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 第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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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內(nèi)侍忙不迭道:“那就是陛下的麗妃娘娘,千嬌百媚、風(fēng)華絕代,是后宮中的第一美人兒啊?!?/br> 孟誠沉思了一下,喃喃道:“那確實(shí)是朕的后宮啊……” 這樣一個花好月圓夜,良辰美景時(shí),她們不來陪著朕,跟母后斟什么酒、撒什么嬌?! 作者有話說: 小鄭:讓開讓開都讓開,她是你們的婆婆,但也是我的老婆誒! 第48章 鄭玉衡在錦芳園的石桌邊等候。 宣都知陪同著他, 一開始說了不少玩笑趣事,講著家人團(tuán)圓、千里共嬋娟的典, 后來因要照料后省的事, 惦念著那些入內(nèi)內(nèi)侍省的小太監(jiān)們,鄭玉衡便請他先回去。 宣靖云便將自己身側(cè)的兩個內(nèi)侍留下,自己則折回了后省,跟他的徒弟熱鬧去了。 秋夜, 明月皎皎, 籠罩著朱墻碧瓦。 錦芳園里栽培著新移植過來的各色樹木花草, 眼前開得最盛的是一片金黃的菊花, 鮮妍動人。 他穿薄了衣衫, 有些發(fā)冷,視線垂著撥弄著空空酒杯,長夜漫漫, 四下寂寥。 身旁伺候的兩個小內(nèi)侍忽然道:“鄭大人……” 話沒全說出口,兩人便被擋了下去。鄭玉衡抬首, 見到一片漆黑玄服上暗金的刺繡,繡圖精致繁復(fù),一股馨煦的暖香從她的袖中拂落而出。 董靈鷲一手拉起他。 “娘娘, ”鄭玉衡喚了一聲,見她身后除了瑞雪之外, 竟無其他隨侍, “宮宴散了?” 董靈鷲道:“哀家不勝酒力,退席了?!?/br> 她說著,手指下滑, 攏住鄭玉衡的腕, 牽著他向另一邊走去。 這不是回慈寧宮的路, 若在往日,她身邊前呼后擁,起碼要有三十多人跟隨,更有精銳的麒麟衛(wèi)保護(hù)娘娘的千金玉體,但這個時(shí)候,太后娘娘居然將跟隨懿駕的人都屏退在錦芳園外。 鄭玉衡被她牽著手腕,跟隨董靈鷲的身影,一路走向錦芳園的一角——園內(nèi)有一座三層的小木樓,曾經(jīng)用于存放培養(yǎng)花卉的書籍,后來閑置了。 雖已閑置,小樓內(nèi)卻安排了人時(shí)時(shí)打掃,潔凈不染纖塵,樓前有一個牌匾,上面的字痕已經(jīng)陳舊。 董靈鷲的鳳履踏上木樓的階梯。 在她身旁,瑞雪姑姑提著一盞琉璃蓮花燈,扶著太后娘娘的手臂,一邊盯著地面,一邊跟小鄭大人道:“娘娘讓后宮的小主子們吵了許久,斷不明白她們之間的‘冤假錯案’,便先行退席了?!?/br> 董靈鷲道:“當(dāng)著他的面,你怎么不說是哀家想他了?方才這嘴不還厲害得很嗎?” 李瑞雪道:“這可不行,讓小鄭大人聽了,又要恃寵而驕、心里沒個章法,再惹出什么事來,月婉得指著鼻子挑我的不是?!?/br> 董靈鷲會心微笑,道:“玉衡,她這女尚書做得還有兩副面孔呢?!?/br> 鄭玉衡已經(jīng)被“哀家想他了”這幾個字哄得有點(diǎn)恍惚,他心跳不已,目光很認(rèn)真地落到她的手背上,低低道:“臣也……” 這思念之情含在舌尖上,繾綣悱惻,也就有點(diǎn)兒令人無法說出口。 年輕人的閾值是不一樣的,董靈鷲可以隨意提及,并且胸懷坦蕩,誠懇而且毫無芥蒂,但放到鄭玉衡身上,這是一種“突破”,一種將真心剖取的獻(xiàn)祭,沒辦法不重視起來。 在躊躇之間,董靈鷲已經(jīng)將他帶到了小樓之上。 繞過屏風(fēng),里頭正有女使熏香、煮酒,并放下糕點(diǎn),對著瑞雪姑姑輕柔點(diǎn)頭,然后悄無聲息地退去。 李瑞雪點(diǎn)上燭火,將燭臺放到窗邊,昏黃的光芒充盈室內(nèi),隨后,她又起身打開銅栓。 除去禁錮,樓上的這一對雕花綠琉璃窗牖便向兩側(cè)敞開,外面明月高懸,夜風(fēng)徐徐,盛大的冷月清輝撲灑而來,一時(shí)間竟遮過了面前的燭火。 鄭玉衡怔愣片刻,才發(fā)覺這小樓上是個賞月的絕好地點(diǎn)。 他良久才回過神來,一轉(zhuǎn)頭,對上溫柔的一雙眼。 董靈鷲在看著他。 “太后娘娘……”鄭玉衡道,“花好月圓,莫過于此。” 董靈鷲笑了笑,命瑞雪等人下去,隨后親自挽袖舀酒,將燙好的熱酒斟入杯中,問他:“有沒有想家?” “想過的?!编嵱窈馊鐚?shí)答,“只是想也無用?!?/br> “好一個想也無用?!倍`鷲道,“無用之事,便不再牽念。這是最明白不過的止損法子,只是世人總想不通?!?/br>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鄭玉衡忍不住盯著她的側(cè)臉,心道,娘娘既然都清楚,為何還是百般牽念? “所以,”董靈鷲微笑道,“及時(shí)行樂。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br> 鄭玉衡尚未悟透她說得“及時(shí)行樂”,便見到太后娘娘同樣給他斟了一杯酒,舉杯示意,一飲而盡。 貪歡放縱之事在她身上,哪怕只有一刻光陰,也十分珍貴。 鄭玉衡極少見此情狀,不忍勸阻,干脆陪她同飲。太后娘娘在宮宴上早就吃了兩盞酒,他暗地里想,一定是娘娘會先醉,到時(shí)候他就可以順理成章地扶著她、照顧她了。 小鄭太醫(yī)的算盤打得噼啪響,眼神也流露出一股莫名的期待。 兩人賞月、飲酒、閑聊,清風(fēng)徐來,不知不覺間便又過去了半個時(shí)辰。鄭玉衡從一開始的信心滿滿,到如今的猶疑不解,心道,這是什么酒量?還是說娘娘已經(jīng)醉了,是我沒看出來? 董靈鷲神色如初,口齒清楚,談笑溫柔,確實(shí)看不出醉的模樣。 她的本事就在這里,只要她不想醉,酒量便深不見底,倒是鄭玉衡陪她飲酒,臉色漸漸泛紅,神情中有兩分微醺的迷茫醉意。 董靈鷲話語一頓,注視著他看了一會兒,忽然道:“玉衡?” 鄭玉衡有些遲鈍地答:“……臣在?!?/br> 董靈鷲道:“你好像醉了?!?/br> 鄭玉衡先是默然不語,似乎在分析著這句話,然后收斂神色,板著臉認(rèn)真地申辯:“沒有。” 董靈鷲挑了下眉,屈指扳過他的臉頰,指節(jié)在他的頷骨邊摩擦,低聲:“那再喝一盞?” 鄭玉衡貼著她的手,自然來者不拒,毫不推辭。董靈鷲便抬起酒杯,將溫?zé)岬谋剡f到他唇邊。 鄭玉衡就著她的手,唇線微微沒過酒面,由著她喂了一盞,喉結(jié)滾動,才咽下去,便又見董靈鷲斟滿。 董靈鷲輕問:“還要嗎?” 鄭玉衡心動難抑,怎么有說“不”的念頭,只得百依百順、眼角泛著酒意上涌的薄紅,清俊的少年面孔也被熏染了綺色。 這看上去難免有些不端正的味道。 董靈鷲若是拿他當(dāng)晚輩,若是保持著分寸,這時(shí)候就該停手,以免落了“欺負(fù)他”的嫌疑,可她思緒一蕩,也覺得月圓良宵、憐取眼前人,不由得放縱了些。 她喂了幾盞酒,小太醫(yī)都乖乖喝了,一點(diǎn)兒推拒的意思都沒有,從頭到尾都泛著一股任由指使的順從。 董靈鷲看得喜歡,又喂他時(shí),鄭玉衡卻有些吞咽不及,一時(shí)嗆到一口酒,掩著唇疾咳,灑落的酒液順著唇角,一路蜿蜒下來,淌濕衣領(lǐng)。 董靈鷲嫌他衣服濕了,便語調(diào)溫然、半哄半騙地道:“玉衡,把領(lǐng)子解開吧,我給你擦擦。” 鄭玉衡眨了眨眼,對這話不疑有他,伸手隨意粗糙地扯開衣領(lǐng),向前靠過去。 董靈鷲扶住他的背,從袖中抽出一塊素凈的絲帕,按著帕子的一角,輕柔地擦拭著他的脖頸、鎖骨,將上面沾到的晶亮酒液一一擦凈。 鄭玉衡已經(jīng)喝醉了,怕她擦不到,正要向下再扯一扯衣襟,卻被董靈鷲按住了。 太后娘娘看著他的臉龐,神色中有一點(diǎn)苦惱,低聲道:“趁人之危,取之不義。” 鄭玉衡的回應(yīng)有些遲鈍,他的眼睫長得非常漂亮,又長又密,此刻全神貫注地望著她,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似的:“……什么,不義?” 董靈鷲見他還要拉開衣服,忙按著他,湊過去道:“好了,不用了?!?/br> 她的手覆蓋在鄭玉衡的手上,對方是男子,手掌骨架寬大,指節(jié)修長,而她的手纖柔如玉,細(xì)膩溫暖,是無法完全覆蓋住他的。 但當(dāng)她包圍過去時(shí),鄭玉衡會自然而然地蜷起手指,讓董靈鷲掌握著他。 鄭玉衡被她的手一按,也就放棄脫衣服了。董靈鷲便繼續(xù)給他擦拭著唇角,輕柔地道:“怎么喝得這么急,哀家仔細(xì)著呢,竟還能嗆到你。” 鄭玉衡道:“不是娘娘的錯。” 董靈鷲微微挑眉:“哦?” 鄭玉衡便說:“臣……有些著急?!?/br> “急什么?”她問。 鄭玉衡糾結(jié)了一會兒,酒后吐真言,連半個幌子也沒給自己留:“要是您醉了,臣想照顧娘娘?!?/br> 董靈鷲審視了一下小鄭太醫(yī),嗯,還算吐字清楚,不至于醉到不知天圓地方。 “就只是這樣嗎?” “還有……” 鄭玉衡忽然握住她的手指,他方才嗆了酒,咳出了眼淚,所以墨眸格外濕潤明亮,熠熠如星,比窗前的月色還更皎然、清澈。 他忐忑地問:“臣……臣跟先圣人,誰長得……比較好?” 董靈鷲不假思索:“當(dāng)然是你啊。” 鄭玉衡捂了下臉,又說:“娘娘不要臣,是不是因?yàn)槲摇裁炊疾欢?、什么都不會,所以您才嫌棄我的?!?/br> 董靈鷲聽出他的弦外之音,目光上下掃視了一番,沉吟道:“并非如此,是因?yàn)椤Ъ乙恢眽褐念^的邪念,一旦邪念引起,恐有不可罷休之勢,一是怕驚嚇著你,二是怕對你不尊重?!?/br> 換而言之就是,別看董靈鷲在眾人眼里是個無情無欲的菩薩,可她要是壓制不住私欲,以她的權(quán)勢和閱歷,那能玩兒的可太多了。她不敢說自己的本性就那么圣賢、那么溫柔,說不定也會達(dá)到戰(zhàn)國秦宣太后、秦王之母趙姬、或是西晉賈后等人的荒唐程度。 董靈鷲可是在他身上發(fā)泄過破壞欲的,那時(shí)咬破了鄭玉衡的唇角,讓臉皮薄的小鄭太醫(yī)好幾天都不敢見人。 而且她久曠雨露,對男女之事已經(jīng)多年不曾親身踐行,所以也擔(dān)憂自己跟鄭玉衡沒有默契,反而因?yàn)檫@種可有可無的事,影響了彼此之間的感情。 鄭玉衡聽了,耳根雖然燒得guntang,卻仿佛大大地放心了,吐出口氣:“原來如此……” 他說著,卻蹭過來,試探著碰她的唇,還偏要問:“那,臣跟先圣人比……” 董靈鷲心道,這是什么訴求?男人的攀比心就這么強(qiáng)烈? 她沒有想通,便不過腦子地敷衍了對方一句:“你好,什么都是你好?!?/br> 鄭玉衡面露感動,撒嬌貓咪一樣蹭她的肩膀,手臂環(huán)過去抱住了她,突然很認(rèn)真地說:“那臣也比他大的?!?/br> 董靈鷲:“什……嗯?” 鄭玉衡極度認(rèn)真地詢問:“是不是?” 董靈鷲沉默了一下,摸了摸他的額頭,納悶地想,這酒雖然很烈,但不至于喝壞了腦子呀?她道:“這個也要比嗎?” 鄭玉衡埋進(jìn)她頸窩里,氣息乍冷還寒:“這個不能不比?!?/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