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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予寧欲哭無淚,她怎么知道謝硯書如此瘋狂,此前兩次都未見他像這次一樣,她倏然有些后悔自己方才的所作所為了。 紅燭落淚,墻上儷影雙雙,交相纏繞。 第53章 和親 翌日清晨, 薛予寧是被府外一陣喜樂聲所吵醒的。 她與謝硯書足足折騰到了天方露白時才將將睡去,待她再睜開眼時, 窗外的明陽早已高高掛在天幕正中了。 “現(xiàn)在時什么時辰了?”薛予寧啞著嗓子開口, 活像只還未睡醒的貍奴癱在榻邊。 謝硯書自一旁的案幾上端過一杯溫水,遞給了薛予寧。 “巳時。” “哦......什么?你為何不早些喚醒我?都巳時了,我還未去給二老奉茶呢!”薛予寧手忙腳亂地下榻, 險些栽倒,幸好謝硯書在一旁扶住了她。 她可不想落下一個新媳不懂規(guī)矩的名聲,可她將將才下榻,謝硯書便攔住了她, 低笑著出聲:“我們府中慣來不從這些虛禮,況且......” 薛予寧聽見謝硯書沉下的聲音, 不禁抬頭看向他, 只見他眸中的笑意愈甚。 他的笑聲清朗似風:“況且母親也知曉你當是累了,還特意囑咐過我讓你多休息會兒,切莫叫醒你?!?/br> 薛予寧聞言面色一紅, 她抬手推了推謝硯書, 可謝硯書卻將她抱得更緊了些。 瞧著謝硯書越來越近的臉, 薛予寧輕咳了兩聲, 她從謝硯書懷中鉆出, 喚來了丫鬟, 洗漱完后才又坐回了玉凳上。 府外的喜樂悠揚婉轉(zhuǎn),朝著定京城城門處漸漸遠去。 薛予寧不禁發(fā)問:“府外是什么聲音?” “是和親的隊伍?!敝x硯書懶懶開口,凝望著薛予寧的眸光中盡藏著柔情。 “和親的隊伍?是玉華公主?” 薛予寧飲下了一杯溫水后,方覺喉中潤了些。 她驀然想起, 皇上當初下旨時給硯書和她定下了婚期后, 立時便下了另一道旨, 由玉華公主蕭長歌嫁去燕國,以求兩國交好,暫緩戰(zhàn)事。 和親一事本就不堪,加之是因明安不敵燕國這才出了和親的法子,是以蕭長歌前往燕國一事也并未大肆宣揚,只不過將啟程的日子定在了薛予寧和謝硯書婚后的第二日,便是今天。 但蕭長歌畢竟是蕭齊北嬌寵著長大的,因此該少的禮數(shù)也半分未差。 薛予寧拿著玉杯的手慢慢捏緊,她吁嘆一聲道:“玉華公主嫁去燕國后,想必那位太子殿下也不會給她好臉色。” 蕭長歌的性子本就高傲,向來瞧不起燕人,而此次又是不情不愿去和親,燕國的太子殿下亦是喜怒難猜,他二人若在一起,吃虧的只會是蕭長歌。 等到薛予寧洗漱完畢在玉凳上坐下后,謝硯書取過了妝奩內(nèi)的木梳輕輕地為薛予寧梳開了烏發(fā),在她身后小聲開口:“蕭長歌要嫁的人可不是陸向澈?!?/br> 薛予寧一怔,她回過了身,疑惑發(fā)問:“那她要嫁的人是誰?” 少女鼻尖粉嫩,還帶著些水珠,杏眼含波,直愣愣地盯著他,目光中盡是不解。 謝硯書抬手在她鼻尖一刮,因笑道:“她要嫁的人是陸向昀?!?/br> “陸向昀?”謝硯書此言讓薛予寧的眉頭更緊了幾分,陸向昀是個無權無勢的皇子,此次和親又怎會讓蕭長歌嫁給陸向昀? 燕國皇帝而今本就日薄西山,燕國皇室虎視眈眈,太子陸向澈雖手握重權,然其他皇子的勢力也不容小覷,況且陸向昀本就在暗中有自己的黨羽,陸向澈又怎會容忍蕭長歌嫁給陸向昀,讓陸向昀搭上明安朝的線? “怎么?你在擔心陸向昀?” 謝硯書將木梳擱下,旋即雙手抱胸坐在了楠木椅上,眼含淺笑地看著薛予寧。 “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有些好奇而已?!?/br> 薛予寧知曉謝硯書自鳳陽城一事后,只要在她嘴里聽見“陸向昀”三個字便會神色大異,是以她抬手輕在謝硯書的肩頭捏了捏,示意自己并無多的心思。 謝硯書唇角輕輕揚起,卻又很快壓了下來,他冷聲道:“陸向澈自然是不愿讓蕭長歌嫁給陸向昀,可現(xiàn)下燕國皇室里出了大亂子,他可管不到這兒來,況且燕國的皇弟已無心政事,這場和親本也不受兩國重視,只是說讓蕭長歌嫁給皇子,并未說是哪位皇子,陸向昀只要從中稍加運作,便可讓蕭長歌順理成章地嫁給他了。” 謝硯書話里話外的意思都是在說這場婚事是陸向昀故意讓蕭長歌嫁給他的,話音落下時,他眉梢都染上了喜意。 “原是這樣......”薛予寧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她兩手從謝硯書的背上劃過,全然未注意到謝硯書沉下的面色。 “陸向昀此舉必不是臨時起意,想必也是同......” 薛予寧的話尚未說完,一股清冽寒涼的香氣便竄入了她的懷中,冰涼隨之而來,柔軟的觸感讓她心底一顫。 “謝硯書......現(xiàn)下還是白天呢!” 薛予寧羞惱地拍打著謝硯書的肩頭。 可謝硯書只垂頭捧起了她的臉,進一步向前湊去。 他的聲音帶著蠱惑的意味,甚至還蒙上了難以言說的情緒:“你放心,我的院中不會來人的。” 薛予寧瑟縮著向著身后的圓桌靠去:“我......可是我受不住了?!?/br> 她原以為謝硯書回會停下,可他還是步步緊逼,甚至將她抵在了墻角處的一隅,他沉聲而笑,目中溢出萬千柔情:“寧寧......下次別再說‘陸向昀’了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