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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圖畫得很詳細(xì),山坡河流樹林無一不有,石蘭奶奶說這是她族姐撐著最后一口氣畫的,回光返照之下,只想把家的方向描繪得清楚一點,再清楚一點,好讓meimei循著蹤跡,讓她回到故鄉(xiāng)。 君閑揉揉眼睛再繼續(xù)去看,左上角寫著什么,好像是一句苗語,君閑接過池青道遞給他的果子,嘴比腦袋反應(yīng)還快:“依云,有所依靠的依,云霞滿天的云。” 池青道有幾分錯愕地看向君閑,問道:“你會苗語?” “不多?!本e嘿嘿一笑,咬了手中的果子一口,酸甜可口。 幼年時,常有幾位鴻臚寺的大人會到君府,與母親討論一些事情,他要聽,母親多半是不讓的,有時候母親實在搪塞不過去了,就告訴君閑,這幾位大人管理的都是很重要的事情,用的語言也跟他們平常說的和寫的話不一樣,君閑氣不過,就問母親是什么話,母親大概是隨口胡謅的,苗話。 君閑硬是自己偷偷地學(xué)了不少苗話,直到能夠用苗話寫出來一封語義通順的信之后,他才拿著信去找母親,母親早把這件事情忘了,看著他的信啼笑皆非,君家小公子天資聰穎,也多半是那個時候傳出去的。 他那時還是君府的小公子,錦衣玉食,父母疼愛,府里的人都哄著他寵著他,他也自有少年意氣,無論什么東西總要一追到底,對自己在乎的東西近乎偏執(zhí),后來就沒有這份勇氣了。 而今日,那脫口而出的苗語又激蕩起他胸中沉浮已久的少年意氣,他不像任何人,也不會有任何人會是他,他獨有他的驕傲和執(zhí)著。 “我們家王夫就是懂得多?!背厍嗟勒嫘馁澷p他,伸手捏了捏他的臉,總有一天,這顆明珠會再次發(fā)出讓世人都驚嘆的光芒。 在為明珠拂塵頗為驕傲的心情里,池青道想起君閑曾經(jīng)說過的那兩句話,也就是行夜有意留給他們的那兩句話。 關(guān)東關(guān)西聞天下,韶光淑氣盡云山。 當(dāng)日君閑推斷云山會是關(guān)東聞氏的藏匿之地,現(xiàn)今“依云”二字映入她的眼簾,不止有云還有依,池青道懷疑這其中必然會有些關(guān)聯(lián)。 而且,她的目光停在那句苗語上,石蘭奶奶的族姐為什么要寫下來依云這兩個字,她當(dāng)時已經(jīng)只剩下了最后一口氣,按道理來說不會白費力氣,只可能寫臨河寨,她的故里。 可她卻在左上角寫了兩個毫不相關(guān)的字——依云。 臨走前,她又問過石蘭奶奶,有沒有聽說過帶“一”字的寨名,無論是過去還是現(xiàn)在,石蘭奶奶仔細(xì)想了想,搖了搖頭回答說沒有。 那這樣只會有一個可能性——族姐的故里既是臨河寨,也是依云寨,在石蘭奶奶遷走的這幾十年里,臨河寨改了寨名。 只要順著這個羊皮找到依云寨,也許就能找到關(guān)東聞氏,那么關(guān)東聞氏想要做的一切,自然大白于天下。 池青道想到的,君閑也想到了,不過他又想起來一件事情,他當(dāng)時偶然發(fā)現(xiàn)行夜藏在那十五封信中的玄機,卻沒有深究行夜做這些究竟是為了什么? 行夜只不過是安南出眾的一個殺手,他即使是得到關(guān)東聞氏的信要他殺池青道,他們之間也不過是交易,那行夜緣何知道這么多東西,而且,給一個殺手寫信,遠(yuǎn)用不了十四封信,也用不上什么秘法來隱藏信背后的圖案,甚至可以不用這樣特殊的信紙。 行夜知道找他殺人的就是消失了將近三十多年的關(guān)東聞氏,也知道關(guān)東聞氏藏匿在什么地方,這遠(yuǎn)不是一個殺手該知道的事情。 相反地,真正出色的殺手,知道的雇主的事情越少,就越安全,行夜知道如此多的事情,甚至包括關(guān)東聞氏不為天下知的秘聞,關(guān)東聞氏居然還留著他,而且只是一而再再而三地給他寫信,要他盡快動手殺池青道。 關(guān)東關(guān)西聞天下是否別有深意,這些都是值得去考慮的,君閑將這些擔(dān)憂告訴給池青道,池青道點點頭:“回去之后我會讓安一給不秋草傳信,讓不秋草再查行夜?!?/br> 池青道此行來西南,帶的人并不多,人多容易惹人注目,也不利于趕路。 她仍然將不秋草留在了安南,王府之中,除了池青道之外,就是不秋草最熟悉安南的事務(wù),有他坐鎮(zhèn)安南,池青道才能放心,他也能將池青道離開安南的消息拖得更久,聞端星越遠(yuǎn)知道,他們就越安全。 池青道和君閑都以為順著這條河一直往上走,就能回到西南軍中,但西南地勢多變,河流的走勢也千變?nèi)f化,也許池青道和君閑被湍急的河水沖下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改變了方向,進(jìn)入了大河分出去的一條小河。 聰明一世殺伐果斷從來沒栽過的安南王也不得不承認(rèn),她跟君閑在這大山里,迷了方向,不止迷了方向,還暈頭轉(zhuǎn)向。 池青道退而求其次,先不談回西南軍中,只要先從這片樹林走出去就行。 西南軍中有安一,殷白也醒了過來,所以她倒是不擔(dān)心她失蹤會引起混亂,而今她和君閑在密林之中,吃住飲水都不成問題,唯一可能擔(dān)憂的就是猛獸,但她武功上乘,劍也還在她手里,也不算問題。 池青道那顆焦躁的心漸漸平靜下來,回頭去看,君閑臉上汗津津的,池青道拉著他到了河邊的一塊石頭上面休息。 她懷中揣著手帕,她把那手帕打濕,輕柔地為君閑擦著他臉上的汗,這一路走過來崎嶇不平,往往要翻越樹木裸露在外的根莖,還要爬過好些石頭,池青道又心里裝著事情,走得快了些,虧得她發(fā)現(xiàn)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