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叛的理由
與此同時,距離醫(yī)院頂樓幾公里外的一個頂樓高爾夫球場,則是另一番景象。 高欄圍起的平坦綠地中間,一個被脫得只剩內(nèi)褲的男人,渾身青一塊紫一塊,嘴封了膠帶,被綁在椅子上奄奄一息,周圍地面散落著高爾夫球。 “砰——”一記高爾夫球精準(zhǔn)擊中了這男人的額角,血應(yīng)聲淌了下來。 球場這一端,一個發(fā)膠抹得相當(dāng)?shù)轿坏哪腥吮3种鴦倱敉昵虻淖藙?,滿意欣賞著自己的杰作。 他身后一排西裝革履的男人們紛紛鼓掌:“泰亨大哥 NICE SHOT!” 被稱作“泰亨大哥”的男人得意一笑,隨即舉起高爾夫球桿戳了戳身后離自己最近的一個家伙: “什么‘大哥’,老子現(xiàn)在是堂堂VP集團的‘理事’!” “泰亨大哥在我心里永遠(yuǎn)是我們北部洞派最親的大哥,等您當(dāng)上了會長,我依然會喊您大哥?!北桓郀柗蚯驐U戳著的家伙毫無懼色,對答如流。 權(quán)泰亨哈哈一笑,把高爾夫球桿扔給了這位部下,示意讓他去打兩桿試試。 就在這時,屋頂球場的走廊傳來腳步聲,有人出現(xiàn)了。權(quán)泰亨一扭頭,表情微微凝滯了一下,隨即恢復(fù)如常,示意部下去打球,自己則坐到了休息區(qū)的陰涼下,喝起了酒。 “理事您又在玩這種游戲啊?!眮砣碎L相清秀,剪著齊耳蘑菇頭,“這次又是哪個倒霉家伙?!?/br> “是個跟條子勾搭上的狗東西?!睓?quán)泰亨翹起二郎腿,“林在淵可應(yīng)該好好感謝我?guī)退チ诵母勾蠡?,你說是不是啊,這位秘書。” “… … 又在用這種借口剪掉林理事的羽翼啊?!蹦现┖敛豢蜌獾狞c出了行為實質(zhì),“希望這次您捏造的證據(jù)能更像樣一些,如果實在懶得拿給我過目的話?!?/br> 這時,拿著高爾夫球桿的部下正好一球擊中了球場中央的倒霉蛋的下巴,一聲悶哼和一片叫好傳來。 “什么狗屁證據(jù),多打打就從嘴里出來了嘛。”權(quán)泰亨從果盤里拿了一片西瓜放進嘴里。 南知皓沒說話,瞇了一下眼。 “周萬洙怎么還沒到?他是死了?”權(quán)泰亨看了看表,不耐煩地問。 “… … 上周緊急理事會議中,林理事報告過周部長的死亡?!蹦现┍痣p臂。 “哈哈哈哈哈… … 真是不好意思,我只記得那次開會林在淵那崽子被會長罵得狗血噴頭的樣子,不記得他說了什么?!睓?quán)泰亨舉起手機做鏡子開始觀察自己的發(fā)型。 南知皓坐在了一邊,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沉默持續(xù)了一會兒。 “難道周萬洙真死了?不是在哪躲著吧?南秘書你怎么看?”權(quán)泰亨放下手機,若有所思說道。 “我探過韓俊發(fā)部下的口風(fēng),又去殯儀館和骨灰堂調(diào)查了一番。似乎是真的死了?!蹦现┱f,“但是昨天周萬洙給我發(fā)了加密信息,說今天老地方見?!?/br> 權(quán)泰亨嗆了一口酒:“那不就是這里嗎?那他到底死沒死… … ?” “我們很快就知道了。如果他不來的話,我們會多一位敵人,還是盟友呢… … ”南知皓十指并在一起,扭頭望著身后不遠(yuǎn)處的走廊和門。 嗒——嗒——嗒—— 腳步聲再次傳來。一金一黑兩只眼出現(xiàn)在幽深的黑暗中,來人正是都勝勛。這下,球場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了過來,緊張的氣氛浮動著。 “誒唷,這不是我們都組長嘛——有何貴干?”權(quán)泰亨瞇起眼問道。 “我就是‘11號’.”都勝勛說。 聽聞此言,南知皓向權(quán)泰亨使了個顏色。權(quán)泰亨擺了擺手,示意部下退出去?,F(xiàn)場于是只剩三人。 “你就是周萬洙提及的‘11號’內(nèi)應(yīng)?證據(jù)呢?”南知皓問。 都勝勛掏出一只U盤遞了過來:“之前林在淵的賬本信息是我放出的——完整的賬本信息在這里?!?/br> “那么周萬洙呢,真的死于分贓party的自相殘殺嗎?”南知皓問。 都勝勛掏出一只透明塑料袋,里面裝著沾血的手機,正是屬于周萬洙的。 “是我親手殺的。周部長的事情敗露,林理事也在懷疑我的立場,所以為了棄車保帥,我不得不親自下手殺了周萬洙一伙,才能繼續(xù)取得林理事的信任,好獲取更多情報?!倍紕賱渍f。 “嘖… … 我們都組長,原來還是雙面間諜。那么,背叛林在淵的理由呢?背叛者憑什么要被信任呢?”權(quán)泰亨把玩著U盤,盯著都勝勛的臉問道。 就在這時,球場中央傳來動靜。被捆在椅子上被高爾夫球打得一塌糊涂的家伙不知何時掙脫了嘴上的膠帶,帶著哭腔懇求道:“都組長?都組長,是您吧… … 是… 林理事派您… … 來救我的對不對?” 都勝勛看了看權(quán)泰亨和南知皓,兩人交換了一下眼神,權(quán)泰亨點了點頭。都勝勛于是走到了球場中央。 “那個條子… … 是我初中同學(xué)… … 我只是… … 跟他同學(xué)聚會吃飯… … 我沒有背叛理事… … 我何必… … 都組長,救救我… … 我不想死… …” 被綁在椅子上的人繼續(xù)求情。 都勝勛拿出刀,割斷了捆綁的繩子。那人總算忍著疼痛起身,大口呼吸著屋頂?shù)目諝狻?/br> 劫后余生的人最感激生命,那人充滿了感激看著都勝勛:“都組長,您真不愧是林理事最信任的左右手… … ” 都勝勛微微一低頭,道:“抱歉,讓您失望了?!?/br> 話音未落,手起刀落,這人脖子上赫然一道深而寬的血口。他捂著脖子,因為氣管被砍斷而無法講話,只能發(fā)出沙啞的嗚咽,跌倒在地上。 “關(guān)于我背叛在淵大哥的理由… … 你們會慢慢知道的。”都勝勛邊擦著刀上的血,邊對南知皓和權(quán)泰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