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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蓮花憑演技修仙 第67節(jié)

    “行,去。”

    “蒹葭,你真好!”

    ——

    暮色四合,妖界天穹似乎蒙上一層薄薄的青紗,郢都城中的妖開始裝扮起自家與街道來,于他們而言,十年一次的弒天是極為重要的日子,這樣的日子,值得他們?yōu)榇藨c賀。

    而商陸也在失蹤三日后終于回來了,只是臉色蒼白腳下虛浮無力,由人扶著進了府。

    一進府陳管家便迎了出來,將他扶到房中躺下,一臉擔憂看著商陸的臉色,似是已習以為常,從柜子暗格中拿出一個錦盒,又從錦盒中取出一顆藥丸放到商陸手上,并不聲張,“大人,怎么又傷成這樣?”

    商陸咽下那顆藥微微沉了口氣,“我沒事,不要驚動了琳瑯?!?/br>
    說完,又忍不住低低咳了幾聲,不小心牽動胸口的傷勢,內里纏繞在胸前的白色紗布又被鮮血浸濕。

    “您放心,我知道該怎么辦。”

    “你先下去吧,我休息一會。”

    “是。”

    陳管家離開房間并將房門關上。

    商陸靠在床頭喘息片刻,消化胸口傳來的劇痛,低頭看著已被鮮血侵染的外衫,動手將其解開。

    付朝生手中的卻邪劍乃上古神劍之一,斬妖除魔不在話下,若妖魔被卻邪劍所傷,傷口不會輕易愈合,直到鮮血流光真氣耗盡為止,所以又被稱為妖魔的克星。

    這一劍他雖僥幸保住了性命,但傷勢只怕沒那么容易痊愈。

    一個身影出現(xiàn)在門外,月色倒影著人影映進屋內,商陸警惕呵斥道:“誰在外面!”

    “哥哥!是我,我聽說你回府了所以來找你說說話,我可以進去嗎?”

    滿屋的血腥氣一進來便能聞到,商陸將伏在床沿高聲道:“我已經(jīng)脫衣服睡下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說?!?/br>
    門外的聲音似有些不甘心:“脫衣服怎么了?小時候你還和我睡一張床的,才三百年你就這么嫌棄我了。”

    “你已經(jīng)長大了,女孩子要懂得避嫌,不要動不動就闖進男子的房間。”

    人間的這一套禮義廉恥,妖界也有嗎?

    這個疑惑琳瑯沒有問出口,既然商陸不愿她進去她就不進去便是,“哦,我知道了,那我明日再來找你吧,哥哥,明天見?!?/br>
    “明天見?!?/br>
    看著門外的人影消失,商陸喘息坐在床上,盤膝打坐,以自身妖氣抵御胸口肆虐的那抹劍氣,那抹劍氣太過囂張,他額上汗水漱漱而下,渾身顫抖不止才將傷口的血止住了,但那道厚重猙獰的劍傷卻不曾消失。

    在見到付朝生卻邪劍上的劍穗時,他就猜到付朝生便是琳瑯口中所說的付師兄。

    付朝生幾名修仙之人冒險來到妖界,想必是為了琳瑯與蒹葭而來。

    商陸雙拳緊攥,琳瑯天真善良,不諳世事,容易受人哄騙,失去的七條尾巴必與此人脫不了干系,人妖結合違背天意,更何況付朝生還是修仙之人,若繼續(xù)放任琳瑯跟在付朝生身邊,定不會有好下場,為今之計,只能想辦法將這幾人的性命留在妖界了。

    作者有話說:

    不好意思哈,這兩天有丟丟忙請了兩天假,明天補上

    第64章

    妖界這樣十年一次的日子, 堪比人間一年一度的元日佳節(jié),就連商陸府上的下人也著手準備了起來。

    “這些柱子上面藏污納垢的,一定爬上去好好擦擦, 擦干凈些,還有臺階這些地方,都得用清水清掃干凈, 不能有一絲灰塵在上面?!?/br>
    一大早陳管家便指揮著府中的半妖將府上每一處都認真打掃干凈,琳瑯精神抖擻從后院跑來, 見著陳管家便問道:“陳爺爺,您有看到我大哥嗎?”

    “大人一早便出門了,您找大人有什么事嗎?”

    琳瑯撇撇嘴,昨晚說好了今天來找他的,結果一大早就不見人影。

    “沒什么, 就是想找哥哥說說話,既然他不在, 我改天再找他好了?!?/br>
    白術兄弟倆從外跑進府中,見著琳瑯興奮道:“琳瑯, 走走走,今日郢都城中來了好多雜耍,可好玩了!”

    琳瑯與兩兄弟一拍即合,聽到好玩的三個字立刻便將商陸拋之腦后, 連忙道:“真的嗎?快帶我去快帶我去!”

    陳管家還來不及叮囑兩句, 三人就沒了影。

    蒹葭慢悠悠從后院走來,陳管家一見她便問道:“您今日怎么不和小姐她們一塊出去逛?”

    “我今日有事就不和她們一塊瞎逛了?!?/br>
    “那您辦完了事早些回來,最近城中人滿為患, 不安寧?!?/br>
    “多謝您提醒, 我會注意的?!?/br>
    從府中出來后蒹葭徑直出城, 郢都城外不遠處是一座巍峨的高山,其實在妖界高山隨處可見,而這些高山也是許多半妖選擇最多的棲息之地,但這座山有些奇怪,她沿著小路上山,一只半妖也沒瞧見。

    她站在最頂峰上將郢都城盡收眼底,也能一眼看到最巍峨的大殿便是傳說中城主所居之所,而這位傳說中的城主將在四日后,在她所站立的地方弒天。

    蒹葭不由得笑了兩聲,與天斗哪有這么簡單,說是弒天,不過是試探妖界與人間那層禁制能不能被打破,而這個禁地乃是千年前千山宗那位跨越飛升之境的仙君所創(chuàng),飛升之境的修為可是迄今為止整個人間修仙者都不曾達到的境界,若想破開他所創(chuàng)的禁地,修為也定要達到飛升之境方才有可能。

    若那位妖界中人口相傳的城主能破開禁制,她蒹葭的名字倒過來寫。

    山林中似乎有些許動靜,蒹葭無暇再想,從百寶袋中翻出一張黃符,雙手結印,不多時那張黃符便隱入地面就此消失,隨著黃符消失而出現(xiàn)的是符紙上的圖案在半空中以光芒的形式顯現(xiàn),蒹葭伸手一揮,光芒瞬間消失。

    光芒消失的瞬間蒹葭也消失在原地,一隊身著黑色衣袍的人在為首之人的帶領下將此地團團包圍,有侍從稟報:“啟稟赤魎大人,屬下已將蒼山所有半妖驅逐干凈?!?/br>
    赤魎望著遠處郢都城方向,沉默片刻后說道:“派人將蒼山團團包圍,到弒天那日,不許任何妖邪進入此山?!?/br>
    “屬下遵命!”

    赤魎似乎感覺到了什么,回頭望向剛才蒹葭布下符紙所在之地,可瞧了許久也不曾看出什么端倪,只得作罷。

    一道人影倏然出現(xiàn)在赤魎身后,赤魎身體的本能大于思考,驚恐回頭之際,手中的配劍已拔出劍鞘,寒劍凜冽,下一瞬在無盡威壓之下入鞘,赤魎以及身后侍從看清面前之人后紛紛低頭拱手單膝跪下,“參見城主!”

    城主站在蒹葭曾站立過的巨石上,如蒹葭一般望向郢都城中大殿所在的方向,沒有說話。

    城主一言不發(fā),在場所有人卻已是冷汗津津,赤魎面無表情斜視著地面,呼吸也放緩了幾分。

    “起來吧。”

    “是?!?/br>
    幾人紛紛松了口氣。

    “有人來過嗎?”

    赤魎拱手回道:“啟稟城主,屬下已派人將整座蒼山團團包圍,所有半妖皆數(shù)趕出,暫時未曾發(fā)現(xiàn)有人來過?!?/br>
    “是嗎?”城主語氣明顯重了幾分,很是不悅。

    赤魎不明所以再次單膝下跪,這次卻沒有回答,畢竟以城主的修為,若他這么問,定是有人來了此處,而他沒有發(fā)現(xiàn)。

    他沒有發(fā)現(xiàn),便是他的失職。

    “請城主降罪!”

    城主走到蒹葭布下符紙的地方,閉上雙眼掌心向下,一道極其微弱的光芒自地底而出,但不過一瞬,僅僅只是一瞬,城主便收回了手,睜眼意味深長看著剛才光芒出現(xiàn)的地方,語氣緩和了許多,“沒事,起來吧?!?/br>
    那道光芒赤魎也瞧見了,但城主不曾追究他也不敢發(fā)聲詢問,只得低頭應道:“是。”

    而此刻蒹葭早已避開山上的侍從下山,符紙已經(jīng)埋下,只得四日后,她便能將那位神秘的城主看個一清二楚,屆時她倒要看看這位神秘的城主,到底是何方神圣。

    郢都城熱鬧了整整五日,rou眼可見無數(shù)化為人形的妖邪從四面八方趕來郢都城,只為一睹城主弒天的盛況,另外郢都城中一年一度的賭場也拉開了序幕。

    “十年前那場大家應該印象深刻,石破天驚,鳥獸齊鳴,城主差一點就成功了,所以大家不妨猜猜城主今晚能不能贏?!?/br>
    蒹葭與琳瑯穿上男裝扮成男子混跡在人群中,對郢都城中隨處可見的賭場有了些許的好奇。

    “十年前城主差點就破了那天,若非最后關鍵時刻極北之地那群邪魔外道攪局,只怕這天早就破了,十年城主修為精進,我賭城主能贏!”那男子豪邁將一把靈石拍在桌上,細細一數(shù)竟有二十塊之多。

    一側有白胡子老者沉思琢磨,“十年前老夫碰巧也在郢都,你說得不無道理,既如此,我也賭城主能成功,十塊靈石!”

    “柏楊老先生您都這么說了,那我也賭城主贏!”

    “來來來,看一看啊,買定離手,過了今日就得再等十年,大家多多下注,下得多賺得更多?!?/br>
    人群中琳瑯興致勃勃對蒹葭道:“蒹葭,我們要不要也下一注?你還有靈石嗎?”

    在邊城蒹葭掏空了百寶袋中所有靈石,差一點就拿不走那深海東珠,此刻她在百寶袋中翻來覆去的找,也只找到最后遺留的三十五塊靈石。

    拎著那三十五塊靈石,琳瑯拽著蒹葭擠到賭桌前,看著賭城主贏的一方堆滿了靈石,而另一方卻寥寥無幾,琳瑯看了兩眼,低聲問道:“我們下哪邊好?”

    做東的東家見蒹葭手中拎著的大袋靈石,蠱惑道:“當然是賭城主贏!莫非二位不想看到城主贏?”

    蒹葭微微一笑,提著那三十五塊靈石,在眾目睽睽之下,放到了空無一塊靈石的地方,“我賭城主輸。”

    圍觀的人群瞬間鴉雀無聲。

    東家見狀猶豫片刻,看了眼四周之人,笑道:“這位公子不用再想想?今日的城主可不比往昔,修為精進,定然能……”

    “你開局做東還管我買贏買輸?城主若是贏了我這些靈石就輸了去,東家何必為我感到惋惜?!?/br>
    “你這小兒,十年一次的弒天大戰(zhàn)竟敢買城主輸!”

    蒹葭回頭望向那老者笑道:“難道城主是贏是輸皆在于我?我賭城主輸他就會輸,我賭他贏他便會贏嗎?”

    這三十幾塊靈石對她來說毫無用處,但妖界之中最為寶貴的便是這靈石,能贏一些過來,往后在妖界也不至于那般捉襟見肘。

    “可你如此行徑簡直是不將城主放在眼里!”

    琳瑯生氣望著那老者:“你何時看到我們不將城主放在眼里,你這老者好生無賴,你若不愿看我們賭城主輸,大可讓這些做莊的東家別出來賭,賭了還不讓買,天底下怎么會有這樣的道理?!?/br>
    “你……”

    眼見劍拔弩張,東家連忙打著圓場,“柏楊老者您別生氣,何必和幾個后生計較,買贏買輸都是自己的事,不能強人所難?!?/br>
    柏楊老者見狀冷哼一聲,索性眼不見心不煩地走了。

    “既然這位公子買輸,那我也買輸。”一只蒼白有勁的手從蒹葭身后伸了過來,一袋靈石放在蒹葭靈石一側,唰一聲折扇打開,蒹葭回頭望去,原來是虛公子。

    東家數(shù)了數(shù)虛公子送來的靈石,一共三十八顆,一一記下。

    有了蒹葭與虛公子的買輸,不少人也漸漸有了膽子,紛紛賭城主輸,那做東之人滿頭是汗,一時間也不知所措。

    “原來虛公子對賭局也有興趣。”

    虛公子搖扇微微一笑,“不過湊個熱鬧,我在玉輝樓預定了一極佳的位置,兩人可愿隨我一同前往?”

    “不用了,我們自有位置?!?/br>
    身為四魔將之一,商陸怎么可能不會為琳瑯找個好位置,早早便在郢都城第二高樓的玉輝樓替她尋了幾個位置。