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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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手扇著空氣,挪到師姐旁邊坐下:“三更半夜打什么架啊,又吵又鬧,瞧瞧這灰……” 師姐往火堆里扔了兩塊木柴,輕飄飄看我一眼:“聽夠了?” “我要說沒夠你們還給聽嗎……”我沒好氣地小聲嘟囔,隨即指著蘇迭怒道,“吹 簫的,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你們自己家的事干什么要帶上我們無辜弱小?這次要不是我?guī)熃銇淼眉皶r,我死后第一件事就是咬死你一千遍!” 蘇迭搖著扇子好笑地瞧我:“你要是想咬,現(xiàn)在也可以?!?/br> 我轉(zhuǎn)頭對師姐道:“師姐,我們弄死他吧。” 蘇迭慢悠悠道:“小阿花真是沒良心,這一路我可從沒虧待你,你倒好,一門心思給我使絆子,又是給我下毒,又是要弄死我?!?/br> 說到下毒這回事,我著實(shí)有些心虛,偷偷看了師姐一眼,她此刻面無表情,不動聲色,大有任我兩在這里唇槍舌戰(zhàn)的意思。 “那什么,”我咳了一聲,對蘇迭道,“昨兒那是嚇唬你來著,并沒有真下毒,不然……”我小聲嘀咕,“生死符哪里能讓你撐到這時候?!?/br> 說完眼角余光瞧見師姐添柴的手頓了一頓。 卻聽蘇迭道:“哦?那你在我茶水里放的是什么?” “哦那個啊,”我遲疑了一下,努力做出不在意的樣子擺擺手,“只是一點(diǎn)治風(fēng)寒的藥而已。” 蘇迭果然沒有懷疑,還一副“老子早就知道是這樣”的得意表情,“我說呢,生死符哪有那么容易給你尋得。” 我訕笑兩聲,實(shí)則對于我到底給他灌了什么藥,自己也無從得知,只怪當(dāng)時情勢急迫,我只能隨手一摸,反正都毒不死人,摸出來哪個全看緣分。當(dāng)初師姐搜走我身上致命的毒藥,是怕我哪一日不小心自己把自己毒死,倒是把這些不致命又搞不清效果的留了下來。 那些“無傷大雅”的藥粉是出門時我從君先生藥房里偷來的,君先生是藥界奇葩,整日里也只研究奇葩的東西,做奇葩的實(shí)驗(yàn),不奇葩的他老人家也提不起興致,比如他曾研制出一種據(jù)說可以改變鳥類求偶訊號的奇藥,并帶著我親自觀察實(shí)驗(yàn)了一番,令我著實(shí)感到震撼,猶記得那只被灌了藥的雄性黃腳綠鳩,挺胸低翅,形容猥瑣,蹭到另一只同類雄性身旁不住點(diǎn)頭轉(zhuǎn)圈,發(fā)出“咕咕”的饑渴求偶聲。結(jié)果是那兩只給灌了藥的雄鳥在我和君先生眼皮子底下就地折騰起來,嘖,那模樣兒,怎么說,真是世風(fēng)之下。 這些奇葩的藥粉如此之珍貴,世上獨(dú)一份的,我怎么好讓它們明珠蒙塵呢?當(dāng)然是拿出來在壞人身上做做實(shí)驗(yàn)嘛,有空的話還可以替君先生記錄觀察,總結(jié)成果。 想到這里,我望著蘇迭陷入沉思,萬一這藥給蘇迭吃了,不知他會有何反應(yīng)…… “說起來,”蘇迭淡淡道,“我大哥似乎私下里也在打聽生死符的解藥。” 聞言我猛得睜大眼,又趕緊斂了神色,扭頭小心瞄一眼師姐,不知是不是替她感到做賊心虛,總覺著她與我對視的目光也賊溜溜的。 蘇迭也不看我,一臉沉思的表情,兀自念叨起來:“難不成……他被人下了生死符?”說著說著又笑起來,敲著扇柄道,“這可真是……要真是這樣可太好了,你說是不是,魏姑娘?” 我望向師姐,見她極為淡然地?fù)芘窕?,聲音倦倦地:“三少何不循著這個線索仔細(xì)查一查?” 蘇迭笑道:“不錯,確實(shí)要好好查查?!?/br> 師姐又道:“離天亮還有些時辰,三少不如去歇息片刻,我與師妹還有些話要講?!?/br> 蘇迭含笑點(diǎn)頭:“那我就不打擾二位了……” 情勢突然的急轉(zhuǎn)令我有些繞不過彎來,我忙掙扎著爬起來,邊向樹林外走去邊道:“咦快天亮了???那我再去睡一會兒吧,好困……”然兩步之后再也走不動,被師姐拎著后領(lǐng)拖回去,蘇迭已悠閑離開,遠(yuǎn)遠(yuǎn)還聽到他嗤笑了一聲。 他娘的這個猥瑣小人。 接下來是一段長長的尷尬時刻,有那么一會兒,我和師姐各自盯著篝火,誰也沒有開口,橙紅色的火苗一竄一竄,我盯著那不住閃動的焰火,迷迷糊糊間想到,似乎自從離開云麓山,我和師姐少有兩人獨(dú)處的時候,在雪域山莊里吃飯睡覺有圓圓和小粉小藍(lán)跟著,出門玩耍有小白和一干影衛(wèi)跟著,而我也總不肯跟她呆在一起,被她強(qiáng)行按在身邊也要折騰著離得越遠(yuǎn)越好。 距離那個暮春夜已經(jīng)過去了這么久,原來我心底仍有無法消湮的畏懼,又聽過了小白那些云里霧里不知真假的話,更加理不清內(nèi)心的想法??偠灾?,無論是哪一種真相,我的存在對師姐皆有弊而無利,既然連我都想的清楚,師姐想必就更清楚了。 我回過神來時,發(fā)現(xiàn)師姐正支著下巴打量我,因離得極近,能看到她眼里跳動火苗,聞到她身上的薔薇花香,有零星火屑在空中飛舞,令人忽感流光夜色竟是迷人,甚至錯覺師姐的眉眼似也在一瞬間柔軟下來。而我曾是見過這樣的眼神的,那時還在云麓山上,她每每欺負(fù)我害我受傷,半夜又偷三師叔的藥來給我治傷的時候。 我咬了下嘴唇,將臉別到一旁,不自然道:“你要跟我說什么?” 師姐輕笑:“你害羞什么?” 我怒道:“老子沒有害羞!” “看著我,”她扳過我的下巴,讓我直視她的眼睛,“師妹就沒有什么想問我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