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身殉道后徒弟黑化了 第8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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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姑娘的修為只在筑基,她師兄稍強(qiáng)一些,也才將將金丹,方才見她“死而復(fù)生”就已嚇得半死,如今鐘妙將化神期的威壓展開,更是瑟瑟發(fā)抖如兩只小雞仔子一般。 她倒是想逃,奈何命門扣在鐘妙手中,就連掙扎也不敢太用力,生怕這位直接將她宰了。 鐘妙將這兩人打量了一番,看著都嫩得很,身上倒沒什么魔氣,是正道修士無誤。 這個年紀(jì)放她自己的世界還在師長敲打下用功念書呢,也不知家里長輩怎么想的,竟養(yǎng)出這么個性子來。 沒察覺出魔氣,鐘妙的態(tài)度好了許多:“你們是哪個門派的弟子?小小年紀(jì)怎么跑出來做這種行當(dāng)?你長輩又在何處?” 這是中州慣用的套話,聽著雖然兇,卻是在外做錯事被抓住后最好的情況。 既然問門派,就是想知道師承,問長輩,就意味著不同小輩計較。 無論回家后要抄多少遍門規(guī),至少命是保住了。 若是鐘妙那個世界的小孩被逮住時聽到這么一番話,機(jī)靈的早就開始瞎編門派了。 這兩個孩子卻像是聽到什么噩耗一般,臉色蒼白,身形更是搖搖欲墜。 當(dāng)師兄的頂著威壓向前一步,嗓音分明開始顫抖,還要做出副英勇就義的決然:“冒犯前輩是小輩的不是,但一人做事一人當(dāng),小輩愿以性命相償,還往前輩高抬貴手!” 你都“性命相償”了,還要我如何“高抬貴手”? 鐘妙瞧著這兩人的神情,忽然生出一種極荒謬的猜測:“你不會覺得本君想滅門吧?” 那倆孩子一聽“滅門”二字更是如遭雷擊。 瞧著這兩人的神情還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們當(dāng)真覺得自己會為這一點冒犯就去滅門! 鐘妙在外行走這么些年,劍下確實壘起尸山血海,也不乏被人指著臉驚叫逃竄——但那都是魔修。 正道的小孩子們向來很喜歡她,少山君可是蟬聯(lián)了兩百年“年輕子弟最向往的大能”榜首,什么時候見過這種場面? 鐘妙不能理解,鐘妙大為震撼。 她大驚之下指著自己:“你們搞搞清楚,我是正道修士,哪家正道修士會搞滅門這套?” 鐘妙穿過世界壁壘前剛剛提升的修為,還沒怎么適應(yīng)化神期的感覺,此時一不小心放出更多威壓,反而在這兩孩子眼中坐實了惡名。 小姑娘已經(jīng)完全放棄抵抗一屁股坐在船上了,被她突然提升的威壓一嚇,干脆哭了出來:“各大宗門的長老如今都在前線抵抗魔君,你是哪門子正道修士?” 自魔君崛起后,修真界一直想方設(shè)法將其消滅,誰料數(shù)百年下來,魔界越發(fā)昌盛,正道卻漸漸落入下風(fēng)。 如今已到了生死攸關(guān)之際,各大宗門聯(lián)合在一處,下定決心要將其徹底斬殺。 小姑娘也算有些身份,中州叫得上名號的真君她都認(rèn)得臉,她方才想了想,竟是從未見過鐘妙。 那還能是誰?定然是負(fù)責(zé)追殺他們這些年輕修士的魔將!也不知通過什么辦法將魔氣掩蓋。 鐘妙滿頭霧水,但她敏銳地抓住了重點。 “魔君?如今的魔君是誰?” 那小姑娘已經(jīng)認(rèn)定她是魔將,怒罵一聲:“你連自己的主子都忘了么?旁人不敢說,我卻敢說!不過是個名字,有什么可怕的!” “正是顧昭!” 作者有話說: 顧昭,平行世界的you know who,出息了(點頭) 鐘妙將顧昭掉進(jìn)了河里。 河神:一只黑小狗,一只白小狗,請問你掉的是哪只顧小狗? 鐘妙:我只要我的那只顧小狗,謝謝。 河神:你真是個誠實的好孩子!三只小狗全都送給你了! 鐘妙:【驚醒】 開個預(yù)收,不茍言笑一宗之主·正道大師姐x嬌妻人設(shè)不倒·男狐貍精妖王(不是這個世界的妖王),失憶后笨蛋美人帶球跑,二十萬字左右小短篇,《你只是喜歡我毛茸茸》,封面在做了。 以下文案 陸修明帶著一身重傷醒來。 聽說這里是北天宗,他被大師姐楚善從山腳撿回來養(yǎng)著。 處處破破爛爛,還不如他從前的恭房氣派。 等等……他從前叫什么來著? 楚善看著不茍言笑,待他卻很好,縱著他每日胡鬧,還給他捉小雞吃。 可惜身患怪疾,大冬天都得去寒泉里泡著,可憐極了。 話本上說救命之恩當(dāng)以身相許,陸修明是只好狐貍,當(dāng)晚就付諸實踐。 誰料楚善冷冷看著他。 “變回去?!?/br> 楚善無父無母,被師父從死人堆里扒出來養(yǎng)大。 為壓制一身修羅之血,日日抄經(jīng)書泡寒泉。 沒什么興趣愛好,也不大同人交流。難得養(yǎng)只狐貍,到底還是跑了。 再見面時,小狐貍成了妖王,一見她便橫眉冷目。 楚善自知從前辱沒了他,干脆避著他走。 一日北天宗遭人圍攻,陸修明急急趕去,卻只看見血海中楚善力竭倒下的身影。 他如遭雷擊,什么矜持尊嚴(yán)都拋之腦后,抱著楚善嚎啕大哭。 “你混賬!你敢拋夫棄子不管!” 剛要沉入假死狀態(tài)的楚善:……? 什么拋夫棄子? 第79章 、全員反轉(zhuǎn) 鐘妙被她劈頭蓋臉地一罵,心里生出些好笑。 倒不是說她脾氣有多好,實在是這情況太新鮮了些——她從來只聽過魔修放狠話,或是同些老頑固打機(jī)鋒,但被這么大點的孩子義正言辭斥責(zé)? 對不住,不是她瞧不上人家的修為,實在是如同老虎被小貓咬尾巴一般,產(chǎn)生任何惱怒都顯得多余。 鐘妙搭著船舷躍上甲板,于陽光照射下舒坦地抻了抻筋骨,渾身噼啪作響,加之渾身血跡,越發(fā)顯得反派風(fēng)范。 又捏了個除塵訣,將一身水漬烘干,拿了把椅子慢悠悠坐在船頭。 兩個孩子一動不動地縮在原地望著她,如同被嚇傻的鵪鶉。 鐘妙瞧了他們一眼,兩人瑟縮著互相抱得更緊了些。 雖說這個世界的顧昭還只是個連愿力都不會用的半吊子神明,但能穿越永恒之海來到界外,就具備了基礎(chǔ)的跑路能力。 鐘妙辛辛苦苦穿越壁壘過來,不是為了同他玩她追他逃的話本游戲,若是叫這小子先一步察覺她的氣息逃了,又不知要廢多少功夫。 不過至少有一點可以放下心來——既然奪走顧昭神魂的是他同位體,雖不知是抽的哪門子風(fēng),倒不用擔(dān)心神魂被污染吞噬。 如今她初來乍到,既然不能使用愿力大肆探查,就只能回歸老本行,通過詢問本地修士搜集消息。 鐘妙想了想,決定還是先使使懷柔政策,免得將兩個孩子嚇出什么好歹。 “本君并非魔修,只是從前潛心修煉,頭一回脫離秘境,你們小輩不識得也是正常的,”她含笑道,“不如這樣,你們同本君講講如今的狀況,本君也能滿足你們一二心愿。” 師兄妹二人自然不會相信,然而境界差距擺在這,就算不信又有什么用?不如趁著眼下這人還愿意裝一裝樣子哄著他們,先暫時服軟保住性命。 鐘妙只管裝作看不見這兩小孩互相打眼色。 做師兄的先開口。 他雖努力鎮(zhèn)定語氣,但聲音仍在不自覺地顫抖:“回真君的話,此處是無涯海,長輩命我們先行返回門派,再過幾日就有宗門的師叔來接。” 無涯海?什么地方?沒聽過。 鐘妙心中隱隱生出擔(dān)憂。 她面色不變,繼續(xù)問道:“但本君瞧你們的狀況,似乎并不那么順利?” 以化神期的修為,略略一掃就能得知全貌。這船雖看著結(jié)實,實則暗傷不少,陣盤中的靈石也所剩無幾,若是再過些日子,兩小孩恐怕要開始自己劃船了。 “若你們指望門中長輩來接,怕是不能了,本君方才看過,這方圓百里內(nèi)能喘氣的活物,除這條船上就只有海獸?!?/br> 做師兄的還想扯謊,被鐘妙似笑非笑看了一眼,怕得不敢再說。 “老實點,本君有急事要趕去前線,你們?nèi)羰巧儋M些無用心思,說不定還能搭個便車?!?/br> 縱使鐘妙不曾下什么重手,兩個大境界差的威壓也足以令他們喘不過氣。 師兄妹倆本就是這么點三腳貓的功夫,能支撐著同鐘妙齜一齜牙就已相當(dāng)不錯,被她這么連哄帶騙連敲帶打地一嚇,什么心氣也沒了。 鐘妙一瞧他們神情,就知道火候到了,又端出副許久不用的知心大jiejie派頭來。 “好了,早早說完情況,正好用個晚飯?!?/br> 隨著這兩小孩的講述,鐘妙終于摸清楚些情況。 無涯海就是中州的滄海,只是如今魔界氣焰囂張,給許多地方都改了叫法,像是專門要同中州叫板一般。 當(dāng)年剿滅魔君的招賢令來得急,許多修真界的弟子都困在凡間界來不及回撤。 世家子弟自然可以早早隨著家族的船回去,但像他們這種小宗門的孩子只能等待分批撤退。 眼看著前線越發(fā)激烈,她師父心中實在不安,一咬牙掏家底給弟子們買了船票。 誰料想半路遭了魔修,師兄師姐們拼命護(hù)著他們兩個跳下船,本想著逃回宗門傳遞消息,半路又遭了風(fēng)暴。 好容易搶出條船來,儲物袋卻丟了。 按理說過了筑基其實已不大需要進(jìn)食,但此界既孕育出魔神,自然是魔氣多而靈氣少,以至于元嬰之下都需要借著外力補充靈氣。 海上能有什么吃的?至于海中靈獸,拿他們打牙祭還差不多。 兩個孩子彈盡糧絕餓了幾天,這才做出偷東西的勾當(dāng)來。 鐘妙從前自己挨過餓,知道這是什么烈火燒心的滋味,心下那點不快也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