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反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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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湘冷眼看他耗干所有力氣,直挺挺的往后倒去。 他仰面倒在地上,死死捂住咽喉上的血洞,卻捂不住源源冒出的鮮血,口中發(fā)出“嗬嗬”的聲音,半晌都拼湊不出一個完整的音節(jié)。 布滿血絲的眼珠子不甘的轉了轉,目光下移。 阮湘循著他的目光看去,彎腰將他帶來的兵器提在手里,男人又去死死攥住她的衣角,模樣有些駭人,奮力嘶啞出聲音道:“你……可知我是誰?殺我一個……會有千千萬萬的人來找你!” “憑你是什么人,狹路相逢總得死一個罷?!钡朵h在他臉上拍了拍,阮湘提著劍在他身上比劃,似是在找角度,“老實點,看在你我春風一度的份上,奴家送你個好死。” 說罷對他粲然一笑,毫不費力的戳中他的胸口。 靜默半響,阮湘伸手去探他的鼻息,男子早已失了生氣,雙眸半闔端的是死不瞑目的慘象。 她沒有點燈,赤著腳在房中摸索片刻,抽出手帕擦了擦大腿內側還未干涸的體液。 從床板夾縫中摸出一個瓷瓶,將內里的粉末四處撒了撒,轉眼間地上的血跡消弭于無形。 待她收拾完殘局,看見方才與她歡好的男人赤身裸體躺在地上,白膩的腳趾踩在他的逐漸僵冷的臉上,挑開蒙面,阮湘接著微弱的月光看清了男子的樣貌。 “好俊俏的小郎君,死了真是可惜?!比钕鏇鰶龅?,輕輕劃過他英挺的眉目,替他闔上雙眸。 身為東宮底下的暗衛(wèi),殺人埋尸幾乎養(yǎng)成了本能,她只顧一時痛快全然忘記了要如何收場。 這人橫豎不能死在王府,否則一定與她脫不了干系,那太子爺的籌謀全要付諸東流,還有她的命在嗎? 阮湘拾起散落在地的衣物,層層布料中掉下個物什,砸在她的腳背發(fā)出一聲悶響,握在手心掂了掂,像是個腰牌印鑒之類的東西,橫豎已是個死人,她無意探究男子的身份,隨手塞進床縫中。 窗戶支起一角,晚風驅散了屋里的絲絲濁氣。 她足尖輕點,從窗戶爬過,扛著那人的尸體躍上墻頭,消失在無邊的夜色中。 夜半叁更,東廠詔獄內。 陰冷潮濕的牢房內,彌漫著淡淡的血腥氣,墻壁上掛滿了琳瑯滿目的刑具,打眼一看像是到了陰曹地府一般。 “啊——”一聲聲凄厲的慘叫從牢獄最深處傳來。 蕭澤聽得直皺眉,斜靠在太師椅上,用手帕掩住那些令人作嘔的氣味:“剛才行刺父皇的有幾人?” 回稟王爺,一共有七人。跪在地上的那幾人互相看了一眼,為首的那個恭恭敬敬的答道。 他輕輕頷首,辨不出喜怒,繼續(xù)問道:“有多少活口?” “有兩人服毒自盡,抓了四個活的,還有……還有一人身負重傷逃走?!?/br> 答話的那人悄悄掀起眼皮看他,生怕他發(fā)怒似的,連忙補上一句:“眼下已經全城戒嚴,四處搜捕此人,任他有叁頭六臂,也逃不出京城?!?/br> 蕭澤哂笑:“茲事體大,出了這么大的紕漏,恐怕要遭天下人恥笑,抓不到活口,諸位提頭來見罷?!?/br> 一旁的醫(yī)官輕輕撩開他的袖擺,衣料早就被血浸透了,不由驚呼一聲:“殿下,您受傷了……” 蕭澤的心思不在這里,全然感覺不到疼痛,滿腦子充斥著剛才那后宮婦人胸口中箭,緋衣染血的模樣。 合宮宴飲之時,隱藏在暗處的刺客突然發(fā)難,刀鋒直取御座上與眾人談笑風生的皇帝。 “保護陛下!” 皇帝身邊的近侍紛紛拔劍而起,與刺客廝殺在一起。 然而還是遲了一步,潛藏的刺客在不遠處的角樓現身,只聽一聲令下,數十羽箭流矢破空而來。 這些羽箭皆是從高處射落,其中又以叁棱形的利刃最為銳利,一經命中便必死無疑。 這種情況下,皇帝根本躲閃不過去,而他身邊近侍又被那些刺客糾纏住,根本無暇抽身相救。 就在這危急萬分的時刻,一道緋紅身影,替皇帝擋住了致命一擊。 蕭澤回首看去,幾乎要眥目欲裂。 新晉寵妃宋妤毅然擋在皇帝身前,儼然將自己當成了rou盾,父皇分毫未損,反而她自己身中數箭,身體軟倒下來,好似風中落葉隨時都會消逝。 那一瞬間,他大逆不道的想,寧愿中箭的是他父皇。 若說她對父皇有什么深情厚誼,蕭澤是決計不信的,還不是為著榮華富貴,連命都可以豁出去,這樣的女人讓她死了才好! 他最后得到的消息是,宋妤重傷昏迷不醒,太醫(yī)院上下正在全力診治,因救駕有功已被皇帝破格晉為貴妃。 回府的路上,蕭澤眼底猩紅一片,宴席上多飲了幾杯酒,神色也不甚清明,他真覺得自己有些瘋魔了。 “阿妤……阿妤jiejie…”王府的下人將他攙下馬車,聽見他喃喃說道。 旁人不明所以,薛管家卻是一愣,想要重金求一雙沒聽過這句話的耳朵。 忽然他靈機一動,自以為堪破了主子爺的心意,忙招呼著下人道:“快,扶王爺去阮姑娘的房里。” 沉寂已久的院落重新進了人氣,她聽見門口的說話聲,迅速褪去夜行衣,一顆心都跟著吊起來。 沉重的門被推開一條縫,任由融融月光灑進來。 榻上的美人散著頭發(fā)直起身子,裝出睡眼蒙朧的模樣,嘟囔了一句:“何事?” 柔軟的床鋪向下陷去,有人欺身而至,下一秒她就被扼住了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