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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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我撫著胸口翻白眼,“你不睡覺在這兒裝鬼嚇誰呢?” “我不睡覺?”師姐幽幽道,“那要看是誰攪和的我睡不了覺?!?/br> 我往被子里縮了縮,沖她露出一個(gè)討好的笑,還努力想擠出兩個(gè)媚眼:“對不起嘛,我這就安分不動(dòng),不吵你?!?/br> 師姐端詳我:“你眼皮子抽筋了?” 我一頓,從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朝她臉上擰過去,師姐猝不及防,竟還真叫我得了手,一下子我兩都愣住。 我不由動(dòng)了動(dòng)手指,捏了捏,又捏了捏,然后手腕便被鉗住按在枕邊。我打量了下我兩的姿勢,有些……不太好說。 師姐撐在我身前,盯著我看了會(huì)兒,又翻身躺下,將我往她懷里摟了摟:“睡不著,那要我陪你說說話嗎?” 我想了想,覺得晚飯時(shí)她已講了許多蘇謹(jǐn)?shù)氖?,說不定已經(jīng)煩死了,此時(shí)還能好脾氣地主動(dòng)表示陪我嘮嗑,真是叫我感動(dòng)。好似同我在一起后,她每日講的話是越來越多了,也不知她是否習(xí)慣。 我睜著一雙感動(dòng)的眼望向她,望見她臉上一絲隱忍的表情。 ……嗯,想來也是不太習(xí)慣吧。 我小聲道:“師姐,你會(huì)不會(huì)覺得我很煩???” 她斜眼瞧我:“我若當(dāng)真覺得你煩,早就將你丟到窗外面去了?!?/br> 我想一想,覺得很有道理。沉默了會(huì)兒,往她懷里拱了拱:“師姐你說,若是有一件事,是讓你十分快樂又幸福的,但這件事其實(shí)是假的,是虛幻的,給人一戳,就破了,可你又并不曉得……” 師姐垂頭看我。 我望著她的眼睛:“若是你,你是想要知曉真相呢,還是繼續(xù)一無所知的快樂下去?” 師姐撫著我的頭發(fā),掌心淡淡暖意貼在我的后腦上。 “花花不過是想問,人是要清醒著痛苦,還是要糊涂的幸福?” 我猶疑一下,點(diǎn)點(diǎn)頭。 師姐以手撐額,瞧著我,唇角含笑:“你這個(gè)小腦袋瓜,竟也會(huì)想這等高深莫測的玩意?” 聽她語氣中有幾分揶揄意味,我立刻跳起來道:“我這腦袋里想的東西,可多著呢!” 師姐好笑地拉我躺下,捏捏我的臉,笑意微斂。 “這世上的人形形色色,人與人各有不同,有人痛苦至死也要搏一個(gè)真相,自然也有人,只想要一個(gè)虛幻的假象,因?yàn)樵诩傧罄?,他們?nèi)允切腋5模词购芏鄷r(shí)候,他們其實(shí)心知肚明。” 我看著她:“若是你呢?” “我?”師姐淡淡反問,“你覺得呢?” 第二日醒來,師姐果然已不在身旁。我想這個(gè)人以前在云麓山,可是從未早起過。聽三師叔說,在我上山前,但凡被派去叫她起床的人,必定得鼻青臉腫的出來,久而久之,再也沒人敢叫她起床,也因此令掌門師父頭疼不已。也不知她老人家若知曉她這個(gè)曾經(jīng)最得意的弟子,叛出師門后竟然起得比雞都要早,該作何感想。 今日天氣很好,我一邊欣賞著廊外熠熠晨光,一邊背著手沿回廊慢吞吞晃到前廳,偌大的前廳只有君卿一人。 “君先生呢?”我問。 君卿嘆一口氣:“祖父為保大公子的性命,守了整整一夜,凌晨才回房歇息?!?/br> 我撇撇嘴,小聲嘟囔:“救那個(gè)禍害作甚,讓他死了才好?!?/br> 君卿道:“花花你說什么?” “沒什么,”我沒好氣道,“這么說,蘇煜平安無事了?” “是啊,卻也是九死一生,”君卿遞給我一雙筷子,“聽祖父說,他的傷勢十分兇險(xiǎn),有兩次都沒氣兒了呢,但總歸還是活下來了?!闭f完,望了望門外,“怎得還不見江兄弟?” 我低頭喝粥,道:“他走了?!?/br> 君卿訝然:“走了?” “對,走了,離開蘇府了?!蔽翌^也不抬道。 “怎得如此突然?”君卿蹙眉,“這幾日也未曾聽他說起過,可是出了什么事?” 我咽下一口小菜,正要開口,見一名仆人從門外走進(jìn)來,徑直走到我和君卿面前,雙掌攤開,掌心里躺著一封信:“花花姑娘,君小神醫(yī),門外有位公子,托我將此信交予你們二人?!?/br> 我尚來不及疑惑這個(gè)“君小神醫(yī)”是哪里來的,當(dāng)先搶過信,拆開瞧了一眼,便拽住那仆從問:“送信的人呢?” 仆從諾諾道:“應(yīng)當(dāng)、應(yīng)當(dāng)還在門外?!?/br> 我大罵一聲日他爹,飛身奔出門,只見灰石階下的陰影里,孤零零站著一個(gè)小姑娘,通紅著雙眼,神情呆滯。而遠(yuǎn)處,一個(gè)黑衣身影倏爾消失在道路盡頭。 是江胡。 他的右肘間,似還抱著個(gè)小壇子。 忍不住又罵了一聲,我抬眼朝那小姑娘看去。 小安也看著我,看著我面無表情地審視她。片刻,她慢慢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兩手默默攥緊了衣擺。 我忍了忍,終是開口道:“跟我來吧。” 回到廳中,君卿舉著信,滿臉驚疑:“花花,這信上說的,是怎么回事?索爾是何人?這托孤之事又是——”他瞧見我身后的小安,眼睛猛地睜大,“這便是江兄弟的孩子?” 我皺眉:“誰說這是江胡的……”可說到一半又住了口,覺得干脆就讓他這樣以為好了。 事實(shí)上,蘇府真正見過小安的人沒有幾個(gè),蘇煜眼下又重傷在床,折騰不出什么花樣,趁此時(shí)機(jī),就讓所有人都以為小安是索爾和江胡的孩子,正好可以保護(hù)她的身份。只是沒想到,此時(shí)這個(gè)不經(jīng)意的想法,在多年后給江胡和小安帶去了巨大的麻煩,一度氣得他們兩人對我發(fā)出了江湖追殺令,說是無論如何也要出一口惡氣。這亦是后話,暫且不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