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第一紈绔 第7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替身陷阱、清穿之在御膳房打工后我成了令妃、獨白、人魚崽崽修仙爆紅星際、突然曖昧到太后、峰回路轉(zhuǎn)(1v1,炮友轉(zhuǎn)正)、擠奶被養(yǎng)父撞破以后(產(chǎn)奶)nph、他的小公主[古穿今]、小深情、渣過的前任成了甲方
溫嫻默默含下第五辭的投喂,直至腹脹才嘟囔開口:“吃不下了。”rou質(zhì)老硬且油膩,沒有椒鹽的中和,還帶了些許腥膻氣, 溫嫻只覺一陣犯惡, 胃里酸水不止。 “嬌氣鬼?!笨此坡裨沟恼Z氣,實則飽含寵溺。 第五辭放下手里的刀刃, 取來腰間軟巾擦干指腹間的油漬, 見溫嫻實在難受, 不免犯難:“我去取些干凈的水來?!?/br> 原本是想舀些甘泉, 可路過岸邊碰到三五群人蹲坐一團掬水豪飲,泉水涎水灑了滿地, 第五辭暗罵晦氣, 輾轉(zhuǎn)去到輜重軍后, 討了些羊奶, 回來時溫嫻心不在焉,捧著左掌東張西望, 見他走近似乎還有意遮掩。 如此明顯的小動作,但凡長了雙眼睛都能看得出來,第五辭擰眉,沉聲問:“伸出手來,我瞧瞧。” 溫嫻搖頭,試圖蒙混過關(guān):“一點小傷,無事無事。” “受傷了?”聽到此話,第五辭哪里還坐得住,愈發(fā)瞪圓了眼睛,一瞬不瞬地盯住她。 這模樣,自己若再拒絕,只怕也撐不了多時。 溫嫻欲哭無淚,只得乖乖攤開手掌,老實道:“方才給你切rou時不小心弄傷的?!?/br> 只見瑩潤白膩的掌心中赫然橫亙著一條寸余長的帶血傷疤,猩紅濕濡,刺眼奪目。 第五辭大驚:“才走一會兒你就弄成這樣?!闭Z罷,他撕下衣擺的粗布,疊成細條,小心覆在溫嫻的掌中,“暫且先忍忍,我替你止血,余下的等明日回城再說?!?/br> 溫嫻不覺得疼痛,反倒嘀咕第五辭小題大做:“哪有那么嬌弱啊,我無事的?!?/br> 正說著指尖突然被他掐住,又癢又麻,溫嫻忍不住“嘶”了一聲。 第五辭低頭看向自己與溫嫻十指相觸的緊密部位,目光上移,遠眺蒼穹,神色極為古怪。 隨后他拾起地上的匕首,一言不發(fā)地往自己掌心也劃了一刀,鮮血立刻涌了出來。 “你這是……”溫嫻看得呆了。 第五辭喉結(jié)滾動,難抑心中情思,凝望著月色下溫嫻雪膚嬌美的臉龐,似癡似醉:“聽聞戎狄有一習(xí)俗……” 他把纏繞在溫嫻手上的粗布解開,牽起她的手拉至自己身前,與她掌心相貼。 “部落里的未婚男女一旦結(jié)親,必定會面向山神進行叩拜,劃破手掌,放出鮮血,與之十指緊扣,如此便可正式結(jié)為夫婦,永世得到天神庇護?!?/br> 耳畔傳來的聲音沉穩(wěn)有力,溫嫻卻是混混沌沌,腦中一片模糊,見他緊扣住自己的雙手,下意識地回握過去,一股溫?zé)岬囊后w淌過掌心,兩人竟真的血液相融了,溫嫻澎湃,張嘴說不出話來。 第五辭單手挑起溫嫻的下頜,與她赤誠相對:“我也希望能夠得到神明眷顧,護你我二人一世安好?!?/br> 顯然這般深情的誓言不太符合第五辭平日的作風(fēng),他說著說著就已變了腔調(diào),雙頰更是羞得通紅。 幸好天黑難以視物,身側(cè)的兵士們大多也已熟睡,第五辭這才厚著臉皮凝望過去,兩顆曜石般的眼珠上下一滾,勾魂奪魄。 溫嫻心跳如小鹿亂撞,呼吸紊亂,咬唇輕喃:“我亦向諸神請愿,與夫君歲歲常相見?!?/br> 第五辭心頭一熱,俯身將她拉至近前,額頭相抵,悶笑道:“是我此生之幸?!?/br> 飲酒后的薄醉在此時有些上頭,第五辭擁佳人在懷,更是覺得渾身燥熱難耐,架不住愛意,低頭熱烈索吻。 溫嫻被他極為靈活的巧舌攪得春心萌動,半邊身子軟弱無力,借著唯一的支撐依偎在少年胸前,已然分不清今夕是何夕。 —— 翌日清早,大軍繼續(xù)趕路返回城池,第五辭與溫嫻在城門口分別,隨著眾人一起列隊回營。 戰(zhàn)事勉強平息,可后續(xù)的安撫尚還沒有頭緒,薛子言剛清點完手下的殘軍,接下來又要處理大大小小各方的庶務(wù)。 第五辭沒了校尉的名頭,只能待在軍中無聊地混日子,他不愛與人扎堆,就關(guān)在馬場日日同赤焰作伴,沒了約束,倒是愈發(fā)暢快。 軍中一貫按照殲敵數(shù)量來定功績和封賞,第五辭因斬殺敵人首級和降獲俘虜人數(shù)最多,得以受到將軍親自傳見。 傳話的小兵一臉興奮地與第五辭道喜,末了又堆砌著笑容調(diào)侃道:“如今你可是將軍們眼中的紅人,封官拜將指日可待,以后若能得到天子的青睞,莫要忘記咱們一群難兄難弟啊?!?/br> 第五辭雙手環(huán)胸,一步閃離好遠,嫌棄道:“多話?!?/br> 那人也不介意,領(lǐng)著第五辭走到大將軍帳前,滿臉憧憬地拍拍他的肩:“還是那句話,茍富貴勿相忘——”說完拖著調(diào)子大笑走遠。 第五辭面無表情沖后擺擺手,稍顯正式地理理衣襟,而后深吸口氣,撩開門簾走了進去。 “見過大將軍?!?/br> 薛子言埋首案邊正奮筆擬寫要寄送給京城的回復(fù)信函,聽見聲響晃了晃神,受這熟悉的嗓音所致,心緒驟然一驚,剎那間失手寫錯地方,墨汁浸染了信箋,他暗道可惜,急忙停筆,抬頭望向帳中抱拳而立的黑衣少年,笑道:“不必多禮?!?/br> 少年身形未動,放下雙手垂于兩側(cè),不同于以往那般張狂的性子,反而將頭埋得更低了些。 “溫成君?”薛子言試探性地問了一句,“上次與我共同追擊落日根,在祝哨嶺下將他斬獲的人便是你吧。” “正是屬下。”第五辭言行有禮,回答亦是不卑不亢,“當(dāng)日情勢所逼,我也因此對將軍多有冒犯,還望您大人不計小人過,輕饒了屬下?!?/br> 薛子言倒也不致于同后輩計較,閑聊幾句便將此事揭了過去,手指輕點桌案,見第五辭還是那副“畏縮”的模樣,笑著安慰:“初時見你那般狂放張揚,怎么今日碰上本將就嚇得連面也不敢露了,趕緊抬起頭來,莫逼我用軍法訓(xùn)你?!?/br> 第五辭本還故作姿態(tài)地俯身行禮,一聽這話哪里能忍,倏然昂首,挺直腰背,往帳中多行了幾步,對著上頭將軍嬉皮笑臉:“叔父,京城一別至今已有數(shù)載,不知您老近來可好?!?/br> 薛子言被這句“叔父”砸了個悶頭響,再見眼前少年恰似舊友的俊逸相貌,他大驚,撐著桌沿慌忙站起,短瞬之際,腦中閃過訝然、遲疑、驚喜、不可置信等諸多情緒,最終也只跨步而出,化作聲聲大笑。 “你這小子……”他大掌掰正第五辭的雙肩,連拍數(shù)下,后將他攬至桌旁坐定,上下仔細打量著。 “瘦了,也長高了,相貌未改,跟離京之時一模一樣,怪不得我會覺得眼熟,瞧你這細皮嫩rou的,哪有一點軍中武人的粗獷之氣?!焙迷诿加铋g自信猶存,大有當(dāng)年京城士族兒郎的飛揚氣概。 第五辭不以為意地哼唧兩聲:“打仗都是看實力,哪管什么相貌不相貌,若真靠臉就能震懾敵人,我干脆制張神鬼面具,就此焊在臉上得了?!?/br> “又在胡謅。”叱責(zé)的語氣,卻并不多加嚴(yán)厲。 “我可是聽說了你許多故事,孤身入敵營,還敢只帶幾百鐵騎,在戎狄人遍布的草原大漠,率部直闖主力王庭,搗毀人家的祭天圣地,如此不計后果,若沒有周將軍在后方竭力拖延,你可想過是否能夠活著回來……” “沒想過。”第五辭漫不經(jīng)心地打斷說:“我只知打仗,不懂那些文縐縐的陣勢兵法,若事事都要瞻前顧后,想著這個念著那個,還不如紙上談兵,打什么實戰(zhàn)啊。” 薛子言啞然,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反駁,看著第五辭的目光似乎是透過他又憶起另外一人,默了半晌嘆息道:“你這桀驁的性子,與侯爺?shù)拐媸且荒R粯??!?/br> “彼時我隨侯爺一同出征,深入漠北三百里,斬殺戎狄五萬人,見識過他打起仗來不要命的發(fā)瘋勁,與你今日的確是如出一轍。”說起當(dāng)年塞外的崢嶸歲月,薛子言半闔雙眸,仍是難掩心中澎湃,“虎父無犬子,侯爺若能知曉,想必亦是萬分欣慰?!?/br> 他自顧說著,忽又想起另則要事,笑著往少年后腦一拍:“你的所為,我會如何稟告給陛下,初戰(zhàn)告捷,興許能夠因功抵罪?!?/br> 第五次沉默著未置一詞,并非貪念那點軍功爵位,而是憂心雙親,日日寢食難安。 “將軍,父親他……” 薛子言揉了揉他的烏發(fā),安撫說:“侯爺和夫人一切安好,梁家派了親信南下,對二人多有照拂,嶺南雖苦,但遠離京城,不受jian臣逆黨的毒害,勉強算是因禍得福吧?!?/br> 第五辭歡喜,終是放下了心底的憂思,站起來對著薛子言一拜,懇求道: “我還有一事想要勞煩將軍,望您看在從前父親的面上,成全于我?!?/br> 薛子言順勢點點頭,腦中卻驀地翻起了第五辭往日胡作非為的舊賬,他心頭一緊,生怕這小子又要惹出什么驚天動地的禍?zhǔn)聛?,一改口風(fēng)模糊道:“你且說來聽聽?!?/br> “我想寄封家書給爹娘報平安,可始終無法交到二老手中,所以想麻煩將軍,借著官家的由頭,從中打點一下關(guān)系……” “原是這事?!毖ψ友运闪丝跉猓拔掖饝?yīng)你便是?!?/br> 第五辭喜出望外,撩袍單膝跪地,不多時眼眶已經(jīng)聚滿了淚水。 “多謝將軍?!?/br> 薛子言親扶他起身,指著自己的案牘說:“去吧,紙筆皆有,你有何話盡數(shù)寫下便可?!?/br> 第五辭點頭,忙不迭地奔去桌后,提筆蘸墨一氣呵成。 薛子言少能見到第五辭這般乖順模樣,正是感慨之時,又忽地生起一絲怪異之感。 他問:“你是如何從民夫搖身一變成為大齊兵卒的?沙丘離雍城何止百里,你又如何能瞞得過長城守衛(wèi)的視線在眾人眼皮子底下出逃?這一年以來你都宿在何處,怎么丁點兒消息都沒有?!?/br> 第五辭停筆,波瀾不驚的面上浮現(xiàn)出一抹久違的溫柔,細看之下還可見其繾綣和纏綿。 “因為一個女子,沒有她便沒有如今的我?!?/br> 薛子言一噎,驚得說不出話來,臭小子混跡京城的風(fēng)流病非但沒有減輕,還帶到西北來了?! -------------------- 作者有話要說: 辭(官宣):是的,我有一個女人 第九十三章 時間一晃又過兩月, 溫嫻能瞧見第五辭的日子越發(fā)少了,知他忙,她也不打攪, 偶爾想得緊,就做上兩道吃食拿去給他解饞,往常很順利便能見面, 今日卻被小兵告知, 第五辭早已隨著大將軍搬離出營了。 戰(zhàn)后的忙碌事宜陸陸續(xù)續(xù)也已收尾, 薛子言帶領(lǐng)的大軍不便再在城防營叨擾, 受陛下御令所致,他暫時還無法回京復(fù)命,只能繼續(xù)留守邊關(guān),待在城中府衙,以便處理大小各處的軍務(wù)。 溫嫻調(diào)頭接著往回走, 路過自家宅院時腳步驀地一頓, 不太心甘就這么空手而歸,于是輾轉(zhuǎn)又來到府衙門前。 門口的衙役見著生人沒好脾氣地照例盤問, 溫嫻正尋借口如何能哄得対方好心替自己通傳一聲, 卻不想遭到二人冷硬拒絕, 大抵是見多了無端湊上來攀關(guān)系的普通百姓, 大伙兒対此一律嘲諷居多。 交涉無果,只能作罷, 溫嫻無奈轉(zhuǎn)身, 提裙剛步下臺階, 卻聽身后突突兩聲悶響, 紅漆大門洞開,一隊齊整兵士從里跨出, 打頭那人意氣風(fēng)發(fā),英姿綽約,稍顯稚嫩的臉龐有著不同于這個年紀(jì)的殺伐與果斷。 溫嫻喜出望外,招手急忙呼喚:“夫君——” 第五辭渾身呆滯,被這聲嬌音喊得還過魂來,扭頭一看,乍然咧開嘴角,既是驚又是喜,兩步上前,拉著她的手問:“什么時候過來的。” 他朝后擺手示意同袍先行,把溫嫻拉至廊下,滿意地前后打量:“還挺機靈,知道往衙門跑。” 溫嫻咬唇一把揮開第五辭在自己左腮作亂的爪子,委屈巴巴地抱怨說:“來了也沒用,守門的衙役按規(guī)矩辦事,不準(zhǔn)生人隨意進出?!蹦┝擞帜竽蟮谖遛o的臉頰,戲謔道:“將軍地位尊崇,與我等黔首乃是云泥之別,小民惶恐,不敢貿(mào)然觸犯您的尊顏。” 話說得像模像樣,第五辭聽著前頭忘了后頭,只記得溫嫻被攔因此而受到不公正的対待,眉頭一擰,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有人給你使絆了?”不管溫嫻作何回答,他是真的氣急,想要替她撐腰,“我這就找人算賬去?!?/br> 被他這聽風(fēng)就是雨的護短性子激得險些要跳起來,溫嫻開口正欲解釋兩句,此刻適時響起一道渾厚老練的男子聲音。 “還是那么毛毛躁躁,一點氣都沉不住,說了多少遍了,対女孩子要溫柔些?!?/br> 兩人聞之一愣,同時対視一眼,而后齊齊回望過去。 対面不遠處的長廊背后走出一個身穿黑袍的中年將軍,不同于其他武人那般魁梧健碩,他體格偏瘦,面沉如霜,卻是眉梢?guī)?,閑適灑脫,步伐間悠然自得,襯得其頗有一股文人雅士的儒正之感。 第五辭敬他,自然不敢多嘴反駁,周身氣焰轉(zhuǎn)瞬即逝,他像個做錯事被抓包的孩子,尷尬喚了聲:“將軍?!?/br> 薛子言抬眸在兩人身上快速掃了一眼,心中已有了論斷:“這就是你平日老掛在嘴邊的那個姑娘?” 提及溫嫻,第五辭眸中的神色又再軟了幾分,揉揉她的后腦,同時點點頭。 “是?!?/br> 他攬著溫嫻將她帶至薛子言跟前,低咳一聲,熟絡(luò)地當(dāng)起了中間人,先是滿面春風(fēng)炫耀起自家媳婦。 “將軍,這便是我同你說過的我已過門的妻子,姓溫名嫻,自去歲起便同我在西北居住,至今已快一年。” 后又彎腰與溫嫻咬耳朵,指著身前的男人徐徐說:“這是薛子言薛將軍,我父親從前的部下,亦是我打小認作的叔父,你與我一起同喚他將軍即可?!?/br> 溫嫻反應(yīng)最快,福身行了一禮,卻是姿勢未變,像極了京中勛貴之家教養(yǎng)出來的名門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