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第一紈绔 第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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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嫻,我今兒先出去逛逛,你在家替我遮掩遮掩,千萬別告訴別人,尤其是我娘?!?/br> 溫嫻訝然:“夫君要去哪兒?” 第五辭胡亂扯了個理由:“金平樂被他老爹打傷了屁·股,如今連床都下不了,我作為兄弟當然得去看看,這事宜早不宜遲,我等得他可等不得了?!?/br> 溫嫻聽罷掩嘴驚呼:“那這事可耽擱不得?!彼D(zhuǎn)身往屋內(nèi)走,焦急地說道:“幸好我早準備了些傷藥,夫君也能拿去給金公子用用,你既然要上門,那便不好空著手過去。” 第五辭沖去止住溫嫻的動作,又扯了個謊說:“有準備有準備,孟天就在外頭,扛著兩大包,夠那小子吃兩年。” 他轉(zhuǎn)身溜得歡快,最后不忘還警告溫嫻一聲:“不準去給我娘告狀!” 不過話說回來,溫嫻也真沒那個心思去給侯夫人告狀,畢竟肆意挑撥母子二人之間的關(guān)系,她的日子也會不好過。 溫嫻左耳進右耳出,安心閉眸小憩,等到午睡醒來,只見方才還萬里碧藍的半空,不知何時涌現(xiàn)出塊塊墨黑色烏云,由東往西加速延伸,宛如一頭可怖巨物,吞噬著天地之精華。 烏云壓頂,悶得人喘不過氣來。 半刻鐘后,暴雨傾盆而至。 雨水宛如斷了線的珠子,嘩嘩沖刷著大地,房檐下雨簾連綿遮目,叫人根本看不清外頭的境況。 溫嫻在屋內(nèi)久候不安,想起孤身在外的第五辭,又開始憂心他有沒有淋雨挨凍。 侯夫人派了兩個丫鬟來給溫嫻送姜湯,順便問起第五辭有沒有胡鬧,溫嫻打了個哈哈蒙混過去,不敢讓人知曉他已經(jīng)偷溜出府。 溫嫻想著瞞一時也好,可等到傍晚時分,天色由明轉(zhuǎn)暗,第五辭都還未歸府,溫嫻?jié)M心憂慮,只得打發(fā)了幾個小廝出去問問情況。 結(jié)果小廝未歸,孟天卻忽然回府了。 他渾身淋得濕透,匆匆抹了一把臉上雨水,恭敬道:“少夫人,少爺叫我回來給您說一聲,他今晚歇在外面,暫且就不回府了……”他扭頭瞅了瞅四周,又壓低了聲音,悄悄道:“另外拜托您替他遮掩遮掩,千萬別告訴咱們夫人,少爺他明兒一早就趕回來,保準不會露餡兒?!?/br> 第五辭往日荒唐慣了,十天半月不著家那都很正常,以前從未給侯夫人打過招呼,更不要說特地使喚孟天回來報備了,他能做出這等讓步是看在兩人新婚的份上,不想讓溫嫻覺得侯府失了禮數(shù),并非是為自己的行徑來討得她的歡心。 不過溫嫻還是很受他這套借口,想著第五辭肯讓孟天回府知會她一聲,便是心里還念著這個家,孺子尚可教,溫嫻自然也不會怪罪。 她轉(zhuǎn)而進屋,收拾了兩件長衫,打包好遞給孟天,淺淺叮囑道: “夜里還是冷,又下了一場雨,仔細你們家少爺?shù)纳碜?,別讓他著涼了?!?/br> “啊,我……”孟天搓搓手,還真不知該不該接受,一方面是溫嫻的好意,另一方面又是第五辭那不識好歹的性子,估計衣服還沒上身就要被他揉捏完扔到墻角去了,白費人家的心血。 孟天只能咬著牙,推脫道:“少夫人有心了,不過少爺畢竟是個男子,這點風雨還是扛得過去的,京郊別院一應(yīng)收拾妥當,衣物都不缺?!?/br> 是了,第五辭這般顧及身份,吃住這種事上絕不可能委屈自個兒,連別院這般容身之所都準備好了,豈會差一兩件御寒的衣物。 溫嫻默默收回手,淺淺佛過衣衫上的刺繡紋路,點頭道:“那好,我也就放心了,你也快些下去收拾吧,等會兒不是還要出去?” “誒,好?!泵咸禳c頭如搗蒜,轉(zhuǎn)身一跑,消失在雨幕中。 傍晚過后,天邊黑云漸散,暴雨來得快去得更快,不一會兒就有殘陽懸掛高空。 飯畢,溫嫻獨自去往院中散步消食,行至一處破落高墻,頓時發(fā)覺其周遭裝潢與院景截然不同,不僅墻面無人打掃,底下還堆了大摞的干草。 溫嫻忽覺奇怪,走近了才發(fā)現(xiàn),角落隱藏了一個半人高的大洞,這些樹叉干草便是為了掩蓋其真容的。 這么大的疏漏,侍候的下人們不可能沒發(fā)現(xiàn),除非有人故意,否則就是第五辭自己授意。 溫嫻還是覺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他如今腿腳不能使巨力,走路尚且沒什么問題,武功可就算是半廢了,溜門撬鎖他可看不上,唯一可能的便只剩下這個法子。 第五辭常說大丈夫能屈能伸,估計今日出府便是走了這個路子,雖是憋屈但勝在隱蔽。 溫嫻沒有戳穿,臨走時又隨手理了理堆在洞口的樹杈子,而后恍若無事地回了屋。 -------------------- 作者有話要說: 那些年為了溜出去玩撒過的慌: 1、金平樂腦門被驢給踢了 2、佟三春拉粑粑掉進了坑里 3、金平樂逗狗反被嚇,狂跑二里地,跌進了溝里 4、佟三春喝酒沒帶錢,被扣押在茅房刷馬桶 5、金平樂腎虛要抓藥 6、佟三春跟人干架,現(xiàn)在急需湊人頭 …… 第十八章 次日清晨,溫嫻睜眼便起,還沒來得及梳妝,立刻喚了小廝出去打聽第五辭的消息,今日照例還是要給侯夫人請安,她一個人沒法應(yīng)付,需得第五辭全程陪同。 沁園的丫鬟們忙成一片,溫嫻匆匆給自己上了淡妝,還沒全然收拾妥當,侯夫人竟自己登門了。 她步伐沉重,面色似有不愉,連貼身婆子都沒帶,單槍匹馬,氣勢凌人,所過之處,下人們跪了一地。 溫嫻聽見通報,立馬上前迎接,福了福身,瑟瑟問道:“母親,您怎么來了?” 侯夫人進屋落了座,隨意打量了下四周,漫不經(jīng)心道:“沒什么大事,你別緊張?!?/br> 她扭頭去問一貫伺候第五辭的那兩個丫鬟:“少爺人呢?” 兩丫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佝僂著身子,半天話都回答不上來。 “夫人,奴婢們、奴婢們……不知…舊時光整理,歡迎加入我們,歷史小說上萬部免費看?!?/br> 丫鬟們本就不知,第五辭行蹤向來多變,且不會告知于旁人,即便她們有耳聞,也被下令堵了嘴,半點都不敢透露。 “不知?”侯夫人冷哼一聲,又問:“那就是不在府上了?” 此話一出,眾人皆是臉色大變。 溫嫻摸不準侯夫人的心思,只想著先緩和母子倆的關(guān)系,替第五辭解釋道:“母親別著急,夫君晨時剛剛出門,他嘴饞鬧著想吃一道早食,所以特地跑到城外去采買,眼下剛離開,許是快回來了。” 侯夫人頹廢似的捏捏額角,疲憊道:“溫嫻你不用替他說話,這混小子是個什么德行,我再清楚不過,他昨日又跑出去鬼混了是不是,成了婚還敢夜不歸宿,以后指不定又要翻出什么天來,這般沒規(guī)沒矩,你能忍我可不能忍。咱們暫且等著,等他回來,我來替你教訓他!” 合著第五辭折騰大半天,舉動全然落在了侯夫人的眼里,他這般不服約束又滿身的戾氣,撞上同樣氣場強大的侯夫人,只怕會吃些不小的些苦頭。 溫嫻暗自擔憂著,替侯夫人捏捏肩,又耐心順著她的氣,不再多言,陪侯在一旁。 —— 第五辭頂著初陽晨曦,快樂地混進了府,走到半路還順道去了一趟小廚房,吃飽喝足后也沒忘記給溫嫻捎帶一份。 他人還未踏進宅院,就嗷著嗓音使勁喚道:“溫嫻——起了!本公子給你帶了早膳,趕緊出來嘗嘗,可累死我了?!?/br> 溫嫻當然沒有回復他,院里連個下人都沒有,習慣了前呼后擁,備受追捧的公子哥此刻已然有些慍怒,他拎著食盒的手酸痛不已,心里僅存的那點愧疚頓時煙消云散。 半天得不到回應(yīng)的第五辭,氣勢洶洶沖進了園子,甫一踹進門,便被眼前的陣勢給唬住了。 滿屋子的人,坐著的,站著的,全都緘默不語,唯有聽到這道巨大聲響,才略微瞥了瞥眼,然后迅速轉(zhuǎn)過頭,保持著沉默。 侯夫人眉頭緊鎖,強忍著怒氣未發(fā)作,單單這么盯著他,從胸腔深處緩緩吐出一口氣,嗤道:“哼?!?/br> 第五辭自來沒少受到這樣的對待,早已練就了一身皮糙rou厚的本事,隨意覷了一眼立在侯夫人身側(cè)的溫嫻,用眼神詢問道:又怎么了? 溫嫻欠了欠身,為侯夫人添上一盞新茶,再踱步到第五辭身邊,接過他手里的食盒,悄聲道:“母親都知曉了,正在氣頭上,夫君你稍微服點軟?!?/br> “什么?”第五辭臉色驟變,咬著牙哼哼唧唧:“不是讓你瞞著嗎?” 溫嫻歉然地搖搖頭,沒做回復,走開了。 得!今日又是挨罵的份。 第五辭嘆了口氣,轉(zhuǎn)而對著侯夫人嬉皮笑臉,哄著道:“娘,您吃了么,沒吃的話我這還有,您不妨試試?” “吃什么吃!”侯夫人一掌拍在桌案上,“是府里的飯菜投了毒還是你屁·股歪斜死活坐不住,家里什么都瞧不上,外面野草都是香的?!?/br> 此話一出,第五辭臉色瞬間掛不住了,嘖了一聲,沒好氣道:“這……這哪兒跟哪兒啊,我去外面那是有正事,也不是整日都在胡鬧的,娘你說話能不能文雅一點,什么屁·股不屁·股的,也不嫌糟踐身份。” 母子倆似乎與這兩個字杠上了,往來之間絲毫沒有避諱,說話聲一聲高過一聲,再配上第五辭那夸張到極致的表情,直逗得屋內(nèi)人憋笑不止。 侯夫人面色鐵青,揮過手里的茶盞,指著第五辭的鼻子開罵:“你做的這些事難道就不是糟踐自己的身份嗎?” 第五辭閃身躲過杯盞碎片,摸摸鼻子,納悶道:“什么事???蒼天可鑒,我真沒有惹禍?!?/br> 他自詡最近老實得很,連人多的場合都沒踏足過,無欲無求,就差食素當和尚了。 偏侯夫人不認這個說法,咬著牙跟他講道理:“新婚首日就敢跑出去鬼混,晚間直接留宿在外,讓新婦一人獨守空閨,你還有沒有一點為人夫的本分,還有沒有把家宅和睦放在心上,以前你單身之時我尚且也就不追究了,如今既然成了婚,便無論如何都要以家事為重!” 她說著撐案而起,身邊溫嫻見狀過去攙扶,侯夫人越看越歡喜,連臉色都緩和了幾分。 這些話她曾憋在心中十余年,今兒倒是全數(shù)吐露了出來。 “你是瀟灑慣了,不知如今朝局政事之風云,咱們侯府看似門楣光耀,內(nèi)里榮寵卻早已經(jīng)不復從前,多年之前你父親忍痛割舍兵權(quán)就是為了護住一族的安穩(wěn),而你偏偏如此不知分寸,還敢任性妄為。你可知你如今肩上擔著的責任,不但涉及你一人,還有整個侯府和溫家,兩姓聯(lián)姻,便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若是犯錯,連累下去的,何止上百人!侯府勢大尚有你父親一人頂著,可溫府勢微,如何能承受得住你這般拖累。陛下耳根子軟,最是聽那些酸儒的話,他們不會在明面上對付你,卻敢在背后使陰招,一旦你不敬發(fā)妻,顧此失彼弄得家宅不寧的名聲傳出去,言官上奏彈劾,你父親就得吃陛下一頓板子!” 從家事到國事,侯夫人頭一次剖心剖腹給第五辭講述當今局勢之變狀,溫嫻一介女子,不同于侯夫人那般深諳時事,卻也曾在溫紹元的口中聽過一些碎言碎語。 說是大齊初建之時,始皇帝與王后伉儷情深,特別定下規(guī)矩,舉國上下凡為官者,皆可享婚后給假十日的殊榮,未為官者亦應(yīng)暫停手邊生計,全心陪護新婦以至其完全融入夫家,此乃倫理常情,數(shù)年來備受百姓推崇。 故而門庭越高的家族就越是在乎內(nèi)宅的安寧,娶妻要娶賢,以禮相待,互為尊重,妾室不可凌駕于正妻之上,為人丈夫者,亦不可以做出寵妾滅妻,扶小上位等有悖人倫之事,輕則備受同僚嘲笑,重則還會遭到彈劾罷官。 武安侯府地位崇高,曾受君王倚重,數(shù)代清白,從未出現(xiàn)任何違背原則的丑事,侯夫人反復強調(diào)的要以家事為重便是出自于此。 如今陛下已是花甲之年,不謀求政事,唯獨聽信術(shù)士之言,在城外大興土木,修建地上王陵,學東海仙人之舉,養(yǎng)方士三千,日日圍爐煉丹,以求長生不老。 大齊已是日薄西山,內(nèi)有諸皇子謀奪帝位,虎視眈眈,外有西北異族侵占領(lǐng)土,sao擾不斷。 近年來,陛下數(shù)次放權(quán)不理朝事,任由宦官專政,肆意殘害無辜忠良,多少世家大族由盛轉(zhuǎn)衰,又有多少門庭由此沒落。 武安侯府數(shù)代忠臣良將,武安侯更是馳騁疆場立過赫赫戰(zhàn)功,拼盡了半輩子才換取了陛下些許信任,否則單以第五辭從小到大鬧過的樁樁糊涂事,就足以整個侯府為之背上黑鍋。 侯夫人以前少與第五辭談?wù)撨@些,那是看在他自己孤身一人的份上,即使胡鬧也不至于惹到朝堂上去,可如今成了家,緊接著便是立業(yè),京城官場之風逐漸腐敗,他脾氣烈不服輸,少不了要被人拿后宅之事上疏彈劾,屆時觸怒圣顏,遭罪的就不止是一頓謾罵了。 第五辭也不是不懂這個道理,只是他無心政務(wù),也對做官不報什么希望,從來都沒有考慮過這些身外之事,當然也不把婚姻放在眼里。 他懶洋洋瞥了一眼溫嫻,總算收起那股玩世不恭的心思,點頭道:“我明白了?!?/br> 但這語氣實在太過慵懶,侯夫人也不知他是不是真的聽進去了,沒好氣地錘他一通,又擰著第五辭的耳朵,恨鐵不成鋼道:“你明白?明白為何夜不歸宿,冷落了溫嫻,你讓下人怎么看待她,外人怎么評說她?!?/br> 第五辭左躲右閃,像是聽到什么滔天的笑話,不可思議地問:“難道缺了我,她就不能自己睡了?” 話一說出口,連侯夫人自己都繃不住了,第五辭的想法太過驚濤駭俗,非常人能夠理解,再這般下去,只怕他能把天都捅了去。 侯夫人聽不下去,隨手拎起一只花瓶追著他訓:“冥頑不靈,好話不聽非讓我來硬的,死小子就是欠收拾……” 第五辭嘴上說不過,但逃跑可是一流,眨眼間的功夫便溜出了門,整個院子都是他求饒的聲音:“娘——你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