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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倒是讓荔枝犯了難,瓊華院那位可不是她一個小小奴婢能討論的,若是她再說些話讓家主聽見可不是什么好事。 她想了想道:“小姐,你大可不必憂心,大人是個有主見的,什么事情都處理的井井有條,等去了張府你隨時還是可以回來看他的?!?/br> 其實,不單單是溫宴留戀這里,就連荔枝也留戀。 她與林值八字都還沒一撇,本想著這幾日試試他的心意,哪知大人早就將他派了出去,不知是有緣還是無緣。 她若是跟著一起去了張府,再想回來怕是不那么簡單,只有小姐回府時,她才能回府。 想到這,荔枝無聲的嘆了口氣。 秋日的天黑的也快,兩人在這坐了沒多久,夜幕便降臨了。 溫宴又如往日一般早早的睡了,可能是因為她今日想的太多,夜里睡覺不大踏實,半夜的時候又做了夢。 這次的夢卻是與上回懸崖之夢一般無二,并且還往前延伸了一些。 她見著一個身著青色長袍的男子背著竹簍走到懸崖之上,在她面前踩空,失足掉下懸崖。 懸崖下面是無盡的黑暗,暗不見底的深淵。 她依舊看不清那人的臉,只聽見他焦急的呼喚道:“宴宴,往后的日子你一定會幸福的?!?/br> 溫宴被驚醒,猛地坐了起來,一雙帶著驚恐的眼睛盯著黑暗的室內好半天。 直到這驚恐散去以后,她才落寞的躺了回去。 這一次她沒有直接跑出去,而是躺在榻上思索著。 她想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做這樣的夢,兄長明明活的好好的,此刻就在瓊華院或許還在正做著美夢,怎么會掉下懸崖呢。 都說夢是預示著即將發(fā)生或者已經(jīng)發(fā)生的事情,可是哥哥一直都在京中根本就不需要去往懸崖那般危險的地段,那她做這種夢又是什么道理? 一定是白日里壓力大了些,才讓她做這種荒誕不羈的夢,不理它便是了,溫宴試圖安慰自己。 她換了個姿勢準備繼續(xù)睡,可是一合上眼,腦海中又開始回放著兄長掉下去的場景。 萬一,就是說萬一呢,哥哥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 不行,她又陡然坐了起來,再怎么安慰自己她的心都不覺得踏實,還是要去看看兄長是否安好。 只要能看見他好好的,她才能安心。 溫宴撥開紗幔換好衣裳,穿好鞋子打開門走了出去,這次她不像第一次那般莽撞。 到了瓊華院外的垂花門處,溫宴忽然發(fā)現(xiàn)這里的門不知道什么時候被鎖上了。 她抬手試探著推門,發(fā)現(xiàn)門被鎖死沒有鑰匙根本打不開。 而且現(xiàn)在下人都已經(jīng)下職,她又不想將人喊起來吵醒他們。 于是她在門口來回踱步,想著該怎么進去。 從門進怕是困難,溫宴看著比她高一點點的圍墻,又看見圍墻邊上的幾株矮樹,忽然有了主意。 不若直接從圍墻上翻過去,這個高度于她來說也不是什么問題。 就算是摔倒了也不會怎么樣,于是她撩起裙擺,找了棵樹順著樹杈爬了上去,之后沿著院內的矮樹跳了下去。 安全落地后,她松了裙擺,拍了拍手掌上的樹枝屑,穿過游廊進到了瓊華院。 彼時,瓊華院內四下一片寂靜,唯有正屋內透著點微弱的光。 第35章 觸腰 溫宴這次沒有直接推門進去, 鑒于上次實在是太過魯莽,惹了兄長不悅,這次她刻意收斂了性子, 動作都變得輕柔了許多。 她站在屋外輕輕扣了扣門, 柔聲問道:“哥,你睡了嗎?” 話落, 屋內沒有回應。 溫宴眉頭微微蹙了起來,心想,真是奇了怪了, 他屋里明明還亮著燈應是還沒睡,怎么就沒人理她。 她不甘心的又抬手扣了扣門,卻還是沒聽見聲音。 此時,四下靜的可怕, 溫宴內心的驚恐也因此變的越發(fā)重了, 她的心開始狂跳,以為兄長真的出了什么事。 一著急, 便將端莊禮儀給忘到了九霄云外,猛地將門推開了。 剛一進去, 她就撞在了一堵既厚實又溫熱的胸膛。 溫宴頓時被嚇得一下子坐到了地上。 “這么晚來做什么?”她還未反應過來, 頭頂便傳來兄長冷冷的聲音。 溫宴抬頭望去, 就看見兄長在自己面前站的筆挺,手中持著一盞燈籠,臉色氤氳。 這模樣一看便是早就知道是她來了, 因為他眸中一絲驚訝都沒有。 趙彥辰就這么靜靜的望著地上的少女,目光之中帶著審視。 其實溫宴從院外翻進來的時候, 趙彥辰就已經(jīng)知道了, 那會兒他也因為睡不著未就寢, 窸窸窣窣間聽見外面有聲音傳來。 他坐在羅漢床上正在往杯盞里斟酒。 之所以沒有阻止溫宴進來,就想看看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明明院門都鎖了,她翻院墻都要翻進來,他實在是不能理解。 溫宴坐在地上可憐巴巴的望著兄長,眼睛紅了一圈,她抬手伸向兄長,軟軟的聲音還帶著尾音,“哥哥~” 她的意思是想要趙彥辰拉她起來。 趙彥辰又如何不明白,但他一開始是拒絕的,只不過沒辦法是他將人撞倒的就不得不去扶她。 這一聲‘哥哥’聽得趙彥辰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他心里有些怪怪的感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