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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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昭,你找死!姚星云氣的臉色鐵青,額頭上都冒出了青筋。 上官昭更加無所謂,雙手架在胸口,視線上下打量著他,冷笑一聲說:就你?還說我找死,毛都沒長全的小子,就算來十個,你都未必打的過本都指揮使。 姚星云被說的全身冒火,說時遲那時快,揮拳便想朝上官昭動手,南宮檀及時呵道:住手,姚寺丞,叫你來是查命案的,不是來叫你和別人打架的。 姚星云強壓著怒火,收回了拳頭。 上官昭冷笑:真是廢物。 姚星云剛壓下去的怒火又被點燃,他提拳想再次沖過去,這次江鳶眼疾手快的拉住他說:你真打不過人家,別去了。 你! 姚星云被她一句話懟的啞口無言。 這上官昭原本是江湖上數(shù)一數(shù)二的高手,因幾年前救駕有功,被先皇破例招賢納入禁軍,擔任侍衛(wèi)親軍步軍都指揮使司,所以姚星云打不過人家很正常。 南宮檀抬頭問江鳶:能看尸體嗎? 能。江鳶回道。 她之前在河底撈過各種泡腫、殘骸斷肢的尸體,也算是見多不怪了。 江鳶邁步走到尸體腦袋前的位置蹲下,她伸手掀開白布,歪頭朝里面看去,被砍掉腦袋的脖子血淋淋的,很難看,但看血凝固的情況,應(yīng)該不過一個晚上,而且橫截面坑坑洼洼,下手之人不是練家子。 江鳶又掀開了一些,此人的衣服都被扒了個干凈,這是搶劫? 嘔! 一旁突然傳來嘔吐的聲音,江鳶放下白布回頭看去,是姚星云,他彎腰雙手撐著膝蓋,面朝地面,恐怕把早上的飯都吐了出來。 江鳶緩緩起身,又走到頭骨燒成灰的地方蹲下,她伸出左手撩起右手寬大的衣袖,捏起地面的碳灰在手上碾了碾,有些濕潤,應(yīng)該是周圍環(huán)境的因素,不過 看出什么了嗎?南宮檀問她。 江鳶從腰間拿出一方細絹擦著手,說道:回南宮大人,我對這方面不太了解,大概能看出此人是名男性omega,死亡時間在昨夜子時,下手者力道不重,所以死者的脖子上留下了坑坑洼洼的痕跡。這堆灰里,不止有頭顱燒成的碳灰,還有死者的衣服。 單是頭顱,不可能燒這么多碳灰,剛才江鳶摸的時候,表面那層灰的下面有一小塊白色的布料,應(yīng)是沒燒盡的衣服。 說的不錯。南宮檀同她說:在你們來之前,我問過發(fā)現(xiàn)這名男尸的農(nóng)戶,他說今早卯時挑著菜籃去城中買菜,路過此地想小解,無意中發(fā)現(xiàn)了尸體。之后他進城報官,但當時先皇大殮,所有官員都去吊唁,所以便先讓衙差前來保護現(xiàn)場。 江鳶轉(zhuǎn)頭看向來時城門的方向,她怔了怔神,再次蹲下掀開白布一側(cè),撈起死者的手查看,他右手干凈細嫩,指甲修剪的圓潤,絕非是干活的農(nóng)戶。 江鳶又提著長袍跨過尸體看左手,他左手也算干凈,唯有食指長了厚厚的老繭,看這老繭的程度,應(yīng)該有十年以上。 此處能長十年老繭,應(yīng)當是收到了長期的磨損,可偏偏只有這一處 莫非是個按弦的琴師? 星月樓的小青姑娘就因常年彈琵琶,左手食指處留了這么個老繭。 姚星云吐完回來,臉色煞白煞白的,虛弱無力道:你,你怎么不怕的? 江鳶抿唇:缺德事干多了。 姚星云: 哎哎,哎。上官昭叫他們:諸位大人,查完了嗎?查完趕緊把尸體帶回大理寺,讓仵作檢驗,本都指揮使還得巡邏呢。 南宮檀回道:上官大人若是有事,可以先行離開,我們還需再查探一番。 行,您查著啊。收兵,走。 是! 上官昭帶外圍的官兵離開,只留了幾名衙差在旁邊站著,百姓也陸陸續(xù)續(xù)走了,不過發(fā)現(xiàn)尸體的農(nóng)戶被留了下來。 南宮檀見方才江鳶查看了受害者的手,問她道:為什么要看他的手? 江鳶正想的入神,見南宮檀問自己,立刻拱手回道:下官是覺得,兇手既然有意燒毀頭顱,應(yīng)該是不想讓我們認出來,所以下官就想看看被害者的手有何線索。 那你可看出了?南宮檀問她。 江鳶根據(jù)自己的猜測,說道:死者左手食指有老繭,想來應(yīng)該是一位常年彈按弦琴的琴師,都城里某位達官貴人的家妓。 她如此準確的判斷出死者的特征,倒是讓南宮檀大吃一驚,想不到都城口中的紈绔子弟江家三小姐,竟有這般眼力。 南宮檀難得夸贊她:你倒是比傳聞中的江鳶,聰慧許多,可你怎知他是一名琴師,還是都城中達官貴人的家妓? 江鳶心虛的別開視線,不和她對視,小聲說道:我之前在星月樓砸重金捧的一位姑娘,她就是左手食指有老繭的琴師。 南宮檀頓時又沉了眼簾: 心虛完,江鳶回答了她第二個問題:此人食指的老繭明顯有十年以上,上面已經(jīng)磨損的看不見指紋了,而咱們都城中有如此技藝的人,要么被招去當官妓、要么去達官貴人家中當家妓。可官妓由內(nèi)養(yǎng)娘子軍管控,不能隨意出入,只有家妓會跟隨主人出入,所以我猜想這位死者,可能是跟著某位達官貴人出行,結(jié)果回來或者出去的路上,被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