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白 第6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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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碰巧。 聲音不輕不重, 像是雨點墜落在皮膚上,涼意緩緩蔓延開來。 蘇墨禁止自己胡思亂想。 孟啟然單身多年,招架不住這種場面, 瑟縮了下脖頸,“要不然我還是走吧?” 如果不是場合不允許,他想喊救命, 他這是招來了什么修羅場。 “老孟,你走什么?” 孟啟然剛有了抬步的動作,就被蘇墨給抓住了衣服, 料子收緊, 卡住了脖頸,差點沒直接斷氣。 傅時朝目光落在她的手上, 停頓片刻。 “不是你說有幾個問題要問傅總嗎?問吧?!碧K墨一雙水眸凝視著他,不知情的還以為有多少情意,只有孟啟然看見, 那里面起了冰, 有殺意。 好似他不說點什么,今天就要交代在這里了。 但大腦一時空了,什么都記不得了。 “說?!?/br> 孟啟然心抖了下。 他擠出笑,比哭難看, 不得不看向傅時朝,“傅總,我的確是有幾個問題想問您, 您有時間嗎?” “嗯?!备禃r朝視線都沒挪半分。 蘇墨垂眼,落在他逞亮的皮鞋上, 思緒亂飛。 孟啟然也是硬著頭皮問,好在沒全忘, 磕磕絆絆兩句就記起來了,抓著機會將想問全都給問了遍,最后聽的都有些忘我,完全忘記現(xiàn)在是什么尷尬場面。 “問完了嗎?”蘇墨抬眼,落在孟啟然興奮的神情上,聲音冷淡的很。 孟啟然瞬間清醒,咧嘴笑了下。 “問完了問完了,”又對著傅時朝鞠躬,“謝謝傅總的賜教,您真是年輕有為,年少有為,少年老成,見地不俗……” 亂七八糟的成語就往上堆。 蘇墨遞過一記眼刀,人老實多了,再次低頭,“傅總你好,傅總再見?!?/br> 尾音還沒落地,就被人就揪走了。 “墨墨?!?/br> 身后傅時朝的聲音再次響起。 蘇墨斂了斂眉眼,沒回頭,什么也沒說,大踏步往前走,脊背繃的筆直,甚至有些發(fā)疼。 “傅總,何老請您過去說話。”侍應(yīng)生走過來,擋住了視線。 傅時朝抬眼,神情如常,“好?!?/br> * 車上,孟啟然坐在后座緊貼著車門,雙腿并攏,兩只手搭著膝蓋,坐姿乖巧,不敢動。 兩個人都喝了酒,等著代駕過來,在代價來之前的時間里,兩個人一句話也沒說。 氣氛一直降到零點,孟啟然平時嘴皮子溜的很,這會兒也不敢隨意開腔。 但車內(nèi)狹窄,兩個人間隔不到半米,那種壓迫感就更強了。 蘇墨靠著椅背,閉著眼,不可能睡著,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孟啟然更忐忑了。 腹稿許久才開口道:“那個,對不起啊,我不應(yīng)該那么多事的,讓你這么尷尬。” “要不然你罵罵我,隨便打隨便罵,我抗揍的很,你隨意我都沒關(guān)系,你就是千萬別不說話,我害怕?!?/br> “是真的害怕,你看我肌rou都在抖,這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害怕。” “……” “聒噪。” 蘇墨掀起眼皮,撇眼過來,目光依舊冷淡。 兩個人合作這么幾個月,都沒見她這樣,孟啟然屬實是不會了,繼續(xù)保持著坐姿,但朝向著她,一副任聽處置的樣子。 蘇墨的目光沒移開。 孟啟然想到了點什么,小聲補充,“那什么,舊時光整理,歡迎加入我們,歷史小說上萬部免費看。只要不要我以死謝罪,我都可以?!?/br> “邀請函是怎么來的?”蘇墨掀唇道。 “啊?!?/br> 孟啟然沒料想她突然問起邀請函的事,反應(yīng)片刻,道:“就上次找我們合作的,你讓緩一緩的沈總給的?!?/br> “他走后,我這不擔(dān)心就沒下文了,畢竟挺大一單子多少有些可惜了,之后一直跟人保持聯(lián)系,關(guān)系是越來越好了,他說今天有事去不了,空出兩張邀請函怪可惜的,問我想不想去。” “我當(dāng)然想去了,然后就帶上你了,怎么,有什么問題?” “沒什么?!?/br> 蘇墨懶得再說,偏頭去看車外的夜景。 她單手支著臉,夜色濃霧,只能看到遠處的婆娑樹影。車已經(jīng)開到了江邊,橋上的燈光亮起,不遠處有輪渡駛過來,攪亂了江水。 * 沈總再一次來,帶來了律師。 律師是國內(nèi)頂尖的大律師,名氣跟身份擺在那,給足了誠意。 “我是真挺喜歡你們公司的,不知道你們考慮的怎么樣,要是沒問題,我們就直接簽了吧?!?/br> “沈總很著急?”蘇墨遞來咖啡,笑了下,挪揶道。 沈總干巴巴的笑了兩聲,“希望蘇總也體諒,眼看著我們這邊新產(chǎn)品就要上線了,這不著急能行嗎?” “沈總也看到了,我們這邊就這么大,人員也有限,這種急單還真的有點做不了?!?/br> “不是,也沒那么著急,我愿意簽?zāi)銈兛隙ㄊ强剂亢昧?,不著急,慢工出細活嘛是不是?”沈總爽朗笑出聲,看向孟啟然,“孟總,您說呢。” 孟啟然因為上次的事,這幾天在蘇墨面前都夾著尾巴做人,這會兒雖然恨不得滿口答應(yīng)下來,但也不得不看她臉色。 他憨憨笑了兩聲,“我們這邊業(yè)務(wù)上的事,蘇總做主,我主要還是管財務(wù)?!?/br> “既然管財務(wù),那孟總應(yīng)該知道我這一單可不小,也能夠你們公司一年的用度了?!?/br> “哪那是一年用度,就是單做沈總的單子,我們都夠活了?!?/br> “那孟總跟蘇總還有什么顧慮?” 沈總雙手緊握,不敢看蘇墨,只敢看著孟啟然,孟啟然自己做不了主,只能眼巴巴看向蘇墨。 后者始終很平淡,在他們說話時咖啡已經(jīng)喝到了見底,“沈總也說了,是大單子,我們小本經(jīng)營,總要謹(jǐn)慎些?!?/br> “你們要是還有什么顧慮,可以跟李律師談,他會的給我們一個滿意的方案?!?/br> “不如沈總先請您背后的人出來?”蘇墨道,唇角還是帶著笑的,只是眼睛里沒多少笑意。 她本來就生的明艷,這會兒隨便勾勾唇,攻擊性跟壓迫感就很強。 沈總臉色明顯變了,看向蘇墨,笑的很是勉強,“這蘇總您可就開玩笑了,我這哪還有什么背后的人,要說有,那就是公司?!?/br> “您可真嚇到我了,不知道還以為我這是藏了什么壞心思,要來害您呢,我做生意向來講究的是誠信,您看,我這次連律師都請來了?!?/br> “……” “你回去跟你們傅總說,這單生意我們做不了?!?/br> 沈總張了張嘴,還想辯解幾句,但看蘇墨一臉篤定的樣子,也知道再說什么都沒用了。 “蘇總果然是晶瑩玲瓏心,什么都瞞不過您,也罷,這件事是我沒做好,還請?zhí)K總您不要怪傅總,他也是一片好心?!?/br> 孟啟然驚到了,不知道這事又怎么跟傅時朝牽扯上了,聯(lián)想到邀請函,才將整件事想明白。 從一開始,這就不是隨機事件,而是蓄謀已久。 難怪蘇墨當(dāng)時在車?yán)飼蝗粏栄埡氖?,他還真是榆木腦袋。 蘇墨點了下頭,“謝謝,也謝謝他的好心。” “沈總,李律師,我送你們。”孟啟然反應(yīng)過來,沒忘記自己職責(zé)的事,送走了兩位。 人走了,蘇墨看著空掉的辦公室窗戶邊的綠植發(fā)呆,那是開業(yè)時,孟啟然買來的,說綠色有朝氣,但養(yǎng)在這辦公室懨懨的,隨時都要死掉一樣,看不出半點朝氣。 五個月了,她以為心早就靜下來了。 都已經(jīng)得到了,做人不能貪得無厭,她都清楚,所以離開的也毫無遺憾,偏偏他還要來招惹。 到底想干什么? 這句話蘇墨當(dāng)天晚上,對著人問出了口。 工作清閑,她搭乘地鐵下班,看著車內(nèi)張張倦怠的面容,會有一種宿命感。 蘇墨走到了樓棟前,看到了早等著的傅時朝,他西裝革履,眉眼清雋,跟墻壁都斑駁的老樓格格不入。 那修好的燈,明晃晃的照著他,他背著光,眼睫的陰翳落在眼瞼處。 看樣子,等了很久。 蘇墨看著他,聽見自己聲音,低啞,帶著疲憊感,“又是拉投資,又是給合作,還附加修燈泡,傅先生,你到底想什么?” “來找傅太太?!备禃r朝眉眼下的目光過分安靜,暗涌的深情像是能將人溺畢。 心像是泡在海水里,腫脹的難受。 “傅先生記錯了吧,這里沒有什么傅太太,只有前妻。”蘇墨糾正道,“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了人,還請傅先生不要打擾我現(xiàn)在的生活,不然你這樣,我會很困擾。” “孟啟然?” “是啊,你見到了,我們家老孟雖然不比你有錢,但挺有上進心的,事業(yè)心很強,跟我說以后公司發(fā)展起來了,要給我買別墅豪車,副卡隨便用,生活不會比以前差多少?!?/br> 這點蘇墨沒有半點杜撰,孟啟然擅長畫餅,這些都是他給她描繪的未來藍圖。 對于有錢人的生活,他想象力就到這里。 蘇墨笑,有薄薄的諷刺意味,“要是傅先生這樣還要死纏爛打,那我只能理解傅先生是想要做小三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