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卷天災(zāi) 第1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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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動讓喬青青立刻清醒過來,她忍不住在心里吐槽:怎么總是夜里出問題! “快起來出事了!”喬青青大喊。 所有人都醒來了。 “海水不穩(wěn),大家小心一點!” 防水照燈打開,驅(qū)散黑暗帶來光亮,在照燈的光下大家趕緊收拾東西。 一陣有序的忙碌后行李都收拾好了,這時候水面晃動得更加厲害,喬青青覺得自己就像在一個超大的臉盆里,現(xiàn)在臉盆被一個巨人抬起來,正蓄力著要將這盆水潑出去! “繩子給你們!”喬青青將兩個袋子丟出去,宋三河和柳昭云都伸手接住。 他們用繩子將自己和同伴綁起來,最后再捆住木船跟行李,短短十分鐘不到,他們就被翻涌的海水卷了起來! 喬青青一手他們在翻滾的水浪中雙眼緊閉,咽回尖叫聲,祈禱著這片??煲稽c平靜下來。 “砰!” 木船被高高卷起,然后再被重重摔下。 一下又一下,喬青青的口鼻不停嗆水,她努力調(diào)整呼吸,找機會睜開眼睛看了看。 海潮在她眼前豎起高墻,看著得有二十多米高,然后在強大的力量下,高墻砸落,之后再在下一個浪頭躥高。 只看了這么兩眼,喬青青就被砸到臉上的海水逼迫得閉上眼睛,閉眼之前,她隱約看見一艘木船被卷到了別處。 他們被水波席卷著不停翻涌,前一刻木船船底落水,喬青青感覺到背部狠狠撞上木船,下一刻木船整個被翻過來,整個人又重重砸進水里。 咸澀的海水?dāng)D進鼻子眼睛和耳朵,在某一刻痛得忍不住張嘴時,海水又咕咕地往喉嚨里塞。 不知道過去多久,喬青青陷入了昏迷。后來,她感覺無法呼吸,從昏睡中醒來。 此時大海的咆哮瘋狂終于停下,喬青青感覺到自己被泡在水里,怪不得不能呼吸呢!她渾身疼痛,筋疲力盡,但她感受得到家人都還在身邊,長而堅固的繩子將他們一家綁在一起,幸運的沒有被沖散。 現(xiàn)在情況很糟糕,整艘木船是翻倒過來的,他們?nèi)慷荚谒隆?/br> 感受到身邊家人的掙扎,喬青青知道得抓緊時間了,她從空間拿刀,手幾乎失去了知覺,她握不住刀。不去管摔進水里的刀,喬青青屏住呼吸先活動手,再從空間里又拿出另一把刀。 粗麻繩非常結(jié)實,哪怕木船已經(jīng)被撞得散開了,仍牢牢將他們跟木頭綁在一起。喬青青抖著手,一下一下,逐漸找回對力量的控制,終于將繩子割斷。 終于,一家人互相拉扯著浮上水面了。 “咳咳!咳咳咳!”一出水,邵母就撕心裂肺地咳嗽,很快其他人也跟著咳嗽起來,喬青青只覺得喉間全是海水的腥咸的味道,眼睛也很難睜開。 喬青青咳出很多海水,她粗糙數(shù)了數(shù),她開口:“我、咳咳!”一開口就覺得喉嚨腫痛,聲音沙啞得不像話。 “咳咳咳!人都在吧——”清點一番后喬青青松了一口氣,一家人都在。“曾光宇呢?”她沒有看見曾光宇。 “在!咳在呢!”曾光宇從邵盛飛身后探頭,原來是被邵盛飛擋住了。 每個人的模樣都凄凄慘慘的。 “船壞了,每個人都抱一塊木頭吧?!鄙凼灿玫秾⒔壷拼睦K子一一割斷,木船散開,每個人都抱住一塊。 “有沒有哪里受傷?媽,爸?”喬青青一邊拉著喬誦芝檢查,一邊問旁邊的其他人。 邵父抱著邵母,將讓她趴在木頭上,聞言忙說:“我沒有,就是嗆到了!” “沒、沒事!青青啊,你看看飛飛,我聽見他叫了!” 邵盛飛捂著頭,頭上被撞破的傷口已經(jīng)在水中被泡開,不再流血,但傷口白花花的看起來非??植馈?/br> “好痛啊?!彼f。 皮劃艇仍綁著,但已經(jīng)漏氣變成一攤破爛,凄慘地浮在水面上。喬青青游過去看邵盛飛的額頭:“大哥,給我看看?!?/br> 邵盛飛的臉色因失血過多而煞白,眼皮半拉著,喬青青檢查一番后松一口氣:“沒有大問題,你們別擔(dān)心。曾光宇你受傷了嗎?” “我?我沒事,就是手有點痛——”曾光宇扶著邵盛飛,忽然覺得后頸一痛,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喬青青抱住曾光宇,將針收起來,再拿出新的皮劃艇,跟邵盛安一起先將曾光宇弄上皮劃艇,再將喬誦芝和邵父邵母先扶上去,最后才是邵盛飛。 扶邵母的時候,她發(fā)出痛苦的哼聲,身體完全使不上力:“背,背疼……” 沒辦法,只好邵父先上去,再接應(yīng)邵母。 “你這一手可真快的,我都沒趕上?!鄙凼驳氖值抖寂e起來了,沒想到妻子速度更快,一針就把曾光宇弄暈了。他也聲音嘶啞,邊說著邊拉著喬青青檢查,看她有沒有哪里受傷。 “……嘶,我沒事,就是一些撞傷,你呢?” “我也沒事。” 喬青青拿出兩個藥箱:“能處理的你先自己處理,還有爸和大哥那邊。” “知道了?!?/br> 第173章 邵盛安給邵盛飛處理傷口, 消毒上藥包扎,再拿出礦泉水和藥片給他:“大哥你自己吃?!?/br> 邵盛飛乖乖點頭, 旁邊喬青青在給喬誦芝接骨, 她左手骨折了,垂著動不了。敷藥,用木條固定,就算簡單處理完了。 邵母上皮劃艇后就趴下了, 喬青青一通檢查確定是尾骨受傷, 見她痛得沒法坐沒法躺, 只好先給她吃止痛藥。 要緊的傷, 喬青青先處理了, 其他的只能緩緩弄,急不來。 每個人身上都有很多撞擊傷,邵父背后淤青一大片, 邵母哭著說:“你爸一直抱著我,這得多疼啊?!?/br> 邵父不以為意:“哪里痛了, 就一點點淤青嘛,用藥酒揉幾天就好了。青青啊,你先顧著你自己?!?/br> 喬青青知道自己的情況, 搖頭:“我暫時沒事,吃點藥就好了。” “小曾醒來后知道空間的秘密怎么辦???”邵父問。 “劉振他們都不見了, 還有你的同事小柳他們?!鄙勰刚f。 “青青啊, 你先別動,我把你腳上的傷處理一下。”喬誦芝按住她的腳。 “雖然共過患難,但相處的時間太短了, 無法完全了解一個人的品性, 青青, 我們跟曾光宇分開吧,這樣家里使用物資的時候就能自由些了?!?/br> 邵盛安已經(jīng)完全適應(yīng)了末世的規(guī)則。 適當(dāng)?shù)?,合時宜的同情心,但也只有那一點點了。 喬青青點頭:“把皮劃艇留給她吧?!?/br> 大家都沒有意見。 半個小時后,曾光宇醒來,她發(fā)現(xiàn)自己睡在皮劃艇上,身邊一個人都沒有。她驚嚇得立刻坐起來,發(fā)現(xiàn)自己在海洋狂浪中抓著木船拗斷裂開的指甲已經(jīng)被簡單處理過,上面還有藥草的痕跡,痛還是痛得,可處理得這么干凈,只要不再沾水肯定好得快。 她看了看,自己的行李包背包還在,除了背包還有一個木桶,里面是一桶魚,上面插著一把刀,她認得出來這是邵叔殺魚用的刀。木桶旁邊是一個可樂瓶,跟喬姐他們家用來過濾水的水瓶一模一樣。 左右看了看,曾光宇明白自己是被拋棄了。 不,也不能說是被拋棄,只是喬姐他們一家人心防很重,她自始至終無法加入。她嘆了一口氣,覺得很失望很遺憾,她跟喬姨和邵姨她們相處得還可以,以為自己能夠留下來了,雖然說好了只收留三天,但他們一起經(jīng)歷過那水與火的四十九小時,火雨之后三天的說法就沒人提了,沒想到他們還是把她丟下了。 “真是神奇的家庭組合?!痹庥顕@氣。邵父不愛拿主意,盛飛腦子有點問題,邵姨喬姨都和藹可親,邵哥勤勞穩(wěn)重脾氣好,喬姐看起來冷淡,但卻是這個家的核心,大家都聽她的指揮。應(yīng)該是喬姐做主把她放下的,哎,喬姨她們就不說情嗎?難道喬姐這么說一不二? 不過再怎么想也沒有用了,他們一家不帶她玩,她就只能靠自己了,好歹他們給她留了一只皮劃艇,真是好人?。?/br> 不遠處,邵盛安放下望遠鏡:“她醒了?!?/br> “行,那我們這就走吧!” 大海瘋狂了幾個小時后恢復(fù)平靜,此時天已經(jīng)大亮了。 沿途喬青青他們順道找一找宋三河和柳昭云他們的身影。喬青青對外很戒備,她可以接受兩個團體間合作,比如宋三河他們,但無法無法輕易接納外人進入自家團體。 家里沒有外人,大家都放松不少,終于能夠吃空間里的食物了。他們在吃喝上一直沒有將就過,這些日子以來,他們跟普通幸存者一樣吃喝,總覺得嘴饞。 吃了暌違許久的一頓白米飯,每個人都覺得很滿足。 “三河他們應(yīng)該也沒事吧?就是不知道被水浪卷到哪里去了?!鄙勰刚f。 “肯定沒事的,只要繩子沒斷,跟我們一樣人跟木船綁在一起,就不會出大問題的。”喬誦芝將洗好的碗收起來,倒扣著曬太陽晾干。 喬青青一直在用望遠鏡查看周圍的情況,倒是看到一些幸存者的身影,但更多的是尸體。他們一家的運氣真的挺好的了,綁著木船并不是萬無一失,要是他家的木船跟宋三河他們的船相撞,或是海浪卷著他們家的船撞上了石頭或是其他堅硬的東西,那全家都活不成了。 傷最重的是邵母,她的腰椎尾骨被折斷的木船斷口狠狠撞了一下,到現(xiàn)在整個人只能趴著,喬青青不敢說太多,只是盡力為她治療。 “找得到嗎?”邵盛安在將割斷的麻繩重新接起來以后好繼續(xù)用,見喬青青放下望遠鏡坐下來,抬頭詢問。 “找不到,這片海太陌生了,我們肯定被卷到了很遠的地方,沒辦法再找到那塊陸地了?!眴糖嗲嘤行┻z憾,她本來還以為能在那塊陸地旁邊生活久一點,也許……能夠等到陸地重新浮出水面呢?這樣的話他們一家就能夠第一時間站在陸地上了。 “找不到也沒關(guān)系,你看,我們之前也是偶然間遇見的,這就是緣分了,我們會跟第二塊陸地產(chǎn)生新的緣分的?!鄙凼裁念^。 他們選擇了一塊沒有尸體的水面留下,支起遮陽布,水下圍木柵欄,兩只皮劃艇一只沖鋒舟圍在一起,擴大一家人的活動范圍。 這次海水發(fā)怒,喬青青一家多多少少都受傷了,定下來后專心養(yǎng)傷,沒想到這次災(zāi)難中雞鴨完好無損,一只沒丟,一只沒死,被撈上來后全都暈乎乎的,大部分躺倒動不了,沒想到幾個小時后就緩了過來,喂食喂水它們都很有胃口,現(xiàn)在更是在皮劃艇旁邊歡快地游泳——一點都沒有對水的陰影。 家里每個人身上都是藥酒的味道,一天到晚都貼著藥膏,喬青青緩過勁來后也開始給他們做針灸,傷痛漸漸好了起來。 夜間,喬青青跟邵盛安兩人占一個皮劃艇,兩人挨著小聲聊天。 “還痛不痛?我摸著還有一點腫?!鄙凼草p柔地給她按后腦勺,青青這命途多舛的后腦勺喲,每次都是撞到這個地方。 “不那么痛了……盛安,我一會兒想給頭上扎幾針。” 喬青青感覺到頭上的那只手僵硬了,身后靠著的身體好像也變成了石頭。她有些苦澀,又有些傷感,翻了個身跟邵盛安面對面,溫柔笑著摸摸他的臉。 “嚇到了嗎?別怕呀,就是有一點點癥狀而已,我的視力到現(xiàn)在都還在,就是為了以防萬一?!?/br> 邵盛安的手都有些發(fā)抖了,喬青青在黑暗里看他的眼睛,看到了兩汪悲傷的潭水。她的笑容就消失了,然后用力捏他的臉。 邵盛安的情緒被她打亂,哭笑不得:“捏我的臉干嘛呀。” 喬青青沒停,捏出小雞嘴:“哎呀真像大寶的嘴巴。” 什么傷心的情緒都沒了! 邵盛安一把抓住她的手,把她壓到自己懷抱里。 兩人好一陣沒說話。 過了很久,邵盛安才說:“你別怕,有我在你的眼睛就在。天災(zāi)末世都十年多了,我們已經(jīng)走過了最艱難的路,再多難處我們都踏過去了,再來什么災(zāi)難我也不怕了?!?/br> 喬青青“嗯”了一聲。 過了一會兒,邵盛安點蠟燭,喬青青依靠經(jīng)驗給自己頭上扎針。 換做重生前還沒有經(jīng)歷末世的自己,如果有人告訴她有一天她會在搖晃的皮劃艇上,摸黑拿針戳自己頭顱xue位,她會以為那個人瘋了。那怎么可能做得到?!但艱辛苦難是最有效的磨刀石,它磨礪了所有人的□□和靈魂,激發(fā)創(chuàng)造出了許多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