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手指是中二詞! 第262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入夢金魚、四表妹、真千金繼承道觀后、穿書后我嫁給了養(yǎng)豬大戶、引他、做龍傲天未婚妻的那些年、我用學(xué)習(xí)系統(tǒng)搞科技、追光、重生六零:做個低調(diào)的富婆/她帶著頂級空間去六零,不挨餓!、作精美人穿成豪門對照組后
不僅如此,他的修為似乎更進(jìn)一步了。 “我聽說好些去過沈劍仙的秘境中尋求突破的修者, 也曾有過原本道心大亂卻迷途知返的例子。所以白茶所用的也是沈劍仙傳承的劍意正心?” “尋常劍修的劍意有沒有這般能耐我不知道, 若是一步神仙境的沈劍仙,倒是有可能做到這種程度?!?/br> 那可是為了眾生放棄羽化登仙, 早已踏入了仙人境的天人。 他既已是臨門一步的天人, 再難的事情, 于他而言也應(yīng)當(dāng)是不費(fèi)吹灰之力吧。 他們意外的并不是沈天昭有能渡心魔的能力,而是意外白茶竟能傳承至此。 要知道奪天之力,引渡心魔。 哪一件都不是凡人所為。 這簡直就是…… “另一個沈天昭?!?/br> …… 白茶將王逆從入魔之中解脫出來,兩人論道一日,都已精疲力盡。 不過她的情況要比后者好一些。 在他癱倒在地不能動彈的時候,白茶已經(jīng)支撐著地面站了起來。 王逆眼眸一動, 感覺到一片陰影覆了上來。再抬目, 對上了那雙澄澈的琥珀剔透。 “善是什么?” 他虛弱又固執(zhí)地詢問。 白茶回道,“善是人心?!?/br> “那惡又是什么?” “惡也是人心?!?/br> 兩個回答一樣,卻又不大一樣。 白茶也不管王逆能不能聽懂, 自顧自的照著自己的理解解釋。 “善惡在心, 善也可以成惡,惡也可以變善,人心本就叵測多變,沒有定數(shù)。” “你可以聽他們說了什么, 看天如何回應(yīng), 但是做決定的只能是你, 是你的心?!?/br> “你的心是善惡的尺?!?/br> 善惡對錯, 從來都不在天。 在人心。 王逆心頭的迷霧因為白茶的話在慢慢驅(qū)散,在快要得見天光的時候。 她走到了他的面前蹲了下來。 “……你要干什么?” 白茶的手馬上就要碰觸到他的胸膛,王逆喉結(jié)一滾,喑啞開口。 “拿你的玉牌?!?/br> “雖然我和你沒什么矛盾也沒什么仇怨,可大比就是大比,我不能留你?!?/br> 她一邊說著一邊將靈力凝成靈線,挑開少年的衣襟,取出了那塊玉牌捏碎。 “今日論道受益匪淺?!?/br> 王逆感覺身體變得輕盈,細(xì)碎的金光籠罩在他的周身 他看著少女朝著他行了一個劍禮,彎唇笑了。 “我才是,多謝賜教?!?/br> 等到王逆離開秘境之后,白茶緊繃著的神經(jīng)才真正放松了下來。 她沒有表面看上去的那般平靜,從剛才殺人到后面論道,她都是強(qiáng)撐著不讓自己崩潰。 此時四下無人,白茶才放任自己的情緒。 她癱軟滑落在地,劍上的血跡還在,周圍依舊殘留著陣法的痕跡,還有生魂的怨念。 一幕幕,血腥的,灼熱的,業(yè)火焚燒,血霧縈繞,反復(fù)在她腦海里回放。 一遍一遍清醒深刻地告訴她自己殺了人這件冰冷的事實。 白茶劍刺入地面,臉色蒼白著喘息。 霧氣太冷,深入肺腑,如數(shù)九隆冬般刺骨。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才支撐著身子站了起來,然后往迷霧里走去。 她還不能停下,她得找到青雲(yún),然后盡快離開這里,去和風(fēng)停云他們匯合。 現(xiàn)在什么也別想,別亂了道心。 白茶在心里這么反復(fù)暗示著自己,循著記憶往之前放置少年的地方過去。 可等到她好不容易拖著疲軟的腳步過去的時候,卻沒看到青雲(yún)的身影。 原本水草豐盈的地方,只有一灘血水。 幾乎是在看到這草葉上殷紅的血跡的瞬間,白茶手腳冰冷,血液也在此刻凍結(jié)。 “青雲(yún)……” 這是青雲(yún)的血,上面有他的靈力,有他的氣息。 明明她就在附近,為什么也沒有感知到有人靠近? 什么時候的事,是在她趕來之前還是在她剛才失道入魔的時候,他們趁亂帶走了他,傷了他,甚至……殺了他? 這個猜測讓白茶呼吸一窒,整個人像是缺氧的魚一樣無法喘息。 是她害了他。 要是她一開始就帶他離開,或許他們都會沒事,也不會碰上那四個萬法宗的人,一切會不會都會不一樣? 她的劍沒有走生魂,她的手依舊干凈如初。 可是……沒有如果。 “哈,我真是……” 糟糕透頂。 好不容易幸運(yùn)了一次可以避開霉運(yùn),卻因為危險拋棄了那個給她指明道路的人。 好不容易從失道中走出來,結(jié)果卻告訴她這一切都是徒勞。 那個讓她折返的人已經(jīng)不在了。 她掙扎了那么久,從生魂,從道心,她做了太久的努力,她迷失,她混亂,最后一刻的清醒竟然等來的是這樣的結(jié)局。 “早知道我就不答應(yīng)讓你跟著我了……” 白茶雙手緊緊抓著草葉,上面的血跡染紅了她的指尖,好似涂了一層丹蔻一般艷麗。 “你明明那么害怕,我卻走了?!?/br> “你是死在夢魘里,還是旁人的劍下?好像哪一種都不是什么輕松的死法……” 她咬肌微動,視野模糊一片。 “媽的,你這人怎么連死都這么窩囊?一個鳥族化形這么久了還不會展羽,又死得這么不明不白!早知道你最后要死,還不如我來動手,至少你也不能走得那么痛苦,那么孤獨!” “對,早知道我該一劍殺了你!” “……我有那么招你恨嗎?” 白茶沉浸在自責(zé)和痛苦之中的時候,一個虛弱的聲音從她身后柔柔傳來。 她心下一驚,猛地回頭看去。 只見青衣少年手捧著一片芭蕉葉,盛著一汪清泉,烏發(fā)如瀑,狼狽披散下來。 白皙如玉的臉上沾染著幾道血跡,腰腹處有傷,深可見骨,孱弱得下一秒就可能沒了氣息。 “你,你沒死?” “你很希望我死嗎?” 青雲(yún)有些無奈地看了白茶一眼,視線落在她干裂的嘴唇,將芭蕉葉輕遞到了她的唇邊。 “喝一點吧,這片秘境的靈泉隨時隨地都在變化。我剛才走了許久才找到一處水源?!?/br> 白茶本來把他放在溪水邊的,只是沒過多久泉水就轉(zhuǎn)移了位置,四周只有無盡的草葉林木。 “……我不渴,你喝吧?!?/br> 她沒有說謊,她的嘴唇之所以干裂是因為剛才被業(yè)火焚燒,并不是口舌干燥。 青雲(yún)眨了眨眼睛,也沒再跟她客氣。 就著芭蕉葉大口大口喝著泉水,水珠順著他的唇角淌下,隱匿在了衣襟之間。 “別光喝水,把丹藥吃了。” 白茶這一次倒也大方,一下子拿了一瓶丹藥塞給了少年。 “你這傷怎么回事,我走之前你不是還好好的嗎?有人傷了你?” 他搖了搖頭,“沒有人傷我。” “你把我放到的這個地方很隱蔽,還特意給我用了符箓隔絕氣息,所以從始至終都沒有人發(fā)現(xiàn)我。” “那你這傷……” “是我弄的?!?/br> 青雲(yún)緩緩?fù)鲁鲆豢跐釟?,垂眸看向腰腹處浸染成烏紅的衣衫,神情平和地說道。 “我當(dāng)時并沒有完全陷入夢魘,還有一絲清明。所以我就用法器斷了我?guī)赘吖?,疼痛讓我獲得了清醒?!?/br> 眼前的少年提起這件事的時候語氣平靜的像是談?wù)摻袢盏奶鞖馊绾?,這反倒讓白茶更加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