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漾想著上次和厲寧策在這邊吃的冬至水餃，拿過筷子嘗了一口。

    的確美味。

    她莞爾，又道：“在這里上學(xué)真有口福。”

    羅姍笑意盈盈：“是吧，袁墨那種巨挑食的人在我們學(xué)校食堂都沒有怎么踩過雷?！?/br>
    柴漾恍然：“原來你們都是凜大的。”

    上次生日宴后，兩人私下的交流并不少，羅姍作為凜北本地人，經(jīng)常給柴漾推薦很多吃喝玩樂、宴請甲方的好地方。再加上她和袁家的關(guān)系，和羅姍逐漸變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羅姍點頭：“我和袁墨比厲寧策高一級，他和陶意許是學(xué)生會正副主席你知道吧，袁墨是他的上一任，我當(dāng)時是文藝部部長，也是學(xué)校芭蕾舞舞團的?！?/br>
    柴漾想到她的傷，微抬眼眸；“傷恢復(fù)的怎么樣？”

    “還不錯?！绷_姍歪頭，“你家產(chǎn)品內(nèi)測也好用，袁墨每天都要檢查我的復(fù)健數(shù)據(jù)，每次看完負責(zé)康復(fù)的醫(yī)生，他還要把醫(yī)囑和用藥都上傳上去?！?/br>
    “好用就行，你們有什么問題可以隨時在里面反饋?！?/br>
    柴漾頷首，病史記錄功能也在內(nèi)測，后續(xù)運動建議都會將過往傷病納入考量范圍。

    不過她并沒有細說，羅姍和趙雪飛不同，她更像是閨蜜或好友的角色，她們難得私下見面，她并不想和她聊工作。

    她頓了一下，問：“你今天怎么會過來？”

    羅姍咀嚼完口中的食物，慢慢說：“我現(xiàn)在不是轉(zhuǎn)去舞臺做幕后了嘛，人手不太夠，過來拜訪一下以前舞團的老師，看看有沒有學(xué)生愿意來實習(xí)?！?/br>
    “這樣啊?！辈裱粲兴嫉赝衅鹣掳?，“聽上去是個好方法?！?/br>
    “你最近也在招人？”

    “面了幾個，都不是很滿意?！?/br>
    她滿意的人，趙雪飛覺得專業(yè)素養(yǎng)不夠。

    趙雪飛覺得專業(yè)能力過關(guān)的人，在面試時就能看出性格上不太適合跨部門溝通。

    或許像羅姍這樣有熟悉的老師推薦，更容易找到專業(yè)能力出色又適合的人。

    “是非晚科技招人嗎？需要的話也可以找相關(guān)院系的老師打聽打聽。”羅姍看了她一眼，“如果沒有熟悉到那個程度，讓厲寧策幫你，他肯定很樂意。”

    柴漾微訝，臉頰飛上淺淺一抹紅。

    羅姍瞅著她的表情，忍俊不禁：“你的反應(yīng)好可愛?！?/br>
    她抬手摸了摸，有些茫然。

    她什么反應(yīng)？

    “我以為……你看上去是久經(jīng)情場的模樣?！?/br>
    沒想到還能有這么青澀的一面。

    羅姍忍不住抬手捏了捏她的臉頰：“這有什么好驚訝的？我們認識這么多年，從來沒見過他這么上趕著貼著哪個姑娘。我是真覺得你們適合?！?/br>
    柴漾默不作聲地拿起筷子，在米飯粒里攪了攪。

    “適合，具體是指什么呢？”

    “你是不是以為我要說家境事業(yè)？他們厲家根本不關(guān)心這些?！绷_姍笑了笑，“我說的適合指的是兩個人的相性，或者說相處。那天看你倆玩游戲，直覺你們會相處得很舒服?！?/br>
    羅姍沒有說，她從厲寧策和柴漾玩游戲的模樣中，竟看出了她和袁墨談了七八年戀愛后的關(guān)系狀態(tài)。

    因為那款游戲的雙人模式她和袁墨也試過。

    期間需要在各自的視角替對方做出之后行動的決策，一般情侶都會因為決策和執(zhí)行互相甩鍋而吵起來。

    每次不是他被氣死，就是她被氣死。

    可是柴漾和厲寧策不一樣。

    她簡簡單單兩個詞，他就懂她讓他做什么；他給她提的要求，她沒有二話，輕而易舉就跟上節(jié)奏。就算有分歧，其中一個人也會立刻說：先試試你的方法。

    他們對彼此的信任都是無條件的，不用刻意關(guān)注對方，就知道這件事交給他絕對沒問題。

    柴漾淡淡笑著，垂下眼眸。

    其實這不算什么，如果換成是雨落或者屠神，她也一樣能和他們配合得很好。

    也許對羅姍和袁墨來說，游戲是檢驗他們默契程度的工具。

    但對她來說，是天賦和習(xí)慣使然，沒有羅姍說的那么夸張。

    羅姍看著柴漾逐漸失焦的目光，嘆了口氣：“我說的確實挺主觀的，可能你也覺得光憑游戲就說你倆合適好像有點怪。也是，對厲寧策來說配合誰可能都挺厲害的。但你知不知道，他剛上大一的時候還有個游戲認識的網(wǎng)戀對象呢。”

    柴漾聞言差點嗆出聲。

    ……那個網(wǎng)戀對象不會就是她吧？

    “我記得他本來要進他們院江教授的實驗室，為了面試推了袁墨主持的學(xué)生會活動，讓陶意許代他去了。結(jié)果不知道為什么，他們專業(yè)的學(xué)長說，教授的面試他根本就沒去，聽說是去見妹子了?！?/br>
    柴漾怔在原地，手中的筷子滾落在托盤里。

    她從宋教授那里聽說過江教授，是學(xué)界鼎鼎有名的研究者，他的實驗室學(xué)生擠破了頭想進，可他招收學(xué)生的標(biāo)準(zhǔn)一年比一年嚴(yán)格。

    那天他帶自己到凜北體育館的時候，只說他翹掉了學(xué)生會活動。

    ……沒想到里面竟然還有這么多事情。

    “別緊張別緊張，這些都是有一次真心話大冒險的時候問出來的，說出去他也不在意。”羅姍幫她把筷子撿起來。

    “后來呢？他還說什么了嗎？”柴漾輕聲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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