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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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最中間?有一排字。 上面寫?著—— ‘祝mama母親節(jié)快樂?!?/br> 句尾,還?畫了一個開心的笑臉。 秦岺在這一刻睜大了眼?睛,顫抖地手捂住嘴唇,怔怔兩秒。淚水再也止不住,洶涌地奪眶而出。 看著精致的卡片,又是開心又是難過。肩膀抖得一顫又一顫,抽泣聲再也壓制不住。 僵持已久的最后一道防線,在看見這句話?時瞬間?潰敗。 遲來的賀卡。 遲來的一句,mama母親節(jié)快樂。 秦岺扯起唇角,含著淚眼?自嘲一笑,又再次陷入抽泣中。 直著身板,捂住口?唇。盡管刻意壓制,眼?淚仍在顆顆往下掉,迷蒙了所有視線。 “歡歡......” 她閉上淚眼?,緩慢地將賀卡挨放在心口?處。抽泣的聲音不止。 過了許久,身旁遞來一張干凈的紙巾,抬眼?望去,是駱姨遞來的。 她用手背擦干面頰的眼?淚,吸了下鼻子,接過來,“謝謝。” 駱姨問,“是您一直想要的嗎?” “是......” 秦岺聲音顫抖地回道。 是一直想要的。 她放下賀卡,再次地往復翻開,每當看見那一句話?末尾的笑臉時,心中都不由?地涌起哭意。 淚水沾濕一片紙巾。 見她這樣傷心,駱姨在她的身后道。 “您有個最大的問題,就是太過于相信小姐了。” 秦岺聞言,緩緩睜開眼?。 駱姨站在秦岺的后方,看不見秦岺此刻的淚面,給予了尊重。 與?此同時,很多話?也想在此時說出。 “在白小姐被收養(yǎng)時,她也不過是一個十歲的孩童,您卻總覺得她能承擔得起這些?!?/br> “年齡尚小時,最是容易被情緒左右。更何況人一旦被傷害到自身利益,就容易迷失自我?!?/br> “您又不是不知道她的性子。越是懲罰越是犟,您怎么能期盼她從懲罰中找到道理呢?她只會不斷地鉆牛角尖罷了?!?/br> “再加上您不愿多說原因,只讓她自己去悟,您又怎么能盼她能懂呢?” “缺乏溝通,太多誤解堆積在一起,最后折磨的是所有人啊......” 缺乏溝通,太多誤解。 自今晚后,秦岺才更加真切地認識到了這一點。 她不知道陸歡一直所在意的事是什么,陸歡也不知道這些年她做出這些事的理由?是什么。 這些到今晚才慢慢解開。 而今晚所談清楚的,或許只是這么多年來的冰山一角。 ——這么多誤會與?誤解中的冰山一角。 其實?在此之前,在陸歡越長越大,她們之間?的話?越來越少時,秦岺就有察覺到她們之間?隔了一層厚重的玻璃。 能互相看清對方,但無法觸碰。 等到玻璃愈加厚時,打破它就需要更多面對的勇氣。 而她們沒有一人選擇打破。 秦岺總想著,以?后陸歡長大了,總有一天會懂的。 不知道如果沒有今晚,她們打破玻璃會是在什么時候。 還?是就這樣一直下去,越隔越遠? 漸漸地,秦岺的情緒已經(jīng)平復了下來。腦海里轉(zhuǎn)著駱姨所說的話?,嘆道。 “是啊,當時她虛歲也不過十歲?!?/br> 期盼她能怎樣呢。 眼?角的淚水干卻,有些粘膩。 秦岺抬眼?看窗戶外面,風帶彎樹枝,夜晚無月,光亮稀少。 暗沉又孤寂。 “......” 院子內(nèi),空氣靜得只剩下草動?聲。沒有月亮的夜晚更顯荒涼。 院子里種的是常青樹,一年四季都不會落葉,枯成樹干。母親向來不喜歡枯樹落葉,陸歡也是。 可能是因為生命的逝去很凄涼,很可悲。 于是院子的樹,四季常綠。 陸歡獨自背靠著大樹的樹干,任由?涼意襲遍全身。 夜晚間?刮來的冷風。吹得含淚的雙眼?十分干澀。 淚水涌了再涌,褪了再褪。 以?前和現(xiàn)在,母親都喜歡坐在這棵樹下飲茶。 小時候,陸歡喜歡在院子草叢里玩耍,有時跟著小伙伴一起結(jié)伴玩。周末的時候,母親會在那棵樹下看著她。 每次陸歡在玩耍中抬頭,都能看見母親望過來的視線。 她也喜歡在玩累了之后,不顧身上的臟兮和汗水,也要趴在母親懷里撒嬌,蹭來蹭去。 而母親嘴上說著,讓她先擦干凈臉再來蹭,實?際上還?是會揉揉她的頭,滿是慣縱。 小時候是這樣的。 起碼是在白矜來之前是這樣。 之后的日子里,白矜..... 正如剛才母親說的,陸歡從現(xiàn)在再往回看,也會覺得自己當初太是過分。 可是,為什么當初就一定要收養(yǎng)白矜,為什么偏偏這些要發(fā)?生在她們身上。 為什么事情最后會變成這樣。 那她現(xiàn)在還?能怎么做......? 陸歡背靠樹,雙腿屈起,頭沉下去,通紅著眼?睛。 各種迷茫與?悲傷交雜在一起。 四周安靜無聲,沒有人將視線放在她身上,沒有人注視著她的苦難。 最后,一天所積累的情緒終于找到脆弱的突破點,趁亂迸發(fā)?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