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手撕火葬場劇本 第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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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寶姝目瞪口呆, 也不顧危險,就往陸從風這邊跑過來。 陸從風劇痛之下, 仍然轉(zhuǎn)頭對蕭寶姝喊道:“不要過來!” 然后他抽出隨身長劍, 向黑熊躍去。 陸從風武藝高強,面對一人高的黑熊也毫不畏懼,這些年, 他在西州行軍時,狼群都遇到過, 怎么會怕一只熊瞎子? 就算他只剩一只手可以活動, 這熊瞎子也不是他對手。 黑熊靠著蠻力, 熊掌亂拍,陸從風瞅著空,一劍砍向熊掌,他的長劍削鐵如泥, 竟然生生將熊掌砍了下來。 黑熊吃痛,更加瘋狂地向陸從風撲去, 陸從風騰挪閃躲, 手執(zhí)長劍, 挽出萬朵劍花,刺向了黑熊的心口。 黑熊喉嚨咆哮了幾聲,然后轟然倒地,陸從風終于松了一口氣,他左手衣袖已經(jīng)浸透了鮮血,甚至將雪地都染成了紅色。 陸從風單膝跪地,勉強用劍插進雪地,支撐著身子,這才沒有倒下,蕭寶姝已經(jīng)往這邊深一腳淺一腳跑了過來,她扶住陸從風,一看他傷得如此嚴重,眼淚也忍不住掉了下來。 陸從風沒管自己傷勢,只是對她笑道:“七娘,你……你會說話了?你的嗓子終于好了?” 蕭寶姝流淚道:“你不要管我的嗓子,你的傷怎么樣?” “沒事。”陸從風剛想站起來,但卻眼前一暈,差點沒摔倒。 蕭寶姝趕忙扶住他:“我先扶你去山洞,處理下傷勢。” - 蕭寶姝艱難扶著比她高許多的陸從風,蹣跚到了山洞,洞中梁珩聽到了這場惡斗,但礙于腿腳傷勢,不能起身,他看到滿身鮮血的陸從風,先是一愣:“怎么會傷成這個樣子?” 蕭寶姝沒有答他,只是啪嗒啪嗒掉著眼淚,陸從風已經(jīng)是昏迷狀態(tài)了,蕭寶姝小心翼翼扶他躺在地上,然后拭著自己眼淚,但眼淚卻越擦越多。 梁珩還從未看到云七娘哭成這個樣子,他腿腳受傷,云七娘這個啞婢和他在山洞相處這么久,連關(guān)心都不關(guān)心,如今倒是為了陸從風傷心成這樣。 而且她哭的時候,那雙極漂亮的雙眸淚眼朦朧,一顆一顆的淚珠啪嗒啪嗒掉在地上,梁珩看著她的眼睛,忽然想起五年前,在太子府,蕭寶姝被酷刑加身,被活生生夾斷手指時,她雖然疼得渾身戰(zhàn)栗,但是卻硬生生一滴眼淚都沒有流。 她以前是個極愛笑也極愛哭的小姑娘,可是那日,她那么疼,卻也不哭,只是用極其仇恨的眼神看著他。 所謂離于愛者,無憂亦無怖。 云七娘的眼,和蕭寶姝的眼,忽然漸漸重疊在了一起,那日蕭寶姝一滴淚也沒有流的樣子,和今日云七娘為了陸從風不停眼淚的樣子,在他面前不斷地交疊著。 不,那是云七娘,不是蕭寶姝。 梁珩閉上眼,指甲掐進掌心,劇痛讓他清醒過來,他重新睜開眼,看向云七娘,神智也恢復(fù)了清明:“孤剛剛在洞中,聽到你的聲音,你會說話了?” 云七娘還在愣愣地看著陸從風,梁珩忽道:“燕蕩山腳,那個老喇嘛說你的病快好了,卻沒想到,治好你心病,讓你說話的人,是陸朗?!?/br> 云七娘回過頭,終于和梁珩說話了,但是卻是抽泣著說:“他不會死吧?” 梁珩心中不知為何,萬般不是滋味,他瞟了眼陸從風傷勢,道:“不會,他是失血過多,你先給他止血。” 云七娘這才恍然大悟,是的,當務(wù)之急,要先給陸從風止血。 但是她身邊卻沒有止血的東西,她靈機一動,將自己裙擺撕成布條,給陸從風手臂打上結(jié)。 布條很快浸透了鮮血,但血也慢慢止住了,陸從風仍然在昏迷之中,云七娘又怕他凍著,她將梁珩的鶴氅給他蓋上,又在他身旁生起火堆。 陸從風昏迷中,嘴中仍喃喃道:“表妹……表妹……” 蕭寶姝愣住了。 梁珩卻忽然冷笑了一聲。 蕭寶姝忍不住道:“你笑什么?” 梁珩嗤道:“笑一些果然如此的事情。” 蕭寶姝抿唇,也不去和梁珩計較,而是小心翼翼擦著陸從風頭上的汗。 陸從風傷勢可怖,手臂的布條都染成了紅色,額上汗珠密布,蕭寶姝一邊給他擦汗,一邊又忍不住啪嗒落下了眼淚。 要不是她揮手,表哥看見了她,他也不會被熊瞎子傷成這樣,要知道他連猛虎都能打得過,怎么會怕一只熊瞎子呢? 梁珩見她又抽噎了起來,忍不住道:“陸朗死不了?!?/br> 蕭寶姝回頭,她眼睛通紅:“他是為了找你才上燕蕩山,如今他傷成這樣,你怎么還說風涼話?” 梁珩忽生了氣:“你區(qū)區(qū)一個卑賤舞姬,剛治好了啞病,就敢用這種語氣對孤說話?信不信孤割了你的舌頭?讓你一世都無法開口。” 蕭寶姝絲毫不懼,她冷笑道:“你我三人現(xiàn)在都困在這燕蕩山,生死未知,你還擺什么太子架子?” 梁珩道:“哼,若當真要死,像你現(xiàn)在哭成這樣,又有何用?” 蕭寶姝反唇相譏:“若我當真要死,我能與陸朗死在一起,也是開心的?!?/br> 梁珩聽言,愣了愣,半晌,才嗤笑了聲:“陸朗陸朗,你倒是對他情根深種?!?/br> 蕭寶姝聽到情根深種四個字,也愣了片刻,她咬了咬唇,不再去理梁珩,而是轉(zhuǎn)身,低頭去照料昏迷中的陸從風。 她聽到身后梁珩悠悠道:“你只是一個卑賤舞姬,給陸朗做妾都不夠資格,而且他還將你賞給了顏鈺,你這般癡心,也不想想值不值得?!?/br> 蕭寶姝聽出梁珩語氣中的譏諷之意,她并未回答,只是半晌后,忽一笑道:“他是陸朗,他什么都值得。” 梁珩道:“云七娘,你……” 蕭寶姝道:“他赤子之心,以誠待人,就算今日不是我在這里,換做任何一個西州軍,都會為他落淚,為他傷心?!?/br> 蕭寶姝這話,明明是在夸獎陸從風,但是梁珩聽了,卻莫名有些欣喜:“換做任何一個西州軍?你對陸朗,并非男女之情嗎?” 蕭寶姝避而不答,只是自嘲道:“如我這般卑賤舞姬,又哪敢對人生出男女之情呢?” 梁珩盯著蕭寶姝的背影,道:“孤的愛妾你不愿意做,陸朗你又自覺卑賤,云七娘,你倒真是個奇怪的人。那你今后,有何打算?” “打算?”蕭寶姝思忖:“先做完一件事情?!?/br> “何事?” 蕭寶姝不答,只是回過頭,對梁珩笑了笑,梁珩看著她盈盈淺笑的雙眸,不由微微失了神。 但是蕭寶姝只是對他笑了一笑,并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她轉(zhuǎn)過頭,又專心幫陸從風擦拭著他額頭的汗珠。 這件事情,大概就是讓你梁珩得到應(yīng)有的報應(yīng)吧。 就算這件事情如何艱難,但我相信,總有一天,會實現(xiàn)的。 作者有話說: 男主:可能我還沒遭報應(yīng)就先被氣死了吧 第56章 蕭寶姝又去山洞外面生起了火種, 點起煙霧,試圖吸引人來救他們,只是一直卻未有人前來。 山洞里陸從風因為失血過多, 已經(jīng)越來越虛弱,再這樣下去,表哥真的會死的。 蕭寶姝咬咬牙,決定自己去找人救他,既然表哥上了燕蕩山, 那就代表這燕蕩山上一定還有其他西州軍, 只要她找到一個,那表哥就有救了。 她跪坐在陸從風身邊, 忽然對梁珩道:“太子殿下, 能否請求您一件事?” “何事?” “如果我沒有回來,如果你們又剛好得救了,請不要告訴陸將軍我了哪里, 就說我拋下你們走了,不知道我去了哪里?!?/br> 梁珩問:“你要去哪?” “我要去找人救……”蕭寶姝頓了頓, 還是隱去那句“陸將軍”, 換成:“你們。” “你去找人救我們?”梁珩皺起眉頭:“你是不是瘋了?” “我沒瘋。”蕭寶姝道:“我不去, 陸將軍會死的。” “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你一個弱女子,能走出燕蕩山嗎?中途你要是遇到雪崩,或者遇到野獸怎么辦?” 蕭寶姝搖搖頭:“管不了那么多了, 留在這里也是死,出去也是死, 還不如搏一搏。” 梁珩提醒:“可是留在這里, 你不會死, 只是陸朗會死。” 蕭寶姝道:“又有什么區(qū)別呢?”她看著陸從風,然后抬眸,對梁珩道:“他若不是為了救我,也不會被熊瞎子襲擊,我雖是一低賤舞姬,也知道良心是何物?!?/br> 她一語雙關(guān),既是告訴梁珩她一定要救陸從風,又是嘲諷梁珩沒有良心,梁珩微微皺了下眉頭,道:“既然你堅持要去,我也不會攔你?!?/br> 他忽又加一句:“但是陸朗醒來后,我會告訴他,你是如何不顧危險,堅持出山洞去救他的?!?/br> 蕭寶姝一愣:“殿下何必如此?” 梁珩淡淡道:“你若不想讓他知曉你所做的一切,就活著回來見他,孤可不會做一個低賤舞姬的傳話筒?!?/br> 蕭寶姝怒了,她含恨瞪了梁珩一眼,此人果然在五年前還是五年前,都是一樣冷血無情。 她也不再去求梁珩,而是擦拭著陸從風的汗珠,然后在他耳邊輕聲說了句:“此去也不知會不會是永別,兄長,保重?!?/br> 因陸從風已經(jīng)認了蕭寶姝做妹子,所以她這句兄長也沒有引起梁珩的注意,他看著她站起,毅然決然出了山洞,梁珩忽拖著傷腿,踉蹌狼狽地爬到洞口,看著蕭寶姝的單薄身影在雪地中行走著,她身上也有傷,在雪地里走時摔了好幾跤,但她依舊倔強地站起來,往遠處走去。 梁珩看著,他恍惚間,想起了五年前,在東玄山,藥王廟,他終于得知了他感染疫病時,是誰救了他的命。 那個老和尚的話,如今一字一句,他仍未忘懷,他記得那個老和尚說:“半年前,殿下感染疫病,藥石無靈,太子妃娘娘親上藥王廟求藥,但殿下陽壽已盡,老衲不愿違背天意相救殿下,是太子妃娘娘苦苦哀求,為表誠意,她從山腳三步一跪,九步一叩,足足九千零一步臺階啊,太子妃娘娘當時不過是個十六歲弱質(zhì)少女,居然硬生生從山腳跪拜到了山頂,她上山之后,額上鮮血已經(jīng)染紅了她身上白衣……” 三步一跪,九步一叩,足足九千零一步臺階…… 腦海中那個十六歲少女的身影,和如今在風雪中,為了救陸從風踉蹌前行的舞姬背影,忽然重疊在了一起。 梁珩不語,而是回過頭,看著躺在地上,人事不知的陸從風。 他喃喃道:“陸朗啊陸朗,孤早就知道,你對寶姝并非只是兄妹之情,所以從五年前,孤就格外的討厭你,你在太子府的宴會上討要云七娘,孤那時只當你是移情了而已,但孤如今才知曉,為何偏偏是云七娘……因為她實在太像寶姝了。只是,那時的寶姝,心里眼里,都只是孤,可現(xiàn)在的云七娘,心里眼里,卻只有你,孤真是慶幸,她是云七娘,而不是寶姝……” - 蕭寶姝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摔了多少跤,可是卻一個人影都沒有看到,她膝蓋摔破了,一直在流血,走一下就鉆心的疼,但是她仍然在踉踉蹌蹌地走著。 表哥傷勢太重,手臂骨頭都被熊瞎子拍碎了,如果再找不到人救他,就算他命保住了,這只手也廢了,沒了一只手的將軍,還怎么當將軍? 她一定要救表哥,就算賠上自己的性命,她也在所不惜。 但是燕蕩山實在太大了,蕭寶姝走到了晚上,還是沒有看到一個人。 而且她似乎迷路了,四周都是白茫茫的雪地,還有黑壓壓的石頭,她繞了很久,似乎又繞回了原地。 她已經(jīng)將近絕望,她仰著頭,望著高不可見的山頂,燕蕩山,這就是西域佛國的神山嗎? 傳說佛國最虔誠的子民,會千里迢迢,背著干糧和行囊,一路三跪九叩,足足跪拜幾千里,來到神山山腳,叩拜山神,說出自己的祈愿,然后再返回西域佛國,神山有靈,見他們?nèi)绱蓑\,也會滿足他們的愿望。 蕭寶姝閉了閉眼睛,然后雙膝跪下,雙手合十:“山神在上,信女蕭寶姝,一條性命,早應(yīng)該在五年前就葬送在江水之中,如今有幸,能借云七娘身體還魂,信女,愿意用自己重新獲得的生命,來換表哥陸朗的性命……表哥陸朗,為國為民,征戰(zhàn)多年,在北戎鐵蹄之下,護佑大梁百姓,護佑西域諸國,實在不應(yīng)該落得如此下場,求山神憐憫,為信女指引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