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臺藏嬌(重生) 第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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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棠沉沉的睡了一覺,醒來后,身上蓄了些力氣,她不想整日躺在屋里,下床去外面走走。 這是個四四方方的院子,分前堂后屋,連棠從后屋出來,四周靜悄悄的,沒有人影,她慢慢朝前堂走,遠(yuǎn)遠(yuǎn)就聽到人聲。 她從后門進(jìn)去,剛走到碩大的坐地屏風(fēng)前,就聽見卲女官的哭喊聲,“陛下饒命,連姑娘被擄一事,微臣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連棠心里一驚,這才想起上午元寧帝讓人把奉賢太妃帶來一事。 她走到屏風(fēng)后朝外看,只見祁衍坐在上首,臉色陰沉,帝王的威嚴(yán)烏沉沉罩在整個房間。 奉賢太妃坐在下首的椅子上,祁蕓和祁麟竟也來了,站在她的身后。 卲女官跪在中間的地上,瑟瑟發(fā)抖。 聽卲女官的回話,祁衍應(yīng)該是沒把祁蕓供出來,否則直接定太妃的罪即可,哪里還用審卲女官。 連棠心里一松,感激祁衍的周到。 若不是祁蕓,元寧帝根本不可能趕過來救她,而這件事祁蕓到底是背叛了自己的親生母親,若再讓她當(dāng)庭指證,太殘忍了。 而此刻堂上,卲女官拒不承認(rèn)自己的罪行,祁衍明顯失去了耐心,冷冷的瞥了她一眼,“賜加官進(jìn)爵?!?/br> 話音一落,堂內(nèi)的人俱都變了臉色。 所謂加官進(jìn)爵是昭獄審訊極刑,即把打濕的桑皮紙一張張貼在犯人臉上,直至窒息而死,全程雖不見血,卻及其殘忍。 陛下這是多憤怒才會在內(nèi)苑女官身上用這種刑罰? 卲女官剛要掙扎,臉上登時被貼了一張打濕的桑皮紙,常福彎下腰,皮笑rou不笑,“卲女官,早點(diǎn)招認(rèn),少受點(diǎn)苦?!?/br> 卲女官沒有說話,只把臉朝向奉賢太妃的方向。 奉賢太妃把頭撇向一邊,根本不敢看她一眼,她雙手交握,指甲掐進(jìn)rou里。 “加紙?!背8B曇艏怃J,沒有絲毫客氣。 室內(nèi)安靜的可怕,只能聽到卲女官瀕死的呼吸聲,隨著一張接一張的加紙,她的呼吸聲越來越弱,當(dāng)貼到第四張時,她終于絕望,顫巍巍的伸出手指頭,指向奉賢太妃。 卲女官是奉賢太妃的貼身女官,有了這份指任,太妃無論如何都脫不了干系。 祁麟幾乎是在第一時間站出來,指著卲女官,厲聲道:“誰給你的膽子,誣陷太妃娘娘!” 太妃仍然端正的坐著,故作鎮(zhèn)靜,雙手卻抖的快握不住。 元寧帝轉(zhuǎn)向奉賢太妃,他目光還沒調(diào)過來,太妃肩膀就顫了一下,臉上血色盡失。 元寧帝冷目:“皇嫂可有話要說?” 深呼一口氣,太妃才抬睫,目光剛一對上祁衍,就迅速彈開,色厲內(nèi)荏道:“怎么,僅憑女官口頭指認(rèn),皇帝也要賜臣妾加官進(jìn)爵?” 祁衍提眉,“自然不會?!彼Z調(diào)一轉(zhuǎn):“如果朕沒記錯,因祁麟在志物館讀書,里面都換成了宸華殿的人,如今朕的御筆學(xué)士在志物館被擄,祁麟至少要擔(dān)兩項(xiàng)罪責(zé),其一,私換宮設(shè),其二,御下不嚴(yán)。” 祁衍低頭,略一思忖,繼續(xù)道:“那就責(zé)令他即刻搬出皇宮,令擇府宅?!?/br> 皇帝聲音不大,手段卻雷霆,眾人當(dāng)場都嚇傻了。 尤其是奉賢太妃,她終于拋開了故作端莊,撲通一聲跪到元寧帝面前,哭喊,“陛下,您不能?。 ?/br> 志物館的人是她換的,之所以這么做不過是想讓祁麟效仿元寧帝的攬?jiān)麻w。 她只想著讓祁麟跟上元寧帝的腳步,卻忘記了,元寧帝是皇宮的主人,所有的宮苑都可以為他所用,而其他的人,只有支配自己宮殿的權(quán)利。 平時元寧帝不管后宮,她膽子越來越大,哪知這次釀成大禍。 祁麟若被勒令搬出宮,終其一生只能做個普通的王爺,也就意味著他和儲君之位徹底沒有關(guān)系了。 奉賢太妃癱在地上,眼睛恨的通紅,不斷的重復(fù),“陛下,您不能啊。” 祁麟和祁蕓回過神來,齊齊沖出來跪在母親身邊,祁麟顫抖著抬起頭,問,“父皇,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元寧帝沒有理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太妃,聲音能冷透人心,“朕給你最后一次機(jī)會。” 太后立刻跪地俯拜,嚇得牙齒打顫,“陛下,臣妾承認(rèn),是我指使了卲女官?!?/br> 祁麟睜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母親,祁蕓早知道事情的真相,只抱著母親哭。 祁衍目光炯炯看著她,徑直問,“刀疤臉給連棠吃了什么藥?” 奉賢太妃一臉茫然,“什么?” 祁衍閉上眼睛,一臉失望,看來想從太妃這里弄清鬼狼散的解藥是不可能了。 祁麟?yún)s被他們連番的對話震驚了,目眥著母親,壓著嗓子怒吼,“為什么啊,母親,你明明知道我多想娶棠棠?!?/br> 這句話太刺耳,元寧帝眼風(fēng)如刀劃過來,奉賢太妃身子立刻抖了抖,她期期艾艾的看著祁麟,拼命搖頭,“殿下,您不懂?” 沒人懂她心里的貪欲,有時候連她自己都不懂,她恨連棠,起先她認(rèn)為是因著祁麟,后來在太后的生辰宴上,連棠大放異彩,陛下那種與有榮焉的表情太刺眼,那一刻她才發(fā)現(xiàn)她對連棠的恨,其實(shí)是出于嫉妒。 她住在宮里,能見到的外男只有一人,還是光芒萬丈的天子,縱然他們身份隔著天塹,她卻管不住自己的情愫。 她日日煉心,覺得對不起仁碩先太子,卻又罪惡的想著,元寧帝比太子更有男子魅力,他豐神俊朗,又有勇有謀,桀驁霸氣卻又克制隱忍,身邊生活著這樣的一個男子,叫她怎能不生愛慕之情。 她雖不敢奢求他,卻也安慰他身邊沒有女人,直到連棠出現(xiàn)在他身邊,她從未見他對女子有那般呵護(hù)的眼神。 確切說,他從不會多看別的女子一眼,包括她自己。 她心里的妒火越燒越旺,失去理智,只想毀了站在他身邊的連棠。 那一刻,她放縱心里的欲念,把兒子的前程排在了后面。 此刻,她才如大夢初醒,后悔怎么就走到了這一步,她爬到祁衍的腳下,哭的肝腸寸斷,“陛下,這件事是臣妾一個人做的,不關(guān)麟兒的事,臣妾可以出宮,求您不要讓麟兒出宮?!?/br> 元寧帝垂睫,淡淡睨著她,薄情的令人心寒,“你以為自己還能活?” 作者有話說: 這兩天先日三,后天下夾子開始日六,求不養(yǎng)肥。 慶祝上一章終于解鎖,本章留言有紅包~~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52334727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微光℡背影か正好相配 24瓶;被自己帥醒、turomm 10瓶;默念 8瓶;yoe.y.apr.11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23章 奉賢太妃仰頭, 那張保養(yǎng)得宜的臉扭曲、變形。 她仰望的男子,有著最好看的樣子,卻對她說著最無情的話。 他要她死。 她的心仿佛泡進(jìn)了刺骨的冰水里, 哭都哭不出來。 祁麟瞪大眼睛看著元寧帝, 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祁蕓則怔在原地,臉白的像一張紙, 幾乎要崩潰。 但沒人敢在盛怒的天子面前求情。 屋內(nèi)沖進(jìn)來一群御林軍,上前分別圍住了卲女官和奉賢太妃。 “奉賢太妃,蓄意謀害朝廷命官,手段歹毒, 罪不容恕?!逼钛苻D(zhuǎn)過身, 背對眾人, 當(dāng)眾宣判, 只是話說到一半, 他突然目光一滯。 連棠不知何時進(jìn)來,正惶急的沖他搖頭, 他看了她一眼, 斂起眸子,繼續(xù)未完的話:“賜毒酒一杯, 邵氏女官,系從犯,杖斃?!?/br> 五雷轟頂。 奉賢太妃如一攤泥, 頹然歪倒在地上,祁蕓哭著撲過去, 把她抱在懷里, 嘴里不停的喊著, “母親,母親。” 自從過繼到皇室,祁蕓已經(jīng)多年不敢當(dāng)眾喚一聲母親,此時卻不管不顧,在生死面前,皇家的禁忌是什么,奉賢太妃是她的生身母親啊! 祁麟這時才反應(yīng)過來,元寧帝是鐵了心要?dú)⑺哪赣H,心里大懼,連連磕頭,“父皇,您饒了母親吧,您饒了母親吧?!?/br> 他一直沒大主意,前路全是母親幫他鋪就,平時他怨母親苛刻專.制,但若沒了母親,他根本不知道接下來的路怎么走。 聽著屋子里的哭喊聲,連棠的心被揪著吊起,尤其是祁蕓沒有一絲血色的臉,看得她心里難受。 連棠進(jìn)宮伴讀一年有余,早就把祁蕓當(dāng)meimei看,祁蕓若因?yàn)榫人?,害死自己的母親,以后的日子怎么活? 她雖然恨奉賢太妃,恨的不能親手殺了她,可想起祁蕓在宮里對她的照拂,她不忍看祁蕓后半生在愧疚中度過,尤其還是為了救她。 她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祁衍,希望他為了祁蕓,饒了奉賢太妃的命,換成別的懲罰,什么都可以,至少留條命,給祁蕓一個念想。 祁衍雖然面朝著她的方向,卻斂著眼,并不看她,她方才沖他搖頭,他就選擇視而不見。 連棠知道祁衍嫉惡如仇,果敢決斷,不會輕易改變自己的命令,可看一眼伏在奉賢太妃肩上心如死灰的祁蕓,她于心不忍。 連棠朝著祁衍走近了兩步,撩起裙擺,輕輕跪在地上。 祁衍倏然抬睫,和連棠的目光在空中相撞,她應(yīng)該還在受毒藥的折磨,臉色黯淡,嘴唇慘白,眼睛卻水盈盈的鼓著,是在求他。 其實(shí)她第一次搖頭,他就明白她的意思,但他不能答應(yīng)她。 祁衍收回目光,徑直下令,“把人帶下去?!?/br> 連棠身子抖了一下。 祁蕓驚懼,慌亂的抱著奉賢太妃,不讓任何人接近,聲嘶力竭的怒吼,“你們不許過來!” 祁蕓畢竟是公主,御林軍不敢輕舉妄動,只把奉賢太妃團(tuán)團(tuán)圍住,等待皇帝的命令。 常福起了惻隱之心,在元寧帝開口前,沖祁蕓喊,“公主快撒手吧,君無戲言,您這是在違抗皇令啊。” 祁蕓不管,沖周圍的御林軍怒喝,“誰都不能帶走我的母親。” 奉賢太妃如夢初醒,一把推開祁蕓,獰色道,“好好做你的公主,我的事不要你管?!?/br> 祁蕓泣不成聲,爬著抱過母親,拼命的搖頭,“不,母親,不,是我害了你,是我告訴父皇,出賣了你?!?/br> 祁麟暴喝,“祁蕓!”他眼珠子紅的要滴血。 “母親,我對不起你?!逼钍|無助的哭嚎。 她當(dāng)時不想眼睜睜看著連棠去死,也不想母親釀成大錯,她以為連棠被救回來母親就沒事了,哪里料到元寧帝如此狠心,竟要?dú)⒘四赣H。 她悔死了。 是她害死了母親。 奉賢太妃卻面不改色,她冷笑,“蕓兒,你不要自責(zé),就算沒有你告密,陛下遲早都會查出來?!?/br> 她那幾日被嫉火沖昏了頭,忘記了元寧帝的手腕,也忽視了他對連棠的在意,她被賜死,看似懲罰過重,其實(shí)很符合他一貫的行事風(fēng)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