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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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她一眼,嘆口氣:“是真的很重要?!?/br> 見她只是微微一挑眉,便又重重嘆了口氣:“算了,人都跑了。” 默了默,師姐抬頭撫著額角,有些無奈地道:“就知道你不會安分呆著,這會兒腳又不疼了?” 我踢一踢腿展示給她看:“嘿,你別說,你那個藥真是神了,看,這么快就好了?!逼鋵嵢杂袔追滞匆猓皇遣幌氡憩F(xiàn)得太明顯,顯得我在任性妄為,雖然我確實在任性妄為。 身后的喊殺聲仍不絕于耳,師姐回頭看了一眼,神色冷峻地道:“讓影衛(wèi)送你回去,早點睡覺?!?/br> 我想她可真看得起我,都這樣了還能睡得著? “我不回去,”我一把抱住她的胳膊,十分不滿,“我才跟你呆了一小會兒,你這就要趕我走了,誰知道你下次回來是什么時候,誒,你說你是不是移情別戀了?好呀,這才多久來著……” 話沒說完被扇了一腦袋:“再胡說八道我縫了你的嘴?!?/br> 我閉嘴,但大著膽子更緊地抱住她,師姐甩了甩胳膊,發(fā)現(xiàn)甩不掉我,眼神淡淡掃過來,我卻仰著臉沖她嘿嘿一笑,心想你若今日敢將我強(qiáng)行甩掉,以后就別想上我的床。 師姐果真沒有再動,盯著我看了片刻,輕輕一笑:“從前倒是沒發(fā)現(xiàn)?!?/br> 我眨眨眼:“發(fā)現(xiàn)什么?” “花花原來是只粘人的貓。” 以前她說這種話從沒覺得什么,此刻卻覺得有些臉紅。我板著臉咳了一聲,問她:“你上次說有事要辦,便是這個事么?” 其實不用問她,我也將事情猜到個八九不離十。 阿瑩此番來揚州,表面上只帶了師姐一個護(hù)衛(wèi),其實暗中卻還跟隨了大批的侍衛(wèi),到底是堂堂王府郡主,身份尊貴,又或許是南陽王顧念著女兒的安全,暗中派人保護(hù)她。否則只短短兩日的時間,哪里來得及從蘇州調(diào)兵過來。想來師姐應(yīng)當(dāng)早就察覺了蘇迭他們的動作,故意離府躲在暗處觀察事態(tài)發(fā)展,然后調(diào)遣侍衛(wèi)在緊要關(guān)頭出來救人。 師姐的意思是,阿瑩不能沒有未婚夫,王府也不能沒有郡馬爺,這么一想,蘇煜當(dāng)真是走了狗屎運,也難怪他要娶阿瑩。再一想,這以后除非天降一雷砸死他,想搞死他幾乎沒可能了,畢竟誰想跟一朝王府對著干呢? 只是可惜,蘇迭他們?nèi)艘煌?,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這樣總結(jié)一番,覺得總結(jié)得十分完美,殊不知下一刻就發(fā)生了一點不完美的意外。說意外倒也不全是意外,因原本是在意料之中,只是這會兒混亂的局面讓大家都忘了這個人。 索爾不知從哪里沖了出來,整個人像是從血海里爬出來的一般,滿面血污,右肩上插著一只白翎箭,白翎已被血染得通紅。她左手持劍,劍從蘇煜背后刺入,穿胸而過。 我的第一反應(yīng)是,果真是當(dāng)之無愧的絕頂殺手,強(qiáng)弩之末竟也撐到了這個時候,還真得了手。第二反應(yīng)是,她的動作到底是慢了。 長劍刺入的一刻,蘇煜兩邊的黑衣侍衛(wèi)也察覺回身,兩把飛刀同時朝她呼嘯而去。 我的眼前閃過一道血光。血光之后,索爾緩緩跪倒在地,一雙眼卻是直直望著蘇煜的背影。 蘇煜僵著身子,緩緩低下頭,盯著胸前染血的劍,目中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他掙扎著慢慢扭過頭去,對上索爾的目光。 那眼神太過復(fù)雜,令人無從解讀。像是悲傷,又像是仇恨,又像是解脫了什么一般。 侍衛(wèi)沖上來將蘇煜扶住,索爾身子一震,噴出一口血來。就在她倒地的剎那,一個灰撲撲的小身影跌跌撞撞地跑出來,小臉上滿布淚水,跪在她身前,卻又不敢碰她,雙手徒勞地比劃著,口中發(fā)出痛苦的嗚咽,卻是什么話也說不出來。 忽然間響起一道哨聲,那是雪域山莊的暗哨,緊跟著是潮水般退去的腳步聲,然后一切歸于寧靜。 月光照著這一片血色修羅場。 “索爾、索爾……” 江胡連滾帶爬地?fù)渖锨叭?,把索爾小心地抱進(jìn)懷里,下巴貼上她的額頭,兩行淚順著臉頰滑下。 索爾湖水般深邃的眼里,閃著最后一點破碎的光亮。她身子顫了一下,又咳出一口血來,手卻用力抓緊了江胡的衣襟。 “小……小安……”她叫著小安,眼睛卻牢牢瞪著江胡,口中不斷溢出鮮血,“幫,幫我……哥,哥……你幫我……” 最后這句話到底沒有說完,可其實誰都曉得她要說的是什么。 “好,好,我答應(yīng)你,我會照顧她,我會護(hù)她平安,”江胡一疊聲地應(yīng)著,聲音漸漸低下去,哽咽地不行了,“我會……我會……” 索爾似是微笑了一下,目光渙散地望著上方天空,也不知看到了什么,聲音越來越低:“哥,我想回……回家……” 東方露出一抹魚肚白,枝頭落下幾只晨起的鳥兒,沒心沒肺地叫著。 索爾靠在江胡懷里,仍大睜著眼睛,卻已沒了氣息。小安緩緩將頭抵在索爾胸前,久久一動不動。 我想,或許索爾還有很多話要對江胡說,江胡在蘇家這么久,他們兩居然不曾好好說過一回話,不論是曾經(jīng)相依為命的時光,還是后來人事全非的境遇,未曾來得及宣之于口的牽掛,解不開的心結(jié)……只是突然間,全都這樣不明不白地逝去了,再也沒有機(jī)會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