挫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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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東坐在客廳坐了一夜,煙灰缸里的煙頭堆積如山。 快天亮時,他躺在長長的紅木沙發(fā)上勉強瞇了會兒。 不知過了多久,耳邊隱隱傳來腳步聲,可他太困了,半天都睜不開眼,直到軟軟熱熱的東西湊進自己懷里,他條件發(fā)射的緊緊抱住。 可很快,纏繞的長臂慢慢失了力,他頭暈腦脹的坐起身,沉默的低著頭。 小女人懵然的跟著起身,見他不發(fā)一言,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 “怎么不回床上睡?” 她酒醒后發(fā)現(xiàn)他不在,趕忙跑去廁所洗了個澡,確定酒味消了才下樓找他。 魏東深呼吸幾次,努力調(diào)整情緒,轉頭看她時,嘴角擠開一絲笑。 “早餐想吃什么?” 他自動略過上面那個問題,他不想回答,怕答了就止不住追問,問了她不一定想說,那還不如當做不知道。 賀枝南敏感察覺到他的異樣,她盯著他的眼睛問:“發(fā)生什么事了?” 男人垂眼,心跳得很慢,“沒。” 說完,他起身往廚房走。 他不知道該怎么跟她談論這個問題,或許從一開始就是個死結。 他覺得自己有病,想多了解她一點,又怕會不小心觸碰到她的某個傷口。 所以,那些純粹的喜歡都是放屁。 他只會慢慢奢求更多,想自私地占有,禁錮,妄想把她綁在自己身邊。 魏東打開冰箱,身后摸出一雙手,溫柔地抱住他的腰。 “哥哥,你生氣了嗎?” 她思來想去,如果不是蘇明越,那就是她昨天喝醉酒干了什么糊涂事。 “沒有?!?/br> 他直視冰箱上她貼得花花綠綠的便利貼,滿腦子都是她小時候叫別人“哥哥”時嬌氣的樣子。 他很羨慕,也很嫉妒。 “你先出去,我忙完叫你?!?/br> “我不去?!彼偕刀疾煊X到他的不對勁。 魏東沉嘆了聲,轉過身看她,那雙睡意惺忪的眼睛里布滿黑灰。 “其實,我也沒有那么不可替代,對嗎?” 她怔住,被他莫名其妙的問話問懵了神,總覺得他眼底殘余的光暈在消退,她下意識拽住他的衣服,往前一步想靠近,魏東伸手按著她的肩。 男人低著頭,她看不清他的眼睛,唯見長而濃密的睫毛緩慢煽動。 他五指扣住她的肩,一點點收緊,再一點點松落。 “去客廳吧。” 魏東喉音沙啞,出口的每個字都仿佛用盡全力。 用盡全力不質(zhì)問,不發(fā)火,不委屈,用盡全力自己消化,當作什么事都沒發(fā)生過。 其實,她又有什么錯? 從一開始她就說過給不了他承諾,是他在不知不覺中忘了自己說過的話,他逐漸變得貪婪,自私的想要擁有她的全部。 那天,他沒去刺青店,原本跟人約好的時間也改期了。 過了午后,空氣里流動的濃霧散盡,明媚的陽光從屋外洋洋灑灑的落進來,溫暖而美好。 接連幾日大雪險些毀了她悉心看護的小菜園,魏東在小院替她種植的蔬菜搭建防水雨棚,賀枝南穿著白色羽絨服,帶著柔軟的米色毛線帽,腳踩雪地靴,圍著他嘰嘰喳喳地說話。 男人話很少,沉默的時間拉長,偶爾附和兩句。 他一直不是一個善于溝通的人,但凡能像牧洲那樣有過幾次感情經(jīng)歷,也不至于活到快30歲,完全不懂怎么跟女人相處。 他腦子里沒有“冷戰(zhàn)”這個詞,他覺得無底線疼女朋友是爺們該干的事,所以他舍不得沖她發(fā)火,更不懂有效溝通的重要性。 “魏東,你在聽我說話嗎?” 他走神太久,緩慢轉頭看她,女人抱得像個糯米團,臉頰紅撲撲的,看他的眼神有氣又有怨。 “你剛說什么?” 賀枝南一聽這腔調(diào)就知道剛才自己沖著空氣念叨半天,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恰逢此時,屋外出現(xiàn)一個高挑的男人身影,隔著鐵柵欄都能瞧見他不可一世的高傲嘴臉。 賀枝南看見了,魏東也看見了。 她回頭看魏東,輕聲解釋,“我昨天答應他,今天要帶他去附近走走。” 男人低眼,“你去吧?!?/br> “你是不是不開心?” 她當時也是醉了酒,清醒時想起腸子都悔青了。 “沒有?!?/br> 魏東整理好剛弄好的遮雨棚,悠悠起身,低頭看她,扯唇笑了下,“同頻的磁場,或許會讓你更舒服一點。” “你...” 他轉身往屋里走,路過鐵柵欄時回頭看了眼,兩個男人的視線隔著遍布銹跡的鐵門緊密相撞。 蘇明越露出勝利者的嘴臉,光看著就讓人想用拳頭好好伺候。 魏東從口袋里摸出煙,點燃后猛吸了口,吐著煙圈往屋里走。 再生氣也犯不著對這種人動粗。 他怕臟了自己的手。 “——fuck!” 男人剛進廚房,聽見外頭尖利的慘叫聲,他聽著耳熟,聞聲趕到門前。 趾高氣揚的西裝男被人迎面砸了一籮筐臭雞蛋,渾身散發(fā)著惡心的腥臭,一旁看戲的小女人震驚得合不攏嘴。 肇事者齊齊兩手叉腰,下巴高昂,一副替天行道的正義模樣。 “滾回你自己的地方去!你個不男不女的臭雞蛋!Galgenstrick!Galgenstrick!” 蘇明越被人劈頭蓋臉地驅(qū)趕,顧不上惡臭的身體,不可置信地回頭看賀枝南,“小土包子怎么會這個詞?” 女人挑眉,盡顯得瑟,“我教的。” 這詞魏東聽著耳熟,似乎以前被這一大一小指著鼻子罵過。 這么看來,不是什么好話。 賀枝南作為東道主,又是齊齊現(xiàn)在的監(jiān)護人,理所當然要替自家孩子道歉,并親自送男人回客棧換衣服。 魏東撤的早,自然沒見到她皺眉捂住鼻子,滿屏遮不住的笑意,以及臨走前,她沖齊齊偷偷豎起的大拇指。 她回家時,已是傍晚。 冬日天黑的早,院外新裝的小燈照亮了回家的路。 男人正在廚房準備晚餐,她脫下厚厚的羽絨服,剛想去廚房找他說說話,路過餐廳時,餐桌上的手機一直在響。 她看了眼男人的手機,不是陌生sao擾電話,上頭就叁個字,“孤兒院”。 賀枝南本想拿手機給他,可手指誤點到接通,通話開啟的那瞬間,那頭蹦出清脆的女聲,“魏叔叔,你終于肯接我電話了!” 她長睫晃了晃,“你是哪位?” 那頭靜了兩秒,疑惑的問:“女的?****!” 脫口而出的英文臟話,賀枝南每個字都聽得清清楚楚。 “有沒有搞錯,他身邊怎么可能有女人?我明明說了等我回國就馬上去找他,老男人就是耐不住寂寞,呸!” 賀枝南胸口冒火,剛想一鼓作氣懟回去,手里的手機突然被人搶了。 男人面色凝重,直接按下掛斷。 電話很快又打過來,他看了眼,這次選擇關機。 “這種電話以后不要接?!?/br> 他外表看不出什么情緒,撂下電話就準備回廚房。 賀枝南沉聲叫住他,壓抑著滿腔酸氣。 “你沒有什么要跟我說嗎?” 魏東看著她,聲音沙沙的,“你想聽什么?” “剛才那是誰的電話?” “一個無關緊要的人?!?/br> 他面無表情的回答,答得無比誠實。 “那她說的話是什么意思?她說讓你等他,你們之前是什么關系?” 賀枝南不敢細想,想多了頭暈腦脹,呼吸喘不上氣,可她還是窮追不舍,想要一個清晰明了的答案。 “如果我說都沒有,你會信我嗎?” 她沒出聲,下唇都要咬破了。 他這一下午仿佛置身水深火熱之中,憋著一肚子怨氣跟怒火無處發(fā)泄,好不容易自我消化一點,現(xiàn)在又被她劈頭蓋臉的質(zhì)疑。 老實說,那滋味不好受。 無盡的挫敗跟失落,讓他越來越懷疑自己存在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