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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你不知道——” “無郁!”隨著這一聲,宗政無憂走了過來。 他仿佛才長途跋涉過,衣服頭發(fā)都不太整齊,幸而長了一張好臉,只有落拓不羈,沒有狼狽。 秦漫輕輕眨了眨眼,宗政無憂比她預計的時間,醒得早了點。 第四十章 秦漫知道宗政無憂醒來會來找她,只是沒想到他來的這樣快。 “你應該好生閉關(guān)幾天,鞏固武功境界?!彼挠牡膰@了一聲,先發(fā)制人。 “七哥,你來的好巧啊,”旁邊不明真相的宗政無郁活潑的開口,“剛才父皇還說找你呢?!?/br> 宗政無憂胸口微微起伏,喘著氣。 他一覺醒來,發(fā)現(xiàn)秦漫已經(jīng)走了,陵寢里什么都沒有,收拾的干干凈凈,他身上沒有一點力氣,仿佛連著不眠不休的跑了三天三夜,又和人拼武功拼得內(nèi)力耗了干凈。 身邊放了一張字條,沒有抬頭落款,只有一句“七葉草我?guī)ё吡?。?/br> 他又驚又怒,正要站起來,前去查驗,然后就身下不可描述的地方有些不可描述的異樣。 這是有些陌生又并不算十分陌生的感覺,偶爾會發(fā)生在清晨,但是…… 然后, 他注意到地上的一抹血跡。 那抹血跡已經(jīng)干涸, 就像雨打落的桃花,被曬干后黏在地面上。 他心中一驚,當下內(nèi)力運轉(zhuǎn),發(fā)現(xiàn)之前滯澀的關(guān)竅xue位,竟然突然暢通。 所有的憤怒,一下子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全然不知所措的迷茫。 一時間甚至顧不得武功大成的喜悅,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可能在這里發(fā)生過的事情。 于是,他只剩本能,匆匆打開冰棺下的暗格查看,意料之中的發(fā)現(xiàn)東西消失,卻并未升起絲毫受竊后的怒氣。 準確的說,他什么情緒在那抹血跡面前,都生不出來。 他頭腦亂成一團亂麻,根本分不清頭尾在哪,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他只知道他必須要見秦漫,其他的什么都暫時拋在腦后。 他的馬兒還被好好的栓在外面,被喂過一回,看到他有些興奮的刨了刨蹄子。 在回京的路上,他終于想明白了秦漫那個“三天”是什么意思。 “三天”是西啟公主陛見的日子。 當他快馬加鞭趕到的時候,正看到秦漫與傅籌一同從宮門出來。 大紅的裙子,金燦燦的鳳冠,艷麗的妝容。 宗政無憂覺得仿佛兜頭一盆冷水對他潑了過來。 然后,他聽到她那句話。 “你——”她什么時候知道的? “我們兩清了。”秦漫再一次讓他沒能開口。 “誰說我們兩清了!”宗政無憂伸手抓住了秦漫的肩膀。 他的手不再向從前一樣,不是冰涼,就是熾熱的燒人,恢復了微溫的正常的人類的溫度。 “你真的要讓我,在這里,將黎王曾經(jīng)做的事,說出來?”秦漫細長的眼線銳利如刀的刺向宗政無憂。 “漫——” “有些事情心里清楚就夠了,”秦漫再次打斷他,“或者,你覺得我給的補償還不夠嗎?” “七哥你武功大成啦?”旁邊的宗政無郁抓住了重點。 “你居然說是補償!”宗政無憂沒理他。 “否則呢?”秦漫看向他,一臉冷漠,“你一開始不是打的那個主意?” “我——那你呢!”宗政無憂的火氣沖上來,咬牙道,“七葉草!你根本就是沖著七葉草來的!” 秦漫眸光在宗政無憂的臉上輕輕一轉(zhuǎn),似乎突然失去了和他說話的興趣,她伸手拂開肩膀上的手,走向停在宮門口的馬車,留下最后一句,“你換了我的書,你覺得我不知道嗎?” 宗政無憂神色一震,根本沒想到她竟然看出來了,于是就這樣眼看著秦漫登車而去。 “七哥,七哥,到底怎么回事???”宗政無郁左右看看,滿臉無知,“那個西啟公主到底是不是攏月樓少東啊?還有,她說的書是怎么回事?” 宗政無憂一手拍開他,轉(zhuǎn)身上馬。 “哎,七哥,父皇剛才召見你了!”宗政無郁道,“你不進宮見父皇嗎?” “他想見我,我就要見他嗎?”宗政無憂控著轡繩,看了他一眼,騎馬而去。 宗政無郁在他身后追了兩步,到底兩條腿跑不過四條腿,幾瞬工夫,宗政無憂既不見蹤影。 “容樂剛才所說是真的嗎?”馬車里,傅籌問道,“你助宗政無憂武功練成?” 秦漫從剛才起一直看著窗外,此時聽了他的問話,轉(zhuǎn)過頭來,“不錯,我猜到你和皇兄要做什么,但我很愿意給你們添點麻煩,不可以嗎?” 有一瞬間,傅籌的眼中閃過一絲殺意,最后被他自己強壓了下去。 “殿下自然可以?!备祷I嘆了口氣道,“殿下如今已經(jīng)嫁與我,還請將我當做你的丈夫?!?/br> 秦漫挑眉看了他一眼,“方才,陳王你攔得住,黎王就攔不住嗎?有些事情,說出來,可就沒意思了?!?/br> ———— 山河志無聲的在中山城的書鋪中開始販賣。 大概是宗政無憂出于補償?shù)男膽B(tài),這本來于天下第一才子的書,迅速在書生之中蔓延開。 秦永這個漸漸被人遺忘的名字,再次在民間流傳,被人回憶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