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他不適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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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來根兒蘭州?” 江予河很隨性的坐在餐館角落處,接住同社團遞給他的香煙,他們剛打完球賽,一行人汗意淋漓,衣服都沒來得及換,就約在校外這家河大中餐館吃個晚飯。 倒是江予河,冷冷清清坐在這里,穿著男生群中最簡單普遍的白T恤,干凈整潔,氣質(zhì)出眾。 “欸,河兄,你不是幫咱院系某位妹子修電腦去了嗎?” 江予河點燃香煙,低垂下來的眉目不痛不癢,“一臺卡機的筆記本電腦而已,多大點兒事兒,隨便關(guān)個機,清個內(nèi)存重啟程序就行了?!?/br> 同籃球社的陳磊揶揄他:“不是,河兄,你這樣貌,多少妹子愿意對你投懷送抱,怎么你對美女就能忍住坐懷不亂呢?” 這些十八九歲的男孩子圍坐在一起,聊的話題中不是美女,就是床上那些事兒,或者犯賤一下,比比誰的jiba最大,把下流的事情描述的清新脫俗,這其中江予河不外呼是這些人當中的性啟蒙學(xué)者。 江予河懶洋洋的將手臂搭在座椅靠背,另只手夾著煙,坐姿慵懶,一個很隨意十足的動作,惹得周圍女孩子接連往他這邊偷看。 小聲議論:“快看快看,是計算機工程學(xué)院的江予河哎!” “小聲點兒,我能不認識他嗎?咱隔壁本科01班的,人長得賊帥,好多人借口修電腦接近他?!?/br> “……好想知道他有沒有女朋友?!?/br> 妝畫的跟小太妹一樣的正妹,無情的翻白眼給自己小姐妹,“勸你死了這條心,人家這種長相的都不缺女朋友的。” 江予河自從考進河大,每天耳濡目染這些議論他長相的花癡腔調(diào),他不甚在意,甚至在這里,他又變回了以前初中時期那個做事情隨心所欲,偶爾玩世不恭的假正經(jīng)人。 他道:“人家有男朋友,這福氣給你你要不要?。俊?/br> 他們這桌算上江予河有八個人,八個人擠在同一張桌子鐵定擠不下,迫不得已,就跟餐館老板商量能不能拼個桌,兩張桌子靠在一起,橫著放,這家中餐館面積大到足以容得下兩張拼桌,餐館老板一口答應(yīng)。 何見跟著身旁大學(xué)對象賀樟進門,一眼便看到了坐在最角落的江予河。 煙氣裊裊,白霧濃郁,他饒有興趣的跟自己的狐朋狗友談天說地,手指還玩著手機。 好小子,酒癮還挺大,她恨恨的想。 她記下了他喝得每一瓶啤酒,他眼神沒往她這邊看過來,只顧拿著酒杯喝酒,神色淡然,她氣極,喝死你算了。 這位叫賀樟的男人是何見的追求者,從大二無意間在體育課湊巧用籃球砸中了她,他去給她道歉,過不了幾天,這人就跟狗皮膏藥一樣黏她甩都甩不掉。 直到大叁上學(xué)期,何見煩躁的心想,反正何美玉也催她大學(xué)談戀愛,那她就談,沒記錯某人之前可是有位關(guān)格前女友,誰怕誰,互相傷害啊!切。 她和賀樟以戀人的名義,在一起半個月不到,可能因為大學(xué)的面積說大也大,說小也不小,這不吃個晚飯的功夫,就偶遇自己的胞弟了。 賀樟和何見一樣是個藝術(shù)生,考河大也是以美術(shù)分外加文化課進來的,他文化課五百多分,在那年美術(shù)生就是學(xué)渣的傳言中,他算是“寒門出貴子”。 他明顯察覺到了何見的不悅,捏了捏她的手,“怎么了?” 何見轉(zhuǎn)移視線,“沒什么,遇見了一個老賴,那人欠我家五百萬,十幾年了都沒還錢?!?/br> 他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撞見了一位從來沒見過的年輕男性,被自己女朋友這樣注視著,頓時心里就有點吃醋,他和她坐在靠近玻璃窗的前幾排,離江予河的座位隔了幾排。 何見吃著抹茶冰沙,給江予河發(fā)微信,“少喝點,別喝成胃癌了。” 發(fā)完她看向他,惡狠狠的想著再故意不看她她就立即給他一拳,讓他出糗。 江予河在與眾人的談天說地中,終于注意到了遠處那雙目光,他看過去,然而卻發(fā)現(xiàn),她正在吃一口對面男子送她嘴里的冰沙。 吃完嘴邊還遺留著奶油,那個男人拿手指給她擦了去。 她笑的很幸福。 他惜字如金的回給她幾個字:“沒事,喝不死。” 消息一來,何見立刻看內(nèi)容,她郁悶,你倒是喝不死,我快郁悶死了,多說幾個字能死嗎? 她索性不回了,稍微無法理解的注視著角落的他,這小子自從某天發(fā)憤圖強要考河城大學(xué),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 何美玉還叮囑她,讓她好好看著江予河,別讓他亂搞,她都見不到他的影子,也不和她聯(lián)系,他就算亂搞她也攔不住??! 正在想著怎么拉近與江予河的距離之時,看她許久的賀樟叫她一聲,“何見?!?/br> “嗯?” 何見疑惑,他俯身過來,往她嘴角落了一個吻,吻完,他碰了碰她的嘴唇,“不要想其他人?!?/br> 何見當即就有點委屈,忍住想要遺落下來的眼淚,不去看那個讓她想念很久的某個人。 她給他頂嘴,“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蟲啊?我腦海中從來只有你一個人,香樟樹的賀樟?!?/br> 她喜歡賀樟么? 不喜歡,可他主動追她這個千年寡王,她為什么要拒絕呢? 江予河從座位站起,“我去趟洗手間。” 社團的陳磊催他:“快去快去。” 洗手間的空間不是很大,倒是也能融下叁四個人,江予河擰開水龍頭,潔白的水流噴涌而下,他忍著胃部的強烈不適,雙手按住洗漱臺,神色落魄。 他抬頭望著鏡子里的自己,眼角很紅,每次他眼尾發(fā)紅的時候,右眼角那顆淚痣就格外有存在感,想到剛才那個親吻場景,他就止不住的胃痛難受,想吐。 “江予河,你他媽也就這點兒出息。” 他用冷水洗了把臉,走了出去。 “你咋這么慢?還以為你睡里面了?!?/br> 江予河坐回原位,新開一瓶啤酒,“上大號呢,肚子痛?!?/br> “江予河,咱能不能別說出來?哥幾個還吃著飯呢!” “小爺我樂意。” 何見看著他那桌笑聲響亮,雙手趴在桌子上安靜地盯著江予河去看,其實他這樣子也不錯,看他過得自由,她也開心。 他終于肯把眼神往她這個位置望了過來,她呆呆與他對上視線,心緒波濤洶涌,那個眼神沒有多余的情緒在,像是在一片河流當中沉寂多時,除非下雨,不然不會蕩起漣漪。 坐在何見對面的賀樟感受到了身后有道視線在壓著他,他坐立難安,碰巧手機收到了一條女性友人約他出去的微信,他摸摸何見的頭發(fā),“我不能陪你了,我們籃球社要準備過些日子的體育賽事,我得先走一步?!?/br> 何見倒是也不挽留他,“哦,那你去吧?!?/br> 賀樟站起身,“我直接送你回去?!?/br> “學(xué)校離這總共才幾百米,你還是先走吧,我想在這坐一會兒。” 手機微信接二連叁的又收到幾條曖昧微信,他目光躲閃,“……好?!?/br> 江予河眸色漸冷,詢問籃球社的成員,“哥幾個認識剛才那個男的嗎?” 陳磊的業(yè)務(wù)很廣泛,在嘈雜的環(huán)境中壓低聲音:“認識,男的叫賀樟,籃球打得挺好的,就是稍微不太干凈?!?/br> 江予河特意八卦一下,“說來瞧瞧?!?/br> “他最近不是談了個小白花女朋友嗎?就坐他對面那個,然而學(xué)校里我曾見他跟另一位身材火辣的妹子走得還挺近的,倆人說不定還曖昧期?!?/br> 江予河冷笑:“懂了。” 他立即站起身,丟下一句我先走了就離開了餐館。 何見找不到地方去,宿舍里一個人沒有,約會的約會,出去蹦迪的蹦迪,最后她選擇回到大學(xué)畫室,然而畫室也是空蕩蕩的只有她一人。 這種被全世界拋棄的感覺真是有夠難受的。 她恨江予河憑什么不搭理她,因此她拿起炭筆,在之前沒畫完的人物素描頭發(fā)絲上狠涂細節(jié),直至把頭發(fā)的體積根根分明徹底畫出來才算解氣。 順著人物的明暗交界線,何見給人物的臉頰畫暗面,投影畫出通透感,幾筆下來,一開始只涂大致黑白灰的調(diào)子鮮活了很多。 江予河扶住門框喘氣,擦擦汗?jié)竦淖齑?,慢慢走到何見身后,拍拍她的頭,“好巧,這不是我家大才女么?” 何見愣住,毫不猶豫一把扯下耳機,站起身抓住他的手臂就咬,眼睛冒淚花,“你今天憑什么不理我?!?/br> 她的牙齒陷進了rou里,江予河任憑她咬,“我怕你對象誤會?!?/br> 他抬手托住她下巴,摸摸她的嘴唇,刻意使勁兒揉搓了幾下,“咬完了吧?我送你回去?!?/br> 送她回學(xué)子苑的路上,他輕輕親吻了她的額頭,“賀樟那人不適合你,換一個?!?/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