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愛她會上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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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一個人很容易,遺忘一個人很難。 步入深秋,河大的校園在黃昏的落日映照下,總是有種人約黃昏后的橙色浪漫。校園里那些被風(fēng)吹落的銀杏葉,全身染滿姜黃色,它們正在等待來年重新長成綠色的葉片。 銀杏尚可知道要重新活一次,人這種自然界的高級生物,除了七情六欲,生死相關(guān),拋棄過往四個字,對某些沒心沒肺的人來說,好像不是什么難事。 何見為了迎接一段新的愛情,又或者是為了逃避心口某人占據(jù)的那道紊亂角落,她打算重新找回高中時期對魏紹白怦然心動的感覺。 她為了讓自己更加凸顯淑女風(fēng),下午特意換了一身,和江予河一起逛商場買的那件小清新風(fēng)格的白裙穿在了身上。 天氣冷,她在外面套了一件薄薄的針織薄衫,和裙子同色系,那兩根細(xì)細(xì)的肩帶懸在左右肩膀處,露著鎖骨,當(dāng)她穿著這一身跟在劉笑言身側(cè),在場的男生無不看直了眼睛。 一行人去了酒吧,二十多人點(diǎn)了一大桌啤酒炸串,怎么貴怎么來,喝到盡興還搖起了骰子,酒吧五顏六色的燈光閃的人眼花繚亂。 剛進(jìn)門時何見有些小緊張,她拽緊了自己的裙子衣擺,悄悄坐在了劉笑言身邊。 江予河坐她斜對面,瞳孔微瞇的輕掃換了一身衣服的她,莫名覺得喉嚨燒癢,他抬手輕輕摸了摸喉結(jié)處,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茶。 “我cao,這meimei好正?。 ?/br> 籃球隊的陳磊喝高了臉頰駝紅,指著何見發(fā)春,“我就喜歡這樣嬸兒的?!?/br> 江予河把眼睛從何見身上移開,挖苦道:“你可拉幾把倒吧,是個女的你就能喜歡,這meimei算個嘚?” 正說話間,魏紹白坐在了何見身旁,兩個人開始交談甚歡,他心底那個為她而留存的角落在微微泛著難捱的火燒,壓得他喘不過氣。 江予河索性一杯一杯的給大伙兒倒酒,滿上,“來,哥幾個走一個?!?/br> 何見跟魏紹白聊天的間隙,眼神往對面江予河看了幾眼,失落的想著,他把她當(dāng)做了陌生人,也不準(zhǔn)備向別人攤牌兩人親姐弟的關(guān)系。 正吃喝玩樂到盡興處,其中有個人拿著酒保遞過來的麥克風(fēng),跳上酒吧T臺咆哮著唱了信的一首情歌,火燒的寂寞。 情到深處聲淚俱下,在坐的人沒被感動到,倒是他自己,哭成了傻逼。 秦遠(yuǎn)把他趕下來,奪回麥克風(fēng),“一邊去,別丟人了?!?/br> 他沖麥克風(fēng)喂了幾聲,問在坐的各位,“你們誰唱歌比較好聽?毛遂自薦一下?” 秦遠(yuǎn)掃了一圈眾人,無人應(yīng)答,他又看向江予河,可惜江予河隨性慣了,壓根兒不會親自上場。 在這時,劉笑言抓住何見的手腕把她推了上去,給大家介紹:“接下來就有請我們的何見美少女,讓她為大家暖暖場,給大伙兒唱一首歌好不好?” 底下有人鼓掌,大喊了一聲好。 何見連忙拒絕:“不行,我不行,我唱歌賊難聽,還是換個人算了?!?/br> 劉笑言不吃她這一套,“少來,你唱歌難不難聽我能不知道嗎?別見外了見見,今天大伙兒都在,你就隨意唱一首?!?/br> 為了不讓何見拘束緊張,她在她耳邊小聲提醒:“見見,你就唱你最拿手的那個,曖昧。” 語畢劉笑言下臺,站賀樟身旁為她加油打氣。 何見最終拗不過劉笑言的邀約,嘆口氣,拿起放在T臺的吉他,彈唱楊丞琳的《曖昧》。 她坐在舞臺正中央,周圍的幕布很昏暗,頭頂打下來的白色燈光,使她這個人格外清冷淡然,手指摸著吉他彈了幾個音節(jié),曖昧的伴奏隨之響起。 “曖昧讓人受盡委屈,找不到相愛的證據(jù),何時該前進(jìn),何時該放棄,連擁抱都沒有勇氣?!?/br> “只能陪你到這里,畢竟有些事不可以,超過了友情還不到愛情,遠(yuǎn)方就要下雨的風(fēng)景……” 想到自己長到二十歲好不容易談個戀愛,還遇到渣男,這首曖昧更加讓何見吐露心聲。 然而,這首歌她明明是為賀樟唱的,她的眼睛卻禁不住去看向臺下沙發(fā)處的某角落,她猜想那個人一定在聽這首曖昧,于是她接著唱道: “曖昧讓人受盡委屈,找不到相愛的證據(jù),何時該前進(jìn)何時該放棄,連擁抱都沒有勇氣,曖昧讓人變得貪心,直到等待失去意義,無奈我和你寫不出結(jié)局,放遺憾的美麗停在這里?!?/br> 這首曖昧唱在江予河心口酥酥麻麻,如打翻了的烈酒,連舌尖都帶著酥麻濃厚的酒味兒,醇香十足,和親吻擁抱一樣讓他上癮。 他安安靜靜地聽著,手指摸著玻璃杯瓶口摩挲,慢慢迷失了理智,智者不入愛河,他偏偏,為她著了魔。 他眺望遠(yuǎn)方,與那道冷靜若失的眼睛對上視線,周圍響起了熱烈的掌聲和吹口哨的叫喊,他好似聽不見,整個世界只看到她。 他想親吻她,想擁她入懷,想和她,深深地zuoai。 秦遠(yuǎn)不經(jīng)大腦夸贊說:“阿河,你姐真是一個全能型人才,又會畫畫又會彈吉他,想不通怎么就遇到賀樟那個渣男,干脆我收了算了?!?/br> 江予河有點(diǎn)醉意朦朧,眼睛一眨不眨凝望著臺上的何見,輕輕說:“好啊?!?/br> 秦遠(yuǎn)莫名有些掃興:“干嘛?兄弟,你怎么一臉失戀的表情?你以前可是允許了的?!?/br> 咋回事? 開了幾次這種玩笑了,怎么今天阿河這么失魂落魄的? 江予河捏緊酒杯一飲而下:“我允了。” 何見下臺,魏紹白站她身邊,一臉溫柔的和她說說笑笑,她露出了羞澀的表情。 他猛然放下酒杯,站起身出去抽煙,吸煙入肺,刻骨銘心,這樣,他空落的內(nèi)心是不是就能好受點(diǎn)。 李魚用力捏住秦遠(yuǎn)的耳朵,罵他:“我果然還是不能相信你,你個大混蛋,去死吧你!” 秦遠(yuǎn)道歉求饒:“我錯了,寶貝兒,我就和阿河口嗨一下,不是真的要追她姐的,我心里一直只有你一個人,你要相信我,寶寶?!?/br> 李魚面若冰霜:“你死了我就相信你,趁現(xiàn)在還有時間,去殯儀館訂個棺材送過來,把自己裝進(jìn)去躺叁天,否則還想和我結(jié)婚?雙手和自己jiba過吧,傻逼?!?/br> 秦遠(yuǎn)嚇得jiba都萎了下來,他擱心里怒罵自己太賤活該被李魚罵,他緊緊摟著她喉嚨發(fā)酸:“我是真的想和你結(jié)婚,我也是想了咱倆的未來的。” “初中的某天,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在想,以后的某天我一定要把你娶進(jìn)門,我要為你舉行最豪華的婚禮,讓別人都知道,這個白凈的女孩兒是我老婆。” 李魚推開他,雙手捧住秦遠(yuǎn)的臉,用力捏他臉頰的rou,“鬼話連篇,我暫且相信你,再有下次管不住嘴你學(xué)人家日本人切腹自盡算了,昂?!?/br> 秦遠(yuǎn)哀怨的揉揉自己被掐的通紅的臉,相處久了發(fā)現(xiàn)李魚挺調(diào)皮腹黑的,他完全被她一開始安靜內(nèi)斂的長相欺騙了。 可能怎么辦呢? 他眼睛里閃過一絲認(rèn)命和寵溺,他就是喜歡她。 劉笑言激動的抱住何見夸:“寶貝,你唱歌的時候是發(fā)光的,我剛才聽到有人要追你,激動死我了,我就說嘛!你多展示展示自己,總是會遇到有眼光的人的?!?/br> 她朝一旁的魏紹白擠眉弄眼,暗示何見把握住機(jī)會。 何見大腦混沌,完全沒聽劉笑言說什么,她看向江予河的位置,那個地方空無一人,只有桌子上零零散散的啤酒瓶在那里放著。 她突然心里味苦,這小子怎么就喝這么多酒。 魏紹白了然的看懂了面前女生的小心思,從她唱那首曖昧開始,他就一直打量她,終于發(fā)現(xiàn),就算遮住鼻子嘴巴,喜歡二字也是會從眼睛里冒出來。 他很好奇,那種黑漆漆的眼睛里,是怎么會存在期待,擔(dān)憂,惆悵,暗戀那么多直白感情的? 他和江予河早些日子因一場打籃球認(rèn)識,自此成了不打不相識的兄弟關(guān)系,他此時莫名想撥打江予河的電話號碼,罵一句,你他媽的想讓人家小姑娘主動追你是不是? 深夜,聚餐結(jié)束,二十幾人慢慢地分道揚(yáng)鑣,有的送自己女朋友回家,有的開房做點(diǎn)男女之間的情事,劉笑言想讓魏紹白送何見回宿舍,何見拒絕了。 劉笑言很氣憤,“江予河是不是在這?日,那小子死哪兒去了?連自己jiejie都不管?” 劉笑言和江予河是互相看不順眼的冤家,從倆人被父母強(qiáng)迫訂了娃娃親,雙方就從來沒說過幾句話,沾上就好似得了瘟疫一般。 何見發(fā)呆的走出門口,江予河剛好和一群同齡人站門外抽煙,幾個人吞云吐霧,有說有笑。 他眼神緩慢的望過來,細(xì)細(xì)地打量她,眉眼冷漠,指尖香煙點(diǎn)燃的火星忽明忽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