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晚, 陳品駿安頓好jiejie, 來老房子接靳明琛一起走。

    陳嫻現(xiàn)在沒了丈夫, 兒子便是最重要的人。

    夜色寒涼寂靜。

    靳明琛一言不發(fā)地出來時(shí)，目光死寂瞧到零星的白色，冰涼涼落在鼻尖融化，下雪了。

    剛下的。

    今年的初雪。

    他定住腳步, 想起她曾滿臉笑意說過的話——

    “今年下第一場雪的時(shí)候，我們再看次日出吧?！?/br>
    “初雪浪漫, 都說告白會成功, 而日出是新的開始, 希望我們有個(gè)新的，浪漫的，純粹的開始。”

    她卻已經(jīng)脫身，不再為約定負(fù)責(zé)了。

    這場雪似乎憋了很久。

    漫天鵝毛般，滑過枯枝與冬青，輕飄飄堆積。

    他握緊了手指。

    已經(jīng)努力不去想她了。

    可現(xiàn)在讓他看見第一場雪，折磨著他的理智。

    靳明琛嘴唇動了動，在黑暗落雪中，猶如脫離現(xiàn)實(shí)世界的美感標(biāo)本。

    “把手機(jī)借我。”

    陳品駿愣了下，還是拿出來遞過去。

    那個(gè)熟悉的號碼，已經(jīng)撥了千百遍。

    他用舅舅的手機(jī)，再次撥去。

    電話在幾聲后才被接通。

    默契一般，誰也沒說話。

    很快，電話被掛斷，大概對方猜到了打電話的人是他。

    聽著掛掉后的忙音，就像一把利刃，再次將他千瘡百孔的殘軀扎得鮮血淋漓。

    他似乎聽到她無聲的決絕。

    靳明琛，我知道是你。所以，別再打來了。

    對一個(gè)離開者的執(zhí)念，有希望才叫等，沒希望就只能是煎熬和無邊際的自我折磨。

    如此，恰好形容靳明琛。

    水花飛濺在四周，其中一些落在他的鼻尖下頜。

    林窈窕緊緊抓著他的手胳膊，完全出于身體下意識的反應(yīng)。

    身體被他抱著，沒完全進(jìn)水里，她稍緩了幾秒努力鎮(zhèn)靜，才去看他。

    水波蕩開，從快速到平緩，一圈又一圈。

    靳明琛似是好心，“你像剛才那樣，一生氣就要走，是釣不到我的?！?/br>
    中央最大的吊燈熾亮，從他身后的照過來，逆光中靳明琛不太清晰的神情不帶一絲玩笑。

    他好像真的認(rèn)定她是欲擒故縱，特地來勾.引。

    如今給她機(jī)會親昵，是想看她能做到哪步嗎？

    畢竟，當(dāng)初都能寬.衣解.帶，如今更該風(fēng)情萬種引.誘才對。

    林窈窕紅唇勾起，挑釁十足：“那請教一下，靳董，我要是真想釣，你怎么才能被釣到？”

    “很簡單?！?/br>
    他表情正經(jīng)，敘述連貫：“像以前一樣，說喜歡，然后開始脫就好了?！?/br>
    “靳、明、琛！”

    她一字一頓，幾乎羞惱著咬牙。

    也再次意識到，那個(gè)被她支配的少年，已經(jīng)出落成說多么色氣的話，也不會紅耳朵的成熟男人了。

    “幫我上去！”

    她臉在發(fā)燙，卻不想被看扁，所以依然在兇巴巴。

    靳明琛聽到這話，便知道她還是老樣子，不會游泳。

    他抱著她在原地，一動不動。

    靜了片刻后，靳明琛才游刃有余掌心托著她的纖細(xì)腰身，微微用力往上，漫不經(jīng)心地說：“如果你肯把心思用在學(xué)游泳，而不是別的上面，琢島那次就該學(xué)會了?！?/br>
    以前也不是沒教過。

    她根本沒好好學(xué)，全在親近勾.引他。

    林窈窕無話可說。

    因?yàn)槎际鞘聦?shí)。

    就在呆愣出神的片刻，他凝視著她，松開手，她的下面沒了依托，瞬間往下沉。

    猛然的空.虛無依，嚇得她尖叫，為不落水，急忙又緊緊抱住眼前的靳明琛，身子貼近他，再次感受到體溫灼.熱，卻是她主動的。

    林窈窕沒完全落入水里。

    她兇：“干嘛松手？”

    他沒什么表情，只淡淡解釋：“手滑?！?/br>
    手滑個(gè)屁！

    林窈窕在心里罵，并沒真正出聲。

    因?yàn)樗滤质只?/br>
    靳明琛摟著她的背，另一只手自下往上，似乎仁慈地想撈起她。

    然而，短裙.下的安全褲不知何時(shí)已在泳池里微微挪位，他的掌心也就陰差陽錯(cuò)地掌控住她裙擺安全褲邊緣真切的私.密肌膚。

    隔著水與半道衣料，細(xì).膩的翹.圓。

    掌心的溫度觸感，瞬間順著神經(jīng)轟到腦袋里。

    荒唐的親密。

    林窈窕面如火燒，幾乎要把臉埋在他懷里。

    很快，她就覺得更荒唐，因?yàn)楦惺艿搅嗣黠@的硬.物。

    幾年都沒和誰這么親密過，此刻忽然這樣，她覺得自己的渾身都好像熱起來。

    但羞憤地抬起頭后，林窈窕發(fā)現(xiàn)靳明琛也不是完全褪成老狐貍，他的唇線緊繃著，表露出隱忍克制。

    這表情，幾乎以前每次do i但地點(diǎn)不太合適時(shí)，她都能看見他如此的樣子。

    壓抑著幽深的欲，只對她一人的欲。

    原來，不管過去多久，靳明琛的這點(diǎn)都還沒變。

    唯一變了的，是即便在這種情況下，他能夠調(diào)侃她了。

    泳池水波因?yàn)閮扇说牟话卜侄幯?/br>
    靳明琛發(fā)現(xiàn)，他很喜歡在這種近距離時(shí)看她的眼。

    猶如以往，那雙眼眸含.著水，媚.氣盈滿，只有他的臉。

    當(dāng)理智回歸顯示，他冷感的嗓子啞得性.感而不自知，偏偏說她：“臉快紅得滴血了?！?/br>
    林窈窕氣勢不肯服軟，抵著靳明琛的肩，看回去：“別用那個(gè)硌我。”

    “害羞什么，又不是沒見過那個(gè)。”

    “……”

    她幾乎差點(diǎn)脫口而出，現(xiàn)在沒見過。

    至于以前。

    對。

    她不但見過，還……親身感受過。

    靳明琛手指關(guān)節(jié)緊了緊，在控制自己，勉勉強(qiáng)強(qiáng)從想剝光她的情緒中抽身，嗓音還是啞的：“下周曹老爺子大壽，你做我女伴一起去?！?/br>
    已經(jīng)坐在泳池瓷邊的林窈窕不太想，畢竟他又不是沒女伴。

    她輕嗤：“盛沁沁不行？”

    “曹老爺子認(rèn)識你，你去，比她合適。”

    她不服氣：“我為什么要聽你的?！?/br>
    靳明琛不自覺眉頭緊蹙，神情漸冷，為她的屢次拒絕而心煩。

    雙手把她半圈在他氣息的范圍內(nèi)，他每個(gè)字都咬的清清楚楚，說：“沒還清情債前，林窈窕，你始終欠我的?！?/br>
    她這點(diǎn)自知理虧。

    “知道了?！?/br>
    兩人就姿勢略曖昧，頭發(fā)濕漉漉，效率最高的三言兩語定下結(jié)果。

    門外吵哄哄的，聽聲音似是女人喝醉后胡攪蠻纏的腔調(diào)，對于藝人來說，尤其是歌手，最會利用嗓音，起碼聲音偽裝方面，裝醉完全小菜一碟。

    騙騙清純的大男生也許還行，林窈窕心里清楚。

    都是山上的狐貍，誰也別互相裝。

    保鏢攔著楊敏兒，這時(shí)辦完公務(wù)的特助已經(jīng)回來，詢問完?duì)顩r，推門：“靳董，外面有位楊敏兒小姐，說有事找您?！?/br>
    楊敏兒趁著門開之際，眼眸含.春看過來，然后，愣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