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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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迭搖著扇子,慢悠悠踱過來,他周身不見絲毫血跡,仔細(xì)一看,發(fā)現(xiàn)這廝竟不知什么時候換了一身衣裳,可見對這種刺殺行動已應(yīng)對得十分熟練,也可見是個多么自戀的人。在他身后,江胡也冒出頭來,先是看看師姐,又看看我,而后皺起眉,眼珠子在我兩身上滴溜一圈,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花花啊,你們這是……” 我他娘的,用腳趾頭也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就知道,小阿花是個命大的,死不了?!碧K迭笑得懶懶散散,目中帶著一絲譏誚之意,斜眼瞟我,又瞟一眼師姐,這話顯然是對師姐說的。 我一愣,原來師姐是先同他們匯合,之后才來找我的嗎?此時才想到蘇迭那句“再撐一刻鐘,便……” 便怎樣?自然是便有人來相救。 可為何來的會是師姐? 蘇迭和師姐,莫不是一路上都在暗中傳信? 我忽然覺得腦殼疼。 第十九章 對師姐和蘇迭的懷疑,最終在腦中匯成一句——余情未了。 老天爺真是作孽,本來人家一個暴戾恣睢的大魔頭,一個陽奉陰違的貴公子,是自古以來最暢銷言情話本子的不二男女主,硬是給他棒打了鴛鴦,打了不說,還打得要斷不斷的,多么沒眼力見的老天爺啊。 “師姐……”我縮在師姐懷里,扭捏了一會兒,猶豫道,“你還是放我下來吧?!?/br> 師姐不耐煩地皺眉:“又怎么了?” 我又扭捏了一會兒:“咱兩……授受不親?!?/br> 隱約瞧見她眉頭一跳,眼睛微瞇:“方才不是說困了嗎?我讓你睡過去可好?” 我默默閉嘴。 望著唯二趕來的蘇迭和江胡,我疑惑地問:“哎,那位侍衛(wèi)小哥呢?” 蘇迭神色淡淡的,晃著扇子道:“死了?!?/br> 我愣了一下,眼前仿佛又出現(xiàn)那個躺在地上,滿身鮮血的小少年,這兩人都是為了蘇迭而死。然而真正令我難過的,是分明傍晚時還同他們一起吃晚飯,可眨眼人便沒有了。這才頭一回深刻體會了江湖的莫測與無情。 師姐低頭瞧我一會兒,道:“走吧。” 我睜大眼睛:“去哪里?” “找個地方,讓你睡覺?!?/br> “……”老子就一定非睡不可嗎?! 沒有了侍衛(wèi)小哥,推輪椅這個任務(wù)便落在江胡身上,君卿仍沒有醒過來,然而呼吸綿長平穩(wěn),顯然睡得正香。我心道真是個傻子,古人曰傻人有傻福,果真誠不欺我。 師姐抱著我走在前頭,一派閑庭信步的模樣,遠(yuǎn)遠(yuǎn)望見樹林外停著一輛馬車,近旁一群黑泱泱的衛(wèi)士環(huán)立,個個頭戴黑緞檐帽,劍戟森森,有的劍尖還在滴血,是雪域山莊的人馬。而地上只余血跡,不見一具尸體,該是早給他們拖走埋掉了吧。 車前立著個圓滾滾的姑娘,瞧見我們,才猛地松了一口氣般,笑道:“大護(hù)法,”看到我,她方才面上的凝重神色轉(zhuǎn)瞬即逝,整個人笑成了一朵花,大眼睛忽閃著,“小小姐——” 多日不見,圓圓這丫頭仍是沒大沒小。我橫眉倒豎,剛張開嘴,還尚未發(fā)出咒罵,就被師姐塞到她手里:“半個時辰后換藥?!?/br> “是。”圓圓低聲道。 我和君卿被雙雙塞進(jìn)馬車,之后很快睡了過去,中途察覺到有人觸碰肩上的傷口,帶來淡淡痛意。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身上蓋著小毯子,圓圓正跪在我身前,手里握著一小瓶藥粉,灑在我的傷口上。 此刻馬車外一片寂靜,聽不到半點人聲。我揉揉眼睛,問她:“我?guī)熃隳兀俊?/br> “護(hù)法和蘇公子有要事商議,”她重新包好我的傷口,把小毯子往上拉了拉,輕聲道,“天還未亮,小小姐再睡一會兒吧?!?/br> “哦?!蔽尹c點頭,閉上眼睛。聽見她的腳步聲走遠(yuǎn)之后,又一骨碌爬起來,輕手輕腳下了馬車。近旁幾名衛(wèi)士肅然而立,不遠(yuǎn)處的樹林外也守著一些人影,我想,什么商議要事,看起來就是舊情人私會嘛。 沿著樹林里的隱約火光走過去,一路竟然沒有遭到阻攔,月色寂靜,天幕漆黑,篝火靜靜燃燒,照亮了周圍小片的景色,師姐和蘇迭雙雙背身立在光影里,看上去倒沒有什么親密的舉動,兩人之間還隔著數(shù)丈的距離,然而一青一紫的錦衣身影,怎么看怎么相配。 我抿了抿唇,偷偷又往前靠近了些,這時視野里突然一黑,一只手臂橫在眼前,一名雪域的衛(wèi)士不知從哪里冒出來,正面無表情地看著我。 我也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半晌,咧嘴呲牙瞪起眼,抬手在脖子上比劃了一個咔嚓的動作。他又看了我一會兒,默默退到一旁。 我找了一處位置隱蔽的草叢,蹲下來凝神偷聽他們講話。 “此番未能得逞,不知下一次會在什么時候出手,”是蘇迭的聲音,還帶著些許漫不經(jīng)心的笑意,全然沒有擔(dān)心的意思,“我這個大哥,向來都是不做不休,斬草必除根的。” 沒有聽到師姐的聲音,也看不清她是什么表情,我眨了眨眼睛,卻見她陡然出手如電,細(xì)長手指堪堪停在蘇迭咽喉處,冷冷道:“想不到這幾年你武功沒長進(jìn),裝傻的功夫倒是更甚從前了,你騙得藥圣的孫子與你同行,又暗地里帶走我?guī)熋?,將他們二人?dāng)作你的保命符,利用藥圣和我令你大哥投鼠忌器……表面上看似如此,”穿過擋在面前的荊花草叢,師姐側(cè)過身來,夜風(fēng)吹得篝火晃動,她的眸中迸出殺意,“但三少可別忘了,蘇煜是個什么人,我和你一樣清楚,你是他的眼中刺rou中釘,那個行事乖張的瘋子,不會放過任何一次除掉你的機會,此番你根本就是有意逼他出手,算準(zhǔn)了時機又私下傳信于我求救……我倒想問問,三少究竟有什么目的,不惜拿命來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