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卷天災 第6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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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你等我去拿東西?!?/br> 邵盛安搬了個小凳子給她坐,地上鋪塑料薄膜,喬青青上半身也圍一塊:“開始剪了,你別動?!?/br> 這三年來,都是邵盛安給她剪頭發(fā),事實上,從高中寄宿時開始,邵盛安就開始給她剪劉海了。她的劉海長得快,沒到剪頭發(fā)的時候劉海就戳眼睛了,于是她就自己剪。在學習上她名列前茅,偏偏總是學不會剪劉海,不是剪歪了就剪短了,每一回劉海都跟狗啃一樣。邵盛安就不同了,他的寸頭就是自己理的,連鏡子都不用,低著頭拿著推子,很快就能把頭發(fā)理得干干凈凈。那時候他們剛在一起不久,邵盛安看著她的劉海就皺眉,主動提出給她修,后來一修就是兩年,直到喬青青上大學后換發(fā)型不再留劉海。 喬青青閉著眼睛,聽著身后咔嚓咔嚓的聲音,頭發(fā)簌簌從塑料薄膜上滑落。 她忍不住笑了:“我想起高中那時候你給我剪劉海的事情了?!?/br> 邵盛安也笑:“我那時候是不是很帥氣,我記得給你剪劉海的時候你臉紅了。” “臉紅的是你,你的眼睛都不敢看我?!?/br> “對對,我也臉紅了,我們都臉紅了……” 喬誦芝從廁所出來,聽見女兒女婿孩子氣地說話,眼中也浮上笑意。她喊了聲:“剪完趕緊進來,日頭漸大了。” 邵盛安忙揚聲應好:“好了!” 他將塑料薄膜解開,抖落上面的頭發(fā),再將地上的塑料膜收攏起來,將上面的頭發(fā)倒進垃圾桶里。 “東西我來收拾,你先進帳篷吧?!?/br> 喬青青摸摸脖子,抓出幾根碎發(fā),她又抓了幾下,打算一會兒拿毛巾擦擦,聞言彎腰把凳子一揣:“又不重,我進屋啦!” 兩天后,邵盛安得到消息被錄用,并且被要求立刻開始工作。 “說是要到鎮(zhèn)上去,沒有說工作時長,青青,我不在家的時候你要照顧好自己。”邵盛安心中有著諸多不舍,但他知道天災末世望不到盡頭,想要長遠持續(xù)發(fā)展,就不能一直束縛于兒女情長。 喬青青摸他的臉,柔聲說:“放心吧,家里我都會照顧好的,你也要注意安全,我們在家里等你回來?!?/br> 邵父也做出承諾:“有我在呢,沒有人欺負得了咱家!” 邵盛安帶著對家人的不舍,與其他同事一起背著包袱列隊離開村子,往鎮(zhèn)上走去。 “弟弟什么時候回來?。俊鄙凼w很舍不得他,眼中含了淚。 “弟弟很快就會回來的,在弟弟回來之前,飛飛能不能乖乖的,保護我們呢?” 邵盛飛大力點頭,眼淚掉下來,大聲道:“我可以保護你們的!” 努力想要保護家人的邵盛飛在看見邵父劈柴時,堅持要幫忙劈柴。 “你、這個刀很鋒利的,你不要劈到手了,乖飛飛啊,你去玩吧?!?/br> 邵父的話讓邵盛飛眼睛紅了,眨眼間就要流眼淚。 “唉這孩子,怎么就哭了啊?!鄙鄹笩o措。 “大哥,你來幫我看火吧,我煮點藥水?!眴糖嗲嗪八?/br> 邵盛飛立刻收眼淚,趕到喬青青身邊蹲下,眼巴巴地看她。 “大哥幫我看火好不好?”喬青青溫聲問。 “嗯!” 喬青青給他搬了把椅子,讓他坐著看火。 今天她煮的是薄荷水,煮好后照例給吳班長他們送一壺,剩下的讓喬誦芝他們看著賣。 她帶著邵盛飛一起去送薄荷水,水壺是邵盛飛提著的,他提著水壺,嚴肅認真得像揣著炸彈。 吳班長喝完薄荷水,將碗還給她,問:“你老公也在做工的隊伍里?” “是,他應招了電工?!眴糖嗲嘈χf。 吳班長眼神贊許:“我看得出來你老公是個能吃苦的人,這樣挺好的,好好工作才能照顧家里人?!彼麖目诖锩鲆缓形孟氵f給邵盛飛。 “這是我的份額,我聽邵盛安說你們家住的是帳篷,現(xiàn)在高溫炎熱多蚊蟲,你們拿去用吧?!?/br> 邵盛飛不肯拿,擺手:“不能拿別人的東西?!?/br> 吳班長溫和地笑了:“這是我給的,你拿著吧。”他看著邵盛飛的眼神跟看孩子一樣。 喬青青搖頭:“吳班長,給你們送水是我們的一點心意,因為有你們,我們才能在他鄉(xiāng)過上安穩(wěn)的生活,你不用這么客氣?!?/br> 見她神情堅定,是真的不愿意收,吳班長只好將蚊香收起來。 “那我們?nèi)テ渌沁吜?,大哥,跟吳班長說再見。” 邵盛飛揮手:“再見哦。” 吳班長目送他們兩人離去,腦海中忍不住浮現(xiàn)出當時水災救援時,他背著一個老太太涉水前進,老太太往他嘴里塞了一顆糖。 “我給我孫子留的,給你吃。” 那顆糖的味道,他到今天都還記得。 黝黑的臉上忍不住浮現(xiàn)出笑容,但笑容一瞬即逝,他板著臉繼續(xù)盯著前方的打井隊伍,不放過任何一個人搞小動作。 邵盛安出差,一去就是一個月。 他回來的那天正好是喬誦芝的生日,當時囤物資的時候沒有囤蛋糕,這幾年家里人過生日時,喬青青就做長壽面慶賀,再蒸一個rou包子,往上面插一根蠟燭,蠟燭點燃就能夠許愿,今年也不例外,中午時她就給她媽做了長壽面。 “吹蠟燭呢,還沒有許愿呢?!鄙凼w問。 “晚上吧,晚上比較有氣氛。”喬青青笑著說。 晚上,喬誦芝吹滅了包子上的蠟燭,許下一家人健康平安的愿望。 十一點四十五分時,邵盛安突然回來了。 “我趕上了嗎?” 喬青青聽見動靜打開帳篷門,迎上了邵盛安的笑臉。她本能撲上去抱住他,高興地喊:“你怎么回來了!” “晚上就做完了,隊伍說明早太陽出來前再出發(fā),我等不及就自己先回來了。媽,生日快樂!” 喬誦芝眼睛發(fā)澀:“你這個傻孩子,多顧著自己的身體才最要緊,干活那么累不要這么著急趕路,我過生日是小事,每年都過的——” “我怕趕不及嘛?!鄙凼怖鴨糖嗲嗟氖忠黄疬M帳篷,先跟邵父邵母和邵盛飛打招呼,然后笑著看著喬誦芝,“這幾年來,家里人每次生日我們都團聚在一起,現(xiàn)在我們到秋葉村來了,家里人第一次過生日當然也要一起過啦?!?/br> 他看了看手表,已經(jīng)快十二點了,喬誦芝的生日即將過去。 “吹蠟燭了嗎?”他著急地問。 喬誦芝立刻說:“還沒有呢!” 邵母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沒、還沒呢。” 喬青青拿出一個新包子,蠟燭讓邵盛安點燃。 他點燃蠟燭,小心地插到包子上,期待地看著喬誦芝:“媽,你許愿吧?!?/br> “好。”生日這天,喬誦芝對著蠟燭第二次許下同一個心愿。 她將蠟燭吹滅,將包子給邵盛安吃:“你吃吧!” “那我就自己吃啦,正好我餓了?!鄙凼踩齼煽诎寻映酝辏瑔糖嗲嘧屗ハ丛?。 “我給你準備洗澡水?!?/br> 邵盛安仔細洗了一個澡,再換了身衣服,重新坐進大帳篷里跟家里人說起這一個月來的工作經(jīng)歷。他不說自己工作的辛苦,只跟他們說鎮(zhèn)上的情況。 “……鎮(zhèn)上的幸存者還挺多的,我們分工合作,有人做打掃清潔消毒,上頭安排我去鎮(zhèn)政府大樓,我們被安排安裝太陽能,還有重修線路……弄完之后又讓我們?nèi)ゲ鹨郧暗碾娋€,那是項大工作,鎮(zhèn)那么大根本拆不完,后來就不讓我們拆了,好像在當?shù)赜终辛巳?,讓當?shù)厝巳ゲ?,聽說是論斤回收……” 大家聽得很入迷,等邵盛安說話,大家仍覺得意猶未盡。 邵父很向往:“拆電線不難啊,我都能干?!?/br> “我感覺他們要重新啟用鎮(zhèn)上的建筑,這一個月來到處都在消殺,現(xiàn)在鎮(zhèn)上的味道特別復雜,臭味和消毒水的味道混在一起,那味道簡直絕了。” “那你這次回來,還回去嗎?”邵母問。 “暫時不用回去了,我聽隊長說會有人接手,應該是從別的地方招來的工人,我們這一批應該能放假了?!鄙凼矎谋嘲锬贸鲆粋€本子,“這是我的工資冊子,以后能憑著這個冊子去領(lǐng)取工資?!?/br> “上哪兒領(lǐng)啊?葉山嗎?” “不是,應該是葉山派發(fā)救援物資的時候,我就能順道領(lǐng)工資?!?/br> 邵盛安說得沒錯,第二天葉山就有物資車下來了,邵盛安咨詢一番,順道將工資也領(lǐng)了回來。一袋二十斤裝的大米、一桶油、兩包鹽和一罐蜂蜜。 “這蜂蜜好像壞了。”邵父翻看蜂蜜罐,詢問地看向邵盛安,“我拆開看看?” “拆吧?!?/br> 邵父就把蜂蜜拆開了,一聞就皺眉:“真的壞了,這鬼天氣太熱了,好東西都被熱壞了!” “怎么能拿壞的蜂蜜給盛安做工資呢,這不是欺負人嘛,吃壞肚子怎么辦?!眴陶b芝皺眉。 “算了,壞了就壞了,我們也不缺這個?!鄙凼舶参康?。 第二天夜里,喬青青就被喊醒了,原來是村里一個小孩子拉肚子,說是肚子痛得受不了,在床上不停打滾。 “我這就去?!眴糖嗲啻┥闲嵘纤幭渚透⒆痈赣H走,邵盛安緊跟其后。 “沛哥,你是不是也領(lǐng)到蜂蜜了?”邵盛安跟孩子父親一起在鎮(zhèn)上做工一個月,算是小有交情,路上他福至心靈問了這么一句。 沛哥急道:“是??!” “你家孩子吃了蜂蜜水?” “你怎么知道?哦對,你應該也領(lǐng)了蜂蜜吧,蜂蜜是好東西啊,我們都舍不得喝,就給孩子泡水喝了。” 邵盛安忍不住問:“你沒看出來蜂蜜是壞的嗎?” “壞的嗎?”沛哥驚訝,“我不知道??!” 到沛哥家后,喬青青確診孩子的確是吃了變質(zhì)蜂蜜才引發(fā)的急性腸胃炎,她立刻給孩子開藥,吃過藥后孩子腹瀉腹痛癥狀明顯緩解。 她摸摸孩子的頭,才四歲的孩子,因為拉肚子小臉煞白。 沛哥后悔極了! “我老婆提了一句蜂蜜里面都是泡泡會不會壞了,我沒聽!都怪我!我也聞見一股酸酸的酒味兒,我家以前沒喝過蜂蜜,我還以為蜂蜜就是那個味道呢!”沛哥忍不住哭,“我家孩子也沒喝過那玩意,她喝著不對勁也沒說,她哪里知道蜂蜜是什么味道,她不知道??!她從生下來就、就沒吃過什么好東西,怪我都怪我!” 沛哥老婆抱著孩子也一個勁哭。 喬青青嘆氣:“還好沒有喝很多,我再留一點藥,明早你們再喂她吃一次,吃點好消化的流食,之后給她多補充一點淡鹽水,腸胃能自己修復回來的?!?/br> 沛哥對她千恩萬謝,拿出一包鹽做報酬,喬青青沒有推辭,收下了。 離開沛哥家后,邵盛安說他得去找一趟葉長天:“我們一起做工的人那么多,不知道多少人去領(lǐng)工資了?!币膊恢蓝嗌偃祟I(lǐng)到了變質(zhì)的蜂蜜。 “好,你去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