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頁
“去哪兒了, 怎么還沒回來?”不耐煩的中年男聲, 是她新傍上的金主, 為了來這個商業(yè)會展費了她不少力氣。 許安琪討好地說了幾句, 才哄得男人先掛了電話。 也難為她一心兩用,討好地同時,不忘捏緊水果刀,威脅著孟凌雪不敢上前。 許安琪眼底流露出絕望和痛恨, “如果不是你, 我不會走到這一步?!?/br> 許安琪和蘇千云站隊后, 資源拿到手軟,本以為星途順利前程美好,后來她在電視臺耍大牌、侮辱打罵小助理的事在網(wǎng)絡上掀起軒然大波,人設崩塌,她的資源一落千丈。 走投無路下她不得不靠出賣色相維持在娛樂圈茍延殘喘。 她淚流滿面,孟凌雪生怕她情緒一激動,傷害到沈悠,只得耐著性子放輕音調(diào)說道:“你別這樣,事情還沒到無法挽救的地步,你現(xiàn)在回頭還來得及?!?/br> “來不及了,我的人生從踏進娛樂圈的那一刻起就已經(jīng)毀了……”她黯淡的眼神驀地亮起,喃喃自語,“不對,還來得及——只要你喝了那杯酒?!?/br> 孟凌雪順應道:“好,我喝。” 她走上前,捏著玻璃杯,不知道是沒拿穩(wěn)還是故意的,杯子從手心滑落,掉在地板上應聲而碎。 “抱歉哈,我不是故意的,還有別的酒杯嗎?”孟凌雪一臉無辜,向她逐步邁近。 臉上的慵懶神情和往常別無二致,和她此刻的猙獰憤怒形成鮮明對比。 為什么無論她在怎樣的境地,總是能做到一副無所畏懼、漫不經(jīng)心的模樣。 不想她戰(zhàn)戰(zhàn)兢兢、如履薄冰,許安琪心里冒出一絲妒意。 “你別過來!”許安琪盯著碎裂的杯子和泛著紅色光澤的液體,怎么會碎了呢,她神經(jīng)繃緊,目光驟轉(zhuǎn)狠厲,水果刀尖銳那端朝著她:“你是故意的,直接喝那瓶紅酒,快點!” 下一瞬,孟凌雪抬腳一掃,局面在一瞬間扭轉(zhuǎn)。許安琪的手本來就在發(fā)抖,手腕被她尖銳的高跟鞋狠狠踹了下,劇痛傳來,刀子飛了出去。 許安琪被反手鉗制,半跪著壓在床的邊緣,動彈不得。 “是誰讓你這么做的?” 許安琪就是個外強中干的慫包,她那個膽量不敢下藥,不難猜到,背后有人教唆。而且這人不僅心思歹毒,還慣會洗腦,說不定還有背景有勢力。 許安琪著了她的道,見下藥不成,才臨時變了策略。 她也是被逼得狗急跳墻了,才會愚蠢到捏著把單薄的水果刀,獨自行動。 估計沒料到孟凌雪還是個練家子,被一秒制服的時候神情還有些懵。 她掙扎了下,“沒有別人了,娛樂圈還有誰比我對你更加深惡痛絕?” “當然有,比如……蘇千云?” 許安琪聽到那個名字,渾身僵住,矢口否認:“不是,和她沒有任何關系。” 孟凌雪冷嗤了聲:“你在娛樂圈呆了這么久,應該知道祈宴是誰吧?” 許安琪當然知道,那個年僅二十六,就在金融圈打下一片天地,可謂舉足輕重地位的人物,同時他也是娛樂圈無數(shù)女人肖想高攀的大資本。 她也知道在今天這個場合,他身邊站著的女人是孟凌雪。 可那又怎么樣,說到底她們不過是同一路貨色,她輕蔑地想。 “那你知道我是他的女朋友嗎?如果祈宴知道你對他喜歡的人動了手,你有想過你會是什么下場嗎?”孟凌雪冷冷道。 “什么?”許安琪驚訝了瞬,只當她在說笑,譏諷道:“你還挺會往自己臉上貼金?!?/br> 孟凌雪不以為意,繼續(xù)道:“那你以為蘇千云為什么這么恨我——因為她喜歡祈宴?!?/br> “你事跡敗露,被祈宴劃入黑名單是鐵板上釘釘?shù)氖?,蘇千云這么精明的人,怎么會做出在祈宴惡心的人面前晃悠的事,她跟你劃清界限還來不及,還談什么保護你?!?/br> “許安琪,你太蠢了。” 許安琪臉色蒼白,毫無血色,“不會的,不會的……” 孟凌雪狐貍眼瞇了下,藏著幾分思量,這么一試探,許安琪算是間接承認了幕后主使。 走廊外傳來倉促的腳步聲,算了算時間,秦灼他們是該來了。 門被人從外面破開,映入眼簾的是男人陰郁冷沉的俊臉,是祈宴。 他身后跟著的酒店經(jīng)理冷汗涔涔,一個屁都不敢放,好幾個人趕緊上前,牢牢制服住許安琪。 這時門口闖進另一個風塵仆仆的男人,是秦灼,“沈悠怎么樣了?” 男人目色猩紅,顯然嚇得不輕。 孟凌雪已經(jīng)把沈悠凌亂的禮服整理好,抿唇道:“她被下藥了?!?/br> 秦灼越過眾人,滿是心疼,用西裝裹住沈悠后,把她攔腰抱起,正要往外走,身后傳來孟凌雪的聲音,“秦灼,對不起?!?/br> 秦灼說了聲:“跟你沒關系?!?/br> 隨后狠狠剜了許安琪一眼,是要殺人的眼神,最后目光落到祈宴身上,明明素不相識,卻好似對他抱有極大的信任。 MQ資本集團創(chuàng)始人的手段,秦灼有幾分耳聞,篤定了祈宴不會讓他失望,走前禮貌地囑咐道:“祈總,這人就交給你處置了。” 祈宴也回以淡淡一笑,“秦總放心?!?/br> 秦灼離開后,整個屋子陷入詭異般的安靜,許安琪心臟提到嗓子眼,安保面無表情地拖著她往外走,她掙扎叫喊,垂死掙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