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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要把腳放下的時候,門被推開,拿著病歷本的江隨出現(xiàn)在門口。 四目相對,空氣有些安靜。 李悠笛率先反應(yīng)過來,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剛剛自己滑稽的動作都被這人看到了,她的耳根迅速紅了起來。 她堂堂大梁公主的顏面...... “你方才什么都沒看到!”她有些羞惱地說。 江隨若無其事地大步走進(jìn)來,嗤笑了一聲:“嗯,只看見一只笨企鵝?!?/br> “你!”雖然不知道企鵝是什么,但他還是聽出了江隨話里頭的嘲笑。 這人是真的有點討厭! 江隨不清楚李悠笛內(nèi)心的吐槽,翻開病歷本開始填資料。 他筆尖停在姓名那一欄,掀了掀眼皮看向李悠笛,問,“哎,你叫什么名?” 聽到這話,李悠笛更氣了。 姑娘家的閨名那是男子能隨便過問的嗎? 她忍不住瞪大眼睛看向江隨:“你,大膽!” 江隨看著她的反應(yīng)挑了挑眉。 哦,這戲還演著呢! 古代女子的名字好像是不能問的? 不能問就不能問吧,江隨也不執(zhí)著,提起筆揚(yáng)眉寫上幾個大字。 寫完后,抬眼又對上李悠笛依舊氣鼓鼓的眼睛。 江隨難得反思了一下,自己剛剛是不是太惡劣了。 想了想,他還是說了句軟話:“知道了,不問了行不行?!?/br> 說完頓了一秒,又加上了一句:“公主?” 江隨猜想按照李悠笛這種少女的腦回路,應(yīng)該是把自己代入公主的。 果然,話一說完,李悠笛先是一愣,緊接著立馬別開了臉。 算了算了,她不跟這不知禮數(shù)的南丘人計較了。 門外正要進(jìn)來的醫(yī)生也剛好聽到這一句話,嘴角忍不住一抽。 她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心里忍不住吐槽:現(xiàn)在的小情侶們,彼此之間的稱呼都這么膩歪嗎? 繃住臉上的表情,醫(yī)生淡定推門走進(jìn)來,接過江隨手上的病歷本,隨意掃了一眼上面的名字,嘴角再次抽了抽。 一眼就能看出是亂填的。 不過她們社區(qū)醫(yī)院也沒那么嚴(yán)格就是了。 裝作沒看見,醫(yī)生一邊提筆寫著診療記錄,一邊頭也不抬地說:“傷的不嚴(yán)重,回去用冰袋多敷一敷,再吃點消炎止疼藥就沒什么事了?!?/br> 李悠笛已經(jīng)能下地走動了。 繳了費(fèi)拿了藥后,江隨帶著她慢慢走出了社區(qū)醫(yī)院。 一路上,李悠笛欲言又止。 直到兩人走到了醫(yī)院門口,江隨問:“你家哪個方向?” 問完沒聽見回答,江隨側(cè)過頭看她。 只見面前的少女警惕地望了望四周,然后抓住他的手,將他拉到一個無人的角落。 江隨挑了挑眉。 兩人在角落站定后,李悠笛按住自己跳得有點快的心臟。 她剛剛一路上都在思考自己應(yīng)該如何脫困,想也知道,憑借她自己的力量,想要離開南丘回大梁簡直是難如登天。 因此她需要一個幫手,而面前的少年,無疑是很好的人選。 江隨能將自己送到醫(yī)館來醫(yī)治,足以說明他品行不錯。再加上她之前誤認(rèn)為自己在屹城,對自己的身份也并未有所掩飾。 事到如今,也只能賭一把了。 “本宮告訴你一個秘密?!崩钣频延行┚o張地說,見江隨離得遠(yuǎn),又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點。 江隨愣了一下,終究還是依言靠近了一些。 李悠笛湊到他耳邊小聲地說:“本宮乃是大梁的永安公主。” 江隨:“......” cao,還真是公主啊。 “如果你能助本宮回大梁,到時必有重賞?!?/br> “......” 看著面前一本正經(jīng)演戲的少女,江隨已經(jīng)麻木了。 想了想,他陪著她演了下去:“嗯,那該如何助......公主殿下您回大梁?” 他說完后,偏頭剛好撞見她亮晶晶的眼睛。 李悠笛卻是抬頭望了望天色,煞有其事地說:“今日天色已晚,我們找個地方修整一晚,明日你再送本宮去屹城?!?/br> 按照李悠笛的想法,兩國之間的事情可大可小,在如非必要的情況下,還是不要驚動南丘國這邊的官府比較好。 “你懂本宮的意思吧?” 有點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江隨:“......嗯?!?/br> 聽到江隨肯定的回答,李悠笛心里的一塊大石頭頓時就放下了,一想到明天就能回大梁了,一直緊繃著的心也放松了下來。 這一放松,也有閑心打量周圍的環(huán)境了。 江隨并沒有把李悠笛說的話當(dāng)真。 正當(dāng)他想要再次提出送她回家的時候,只見李悠笛鼻尖動了動,指著一個地方問:“那是何物?” 江隨順著她的手指看過去,正是一家炸雞店,炸雞的香味順著空氣飄散過來,勾得人直咽口水。 “炸雞啊,吃嗎?”他問。 李悠笛卻別開臉:“本宮不餓。” 母后的耳提面命在耳邊響起,既然已經(jīng)亮明身份了,她自然要在這南丘人面前維護(hù)好自己大梁公主的形象。 像這種貪嘴的想法是萬萬不能承認(rèn)的! 只是這炸雞的香味依然縈繞在她的鼻尖,然后,李悠笛的肚子不受控制地叫了一聲,引得江隨的視線看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