里更像水藻般隨著水來回?fù)u擺。為了追求逼真的效果,除了腿部穿著魚尾道具外,上半身穿著膚色的緊身衣,遠(yuǎn)看不免讓人遐想。 “衣服穿太多,差評。”沉以饒一邊用手機(jī)拍,一邊嘴里念叨著。 不過讓他出乎意料的卻是周曠逸居然聚精會神的看著那條美人魚游來游去,美人魚看到這邊時露出了略顯羞澀的表情。 “我怎么覺得那姑娘對你有意思???”沉以饒看看周曠逸,又看看美人魚,一副知道內(nèi)情的模樣。 周曠逸側(cè)身坐著,一條手臂搭在椅背上,腦袋略微歪著盯著水箱看,誰也猜不出來他在想什么。 “我給你叫出來,讓你近距離看看?”沉以饒試探性的問了下,看周曠逸沒有反對就去找經(jīng)理。 結(jié)果有人捷足先登,像是喝了點酒,大聲嚷嚷到:“別表演了,穿著衣服在水里游來游去有什么意思,我們花了一萬塊錢是來看人穿著衣服游泳的嗎?” “就是啊,穿著衣服游泳有什么可看的,那我不如去游泳館,那兒的妞穿比基尼可比你這便宜?!?/br> 起哄的人越來越多,周曠逸臉上還是神色如常。 沉以饒?zhí)统鲆粡埫o經(jīng)理,那經(jīng)理一看名片上的公司和名字,又驚訝的看了看沉以饒的臉,立馬賠著笑臉說:“怠慢了怠慢了,我這就給您叫去。” 過不多久美人魚就被人從水箱里叫了出來,站在水箱后面一臉倔強(qiáng)的說:“我說了不合影,每次半小時,表演完就走?!?/br> “半小時一千塊,你以為這錢這么好賺?這么好賺我自己跳進(jìn)去游了??熳邉e啰嗦,出去合張影,我再給你加一千?!?/br> 低頭看了看自己穿著連體泳衣,外面裹著一條浴巾,除了露出兩條修長的腿外,其他地方倒是捂得嚴(yán)嚴(yán)實實。 可是有些事只要開始妥協(xié),就會不斷妥協(xié)。 “我不要多加的一千塊錢,你就把我本該得的一千塊給我就好了,你這里我以后不會再來了?!迸⒁廊皇且荒樉髲?qiáng),頭發(fā)上還在不斷滴著水。 “做人可不帶這樣的啊,當(dāng)初我看你是個窮學(xué)生才答應(yīng)你來我這。你知道想表演的女孩有多少嗎,從這排到下一條街還得拐個彎兒!” “我說老板,讓你叫個人怎么這么墨跡啊,我哥們沒耐心要走了?!背烈责埧粗軙缫菀恢痹诳幢?,忍不住不顧工作人員阻攔,直接走到了后面。 外面突然雷聲大作,看來是要變天。陸陸續(xù)續(xù)有人站起身離開,大廳剩下不多幾個人。 沉以饒為人圓滑,一般不會因為自己不能細(xì)說的尊貴身份拿架子。他還有一特長,就是記人臉記得特好,可以說過目不忘。 “你長得倒是和手機(jī)里一模一樣,一點不照騙,改天去我公司面試,哥哥捧你當(dāng)網(wǎng)紅。”也就沉以饒能把這么輕浮孟浪的話說得如此真誠。 可眼前這姑娘早已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兩只眼睛像受驚的小鹿一樣,看誰都一臉防備。 周曠逸原本也是一時興起,看沉以饒這么久還不過來,害怕他把事情搞大,不放心于是過來看看。 他們這種身份,在外面頂重要的原則就是“低調(diào)”。 “周...周主席...”許念念看見過來的人是周曠逸,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般哆嗦著說。 “你們認(rèn)識?”沉以饒驚訝的指著“美人魚”說,站在一旁的老板一聽倆人認(rèn)識,早已后悔的額頭冒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