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病倒 fцшenн.#169;m
游湖回來后,你便病倒了。許是吹多了湖風(fēng),受了寒。 雖然修仙者的體魄要比一般人好,可一旦病了也逃不了喝藥這一事。 你盯著他端到面前的那碗漆黑藥汁,如同盯著一碗毒藥。 “我不喝,反正遲早會好的。”你恨不得對它退避叁舍。 你以前也不愛喝藥,因為趙玄朗給你熬的藥汁總是苦得你靈魂顫栗。為了逃脫苦藥,你還絞盡了腦汁。到頭來,逼得叁師叔給你親自灌藥。告狀的趙玄朗往往側(cè)立于一邊,看著你痛苦煎熬的模樣無動于衷。 “不喝?”趙玄朗劍眉微挑,“玉蝶想讓我喂你?” 你對他莫名的笑意心領(lǐng)神會。因而,在此脅迫下,你只能恨恨地張了嘴。 藥汁一過,舌頭一麻,你不由地僵直了身子,面作痛苦狀。突然,他塞入顆蜜餞到你口中。 你舔舐著在嘴中肆意蔓延開的甘甜,讓苦意漸漸退去。 “還苦不苦?”?uтaχs.?ò?(futaxs.) “不苦,蜜餞甜?!蹦愕哪樕骄徚嗽S多,病色似乎也因為你的愉悅變得不那么明顯了。 “哦?這蜜餞真有這般甜?那我也要嘗嘗……” 言罷迅速傾身,他的大掌撫住了你的后腦勺,薄唇覆蓋上你柔軟的唇瓣,香甜的蜜餞像在勾引他似的,惹得他急不可耐地噬嚙。 唇舌交接,銀津暗渡。 最后,他連餞果和著你的津液都卷入了口中。 “趙玄朗,你又欺負(fù)我!我如今可是病了!”臉紅耳赤的你未平復(fù)呼吸,就已經(jīng)惱怒地要捶向他。 他一把握住你的手,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想要回去?大可以從我這里搶回去。” 你忿忿地推了他,掀起被褥就躺下,“不想!我要歇息了?!?/br> 趙玄朗有些自討沒趣,想說些什么卻又怕惹得你有更多不快,只好端著藥碗就走了。 睡夢昏沉中,你夢見了師父。 老頭正臨江垂釣,見了你便擺擺手,示意你不要出聲驚走即將上鉤的魚兒。 直到他將魚兒收獲簍中,你連忙跪下認(rèn)錯,“師父,徒兒無能,未能阻止師兄入魔,請師父責(zé)罰?!?/br> “無妨,起來吧。為師對你二人之間的糾葛有所了解?!?/br> 他湊近著端詳了你好一會兒,忽而面色一變,大聲罵道,“這孽徒他竟……!” “唉,罷了,事既已成……蝶兒,你已被魔息侵染,若不及時除去,定會危及性命?!?/br> “魔息?師父,我明明只不過是受了風(fēng)寒。” 老頭不語。 你突然想到了與趙玄朗相處的日子。雖然記不清自個兒與趙玄朗交歡了多少回,但是你肯定吞下過他的精陽。此外,你還夜夜皆同他同眠共枕,他的魔息自然而然怎不會侵入你體內(nèi)? 你體內(nèi)的氣息與魔息相沖,這也許才是令你整日困倦無力的罪魁禍?zhǔn)住?/br> 至于日后會怎樣,你不敢想下去。 “師父,”你的聲音在微微發(fā)顫,“徒兒該如何是好?” “解鈴還須系鈴人。為師已算過一卦,你們的事,外人插不了手。眼下,唯有你帶著玄朗去漠北尋一人,那人是為師的舊相識??丛跒閹煹谋∶嫔希瑓卫项^應(yīng)該會允你二人去泡圣泉的……只有等你們挨過洗骨換髓之痛,重回修仙之道便不會是難事。” 你面色一喜,“太好了!” “可師父,我們真的只需忍受洗骨換髓之痛?” “玄朗修為高些,他自然要忍受多些痛。此外,修為大減也是必然的。不過,你倆倒不必多憂,日后修煉多勤勉些便可補(bǔ)回?!?/br> “好,蝶兒定不會辜負(fù)師父所托……師父可還有別的話要我順便交代給師兄?” “哼!那孽徒分明就是想要?dú)馑罏閹煛阃f,若是他執(zhí)迷不悟,為師會親自抓他到祖師爺牌位前磕頭認(rèn)錯?!?/br> “蝶兒,你一向懂事,你得多勸他。畢竟,能撐起門派的人選不多了。此外,為師已將清心丹放入你的乾坤袋中。若是覺得氣息不穩(wěn)時,你便用此丹藥暫時壓制魔息。雖說并不能根治,好歹能讓你緩些苦痛?!?/br> “嗯,蝶兒謝過師父?!?/br> “好,莫要忘了為師的話……” 話罷,你便變得一縷輕煙般的飄渺,漸漸遠(yuǎn)去,連師父的身影也瞧不見了。 但你并未出了夢境,而是像是闖進(jìn)了一個魔障之地。 四周皆是妖魔詭異的惡笑聲,你驚得心顫,不得不打起精神來對抗它們。 “玉蝶,玉蝶……符玉蝶,你給我醒過來!要是你不醒,我便把你相識之人皆殺死!你聽到?jīng)]有?你在意的師弟、師姐們將死于我手中,你也休想以死來擺脫我!” “求你,求你醒過來……” 你已經(jīng)叁日未醒,趙玄朗試了各自法子,卻還是無用。 他猛地狠掐住你細(xì)脖,對你高聲怒吼。下一秒他又松了手,緊緊抱著你,對你低語哀求。 這時的趙玄朗宛如瘋魔。 “玉蝶,我承認(rèn)我是個混賬,我總是強(qiáng)求于你……我壞,你恨我也是應(yīng)該的,但你不能一直就這樣睡下去,你醒來可好?我讓你打,我不還手。等你氣消了,你想去哪兒玩就去哪兒玩,我不攔你便是,也不關(guān)著你了……求你,你醒來看看我可好?” 迫不得已之下,趙玄朗強(qiáng)行進(jìn)了你的神識。 本該清明的靈臺變得混濁暗沉,而你的神識被他熟悉的濁氣團(tuán)團(tuán)圍困。他仔細(xì)察看一番,才曉得一切皆是他的錯。 整整十日,無論趙玄朗怎樣對你哭求,你未應(yīng)過一聲,像是個只會呼吸的活死人。 他翻閱過的醫(yī)書典籍沒有一本能幫他,再多的耐心與希翼也只能漸漸耗盡。 “我聽世人說,有情人若是能在手腕系上一對紅繩 ,來世便仍能結(jié)為夫妻。玉蝶,你不要嫌棄我編得不好看,我們一起系上這條紅繩,可好?” “地府冷寂,別怕,我會陪著你……來世,你若是投胎做了個凡人,那我也投胎在你身邊,哪怕是一條野犬,我也要跟著你。生生世世,我們都不分離?!?/br> “玉蝶,你再不醒,我便真的要與你一同吃下這誅心丹了……是,我就是在威脅你,我就是這么無恥。有本事的話,你就趕快給我起來!” 趙玄朗這些話不知怎的就傳到了你耳邊,你被驚得像是被人拽出了夢境。 你慢慢恢復(fù)了幾分的意識,強(qiáng)撐著睜開沉滯的眼皮,視線蒙霧。 “趙、趙玄朗,你又發(fā)什么瘋?”你聲如蚊蚋,對他而言卻宛如天籟之音,轟散了趙玄朗多日的絕望情緒。 “玉蝶!”趙玄朗欣喜若狂,握住你的手在忍不住地發(fā)抖,“你、你覺得有何不適?” “唔,你太用力,我疼,你松開?!?/br> 你將近半旬未進(jìn)食,雖是修仙體質(zhì),但肚饑口渴的你得花費(fèi)好些力氣同他說話。 “……好,”他松了手,熱切的目光注視著你,“你想吃些什么?我去給你做。” “蓮子羹?!?/br> 連吃了兩碗蓮子羹,你心滿意足地舔了舔嘴唇。 本來還想再來一碗,可趙玄朗怕你一時吃多了會適得其反,硬是攔下了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