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手指是中二詞! 第20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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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被嚇到了,手攥著白茶的衣袖。 “父君,我們不是說好了嗎?只是做做樣子,我知道你擔(dān)心我,可是我也答應(yīng)了,我只是不想和褚明珊結(jié)緣,我沒給要忤逆你的意思?!?/br> “做做樣子?你以為她有那么蠢嗎?正緣之間結(jié)緣與否都能感應(yīng),你若是假結(jié)緣她第一時間便能知道?!?/br> 謝景和深深注視著白茶,看她像是看著什么仇人一般冷冽。 “白茶是吧,他不諳世事聽信了你的話??赡闶潜е裁聪敕▉眸P山,又是為什么而搶親,你瞞得過九思瞞不過我?!?/br> “現(xiàn)在給你兩個選擇,要么放了他自行離開,要么——死!” 周遭風(fēng)動,祭壇動蕩。 云霧散去,有天光落在鳳山,好似霞光滿天。 四道天柱驟然出現(xiàn)在了白茶四方,這是靈族的誅天法陣。 哪怕是玄靈子那樣的布陣高手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布下這般天階的陣法,由此可見這是謝景和早料到她會來,提前布下的。 他沒有一開始就引陣是因為他沒有正當?shù)睦碛伞?/br> 就像白茶之前在等著謝九思喚她一樣,謝景和也在等她動手。 只要她動手了這擄走鳳山少主的罪名便坐實了,大鬧婚宴,亂人因果。 他就算就地誅殺她也于情于理,旁人說不得半句。 白茶這時候算是明白了。 這宴請的三千仙門既是賓客,也是證人 ——目睹她當眾帶走謝九思的證人。 這哪里是婚宴啊,簡直就是專門為她設(shè)的鴻門宴。 “父君!你不能這樣!是我主動求她救的我,你要殺要罰也該是對我!” 對于謝九思的維護白茶還是挺感動的,不過這樣下去除了激化父子倆的矛盾于她沒有半分好處。 萬一謝景和氣得一個手抖引動了法陣,她可真得交代在這兒了。 她拍了拍謝九思的背,柔聲安撫。 “你先別激動,讓我和岳父聊聊?!?/br> “誰是你岳父?!” “這早晚的事,你總得習(xí)慣的?!?/br> 白茶看著謝景和臉色鐵青的樣子非但沒覺著害怕,反而咧嘴笑得燦爛。 “岳父……?!誒誒有話好說別掐訣,好,我不叫你岳父了,鳳主,鳳主成了吧?” 她抬起手握成拳頭抵在唇邊假意咳嗽了下,斟酌了下語句繼續(xù)說道。 “我知道你這么做是為了九思好,你怕他跟了我受委屈,怕我始亂終棄。這我都能理解,畢竟我修的這個道的確不是什么可靠的道法?!?/br> 謝景和冷笑了一聲,“知道還不快滾?” 這老丈人還真是軟硬不吃,不好忽悠。 白茶余光一撇,那桃枝灼灼,映襯著謝景和的手白皙如玉。 “只是你這么做真的好嗎?” “我不是他的良配,難道褚明珊就是了嗎?” “你不為他想,也應(yīng)該為你發(fā)妻想想。她就謝九思這么一個寶貝兒子,你這樣逼迫他和一個他不喜歡的人結(jié)緣,她要是知道會很難過的?!?/br> 原以為這是一個突破口,不想謝景和聽后態(tài)度非但沒有緩和,反而更惡劣了。 “難過?我這么做她高興還來不及呢?!?/br> “她身消道隕之時唯二的遺愿,一是讓我好好活著,二便是讓九思尋得良緣,康健平安。你是真心喜歡他嗎,跟著你這種人他能平安高興嗎,可能沒過幾年就被你給拋棄了。” “我今日殺了你,讓他長痛不如短痛,一勞永逸?!?/br> “……” 好家伙,邏輯太嚴謹,她無法反駁。 看來這靈族不是所有人都那么好糊弄,如今這情況是沒辦法曉之以理動之以情了。 正在白茶思瞅著要不直接帶著謝九思闖出去得了。 她一個人是逃不了,可是只要想辦法出了鳳山,有卓不絕他們接應(yīng)也不是沒有突出重圍的可能的。 “你該不會是想著孤注一擲逃出去吧?” 褚明珊雙指一并,熟悉的金線再一次出現(xiàn)在了白茶四方。 “白茶,你逃不掉的?!?/br> 畫地為牢。 這一次有了陣法加持,比之前更為固若金湯。 嘖,大意了。竟然還是個套中套。 祭壇之外的沈天昭也覺察到了白茶掉入了陷阱,先前還說著不會出手和謝景和他們正面交鋒的少年,手不自覺握上了劍柄。 要動手嗎? 可白茶袖中杯未碎,她并未給出訊息。 她似有所感,隔著飛鳥往沈天昭方向看去。 褚明珊已經(jīng)很難對付了,謝景和更是仙人境的大能,她們聯(lián)合起來也不是對手。 這陣法威力可誅天,要是把沈天昭卷進來了她們兩個今日都得玩兒完。 要暴力破局怕是不可能了。 謝九思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你放了我自己離開吧,我,我沒事的,他再怎么說也是我父君,只要我說說軟話,他是不會為難我的。” 青年說話的時候聲音顫抖著,帶著哭腔,睫毛染上水珠,濕漉黏在一起。 白皙的面容在皂紗的映照下泛著緋色,覆了一層胭脂般明艷動人。 要是師兄哭起來的話也會是這般惹人憐愛嗎? 他也會這樣隱忍著,細細啜泣嗎? 白茶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么了,都這個時候腦子里還在想這些有的沒的。 “說謊?!?/br> 她抬起手,隔著皂紗未揭,指腹的溫?zé)岷图嗎5娜彳浺徊⒛﹃难畚病?/br> “明明都害怕得身子都在發(fā)抖了,還說沒事?!?/br> 謝景和是不會傷及他的性命,但是會讓他強行結(jié)緣。 他是寵愛著謝九思,然而這部分的寵愛一半在他,另一半則是出于謝景和的妻子。 謝九思的“平安康健”和他的意愿無關(guān),哪怕會強迫他結(jié)緣,在謝景和看來這都是他妻子所愿。 就像現(xiàn)在他之所以這樣如行尸走rou般活著,是為她,之所以讓謝九思和自己斷個干凈,是怕他之后殉情殞命,也是為她。 比起謝九思喜樂與否,他更在意他能不能長久康健地活著。 他自始至終在意的都是他妻子的遺愿,而非謝九思。 當真是因果循環(huán)。 謝沉從未被人純粹愛過,堅定選擇過。他也為他所愛殉于天劫。 明明都已經(jīng)淋過雨,卻還要害謝九思獨留于世,承受她們的不堪與苦難。 師兄…… 會不會在謝沉的神識之中,也有你的絕望與恐懼? 你也在害怕對嗎? 害怕我會拋棄你,像謝沉和衛(wèi)芳洲一樣。 白茶直勾勾注視著眼前的青年,隔著他的皮相,窺探著內(nèi)里的靈魂。 她眼眸閃爍,輕輕回抱住了他。 “你別怕,我不走?!?/br> 謝九思喉間一緊,在聽到這句承諾再也無法壓制住自己的委屈與恐懼,緊繃的神經(jīng)這才松開,孩子一般放聲大哭了起來。 那蓄在眼眶強忍未落的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不住地掉,引得四周飛鳥涌動哀鳴。 白茶聽著哭聲心頭也悶得厲害。 她將頭埋在他的頸窩深吸了一口氣,像是汲取什么力量。 半晌白茶抬目,眉眼堅毅地看向謝景和。 “你不信我,不愿意將他交給我無非是因為我修無情道,認定了我是一個無情無心之人。我所做一切都是為了破情劫,為飛升?!?/br> “那是不是意味著只要我證明了我對謝九思是真心的,你就會成全我,放我們離開?” 謝景和思索了一番,沒聽出這話里有什么漏洞和陷阱后,這才頷首。 “那我便證明給你們看。” 謝景和還沒反應(yīng)過來,白茶雙指并作劍式,手腕一動,引劍而出。 然而引的不是入坤,而是問心。 褚明珊心下一驚。 “你干什么?!” “干什么?自然是問心!” 問心劍可問天,問道,問人心。 問天求天啟,問道正道心,問心鑒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