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獄長她只想咸魚[星際] 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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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安下意識地摸了一把身后的衣服,指尖沾上了一點粉白。 “這是,面粉嗎?”謝淵的語氣里帶著幾分遲疑。 游安眼神閃爍了一下,應(yīng)該是在后廚不小心沾上的。 “北山雀的口糧沒了,我想去后廚看看有沒有多的小米,可惜沒有找到?!?/br> “這樣,要不我明天去食堂問問?!敝x淵好心道,仿佛對游安大晚上跑去后廚找鳥食沒有半分質(zhì)疑。 “沒關(guān)系,我自己去就行了。”游安謝過他好意,結(jié)束了兩人的對話,“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br> “好?!敝x淵點點頭,往自己的小值班室走去,腳步輕快,猶如充滿好奇心的孩童發(fā)現(xiàn)了有趣的新玩具。 游安回到值班室,桌上還堆著她這兩天瀏覽過的犯人檔案,她將一本半攤開的犯人檔案合上,和其他檔案一起整理好,按照順序依次放入柜子的上層。 被輕輕合攏陷入黑暗的檔案頁上,索羅的照片整整齊齊地貼在右上角,下方是他的信息簡介—— 【……遭人暗算后被黑醫(yī)割走身體器官,僥幸存活,后為報復虐殺黑醫(yī),因殺人罪入獄。對醫(yī)生等穿白大褂的人群有過強的攻擊性,需特別注意……】 第8章 監(jiān)察科的調(diào)查陷入了瓶頸。 在負三層的預警值班室里搜出了作為贓款的晶幣后,再沒有發(fā)現(xiàn)其他的有力證據(jù)。 被帶走的那名獄警嘴里也問不出什么東西,他就像一個被誤傷的倒霉蛋,只是剛好接手了卡爾負責的區(qū)域。 關(guān)于卡爾,他們確實查出了問題。 超出薪資范圍的大額不明收入,在生前有多次階段性的報復性消費。 他的意外死亡也是疑點重重,監(jiān)察科對他因隱疾暴斃的說法持懷疑態(tài)度。可惜尸體在他死后很快就被火化處理,無法通過尸檢查證真實的死因。 監(jiān)察科重點約談了過去和卡爾關(guān)系較為親近的獄警,其中一名獄警的說辭引起了訊問官的注意。 [要說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不知道他好幾次半夜都不在值班室算不算?] [半夜?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 [咳,長官,我這個人吧,習慣睡前喝點小酒??柺掷锊徊铄X,存了不少好酒,我經(jīng)常就去他那里蹭一點……] [具體都是什么時間?] [這我哪記得清啊。] [你再好好想想。] [好像是在月末?我一般月末手頭比較緊……] 新的一天開始,訊問官在個人終端上點開了帝國早報的推送。 第一條,揭露帝國公務(wù)員腐敗亂象頻發(fā)背后的真相。 “嘖。”訊問官表情不屑,手指卻誠實地點開了新聞詳情。 訊問官一邊飛快瀏覽著新聞報道,一邊例行公事去門口檢查監(jiān)察科專設(shè)的舉報箱。 他本來不報什么希望,以為會和前兩天一樣一手摸個空,卻沒想到伸手摸到了兩個薄薄的信封。 “嘶——”訊問官的表情變得嚴肅,他立刻抽出了第一個信封,平平無奇的黃色通用信封和他們調(diào)查當天用來詐人的道具一模一樣。 拆開信封,白色的信紙上印著一行黑色的印刷體。 [28日晚上,負三層。] 訊問官瞳孔微縮,顧不得打開第二個,便匆匆往長官的辦公室跑去。 此時,游安剛吃完早飯,順便從食堂拿了一袋新的小米,給北山雀喂食。 這一天過得格外平靜,就像一個最普通不過的工作日。 吃飯、巡邏、休息…… 轉(zhuǎn)眼就到了交易這天。 星獄的夜晚比白天更加安靜。 游安站在電梯前,按下負三層的按鈕。 電梯上行的運轉(zhuǎn)聲蓋住了她清淺的呼吸。 “?!彪娞蓍T在她面前緩緩打開。 游安泰然自若地走進電梯,金屬門在她面前緩緩合攏。 負三層到了。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游安一直覺得負三層比負一層更加陰森。 可能是這里死的人比較多? 游安的思緒漫無目的地飄遠。 她不自覺地打了一個哆嗦,晃晃腦袋,把不切實際的猜想拋到一邊。 都星際時代了,她要相信科學,一定是因為冷氣下沉的原理,樓層越低自然溫度越低。 用科學理論說服自己后,游安沒有在電梯口過多停留,目不斜視地往走廊盡頭走去。 那里亮著一盞白色的小燈,[醫(yī)務(wù)室]三個紅字在燈光顯得格外醒目。 “篤篤——” 游安有禮貌地敲敲門。 “請進?!贬t(yī)生的聲音隔著一層門,反倒顯得有些陌生。 游安按下金屬門把,掌心稍稍用力,推開了醫(yī)務(wù)室的門,“醫(yī)生,我過來拿藥?!?/br> 醫(yī)生帶著金絲邊框的眼鏡,正靠在沙發(fā)上讀書。聽到游安的聲音,飛快地抬頭看了她一眼,指了指門邊的置物架。 “鎮(zhèn)定片,放在架子第二層的簍筐里,你直接拿走就行?!?/br> 游安按照醫(yī)生的指示找到了標著鎮(zhèn)定片的兩個藥瓶。 “對了,在門后的藥物領(lǐng)取單上簽個字?!?/br> 游安簽完字,又和醫(yī)生道了一聲謝,便走出醫(yī)務(wù)室。 鎖舌回彈的咔噠聲響起,門關(guān)上了。 醫(yī)生將目光從書上的文字里收回,撇了一眼因為關(guān)門幅度而微微翹起一角的紙質(zhì)領(lǐng)取單,自言自語道:“現(xiàn)在可不是一個取藥的好時間?!?/br> 走廊里的燈和醫(yī)務(wù)室里的明亮光線相比,顯得格外暗淡。 游安一步一步往電梯鍵走去,腳下的黑色影子在照明燈下不斷拉長、縮短、又拉長。 她經(jīng)過以往放貨的房間,右手捏著的兩個圓形藥瓶不知怎么滑了一下,突然從指尖墜落,在地面上打了一個轉(zhuǎn)兒,咕嚕嚕朝那個房間滾去,撞在了門腳。 游安腳步微頓,上前幾步半蹲下,撿起那個沾了少許灰塵的藥瓶。 貼著地面的門縫里露出一點干涸的暗紅,游安不自覺地收緊了捏著藥瓶的手指。 繃緊的骨節(jié)緊扣瓶身,勾勒出瑩潤的弧度,又暗含某種壓抑的力量。 暗中潛伏的監(jiān)察科人員都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蓄勢待發(fā)。 “?!?/br> 電梯聲突然響起,打破了這份暗流涌動的靜謐。 “游警官?!敝x淵邁著一雙大長腿兩步走出電梯,貼身的黑色工裝褲在行走間隱隱顯露出肌rou線條的輪廓。 “你怎么來了?”游安的眼中閃過詫異。 “1543號又鬧起來了,我過來看看您拿到藥沒有。” 兩人目光交匯,謝淵眼神溫和,帶著恰到好處的關(guān)切與溫和。 游安剛剛繃緊的情緒和眼中的刺探之意倏然消散。 她晃了晃指尖的藥瓶,響起一串藥片滾動的清脆聲音,“拿到了?!?/br> 正當兩人一起往電梯間走時,潛藏已久的監(jiān)察科終于不再猶豫,從暗中現(xiàn)身,攔住他們的去路。 “兩位請留步?!?/br> 為首的長官目光凌厲,“我們接到關(guān)于非法交易的舉報,這個時間出現(xiàn)在負三層的兩位都有重大嫌疑,請跟我們走一趟吧。” 游安和謝淵被分別帶入兩間訊問室。 游安面前的訊問官是個熟人。 “沒想到這么快又見面了?!?/br> “我也沒想到,”游安牽了牽唇角,“這次要問什么?” “為什么去負三層?” “去醫(yī)務(wù)室取藥,有個犯人病了,需要鎮(zhèn)定片?!?/br> “為什么要在半夜去?” “因為犯人犯病了,我想讓他晚上安靜點?!?/br> “你拿完藥后,中途在一間牢房外停留了一會兒,為什么?” “因為我的藥瓶掉了,我去撿藥瓶?!?/br> “你知道那間牢房是干嘛的嗎?” “牢房除了關(guān)犯人,還能干嘛?”游安理所當然道,甚至想對問出這種問題的訊問官翻個白眼。 “你真的不知道?”訊問官的語氣似乎別有深意,“那間牢房長期空置。” “負三層不是我的管轄范圍,長官?!?/br> 游安不輕不重地刺了他一下,要是她了解負三層的情況,說好聽點叫做消息靈通,說得不好聽就是越權(quán),犯忌諱。 與此同時,隔壁訊問室里,謝淵和另一名訊問官相對而坐。 “為什么去負三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