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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在御膳房打工后我成了令妃 第103節(jié)

    乾隆搖了搖頭,有些無奈地笑了笑,罷了,今晚開始,還得去陪著她。不然只怕李進(jìn)他們每日都要去體順堂告狀了。

    “你看看,永璂的福晉人選。”乾隆本打算沖她招招手,讓她過來看,但又不愿她起來費神,便轉(zhuǎn)頭把紙遞了過去。

    魏芷卉從初菱手里接過,仔細(xì)看了幾眼,神色平平,然心里卻是震驚的。

    上頭的貴女,沒有一個是滿軍旗,多是蒙軍旗出生的女子,自康熙以后,再無外族女子為后。

    乾隆這一張名單,算是把永璂繼位的可能全部清零。

    魏芷卉收起心里的震驚,勾了勾唇,把紙又給了初菱:“蒙軍旗的女子各個都是性子活潑大方的,永璂內(nèi)向,兩相互補都是好的,皇上斟酌著便是?!?/br>
    乾隆點了點頭,提筆在上面勾了勾:“就博爾濟(jì)吉特氏吧?!?/br>
    魏芷卉不置一詞,博爾濟(jì)吉特氏在這幾個女子里談不上最貴重的。

    ——

    永琪的病最終還是沒能治好,乾隆三十一年的三月,榮親王永琪因跗骨疽病重而薨逝。

    榮親王的這一生,年少有為,極得乾隆看重,身為皇子生母又兼寵妃,魏芷卉很少和乾隆提起儲位之事,但她知道,十二阿哥怕事,學(xué)識平平,嫡子無能,讓乾隆把畢生心血都放在了永琪身上,只可惜,英年早逝。

    乾隆下旨追謚“榮純親王”,更是親自去了葬禮致祭。

    彼時,魏芷卉即將臨盆,永琪的葬禮,乾隆交給了愉妃和穎妃cao辦。

    “愉妃老了許多了?!笔驽榭諄砹颂梭w順堂,帶來了葬禮的消息。

    魏芷卉撫著肚子,嘆了口氣:“榮親王,很可惜。”

    “可惜之余,先恭喜娘娘了?!?/br>
    舒妃的聲音很小,魏芷卉聽見了,她無聲地勾了勾唇,許久才說道:“即將臨盆,這些日子,永琰還要拜托jiejie和穎妃等人照看。”

    這一年五月,魏芷卉再度生下一個阿哥,許久未聞嬰啼聲的紫禁城,上下皆是喜悅,沖淡了榮親王早逝的悲哀,也沖淡了翊坤宮內(nèi),烏拉那拉氏的病。

    魏芷卉在六月,風(fēng)風(fēng)光光地帶著新生的十七阿哥永璘,再次搬進(jìn)了儲秀宮。

    “永璘怕是今年唯一的好消息了?!睉c妃看著魏芷卉懷里的孩子說道。

    魏芷卉有些疑惑,榮親王的死和烏拉那拉氏病重她知道,只是別的,她卻不知道:“怎么了?”

    容嬪接了下去說道:“愉妃娘娘因為榮親王的早逝,已經(jīng)病了一個月了,福晉已經(jīng)帶著小阿哥去永和宮照顧著,也許過幾日就會好。另外,前些日子攸宜和攸寧兩個孩子去如意館找郎世寧學(xué)畫,才去呢就回來了,問了才知道,郎世寧也病了?!?/br>
    魏芷卉知道兩個女兒去如意館學(xué)畫,只因有一日兩個孩子隨手畫的畫被太后夸贊了幾句,乾隆便上了新,著郎世寧親自教著。

    魏芷卉點了點頭,打算午后帶上唐勉去看看他。至于愉妃那兒,她不打算去,只讓幾個貴人常在去侍疾即可。

    如意館內(nèi),魏芷卉帶著攸寧和攸宜二人。郎世寧的頭發(fā)已經(jīng)花白,躺在床上,雙目微閉,直到人上前了方才緩緩地睜開眼睛。

    “郎大人?!眱蓚€孩子低聲地輕喚。

    郎世寧見了魏芷卉有片刻震驚,幾欲起身請安,魏芷卉虛虛地攔了:“大人病著,不必多禮?!?/br>
    魏芷卉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就聽郎世寧緩緩地說道:“皇貴妃娘娘千金貴體,微臣病體,娘娘實在不必……”

    “你與本宮的兩個公主有師徒情義,先前本宮不知你病著,如今知道了,自是要來看看的。”

    兩人沒有太多的話要說,郎世寧只是和兩個孩子聊了幾句。片刻,魏芷卉招回了兩個孩子:“郎大人病著,你倆別再累著他了?!?/br>
    郎世寧伸手讓伺候他的太監(jiān)從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了好多東西。

    小太監(jiān)一一展開,郎世寧施施然說道:“這里有兩套畫具,微臣再不能教二位公主,便把這些贈予公主。另外還有一幅未完成的畫,請娘娘恕罪?!?/br>
    郎世寧說完,便已筋疲力盡。魏芷卉沒再叨擾,拿了東西去了外間,這才見到了那幅未完成的畫,上面是乾隆與魏芷卉一起在木蘭騎馬的情形,只有一個簡單的線稿,至于顏色,只上了一半。

    “這幅畫是郎大人為皇上和娘娘畫的,娘娘與皇上感情至深,大人時常贊嘆不已,只可惜這幅畫還未畫成,大人便已病重?!?/br>
    魏芷卉沒有多說什么:“替本宮謝過郎大人,讓唐太醫(yī)在這兒替郎大人看看吧?!?/br>
    回去的路上,攸寧忽地拉住魏芷卉的衣袖,魏芷卉蹲下身,低聲問道:“怎么了?”

    “等女兒畫畫像郎大人一樣厲害了,女兒給額娘把這幅畫畫好!”

    “我也要畫!”

    魏芷卉看著一左一右爭著要替自己補好這張畫的小鬼頭,笑著揉了揉兩人的后腦勺:“好,額娘等著?!?/br>
    郎世寧已經(jīng)年邁,在這一年的六月病逝。

    同樣是六月,早已病入膏肓的烏拉那拉氏,被乾隆撥回了鑲藍(lán)旗。

    從前為后時的風(fēng)光,如今早已不復(fù)存在,昔日門庭若市的翊坤宮如今早已是枯枝敗柳。

    正殿早已落灰,后殿也荒涼無比。便是派去為那拉氏治病的太醫(yī)也不過是太醫(yī)院中最末等的。

    南巡時還會哭的永璂,短短一年的時間飛速成長,但卻只是終日郁郁寡歡。

    永璂被養(yǎng)在了太后身邊,翊坤宮,他是去不得的。

    七月,正是盛夏,眾人在圓明園避暑,翊坤宮內(nèi)的冰每日都由內(nèi)務(wù)府按量給,但內(nèi)務(wù)府拜高踩低慣了,翊坤宮的冰很少能獲得定量。

    只是魏芷卉隔得遠(yuǎn),自然也不太愛管。那拉氏病重,又是最炎熱的夏季,難捱得很。

    七月中旬,那拉氏薨逝。

    魏芷卉去告訴乾隆的時候,乾隆神色平靜,好似今日薨逝的不過只是一個最平常的嬪妃罷了。

    “皇后生前犯下大錯,斷發(fā)已是大不敬,又在宮中行巫蠱詛咒之術(shù),身為國母不能善待皇子難為后世表率?;屎髢詫氁呀?jīng)被朕收回,如今薨逝,自然不再配享皇后喪儀,就按皇貴妃的規(guī)格來辦,讓永璂回宮致祭去吧。”

    乾隆頓了頓,想起了什么,說道:“那拉氏既然難為后世表率,死后不設(shè)神牌。剩下的事,都由你來cao辦吧。”

    魏芷卉點了點頭,問道:“既不設(shè)神牌,那那拉氏葬于何處?”

    “她不配裕陵,她與純惠皇貴妃都是潛邸出來的,就與純惠皇貴妃葬在一處吧?!?/br>
    聞言,魏芷卉福身告退。

    才出九洲清晏,嘴角的笑意便難以忍住。

    但旋即,又變得清冷。

    天然圖畫里,等著回宮去內(nèi)務(wù)府傳話的太監(jiān)已在此等候。

    “娘娘,翊坤宮那位的葬禮如何處置?”

    魏芷卉無聲地冷笑一聲,把乾隆的旨意重復(fù)了一遍,又說道:“那拉氏死后不設(shè)神牌,也無享祭。什么位分的人是這待遇,你比本宮清楚吧?”

    小太監(jiān)討好地笑了幾聲:“奴才自然明白,皇貴妃放心,內(nèi)務(wù)府必定好好cao辦這場葬禮?!?/br>
    何來好好cao辦一說呢?雖說是已皇貴妃禮節(jié)下降,但究其根本,連嬪位的葬禮都比不上。

    —

    烏拉那拉氏的薨逝,意味著從此,后宮的主人便是魏芷卉一人。

    膝下有固倫公主背靠蒙古,又有兩個兒子,魏芷卉的未來,光明一片。

    愉妃如今與榮親王福晉一道,終日只安心教養(yǎng)自己的孫子綿億,除此以外,對后宮之事一概不問。魏芷卉念其年長,很少會強制要她來儲秀宮請安。

    時間飛逝,已是乾隆三十三年的冬日。

    如今的翊坤宮早已沒有了烏拉那拉氏的影子,在那拉氏薨逝的第二年,八公主元安因病夭折,慶妃傷心不已,每日住在咸福宮都是元安的影子,魏芷卉實在不忍,向乾隆請旨過后,慶妃從咸福宮搬進(jìn)了翊坤宮居住。

    魏芷卉正在小廚房里做著永琰愛吃的桂花糖蒸栗粉糕,如今后宮的日子無非就是陪著幾個孩子,再和舒妃等人閑聊,夜晚,那是和乾隆的時間。

    剩下的,都是在小廚房里度過。

    永琰這會兒正和jiejie和弟弟在御花園玩,這些糕點都是他們一會兒回來想吃的。

    “娘娘手藝精湛,早已把幾個阿哥公主的胃都養(yǎng)刁鉆了,昨兒皇上還說,日后七公主成了婚,怕是公主府的吃的,公主都吃不慣呢。”

    提起這個女兒,魏芷卉搖了搖頭,攸寧年歲最長,嘴也最刁,但這些都不成問題。

    前幾日圍獵,拉旺多爾濟(jì)特地給她請安,提起公主一事來,這個駙馬還未成婚,就已極看重攸寧,說已經(jīng)吩咐人教宮女做公主愛吃的菜,務(wù)必和她做的口味一樣。

    想到這兒魏芷卉不由得輕笑。

    “娘娘!娘娘不好了!”

    她已經(jīng)許久沒聽過太監(jiān)這樣的驚呼,不由得猛然回神,倉促地抬步出去:“怎么了?”

    她剛一出去,就頓住了腳步。

    永琰渾身地被小旋子抱在懷里,身后跟著哇哇大哭的永璘。

    攸寧尚顯鎮(zhèn)定,攸宜卻是有些呆滯。

    魏芷卉忙問道:“怎么了這是?!”

    “快送去正殿,把炭火生起來,多燒些開水,多備幾條厚被子,速傳唐勉!含翠去養(yǎng)心殿請皇上!”

    魏芷卉迅速地吩咐完,方才回到寢殿,看向跟去的幾人,最終視線落在攸寧身上:“怎么回事兒?”

    攸寧一邊看著此時已然昏迷的弟弟,一邊說道:“兒臣與弟弟meimei們?nèi)ビ▓@玩,累了便去千鯉池喂魚,坐在湖心亭上,永璘貪玩,永琰拉著弟弟不讓去,然后兩個人就追了起來,永琰腳程一快,便落進(jìn)了水里。多虧了碰巧在附近的慶娘娘,二話不說便跳下去把永琰救了起來,又立馬把弟弟嗆著的水控了出來,才沒什么大礙?!?/br>
    魏芷卉聽到最后,懸著的心方才放下了些,慶妃出生江南,是極其熟悉水性的人。

    “永璘呢?”魏芷卉看了眼兩個女兒,卻不見年幼的兒子。

    “兒子在。”聞聲望去,永璘趴在屏風(fēng)后,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床榻上的哥哥。

    魏芷卉咬了咬牙,冷了聲:“你便在這兒站著,等你皇阿瑪來了,把你今日干的事情都告訴他,讓他來懲罰你。”

    她不忍看兒子通紅的眼睛,回身看向攸寧,彎了腰:“小廚房里備下了糕點,你帶meimei去吃兩口,然后你跟著安公公拿一碟子送去翊坤宮給慶娘娘,替額娘看看她好不好?”

    攸寧點了點頭,牽著攸宜的手離開,魏芷卉看著她倆離開的背影,輕嘆了口氣,攸寧還有一年多就要出嫁,她得培養(yǎng)她。

    至此,她方才能抽出時間去看永琰,一邊又聽唐勉稟告:“十五阿哥落水不久,又有慶妃娘娘及時相救,無甚大礙,只是冬日水冷,著了涼,又有些受驚。微臣開些藥,靜養(yǎng)幾日便可。”

    魏芷卉把永琰攬在懷里,小小的臉蛋涼涼的,即使在昏迷之中,也仍然因為寒冷和害怕而輕輕顫抖,口中呢喃著:“額娘……額娘……冷……”

    “初菱,再加些炭火?!彼吐曊f道,一邊又緊緊地攬著永琰,想把自己身上的溫?zé)醾鬟f給他。

    直到肩膀上多了一雙寬大的手:“朕來了,子衿。”

    乾隆看著轉(zhuǎn)過頭來時,雙眼通紅的人,心下一緊,忙繞到她身后,把永琰攬在了自己的懷里,

    他坐在床沿,一手拉緊了永琰身上的被子,一邊牽過魏芷卉的手,兩人就這么面對面地在床沿邊坐下:“朕都聽說了。唐勉的醫(yī)術(shù),你該放心的?!?/br>
    魏芷卉點了點頭,其實永琰這會兒已經(jīng)比剛開始好了許多了。

    她在永琰床邊守了快一個時辰,等永琰吃過藥好些了,不再說胡話,方才漸漸放下了心。

    “娘娘,十七阿哥還在屏風(fēng)后站著呢?!背趿庠谏砗筝p聲提醒道。

    魏芷卉這才意識到永璘還在,她記得乾隆過去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