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第一紈绔 第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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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嬸雙手揣袖,沒著急進屋,而是探頭打望了一瞬,問道:“你家男人沒在家?” “出去背柴了。”溫嫻笑著解釋,聲音沁甜,像是對著自家長輩撒嬌:“害怕后頭要下雨,所以想在家里多屯一些?!?/br> 當然也是防備第五辭哪時興致上頭,想要大展廚藝,再一不小心把柴火燒沒了。 “也是這個理。”胖嬸點頭嘀咕一句,隨著溫嫻往里走,卻不知想到了何事,倏地變了臉色。 “他出去你能放心?”她拉住溫嫻,悄悄往旁邊一帶,左右環(huán)顧確信沒有外人,這才神秘道:“他模樣那么周正,你不怕他被人盯上。” 溫嫻并不理解這種說法,她也不似尋常娘子會將自家丈夫看管得那么嚴厲,一切都是順其自然,從沒有任何防備的心思。 “他就是性子鬧騰了些,但也不是那等見異思遷之輩,這點就不由嬸子憂心了?!标P(guān)鍵時刻,她還是有意護著他。 直到話題逐漸走向敏感,胖嬸這才意識到了自己的口誤,啪啪往嘴上扇了兩巴掌,而后咧嘴一笑,趕緊改口。 “呸呸呸,我不是那個意思,就是聽多了消息,現(xiàn)在逢人就愛嘴碎兩句?!?/br> “如今時常都有戰(zhàn)事,年年打仗,年年死人,軍隊里招不上兵,就到民間來抓壯丁,鎮(zhèn)子上的精壯小伙全都充軍了,你不怕他也被上頭抓去啊?!?/br> 關(guān)于壯丁之事,溫嫻早在前往沙丘的途中便聽拉車的老伯說過,但那時她心系著第五辭,便沒把這事放在心上,此刻乍又聽人提起,溫嫻忽地反思讓第五辭出門是否太過高調(diào)了些。 可轉(zhuǎn)念一想,第五辭是何人,身手優(yōu)越,耐力驚人,京內(nèi)強兵都不是他的對手,更何況幾個邊境小卒。 溫嫻隨即放寬了心:“不會的,他有分寸?!?/br> “誒,是。” 無故挑起人家夫妻之間的關(guān)系,胖嬸也有些尷尬,眼睛咕嚕一轉(zhuǎn),搓搓手跟溫嫻告別。 “今日打攪了,那我這就便回,以后遇到什么事只管過來招呼一聲,街坊鄰居的,咱們都是好相處的人?!?/br> 隨后兩人再嘮了會家常,溫嫻勸留不成,無奈只好隨她一起走到門口,剛把人送走,第五辭便回來了。 他左手一把砍刀,右肩挎著一個背簍,甫一進院,便卸下身上的重擔,摸腰捶背地走去井邊提了一桶水,也不嫌冷,嘩啦就澆了滿臉。 溫嫻見狀跟隨,給他遞了一張帕子:“怎么去了那么久?!?/br> 第五辭滿手是灰,在接觸到香帕的一沿時,本能地縮回指尖,不答反問:“她來干嘛啊,你們都說什么了?!?/br> “說你男色誤事,不應(yīng)出去拋頭露面?!睖貗菇器镆恍Γ_始逗他,“這里的男人都不常出門的,若是不聽勸告單獨行動,會被士兵當場擒拿,然后押送入營,服一輩子的兵役?!?/br> 第五辭抹臉的手微微一抖,對她的話產(chǎn)生深深的質(zhì)疑:“真的假的?” 溫嫻就站在水井邊上,手搭上木桿,歪頭對著他笑:“當然是……”頓了良久,她才道出實話,“假的。” 說完她趕緊閃人,得吧得吧小跑進屋。 第五辭蹦跳著追上去,從后將溫嫻打橫抱起,三兩下步入床前,不加溫柔地扔進被中,隨之傾身覆上,捏起她的耳垂,貼近與她低語。 “小壞蛋?!?/br> 低沉又寵溺的氣音回蕩在耳畔,像是羽毛輕輕佛過耳蝸,溫嫻心弦顫了一瞬,身子也跟著酥了,把臉埋進枕頭,弱弱道:“癢……” 第五辭掰正她的腦袋,低下頭,與她額頭相貼,鼻尖相碰。 兩人之間的距離何止咫尺。 他的喉結(jié)微動,呼吸隨著心跳一起亂了:“我也是,心里癢。” 溫嫻斂下眉眼,睫毛仿若蝶翅輕輕撲簌,勾得第五辭愈發(fā)難耐。 忍不住屏息,凝神,緩緩覆上薄唇。 見他似是要來真的,溫嫻募地慌了神,趕在最后一刻,閉上眼睛,別過頭,歪倒向內(nèi)側(cè)。 隨之淺淺親吻落在她的鬢間。 第五辭撲了個空,甚是不滿,翻滾半圈躺在溫嫻身邊,委屈地問: “怎么不愿嗎?是我又不能讓你滿意了?” 溫嫻臉紅成緋色:“天還沒黑,你急什么?!?/br> “這事又不分早晚,天黑天明不都是……唔?!?/br> 話未說完,溫嫻翻身捂住他的嘴,手上用力,說出的話卻沒什么底氣:“總之……現(xiàn)在不行,我、不想,你再忍忍?!?/br> “我一個血氣方剛的年輕男兒?!钡谖遛o嘆息,“這如何能忍得住。” “總歸是有辦法的……” 他頂著一張好皮囊,就連發(fā)慍都別有一番風情,更何況還是在床上這等逼仄的地方。 溫嫻常常處于弱勢,直接斂眸選擇無視,瑟縮著身子往外蹭,企圖與他保持適當?shù)木嚯x。 她也不是真的執(zhí)拗,只是過不去心里那道坎,覺得白日縱欲終是有違淑女風范,哪怕天高路遠,心里那點堅守還是始終如一。 第五辭也不強求,揉了揉她的軟發(fā),閉眼準備淺眠。 他擁著她的身子,就連呼吸都盡可能地放緩。 第六十八章 轉(zhuǎn)眼又過了好幾日, 天放晴,寒氣消,日頭徹底回暖了。 春夏交接的時節(jié), 天氣一天一個樣,早時裹著厚棉襖,午時就能直接脫下?lián)Q上輕薄紗, 習慣這般變化的老百姓, 生活起來并無不適, 但溫嫻初來, 還不曾好好適應(yīng),挨了沒幾天,就毫無準備地病倒了。 舌紅苔白,脈浮虛汗,實乃風寒的癥狀。 起初, 她還隱瞞強忍著, 直到后來被第五辭發(fā)現(xiàn),勒令她必須修養(yǎng), 溫嫻這才放手好好休息。 喝過湯藥, 她日日都在床上躺著, 百無聊賴的時候也會起來做做繡活兒。 家里的事務(wù)全權(quán)交由第五辭負責, 洗衣,做飯, 砍柴, 燒水……第五辭自顧摸索, 從不會到熟練, 逐漸變得游刃有余。 不過他的廚藝還是很爛,溫嫻偶爾聽著廚房哐里哐當?shù)拇潭? 便能猜到,他又把鍋碗給摔了。 可憐那白花花的銀子,大半都被拿來補鍋。 第五辭好心辦壞事,臉皮沒處可放,直接棄廚從藝,要替溫嫻做女紅。 他捏著細針胡亂戳著繡帕的樣子,竟也莫名有點小清新?! 溫嫻看得頭皮發(fā)麻:“你若實在無事,不如去街上逛逛,買點飯食回來?!?/br> 這些日子天天喝粥,還是第五辭熬的粥,她嘴里已經(jīng)淡得喝白水都能品出一絲甜味。 第五辭還在費力擺弄手里的針線,聞言吃了一驚:“你餓了?”他放下繃子蹭的站起,翻卷袖口就要進廚房:“那我去做飯?!?/br> “別……”溫嫻把他按回身邊,指著墻角那坨漆黑的不明物體,小心道:“鍋都壞了,還是別做了?!?/br> 廚房角落原本應(yīng)該堆放雜物的地方,此刻赫然放置了一口飽經(jīng)摧殘的大鐵鍋,鍋沿坑洼,鍋底則冒了幾處大洞。 第五辭眼神躲閃,實在沒臉看自己的“杰作”,偏過頭,望向屋外,支吾道:“也罷,暫且先委屈你一下,我這就出去,你有什么想吃的么?” 不委屈,不委屈。 溫嫻心聲快要溢出胸脯,面上依舊含羞帶笑,扶著額角,柔柔地說:“都行,夫君看著辦就好?!?/br> 作為已婚人夫的自覺,第五辭明白,沒有明確的回復(fù)那就算不得是回復(fù),最終決定權(quán)還是在他手上。 男人的甜蜜負擔,他只覺得自己的胸膛挺得更直了。 起身走到門口,第五辭忽地又收回腳步,轉(zhuǎn)過身,極為貼心地提醒說:“你也好久沒出門了,可有什么想吃的零嘴,我順便跑一趟,待會兒給你帶回來?!?/br> 荒涼的邊境小鎮(zhèn),實則并沒有多少精致的點心鋪子,溫嫻眨眨眼睛,不想太為難他:“我不愛吃那些。”她笑得乖巧,補充又說:“你也別亂花錢了。” 第五辭點頭道好,走近床前,替她掖好被角,緩緩邁步出了門。 近來邊關(guān)軍事告急,局勢愈發(fā)得不好,戎狄侵擾嚴重,可街上的行人卻還是不少,除開本地的百姓,還有不知其背景的西域商人。 第五辭逛了大半圈,也沒挑得一處好的館子,退而求其次買了一份鮮rou餛飩,自己則啃著發(fā)霉的硬餅,坐在街邊的小攤,伴著粗茶隨意將就著吃了頓午飯。 身邊食客來來去去,沒人會注意到這位落魄的少年,但因面生,有人會跟身邊的同伴嬉笑著嘀咕兩句。 第五辭并不在意,從被鎖住自由扔到這方無人的天地時,他便早已忘卻了前塵,這里沒有鮮衣怒馬,沒有美酒歌謠,所有的榮寵富貴,早已隨著北風掩埋至黃沙中。 他除了名字,別的一概不剩。 茶水粗劣,清苦干澀,一碗灌進腹肚,只覺得心肺都泛起灼熱。 不易品茗,甚至可以說是難喝。 可這味道卻很深刻,是濃郁的苦澀,浸入身體,帶有原始的烙印,讓他更能明白此時的處境。 今非昔比,風華不再。 第五辭從腰間翻出一枚銅板,就著投壺的姿勢扔進茶碗,小小耍了點威風,拎上東西,痛快地走了。 原路回去的途中,他順帶買了一根糖葫蘆,千挑萬選裹著最厚糖霜的大山楂,拈酸甜膩的味道,正好用來給溫嫻解饞。 第五辭大步走得快,路過街邊告示牌時,正好遇到有官差上前張榜。 他臨時剎住腳,改去前頭湊了湊熱鬧。 百姓有些多,小半刻的功夫就圍擠了一圈的人群, 第五辭身量高,只能站于后方,但他眼力極好,視物根本不是難事。 “北地告急……” 他只看了一半,便收回目光,默默退到一旁。 邊境駐軍前些日子受到戎狄的侵擾,抵御不成還反被追擊,大軍含恨退至若虛谷,未來得及休整,又接連遭到賊寇偷襲,猝不及防,死傷慘重。 朝廷的援軍還未抵達,戰(zhàn)事卻刻不容緩,眼下正是用人之際,無法只能從民間征兵。 但效果甚微,招的人稂莠不齊,死死傷傷,最終又走上了循環(huán)之路。 生逢亂世,百姓大多麻木,人人都是別著腦袋在褲腰帶上過活兒,又有幾個會拿身家性命做賭注,愿意上戰(zhàn)場領(lǐng)頭當rou盾。 日子已經(jīng)夠苦了,就算是死也要享盡該有的甜頭。 盡管此次征兵給的軍餉足夠豐厚,但百姓依舊不為所動,大伙兒搖搖頭也就散了。 第五辭漠然置之,隨著人群一塊往外走。 年少時,他也存過報國之心,渴望政治清明,渴望海晏河清,但現(xiàn)在淪落得家不成家,他連自身都難以為繼,還帶著家室,何苦再為永康帝賣命。 這樣的大齊,早已不是他所效忠的大齊。 第五辭心里微嘆,腳下的步子也禁不住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