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臺藏嬌(重生) 第57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滿級綠茶穿成年代文對照組、我和渣爹爭天下、除妖師跟狐貍[女尊]、妄念是你、玩寵、我的電影饞哭全星際、九零年代之我的老公是礦業(yè)大亨、[守護甜心+兄戰(zhàn)]、【西幻NPH】月朦朧、渣男收割機(H,NP)
晨練的時候陛下還心事重重,似乎在思索什么,教他也很敷衍,給把劍,讓他隨便舞,這會陛下臉色很柔和,眼睛亮的像星星。 祁衍早上在想軍中的事,對連橫敷衍,這會子有點過意不去,遂拍拍他的頭,安慰,“明早朕教你幾招真功夫?!?/br> 連橫“嗚呼”一聲在椅子上跳起來,他練了大半個月的基本功,終于可以學真本事了。 兩個男人只顧著高興,都沒發(fā)現(xiàn)一不小心說漏了嘴,連棠蹙眉,“你們在一起不是看書?” 連橫面色一僵,趕緊閉了口。 祁衍對上連棠憤怒的目光,溫聲解釋,“練劍可以強身健體,耽誤不了學業(yè)?!?/br> 皇帝幫著說話,連橫也壯了膽,附和道:“對呀,我聽老師說,最近京城可能不太平,學點武功防身總是好的。” 連棠心里警惕,東陰先生是祁衍的智囊團之一,他說京城不太平,難道說上一世那場謀反這一世還會發(fā)生? 她望著祁衍,面色肅然,“江左軍是不是北上了?” 這世上,除了江左軍在背后支持,沒人敢挑戰(zhàn)祁衍的王師。 祁衍點點頭,鄭重道:“不日就會兵臨城下?!?/br> 他心里訝異連棠的敏銳,單憑一句京城不太平竟然能聯(lián)想到江左軍北上,這是他的核心智囊團才知道的機密。 他不禁又多看了她一眼。 連棠臉色發(fā)白,她知道接下來在京城會上演一場殘酷的廝殺,看來祁衍早有預料,提前來溫泉行宮,讓后宮的人避免直面屠殺。 連棠雖是武將的后代,卻比誰都害怕戰(zhàn)爭。 她記得六年前,在北關(guān),他的父親好像預料到接下來的惡戰(zhàn),奔赴戰(zhàn)場前,提前讓母親帶著她和不到三歲的弟弟回京,那場戰(zhàn)爭以大齊的勝利告終,她的父親卻沒有回來。 戰(zhàn)爭意味是流血,死人。 祁衍感受到她在微微顫抖,悄悄抓住她放在膝蓋上的手,深邃的目光凝視著她,“棠棠,不要害怕,相信朕?!?/br> 連棠點點頭,她自然是相信祁衍的,上一世這場戰(zhàn)爭就完全cao縱在他手中,此戰(zhàn)過后,再無江左軍,青州梁家百年的基業(yè),銷毀殆盡。 但這一世又有點不同,她沒有和祁麟成婚,梁家的謀逆缺少一個顯眼的幌子。 她突然反握著祁衍的手,慎重其事道:“請陛下一定要注意祁麟,青州梁家不管私下如何,臉上的遮羞布還是要的,他們這次出師一定有名,不會輕易讓自己戴上造反的帽子。” 祁衍都要對她刮目相看了,“江左軍擁戴祁麟登基這種可能,我們也在密切監(jiān)視中,只是目前還沒發(fā)現(xiàn)明顯跡象?!?/br> 連棠略一躊躇,“或許您可以從祁蕓那邊入手?!?/br> 她答應過祁蕓不把她的事告訴祁衍,但關(guān)系到你死我活的征戰(zhàn),她必須提醒祁衍,以祁衍暗哨的無孔不入,應該很快能看到問題。 祁衍聞言,瞳孔一縮,看著她,若有所思。 * 翌日,祁蕓又來見連棠,期期艾艾道:“我記得小時候每年冬天都要和父親隨先帝來溫泉山莊,父親會在前山的桃樹下埋一壇子桃花釀,說等到我及笄的時候挖出來喝。” 連棠驚覺,“明日是你十五歲的生辰?” 祁蕓點頭,聲音里難掩悲涼,“別的女孩都有及笄宴,可是我無父無母,太后最近心煩,早都忘了我何時及笄?!?/br> 她一句無父無母,讓連棠心里很不適,且不說奉賢太妃還在世,就說祁衍,無論如何,名義上也是她的父親,她和祁麟能有今日的榮華富貴全敗祁衍所賜,可是在她心里,壓根就沒有把他當父親。 連棠不知道祁蕓在梁淵的反叛大業(yè)中扮演什么角色,選擇梁淵,她已經(jīng)選擇站在祁衍的對立面。 祁蕓頓聲后見連棠沒有接話,只好自己又道:“我想把父親當年為我埋的酒挖出來,也算是有人惦念我的及笄,棠棠,你陪我去好不好,我想自己去,又怕梁淵拉著我在外面做那種事。” 連棠終于知道祁蕓今日來的目的,她淡淡道:“挖酒而已,何須你親自去,請宮人去挖不就好了。” 祁蕓搖頭,“不行,我不記得具體埋在哪里,給宮人說不清楚,只能自己憑感覺去找?!?/br> 連棠默然少許,道:“你等我換個衣裳。” 仁碩先太子當年埋桃花釀的地方并不難找,就在祁衍和臣子們?nèi)粘a鳙C的山林里,一顆古樹下,旁邊還有一個小木屋。 連棠命隨身的侍衛(wèi)在古樹邊下鏟,很快就挖出了幾個酒壇子。 祁蕓眼睛晶亮,“這就是當年我和父親在這里埋的桃花釀?!?/br> 她小心翼翼的用手中的帕子擦去酒壇上的浮灰,解開麻繩,直接打開了酒壇,香味撲鼻。 祁蕓轉(zhuǎn)臉對貼身婢女道:“把酒杯拿過來?!?/br> 連棠輕笑,“你連酒杯都提前準備好了?” 祁蕓頓了一下,訕訕,“我迫不及待想與你分享父親釀的酒,這個桃花釀,是女子喝的甜酒,不醉人?!?/br> 說著話,宮婢拿過來兩個紅色的瑪瑙杯,兩個杯子長得一模一樣,分不出彼此。 祁蕓親自抱起酒壇子,往杯子里倒?jié)M酒,而后謹慎的把其中一杯遞給連棠,自己取了另一杯,“棠棠,謝謝你陪我找到父親埋的酒,我先敬你一杯?!?/br> 連棠看了一眼杯壁,伸手把兩杯酒同時從祁蕓手里接過來,放到草地上,道:“人都說父母之愛子為其計深遠,今天看到這酒,我就能想到奉賢先太子生前多么疼你,喝他釀的酒之前,咱們先對著這顆古木拜一拜,就算是拜先太子了?!?/br> 祁蕓被她說的熱淚盈眶,想到父親還活著時,他們一家人在東宮的好日子,她哽聲,“好?!?/br> 酒放在前面,兩個人齊齊轉(zhuǎn)身,寬袖常服鋪在草地上,交疊在一起,連著磕了三個頭,兩人才作罷,而后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 連棠點頭,“果然是父親為女兒準備的及笄酒,很甜?!?/br> 祁蕓臉色有一點張徨的白,又有一絲輕松,她指指身后的小木屋,“我們?nèi)ツ抢锟纯窗桑倚r候還在里面睡午覺呢?!?/br> 連棠無所謂,左右今天就是來陪她的。 兩人互相攙扶著,朝小木屋走去。 不遠處的樹叢后,并排站著兩個高頭大馬,馬上坐著的兩個男人一瞬不瞬的盯著走進小木屋的兩個女人。 “進去了,她們進去了?!逼铟肼曇衾锶滩蛔е?,又有點慫,“我們這樣能行么?” 梁淵睇了他一眼,傲然道:“根據(jù)祁蕓最近的觀察,你那個父皇早就對你的心上人沉迷不能自拔,他自六年前的戰(zhàn)場下來,患了嚴重的心疾,受不得一點刺激,如果他看到心愛的女人赤.身裸.體的躺在那里,你說這刺激夠不夠他犯???” “我從沒想過他竟覬覦連棠!”祁麟額上青筋爆出,可是想到連棠又有一點糾結(jié),“可是這樣之后,連棠怎么做人啊?” 梁淵輕蔑,“沒臉見人不就方便你囚在身邊,怎么舒服怎么磋磨?!?/br> 祁麟面皮一紅。 梁淵不耐道:“好了,你去引元寧帝過來,本將軍去小屋里看看,里面是否順利。” 祁麟愕然,眼睛睜的老大,“不是說好的,我去小木屋,你去引皇帝?” 梁淵的暴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不就是扒女人的衣服,你去我去還不一樣,皇帝看我不順眼,警惕性又高,他能跟我來?” 祁麟躊躇,連棠在他心里神圣不可侵犯,他不放心把她交給梁淵。 梁淵眼里浮起戾色,聲音嚴厲,“不要因為婦人之仁,壞了你我的大業(yè)?!?/br> 祁麟眼里泛紅,他哀求梁淵,“你別動手,讓祁蕓來?!?/br> 梁淵對著馬屁股抽了一鞭子,直接把祁麟趕走。他狎昵一笑,他不但要親自動手,還要親自來,這樣的刺激才能讓皇帝發(fā)狂。 狩獵場,祁衍正搭弓射箭,目標對準了一只幼鹿,心想著等得了手回去給連棠煮鹿rou吃。 “父皇!”祁麟滿頭大汗的打馬過來,“兒臣方才在追一只山兔的時候,好像看見連棠進了前面不遠處的一間小木屋,兒臣想跟您請個假,去看看她有沒有危險。” 祁衍收弓,心里驚嚇,早晨的時候連棠沒說她今日有出門的計劃,他一勒馬韁,棗紅色的汗血寶馬風一樣飛馳而出,其他的大臣看見皇帝離開,紛紛調(diào)轉(zhuǎn)馬頭,跟了上去。 祁麟沒想到這么多人跟著去,嚇得魂都沒了,趕緊摔鞭子狂奔。 小木屋離祁衍狩獵的地方不算遠,汗血寶馬速度又快,他頃刻間就殺到門外,兩個暗衛(wèi)飛身上前,一角踢開屋門,剛準備先進去探探安全,卻見皇帝健步如飛已經(jīng)踏進了門檻。 祁衍走進門,撲面聞到一股迷香,屋內(nèi)光線晦暗,他朝里定睛一看,眼睛登時紅了,不大的一間屋子里,擺著一張碩大的架子床,薄紗床帳內(nèi),隱約可以看到一個身形高大的男子,身下壓著一個女子,不停的擺動。 祁衍血液沸騰,呼吸都變得艱難,他飛身扯開床帳,拿弓.弩的胳膊以雷霆之速朝前劃出一道弧度,想直接削掉男人的腦袋。 哪知對方早有防備,在弓.弩劃過來的一瞬間,抱起床上的女子,穿破屋頂,飛落在外面的草地上。 祁衍飛上屋檐,跟了出去。 祁麟和一眾臣子也趕過來,烏泱泱的圍了一大片。 “meimei!”祁麟哐啷一聲從馬上摔下,他連滾帶爬的走到眾人面前,聲音不似真人,“梁淵,你這個畜生!” 梁淵的注意力全部都在祁衍的身上,根本沒看清從床帳內(nèi)擄出來的人是誰,他低下頭,見腋下夾著的竟是昏迷不醒的祁蕓。 他目露驚懼,怎么會? 祁衍還站在屋頂,當看清梁淵懷里的女子不是連棠,他視線立刻在茅草屋四圍找,終于看到屋外窗戶下幾塊爛木板下露出的衣角。 他飛下來,撥開木板,輕喚,“棠棠,是朕?!?/br> 連棠躲在木板里,聽到外面嘈雜的聲音,分不清是敵是友,聽到祁衍聲音的一剎那,劫后余生的驚喜從心底迸發(fā)而出,她一把推開面前的木板,猛撲到祁衍的懷中,聲音打著顫,“陛下,真的是你么,陛下?!?/br> 她早已不信任祁蕓,今日來之前就留了個心眼,喝桃花釀時,她趁著跪拜先太子的空檔,和祁蕓換了酒,進了小木屋祁蕓一聞里面的迷香,立刻昏迷過去,她這才知,她那杯酒里果然有問題,她知道屋里不能久留,從窗子爬出去,躲了起來,直到被祁衍發(fā)現(xiàn)。 祁衍躬著腰,寬大的胸懷緊緊包裹著她,雙手覆在她的后背,下顎頂著她的秀發(fā),“是朕?!?/br> 眾人的目光齊齊射過來,他們不管,旁若無人的抱在一起。 半晌,祁衍才轉(zhuǎn)臉,陰沉沉的看向梁淵,“放下祁蕓!” 皇帝說話的同時,幾十張弓箭齊齊對準梁淵的腦袋,跟過來的臣子亦是身手不凡的大將軍,手都默默放在腰間的刀劍上。 梁淵一看搞錯了對象,又被這么多人圍攻,五指化作利爪,擒住祁蕓的脖子,威脅,“想要公主活的話,你們都別過來?!?/br> 祁蕓衣衫不整,失去意識,像個小雞仔被他握在手里。 令人不忍直視。 祁麟搖搖晃晃的站起來,目眥欲裂,“梁淵,你說過喜歡我meimei的!” 梁淵大笑一聲,“送上門的女人,誰不喜歡?!?/br> 祁衍撥開眾人,走到最前面,看著梁淵,眸中仿佛有驚濤颶浪。 連棠連體嬰兒般扒在他的肩頭,剛才發(fā)生的事太驚險了,只有抱著他,才安全。 祁衍摟緊懷里的女子,對著梁淵威喝一聲,“放下祁蕓,朕留你一個全尸?!?/br> 威凜凜的氣勢,嚇得梁淵身后的梁家軍膝蓋一軟。 梁淵瞇眼,桀肆道:“你敢殺我?陛下最近沉溺在溫柔鄉(xiāng),可能想不到吧,再過兩日,十萬江左大軍就壓進京城,我若死了,你信不信,我父親會把京城鏟成平地?!?/br> 連棠心里一顫,摟緊了祁衍的腰,上一世江左軍只來了五萬,這一世竟是十萬,整整多了一倍,祁衍還能應付么? 她仰臉看他,他下顎線繃的挺直,渾身散發(fā)著凜不可侵的浩然之氣,沒有恐懼。 祁衍又重復了一遍,“放下祁蕓!” 梁淵眼中的驚懼一閃而過,故意挑釁,“陛下若肯割愛,把你懷里的女人讓給我,那么這十萬江左軍就會改道,幫陛下您攻打西戎,這也是父親的本意,江左軍本就是來幫陛下共抗外敵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