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第一紈绔 第6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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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代寫書信實則每日賺得并不多,大伙兒不是日日都來,她更多的時候就是坐著看書打發(fā)時間。 當(dāng)然偶爾也能撿點漏,負(fù)責(zé)給官家打雜。 近來衙門里有一主簿因病告假,撂下小半月的公務(wù)沒人處理,上頭催得緊,底下又找不到人能夠頂上,官差無奈又尋到了溫嫻跟前,雇她上門負(fù)責(zé)頂替主簿的差事。 看在錢的份上,溫嫻想都沒想便答應(yīng)了,像她這類受到臨時差遣的普通小老百姓,根本不可能會接觸到官府的核心要密,左不過都是一些公文、賬簿的謄抄庶務(wù),分明還難不倒人。 好在溫嫻撿了便宜做事也還算認(rèn)真,里頭的人沒太為難,就是那群抱團(tuán)成隊的衙役,看著她的目光多少有些不太友善。 溫嫻壓根就不予置理,遇到他們結(jié)伴蹲在樹下偷懶時,還會特意繞到遠(yuǎn)處躲個清凈。 這日午后,溫嫻剛巧處理完一批堆積已久的公文,正預(yù)備趴會簡單睡個午覺,就聽外頭嘰嘰喳喳一陣吵鬧,原是幾個剛從茅房回來的衙役在閑聊,舊時光整理,歡迎加入我們,歷史小說上萬部免費看。不知說到了何事,嘰里呱啦地笑個不停。 溫嫻起身將屋門掩得嚴(yán)實,想等這群人離開再休息,可偏偏外頭像是在跟她唱反調(diào),不僅不走,還大剌剌地坐在門口臺階下,勾肩搭背地開始吹噓聊天。 幾人的嗓門可以抵得上田園里的大鴨子,吵吵鬧鬧簡直煩人,溫嫻臨到嘴邊的埋怨不得已只化作腹誹,但聽他們提起京中之事,她的思緒驟然被拉回到當(dāng)前。 “最近我聽說,京里那位好像快不行了……” 瞬間屏住呼吸,溫嫻偏過頭把耳朵貼近門上,捂住嘴巴沒發(fā)出半點聲音,默默聆聽著屋外的動靜。 男人的嗓門粗噶,甚至還帶了點口音,溫嫻聽得不是很清楚,但零零散散拼湊起來,也大致猜出了他們所說的是何事。 永康帝病危,似乎已是到了油盡燈枯之年,但這消息畢竟瞞得嚴(yán),他們能曉得,只怕是偷聽了上頭官老爺?shù)目陲L(fēng)。 雖有些言辭夸大的成分在,可也不難猜出里頭的真實性。 眾目睽睽之下議論天子,乃是大不敬的罪名,這群人膽子不可畏是不小。 溫嫻聽得心驚,外頭說話的人也甚為心虛,在她故意弄出一點細(xì)微的小小動靜之后,交談聲頓時戛然而止。 隨后便是一陣悉悉索索的腳步聲,一晃神的功夫,人全跑沒了。 溫嫻也驀地平靜下來,心底既是擔(dān)憂又是欣喜。 想到尚還在宮中為官的父親,如果天子不日便將病逝,那么溫紹元的處境又會發(fā)生何樣的變化,一朝天子一朝臣,他是會繼續(xù)留任做官,還是會遭排擠被迫辭官回鄉(xiāng)。 而受到流放之刑,如今仍是逮罪之身的第五辭會不會因此得到赦免,遭受冤屈的武安侯府有沒有可能徹底洗脫冤情。 溫嫻思索著一路走上街頭,余光瞥見巷子里隨處可見的乞丐和難民,忽地生出一股反心,平添了幾分対于當(dāng)今圣上的厭惡。 以手為扇漸漸驅(qū)趕體內(nèi)的燥熱,腳步不停繼續(xù)在集市上轉(zhuǎn)悠,想起家中存糧已經(jīng)殆盡,溫嫻今日大方賣了豬rou和排骨。 回去的途中,碰到沿街巡防的士兵,溫嫻這才想起自己已有許久未見第五辭了。 自打那次雨夜他重返軍中,到如今愣是連個面都沒有露過,不知因何事受到牽制,想來應(yīng)是忙得很。 溫嫻平日極少過問第五辭的差事,連他在做什么都只是一知半解,今日卻莫名有些想念, 臨近晌午,正是一天之中最熱的時候,六月驕陽似張火傘,將萬物籠罩于熱浪之下,空中無云,連風(fēng)都透著絲絲燥意。 百姓躲進(jìn)屋中納涼,只有溫嫻一人提著食盒走在空蕩蕩的街上。 穿著鱗甲的士兵經(jīng)過一輪汗水的洗禮,才剛換完班,便等不及回到后方,直接倒地歇息了。 林校尉沉著臉又過來趕人,大嗓門震天響,士兵們紛紛逃命似的跑開了。 溫嫻立在身后躊躇著不敢往前,等林校尉教訓(xùn)完,才鼓起勇氣小聲道:“請問……” 詢問的話還沒吐露完,林校尉一個眼風(fēng)掃過來,溫嫻提起的那股氣又偃旗息鼓了。 實則也不怪她覺得膽顫,就林校尉那張橫眉怒視的大盤子臉,往軍中一杵,就沒幾個人不怕他的。 不過難得看到女子,這位糙老爺們竟破天荒地收斂起了脾性,輕咳兩下,壓低嗓子溫柔地問: “你找誰?” 見識過林校尉方才罵人的狠樣,現(xiàn)在聽他這般做作的腔調(diào),溫嫻莫名有些失笑,張張嘴,還沒來得及開口,迎面一個閃電般的身影飛奔而來,迅速打斷兩人的交談。 “溫大嫂,你可是來找成君大哥的?” 毛毛跑得上氣不接下氣,額頭的汗水順著臉頰嘩嘩往下淌,他也不覺得累,只粗粗用手抹了一把,然后咧嘴対著溫嫻笑:“方才他還念叨著說想見你,只是苦于有傷脫不開身,讓我另外找個時間去給你報聲平安,我方才剛站完哨,正準(zhǔn)備動身,沒想到就看到你了。” 少年語速過快,溫嫻聽得不太真切,直到最后才抓住重點:“他怎么了?” “唉?!泵刂貒@了口氣,沒把話挑明,只道:“嫂子你跟我來就是了?!?/br> 溫嫻攥緊手里的食盒,心也跟著懸了起來,忙不迭地點頭,催促說:“好,我先跟你過去看看他?!?/br> 兩人轉(zhuǎn)身便走,旁邊的林校尉卻不樂意了:“誒誒誒,經(jīng)過我同意沒,你就……” 然而回答他的只有兩抔飛濺起來的黃土,林校尉臉跟硯臺打翻了一樣精彩,偏過頭往地上啐了一口,順便再把第五辭揪出來暗罵了兩遍。 恰巧附近又有幾個士兵路過,正朝這邊探頭探腦地張望,林校尉暴怒大吼:“看什么看,負(fù)重跑去!” 三兩士兵一溜煙便跑了。 或許是與毛毛有過一面之緣,溫嫻対他有種久違的信任感,幾乎不假思索地跟了上去。 等到一處簡易軍帳前,他忽然止住腳步,側(cè)身站立在旁,伸手替溫嫻挑起軍帳的門簾,做出一個“請”的手勢,就再也不打算帶路了。 頷首道過謝,溫嫻抬步慢慢走了進(jìn)去,里頭視線幽暗,唯一顯眼的便是帳子中間那方長桌上的兩盞油燈,一明一滅,燃著那盞還差點被溫嫻帶進(jìn)來的風(fēng)給吹熄。 越往里走越能聞到濃郁的血腥之氣,椅子上搭著一件染血的衣袍,地上堆了一團(tuán)浸濕了的汗巾,旁邊桌上擱了瓶瓶罐罐的傷藥,依稀有股淡淡的藥草香。 第五辭半靠在榻上,手里捧書看得專注,聽到漸次逼近的腳步聲,也不見他有受到絲毫的影響,抬手拂過書頁,紙張翻得嘩啦作響。 說是重傷未愈,但模樣倒是悠閑得很。 溫嫻緩緩靠近,將食盒隨手放置在榻前一處長案上,然后搬來小杌子坐在第五辭的身邊,托腮望向他纏滿了紗布的胸口。 “你回來了?”第五辭漫不經(jīng)心哼哼一聲,手上動作依舊風(fēng)流儒雅,“她沒鬧吧?!?/br> 溫嫻沒應(yīng),仍然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他,同時身子前傾,不自覺地把手貼在第五辭的胸膛上。 仿若遭到雷擊,第五辭倏地彈跳起來,把書一甩,雙手捂胸,難以置信地瞪大雙眼。 “你……” 一個“你”字在嘴邊咿呀了半天,卻發(fā)現(xiàn)身側(cè)之人竟是溫嫻,第五辭倒抽一口涼氣,驚得舌尖都在打顫。 “你怎么過來了?” 第七十九章 比起第五辭的倉惶, 溫嫻卻顯得異常得冷靜,從頭到尾把他仔細(xì)檢查一遍,這才啟唇詢問第五辭的傷勢:“近來是有什么戰(zhàn)事嗎, 你怎么把自己弄成這樣?!?/br> 稀松平常的語氣,第五辭卻聽得心驚rou跳,渾身都不自在, 隱瞞了許久的秘密就這樣當(dāng)場被人撕開, 第五辭臉面有些掛不住。 “前些日子遇到敵寇偷襲, 我?guī)П窊? 不慎中箭,因此受了一點小傷?!彼嫘乜桃馀c溫嫻保持距離,一副難以啟齒又備感矯情的模樣,不知是害羞還是怕溫嫻擔(dān)憂。 哪知后者并無太大的反應(yīng),淡定地點點頭, 然后從食盒中拿出餐食, 一一擺放在他的面前。 這次換第五辭不淡定了,睜著大眼來回打量溫嫻的動作, 捂住胸口咬牙一按, 使得本就蒼白的臉色驟然又痛苦了幾分。 “你怎么都不心疼心疼我?!?/br> 對于第五辭的小把戲, 溫嫻是看在眼里, 疼在心中,可再怎么心疼, 她也說不出那些rou麻親熱的甜蜜話來, 第五辭又是那般稚氣未脫的少年心性, 越是巴巴地圍著他轉(zhuǎn), 他反而覺得受傷是一件備感殊榮的事情。 不拿自己的身子當(dāng)回事,以后會吃更多的虧。 溫嫻搖頭:“習(xí)慣了, 什么時候你身上不帶點傷,我才覺得意外?!?/br> 第五辭撇撇嘴,不再與她討論這個話題,轉(zhuǎn)而看向溫嫻手邊的大海碗,嘴邊漾起一抹笑:“這是什么啊,特地做好送給我的?” “排骨湯?!睖貗箶囍肜锏恼{(diào)羹散散熱,又將湯面懸浮的油漬全部舀了出來,等不那么燙后才遞給第五辭,“正好用來給你補(bǔ)補(bǔ)身子?!?/br> 第五辭滿足地嗯了一聲,享受著溫嫻關(guān)心的同時還不忘矯情兩句,口是心非道:“行軍之人,受傷都是家常便飯,我一大老爺們吃點苦頭也就罷了,怎么還勞煩你跑上跑下地給我送飯,又不是什么要命的大事,若被其他人看見,還不得在背后笑話我?!?/br> 嘴上雖是這么一說,可捧著飯碗狼吞虎咽的動作就沒停過,正常食量的一大碗湯,第五辭三兩下便喝完了。 剛想用袖子隨意抹一抹嘴,低頭便聞到了熟悉的女兒香,他愣了一瞬,想起這是溫嫻的貼身之物,心底泛熱,臉紅到脖子根。 溫嫻極有耐心地為他擦拭嘴角的油漬,看著第五辭臉色的變化,彎唇笑了笑,然后起身收拾碗筷,裝入食盒,在他訝異的眼神中,快速離開了帳子。 走上街頭,鼻息之間仍舊殘留了些淡淡的血腥味,溫嫻微微張開嘴唇,深吸兩口換換氣,盡管方才表現(xiàn)得分外淡然,可一想起第五辭的傷口,仍是覺得后怕。 她匆匆趕往集市再買了些補(bǔ)品,趕回去欲給他熬湯。 料想第五辭在軍中吃得并不好,溫嫻變著花樣給他燉補(bǔ)湯,每日不重樣,且還親自送到城門口。 一來二去成了這里的???,好些士兵都認(rèn)得她,個個嗷著嗓子喊“溫大嫂”。 林校尉心里不太爽利,對此倒也沒說什么,囑咐溫嫻快去快回,另外又把那些亂叫起哄的兵蛋子統(tǒng)統(tǒng)趕到一邊。 但架不住這群孤寡少年們的躁動之心,林校尉覺得留下第五辭實在個不是個辦法,思忖過后把他從帳子里提溜出來。 “回家好好養(yǎng)傷,過兩天再滾回來?!闭f完一腳把第五辭踹了出去。 第五辭挨罵也樂得開心,衣裳都沒換,趕緊扭頭朝外走,想著林校尉還算有點良心,他決定去買壇好酒給他打打牙祭。 但很快,想到軍中嚴(yán)禁飲酒的律令,第五辭滿腔的熱情便被徹底澆滅。 頹廢地原地轉(zhuǎn)了一個圈,看著三三兩兩閑適逛街的中年婦人,第五辭不知做出了什么打算,竟這么毫不避嫌地跟了上去。 隨著娘子們逛了足有八家鋪子,涉及到布匹、首飾、零嘴和胭脂,每次等人家挑好東西并殺完價后,第五辭才會出其不意地湊上前,笑瞇瞇地與掌柜道上一句“跟她們一樣,包起來”。 都說花錢買的是快樂,第五辭臉上涌現(xiàn)出不同于以往敗家那般的喜色,今日被人一勾,沒控制住雙手,嘩啦買了大堆東西,雖是花光了剛發(fā)的軍餉,但為討得心上人的歡心,他依舊甘之如飴。 趕在溫嫻出門之前回到家,第五辭尋了半天才在廚房看到溫嫻忙碌的背影,許是未注意到身后的動靜,她正專心擺盤裝菜,然后一一盛放在食盒內(nèi)。 第五辭放下東西,悄悄走到灶臺邊,不打招呼直接從后摟住溫嫻的細(xì)腰,邊蹭邊撒嬌: “今天吃什么?” 溫嫻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好大一跳,尤其察覺到第五辭正使壞般深嘬她的耳垂,溫嫻體內(nèi)的羞恥感猝然被引爆,她一緊張,手上便沒力氣,端著的雞湯不受控制地打翻在案板上。 幸好第五辭反應(yīng)夠快,扣住溫嫻的手迅速閃退到一邊,但灶臺滑落的湯汁還是不可避免地濺到兩人的衣角上。 一頓午飯弄得格外狼狽,光是換衣擦身都花了好長的時間。 凡事必有因,善后事宜理應(yīng)由挑起這樁意外的第五辭負(fù)責(zé)。 可溫嫻擔(dān)憂他傷勢未好,冒然用力會使得沒有長合的傷口再次崩裂,自行收拾完廚房,還不忘把衣裳也洗完晾好。 第五辭深覺愧疚,卻只能眼巴巴地跟在溫嫻的身后,像是一只甩不掉的黏人大狗狗。 溫嫻嫌他礙事,大手一揮:“你躺床上去!” 某人得了指揮竟也沒還嘴,乖乖走進(jìn)屋子,脫鞋爬上床,順從得簡直匪夷所思。 好不容易等到溫嫻忙活完,第五辭才探個腦袋與她撒嬌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