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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在御膳房打工后我成了令妃 第23節(jié)

    皇后掛念兒子,難道就要這么看著昔日服侍慣了自己兒子的人一個個都被打得爬不起來,然后換一群不熟的人伺候?

    她不理解,她在心里冷笑了一聲,看著在乾隆怒目下逐漸走向正伺候阿哥的人們,又看了眼皇后,皇后此刻的心緒仿佛才回轉(zhuǎn)了些。

    素清走了過來:“皇上、娘娘,不如先回正殿坐會兒吧,嫻貴妃等人聽聞后已經(jīng)趕過來了,皇上龍體要緊,也免得七阿哥的病氣過給了皇上和娘娘?!?/br>
    如素清所言,長春宮正殿外,站著一眾嬪妃,魏芷卉俯了身行禮,但她眼尖,很顯然嘉妃看到她的時候,一臉的不屑,但她并不在意。

    倒是舒嬪,自從和敬公主那事兒以后,對她和善了許多,也許,這就是同齡人?

    乾隆似是還在因為方才皇后的弱勢而帶了些惱意,只在長春宮略坐了坐便走了。

    魏芷卉與眾人在那兒坐了會兒,也不過無言,只一會兒便也回了永壽宮。

    甫一踏進(jìn)永壽宮,她便察覺到了不對勁,門口站了幾個養(yǎng)心殿的小太監(jiān),心里猜到了些什么,她揮退了身后跟著的人,快步踏進(jìn)殿內(nèi),花盆底觸在地上,噠噠噠的。

    一進(jìn)殿,就見乾隆靠在軟榻上,她上前欠了身,輕輕地過去,還沒來得及有所動作,就被人拉住了手腕。

    “子衿。”

    他的聲音很低,和方才長春宮內(nèi)勃然大怒的樣子,仿佛是兩個人,他坐起來了些,上前摟住了魏芷卉的腰。

    兩人一站一坐,乾隆的腦袋就這么靠在她的腹部,魏芷卉一點(diǎn)都不敢動,許久她才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背。

    “會沒事的?!彼p聲地說著。

    魏芷卉的手上還帶著護(hù)甲,她小心翼翼地摘了護(hù)甲,才輕輕地?fù)崃藫崆〉哪槪骸捌甙⒏缬蟹鹱姹佑樱瑫]事的,皇上別太擔(dān)心了?!?/br>
    乾隆坐起了身,拍了拍身邊空著的位置:“朕想起永璉來,他從前也是這樣。那會兒,永璉已經(jīng)九歲了?!?/br>
    魏芷卉輕輕地握住他的手,卻是除了那幾句話,也想不出別的話來安慰,她就這么靜靜地靠著他陪他。

    不知過了多久,魏芷卉才從他懷里退出來,輕聲道:“秋風(fēng)涼,七阿哥病著,皇上也得保重身體,臣妾去給皇上做個暖胃的暖暖身子吧?!?/br>
    待他點(diǎn)了頭,魏芷卉便退了下去,她叫了初菱幫忙,又吩咐了含云進(jìn)去照顧乾隆。

    小廚房里,魏芷卉去了老姜,將皮去掉后,切碎,裹緊紗布里,擠出姜汁。

    生姜的辛辣,聞得她難受,卻也忍了。

    她把牛乳倒進(jìn)鍋里,加了些糖煮至鍋邊冒泡,倒入茶壺里。又將姜汁倒在兩個青花瓷碗碗底,將茶壺舉高,將牛乳撞入碗中。

    蓋上蓋子靜置了會兒,待牛乳凝固,才撒上了些新鮮的桂花花瓣。

    她讓初菱端了出去,遞給了乾隆,自己也坐在一旁嘗了一口。

    牛乳的香甜遇上桂花的香氣,與姜味碰撞起來,在這樣的時候,卻是暖和了不少。

    乾隆吃了大半,看著魏芷卉,招了手,又把人拉到了自己身邊:“在長春宮,朕嚇到你了?”

    魏芷卉并沒有想到他會這么問,愣了愣,才搖了搖頭。

    倒是乾隆,輕嘆了口氣,捏住了她的下巴,低沉的聲音里,帶了幾分戲謔:“子衿,你知道嗎?你這個人不誠實,喜歡口是心非?!?/br>
    被人揭了老底的魏芷卉,此刻臉上泛著微紅,話卻是不太敢說。

    乾隆捏了捏她的下巴,有些無奈:“朕看到你抖了一下。”

    魏芷卉沒再出聲,似是默認(rèn),又似是沒了狡辯的理由。

    直到殿門被打開,卻無人進(jìn)來,只聽到李進(jìn)的聲音:“皇上,敬事房來人問,今晚是否就翻令嬪娘娘的牌子了?”

    乾隆剛要應(yīng)下,就被魏芷卉捂住了嘴,他一臉不解地望著她。

    “今兒七阿哥才生病,皇上就留在臣妾這兒,怕是讓皇后娘娘知道了要不高興。”

    她說話只說了一半,卻也了然,他必能聽懂。

    他把人摟得緊了些,看了眼簾子后面不敢抬頭的人:“今晚不翻牌子了,一會兒回養(yǎng)心殿?!?/br>
    ———

    乾隆離開的時候,天色已黑,小高子進(jìn)來說了長春宮的情況,無非就是那樣,畢竟風(fēng)寒這樣的癥候,在古代太難醫(yī)治。

    她按了按太陽xue,若說起來,永琮這孩子是真得挺可愛的,一歲多的年紀(jì),會說的字詞不多,無非就是皇額娘和皇阿瑪,也會喊皇祖母和幾個庶母,往常見了,小孩子軟乎乎的一聲“令娘娘”,屬實能叫到人心坎里。

    可今日見了他那樣的柔弱,心上不疼,那是不可能的。

    她恍然想起永壽宮的書柜里,有幾本醫(yī)書,隨意地取來翻閱了會兒,可里頭記載的東西不多,無非是一些常見的病癥,至于風(fēng)寒這樣的難治的癥候,怕是也不記載的。

    她仔細(xì)地回想著自己從前對清朝那些三腳貓的了解,好像永琮并不是因為風(fēng)寒薨逝的,既如此,那是不是只要?dú)v史不會改變,那永琮是不是也會挺過這一劫?

    永琮纏綿病榻許久,就連皇后也顯見得憔悴了許多,每日請安時,魏芷卉只覺得她都瘦了一圈。

    直到秋末冬初,永琮才漸漸地好轉(zhuǎn)起來,魏芷卉聽說時也在永壽宮內(nèi)舒了口氣,還好,上天也算眷顧這可愛的孩子。

    這下,皇帝的臉上也多了幾分笑容,偶爾在養(yǎng)心殿外見到蘭若,蘭若也提起這些日子,養(yǎng)心殿前頭伺候的人可算都能松了口氣,不必日日擔(dān)心自己的腦袋了。

    魏芷卉正靠在榻上翻著書柜里一些關(guān)于美食的書研究著該做些什么新鮮的東西來打發(fā)這漫長的冬日,就聽外頭一陣著急,然后就一股冷風(fēng)竄了進(jìn)來,小高子著急忙慌:“娘娘不好了!七阿哥出痘了!”

    魏芷卉手里的書滑落到了地上,她緊鎖了眉頭,有些不確定:“你說什么?”

    “七阿哥出痘了!”

    在初菱的攙扶下,魏芷卉才算鎮(zhèn)定了一些,她的腦子飛速地思考者,現(xiàn)在是乾隆十二年,十三年東巡皇后就會崩逝,這么算來,七阿哥是會……

    明明是有了心理準(zhǔn)備的,可是來這兒日久,竟也有幾分落寞了。

    她想起來前幾日皇后和乾隆還都提起過給七阿哥種痘的事,說是往日阿哥皆在二到四歲的春秋種痘,可七阿哥才一歲多,風(fēng)寒有剛有些好轉(zhuǎn),不如等來年春日,阿哥痊愈了,再提前去圓明園種痘。

    可如今……

    魏芷卉舒了口氣,垂眸看了眼身上的穿著:“去長春宮?!?/br>
    等魏芷卉趕到長春宮外時,恰好看到不遠(yuǎn)處乾隆的儀仗正向這兒來,便駐足等候。

    請了安,她抬頭看了眼乾隆,身為帝王,他在外人面前向來是喜怒不形于色的,唯有此時,臉上才表露出一絲為人父的擔(dān)憂,但旋即又恢復(fù)鎮(zhèn)定。

    也許不管他與皇后之間是什么感情,他始終顧念嫡子,可如今嫡子的喜悅還未消散,就接二連三地出了這樣的事,他自然會難過。

    冬日的風(fēng)有些冷,許是出門著急,乾隆的披風(fēng)還沒披好,魏芷卉上前了兩步,替他系緊了系帶,輕聲道:“皇上也要注意自己的身體。”

    魏芷卉握住他的手,不禁一愣,往日里,便是寒冬臘月兩人相握之時,他的手都比自己的暖和,可今日,他的手卻有一絲涼意。

    她小小的手與他的交握在一起:“七阿哥有佛祖庇佑,定會無虞的?!?/br>
    話雖如此,可他們都知道,在古代,“痘疹”是多么兇險的病癥,順治因此而崩,昔日皇太極更是聞痘色變。更何況,七阿哥如今可不止是痘疹,他的風(fēng)寒還尚未徹底痊愈。

    長春宮內(nèi)早已亂做一團(tuán),痘疹易傳染,宮里人員密集,更是得找個人少的地方好好醫(yī)治。

    皇后站在長春宮殿門口看著東偏殿里亂作一團(tuán),而自己作為生母卻無法接近自己的兒子。

    早上還見過皇后,不過半日,皇后竟憔悴了許久,魏芷卉看著身側(cè)久久不敢踏進(jìn)去的乾隆,感覺到他緊緊握著自己的手,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松開。

    這里是長春宮,她這樣……似乎不太好吧。

    她遲疑了一會兒看了眼被素清攙扶著的皇后,輕聲道:“皇上先進(jìn)去看看娘娘吧。”

    “皇上,咱們的永琮——”

    皇后一見了乾隆連禮都未來得及行便跑了過來。

    進(jìn)宮這么久,皇后人前總不會失態(tài)的,魏芷卉不禁有些悵然。

    “素清,把你們娘娘扶起來,太醫(yī)呢?”乾隆快步走到里面,魏芷卉則幫著素清扶了皇后。

    杜茂跪在遠(yuǎn)些的地方,稟道:“七阿哥得的是痘疹,應(yīng)當(dāng)與人少僻靜之處好好隔離著醫(yī)治,痘疹易傳染,皇上還得盡快安排七阿哥換個地方住啊!免得傳染給各宮的娘娘們!”

    魏芷卉坐在一旁早已捏緊了手指,痘疹易傳染她早就知道,可她看著皇后的樣子,是斷然舍不得將七阿哥送走的。

    果不其然,杜茂話音剛落,乾隆尚未來得及作答,皇后已經(jīng)跪下:“皇上,臣妾年近四十方生下永琮,臣妾怎么舍得永琮離了臣妾??!臣妾懇請皇上將永琮留在長春宮醫(yī)治!”

    這是魏芷卉第一次覺得皇后有點(diǎn)一孕傻三年,長春宮邊上這么多宮殿,住了多少嬪妃阿哥,來往的宮女太監(jiān)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若真讓七阿哥在長春宮養(yǎng)著,怕是要出大事。

    乾隆微蹙了眉,永琮確實來之不易,但此時,他比起一個父親,更得是一國之君,紫禁城那么多人,還有太后,他怎么可能放任不管?

    他看了眼身側(cè)的李進(jìn):“還有哪里空著?”

    李進(jìn)思考了一會兒開口:“除了東西六宮,便只剩壽康宮后頭的春禧殿和雨花閣,還有重華宮和邊上的漱芳齋了?!?/br>
    春禧殿和雨花閣離長春宮近,但是離壽康宮也近,倒是漱芳齋,雖近御花園,但周邊的宮殿皆是暫且無人居住的。

    “漱芳齋吧?!?/br>
    乾隆似是下了很大的決定才說出這句話,他看了眼李進(jìn):“著人帶著太醫(yī)院的先去布置,一會兒帶著七阿哥和乳母并幾個宮女太監(jiān)一起去?!?/br>
    皇后整個人都呆在那兒,許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看著乾隆,一臉的哀戚:“皇上,臣妾請皇上允準(zhǔn)讓臣妾住在重華宮,至少……讓臣妾離永琮近一點(diǎn)……”

    魏芷卉不著痕跡地低頭蹙了眉,然后看了眼乾隆,他擰著眉心,看著一旁還在不停哀求的人:“皇后,你是國母,你住了重華宮,若是有一日被傳染了,該如何?”

    “皇上,臣妾只有永琮了……”

    “李進(jìn)!如何了?”乾隆有些不耐煩,他自己的心里又何嘗不是如刀絞一般?

    “漱芳齋已派人按照杜太醫(yī)的說法去布置了。”

    “把凡七阿哥用過的、接觸過的物件一律扔掉,另外,長春宮七阿哥待過的地方也要好好地用熱水和了烈酒好好打掃一遍?!?/br>
    乾隆看著被扶起的皇后,頓了頓又道:“另外,讓各宮注意,這幾日都要好好灑掃?!?/br>
    此時的偏殿內(nèi),嫻貴妃和舒嬪、怡嬪都在,另外幾個有皇嗣的嬪妃則沒有露面。

    嫻貴妃看了眼帝后,輕聲道:“七阿哥本就在病中,按理說,該是最當(dāng)心的時候,怎么會突然得了痘疹呢?”

    乾隆顯然也在思考這個問題,所以嫻貴妃剛一說完,乾隆便讓人叫了杜茂過來。

    魏芷卉望向他,臉上的怒意,和當(dāng)日七阿哥風(fēng)寒那日相差無幾:”杜茂,上次永琮風(fēng)寒,朕就和你說過,若是照顧不好,朕要太醫(yī)院陪葬!如今你倒是與朕分解分解,為什么七阿哥會得痘疹!”

    杜茂跪于一旁,連頭也不敢抬頭,斷斷續(xù)續(xù)地陳述著病因,卻也尚算有道理。

    七阿哥身邊的乳母都是長伺候的幾個輪值,有人不當(dāng)值便出宮回家待了兩日,卻不想接觸到了痘疹患者用過的東西,染了病氣,乳母身強(qiáng)體壯加上又早已患過因此無礙,可七阿哥年紀(jì)小,這些日子身子又弱,一接觸便遭了殃。

    乾隆拍了桌子:“李進(jìn)!將那位乳母逐出宮去!”

    魏芷卉這次也不敢求情了,上一次求了,可這算什么?若是上一次被亂棍打死了,怕也不會出這茬子事兒。

    皇后依舊是一臉的悲傷,直到素清在一旁提醒她,七阿哥要被挪去漱芳齋了,她才猛地站起來往東偏殿跑去,嘴里仍在呼著永琮。

    皇后是斷然不能再接觸七阿哥的了,這一點(diǎn)魏芷卉了然,她看著被素清緊緊拉住,但卻仍在奮力掙扎著,想要去見兒子的皇后,心里一揪。

    她跟在乾隆身后去了外面,七阿哥被乳母抱著,上了外頭的轎子,看不清臉,只有微弱的哭聲。

    因為離得近,她便在一旁拉著皇后,輕聲道:“娘娘保重鳳體,七阿哥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平安地送回長春宮的?!?/br>
    在轎子消失在長春宮外的時候,皇后猛地掙開兩邊的人沖了出去:“永琮——”

    皇后猛然發(fā)力將兩邊的人都推倒在地,素清匆匆地站了起來,魏芷卉踩著花盆底腳下不穩(wěn),一下子被推倒在地,整個人都沒反應(yīng)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